青草草色a免费观看在线,亚洲精品国产首次亮相,狠狠躁夜夜躁av网站中文字幕,综合激情五月丁香久久

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學醫救不了大漢(基建)在線閱讀 - 學醫救不了大漢(基建) 第258節

學醫救不了大漢(基建) 第258節

    “忽視古時與今時的生產力、人口的不同,一味吹捧古時的制度,終將會釀成大禍。”

    韓盈明白,董仲舒并不是單純的詢問崇古,而是問她為什么對他所提理論中的托古論今厭惡,按理說這樣的學術爭端,撕個天昏地暗不死不休的從不在少數,少有能坐下來這么平靜說話的,也是有意思。

    不過,匡扶漢室的劉備能在逐漸膨脹成權臣的曹cao手下處事,一個被取用部分理論卻被忌憚,不予任用,另一個能予任用卻前路未卜的兩個學者來說,在沒有完全涉入政治爭端之前,能有這樣的機會,把話說開也好。

    “你我之道,只在你我手中時還是己道,被旁人學去使用,便如托古言志一般,名雖如此,本意已變,人生而有欲,儒之標準雖好,卻難以限制本性,如今陛下推儒至天下,學之者甚眾,必然會有不少偽君子混入其中。”

    說道這里,韓盈停頓了一下,看對方臉色未變,也未表現出任何反感,這才繼續說道:

    “天人論將一切推給天命,是御人,也是愚人,信奉它的儒生只會層層加碼,逐漸將天命乃至汝之理論視為一切的真理,而社會矛盾又會源源不斷的產生,亂世將至時,本應有無數有能之士挺身而出,救國于危難之時,偏偏那時愚生偽君子已經遍地而行……怎么不讓人忌憚呢?”

    “這不——”

    聽著韓盈的描繪,董仲舒第一反應便是不相信,甚至少有的出聲反駁起來,只是剛開口說,剩下的‘可能’二字還未說出口,他便發覺,這種事情真的有可能發生。

    周公定的禮樂,也不過是保周四百年安穩,秦用法家盛極一時,卻不過十四年而亡,漢初任用的黃老,至今也到了需要更換的時候,他的這套理論,也不會逃脫不適應未來所需的問題,但致使國無有能之士……

    皺著眉頭,董仲舒不由得反駁道:“國君并不信我,儒也非天下人必學,你之設想,不真。”

    雖是這么反駁,可董仲舒總總覺著哪里說服不了自己,他擰緊眉頭,似要說服韓盈,又似乎要說服自己:

    “陛下有圣君之相,怎會……”

    “博士。”韓盈打斷了對方:“您不覺著,儒所認為的圣君,其本質并不是真正的圣君呢?”

    一千七百年后的《君主論》描繪出的圣明的君主,應當為達目的而不擇手段,能在自己或國家所需要的利益中,反復切換守信與棄信、慷慨與吝嗇、殘酷與仁慈等諸多極端行為,而在始皇時期,韓非子已經將這些東西總結出來,并將手法稱之為法、術、勢。

    這些內容,來自后世的韓盈或多或少的聽到過不少,但董仲舒看不到千年之后的君主論,也接觸不到成為禁書的韓非子,不過,在與漢武帝和諸侯王的切身接觸中,他的確能夠感受到韓盈話中所指代的意思。

    如果想成為儒所認為的圣君(統治穩定、社會各階各司其職),那這位君主必然會為了自己的目標不惜使用一切手段,包括儒所反對,不恥的手段,因為只有這樣,他才能壓制住各方利益集團,而照著儒所畫出來的規范標準去做,那這位‘圣君’,反而會成為各方利益誆騙糊弄的對象,以至于一事無成。

    這可真是個天大的笑話。

    董仲舒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這個念頭。

    皇帝,或者說,從周天子的‘大統一’開始,早期的君主承擔精神象征作用,而實際的權力更多掌握在丞相手中,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權力也越發的向皇帝集中,無論是戰國時的先賢,還是如今的董仲舒,都認識到了君權擴大是新制度下的必然結果,所以他并沒有追求皇帝垂拱而治,而是選擇加強君權的同時并試圖套上韁繩,可惜……

    “君豈無私欲耶?”董仲舒疲倦的嘆息道:

    “圣君,不過是空談爾。”

    其實后世對國家模式的推導中,理想化狀態下,能讓社會發展最快的模式,反而是‘圣君’君主制度,既一個對未來發展百分之百準確,絕對理智,絕對不會犯錯的君主,在集權制下能夠最大化的動員社會的資源進行發展,而不是像其它制度那樣需要將一部分資源耗費在維持公平運轉上,可惜世上并不會有這樣理想的君主,反而只會出現不受臣子約束的‘暴君’。

    而一個受臣子約束的‘圣君’,遇上心思莫測權臣和小人的情況,遠比遇上周公高,很大程度上能將整個國家帶到溝里去。

    明白這點的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只是互相對視著,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滿滿的無能為力。

    好在,董仲舒之前看過韓盈所談理論,對世事變遷已經有了些許心里準備,他沒有沉郁多久,卻也不想在繼續這個話題,圣君再談下去就要犯忌諱,至于天人論未來會出事……他一介凡人,管不了死后的事情,倒是韓盈所行,著實更需要說說。

    “你之所行,暫未失序,又有利于民,我并無阻你之必要,只看你如一時異俗,逐步消亡即可,不過我雖不動,卻不代表他人不會動手……韓嬰,你可知自己在動搖禮法根基,卻無新禮而補之么?”

    聞言,韓盈頓時理解了為何董仲舒對她如此的‘寬容’。

    因為她哪怕擁有了如今的權勢地位,也沒有真正改變父權社會的運行規則——既:爵位、財富的繼承權。

    只要還是嫡長兒子繼承,女兒無法獲得來自法理上,能夠繼承父親亦或者母親爵位財富的前序資格,并平穩的運行下去,那她所努力的一切,都是短暫的泡影,最終還是會回歸男尊女卑的傳統當中。

    畢竟,哪怕是同樣的家庭中,能夠繼承父母地位和政治資源的男性嫡長子和嫡次子發展都是天差地別,更不要說未來本就受限的女性,很多女孩兒可能衡量一下收益,便乖乖的選擇去嫁人(更大可能是她們沒得選),只有極少數天生不愿受人掌控的,有可能還要頂著父母的壓力和先天資源不足的情況踏入這條道路,這樣的情況下,她們又能走多遠呢?

    或許拼盡一生,連二千石的邊都摸不到。

    但這還不是最糟糕的。

    上層如果沒有女人站住位置,那韓盈如何用權力來卡死男性進入女醫體系,上位者也可以用相同的辦法替換掉那些身份低微的女性官吏,而在這個時代想要占據高位,大多只能拼爹,偏偏在繼承法沒有更改之前,女人壓根拼不了爹!

    韓盈深深的看了一眼董仲舒。

    對方的眼中沒有傲慢,而是洞悉社會運行規則下所看到的未來景象,甚至這只是他所說的最好的一種景象,慢慢消亡,而那些更加殘酷景象,他還未說。

    韓盈不疑惑對方能看到這點,一個能在漢武帝發布招賢令后,準確提出對方所需要大一統理論和天人感應學說的大儒,怎么可能看不出她現在的問題,真正讓人脊背發涼的,是除了他,還有多少人看出了這個弱點,等著將她的成果吞噬殆盡?

    走到至今,她太順利了,順利的讓人總覺著有什么恐怖的危險在前面等著,令人心慌。

    韓盈低頭看向了茶水。

    其實,爵位財富繼承的問題上,韓盈不是沒有想過解決辦法,還是嫡長子繼承制,但這個‘子’不分男女,這樣,怎么都會有一半的女性有機會繼承父母的爵位資產。

    可惜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不說爹愿不愿意把家產給容易因生育而死、還生理上弱勢的女兒,這條政策一說出來,那些已有權勢,正準備繼承老爹爵位的兒子,和已經嫁出去的長女之間不是刀刃相向,就是準備一起弄死她,當然,更大的可能性是漢武帝壓根不會推行這條,因為這對他的繼承權也會造成一定的影響。

    思索著能夠施行的方向,韓盈慢慢的說道:

    “諸侯無子者除國,若能以女而傳呢?”

    “陛下有意施行推恩令,加上女子也不是不可。”等待韓盈回應的董仲舒捋了捋自己的胡子,道:

    “不過推恩之術,本就是削蕃之舉,能將諸侯國收歸中央,為何還要多此一舉?”

    韓盈也沒慌,繼續問道:“特功加恩,半數而傳呢?”

    董仲舒微不可查的搖了搖頭:“勉強可以,不過人數嘛,也就和你差不多。”

    這嘲諷還可以更明顯一些的。

    韓盈撇撇嘴,繼續道:“無子有女,無嫡子而有嫡女的爵主,以嫡女傳爵位呢?”

    “前者自然愿意,后者若岳家不差的話,也能一試。”董仲舒臉上微微有了些許笑意:

    “如此,也算是有幾個人,可對你而言,還不夠。”

    可除了以上三種情況,能動的也只有正常家庭了!

    韓盈握了握拳,終于說道:“權貴人多勢大者,國恒亡,提女子孕齡,減少嫡子,天家乃天人,更替不與凡俗相當,再自宗室往下,嫡長子無論男女繼爵……”

    董仲舒撫胡須的手沒有停頓,他對韓盈說出來的話沒有任何驚訝,似乎是早就想到一般:

    “大約有五分可成了,只是可惜,權貴間將生溺殺長女之風。”

    爭權不可能不死人,這樣的代價,尚在韓盈的接受范圍內,她沒有否定對方的話,只是道:

    “初期會有,后期便不是了,畢竟,人老之時,女兒會比兒子更好些。”

    父子之間從來不是溫馨的傳承,而是老狼王與新狼王之間慘烈廝殺,父不愿給權,子不愿受其掌控,在這方面,女子權欲盛不盛,會不會和父親爭權不好說,但忍耐力和抗壓力絕對會更強一些。

    甚至,如果真的移風易俗成功,那以男子二十歲有女,女二十歲成婚的年齡算,生育兩次的時間,正好是父親四十歲身體走下坡路,對手中權力敏感的時期,需要依靠父親給予支撐的女兒,不僅不會爭奪父親的權力,還會讓對方感受到被需要的重要性,只要女兒沒死,權力交接說不定比父子更容易些。

    聽韓盈說的董仲舒也想明白了這點,他衡量著韓盈成功的可行性,良久,說道:

    “黃河決堤,水淹江淮十六郡,陛下是打算交由你救災吧?”

    漢武帝已經地私底下來過一次馬邑謀劃,同樣的招數用第二次,旁人就沒哪么好糊弄了,韓盈也不意外會被董仲舒知曉,她點了點頭,道:

    “是。”

    董仲舒捋了捋胡須,笑著道:“你闖過此關后,我若還在,便為你寫這三篇女子承繼的上書,如何?”

    韓盈猛的抬頭看向了董仲舒。

    她不擅長辯論,至今也是如此,若是讓她去寫,那大多只能拿給漢武帝看而不能給大臣看,而董仲舒不是,對方是累世的大儒,本身文采已經不菲,更不要說其本身的名氣,由他上提,其成功性比她不少,只是韓盈還不明白,對方為何要幫她?

    “這不太像博士的作風。”

    “你所行為旁道,所需不過是婚前定一定誰尊誰卑,再有些許女子承爵,撼不動主流,卻于國有幾分增益,若是可行,定禮序兼收其內,也并非不可。”

    說完,董仲舒抬眼看向了韓盈:“前提是,你得能活著治完黃河回來。”

    第263章 危機逼近

    走出太學,韓盈腦海才開始思索董仲舒說要些女子承繼上書的事情。

    對方說這點的時候,就像是說件不起眼的小事,只是隨口一提而已,似乎完全不在意這會掀起什么滔天巨浪,有種并不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的感覺,甚至提完此事后,他直接轉移了話題,向她詢問起來商業和消費。

    韓盈也沒有被他這么虛晃的一槍擾亂心神,正常的與對方討論了社會財富流轉的必須性,以及商業對國家的促進作用,尤其是引導權貴對奢侈品消費的好處。

    權貴手中匯集了整個社會大量的資源,除去土地等不動產,以金銀銅錢、糧食距離,大量金銀銅錢囤積在權貴手中乃至帶到地下陪葬,隨著時間的推移,必然會影響地上活人的貨幣儲備與交易,進而影響國家財政困難。

    而糧食更簡單了,權貴占有大量的耕地,糧食儲極多,還不參與社會流通,他們又消耗不了,完全是極大的浪費,用原材料少、或者可再生,只浪費人工的高價奢侈品將它們換出來投入市場,亦或者進入國家儲備,都是極為有利的。

    當然,有好處,也有壞處,這樣很容易引導奢靡的風氣,控制不好還會對民眾照成壓迫,但世上就是這樣,不會有完全兩全其美的事情,倒是董仲舒理解原理之后,微微一笑,表示這些物品按品階定規定制,加入禮中,再由國家控制產出,按照身份給予購買份額即可。

    怎么說呢,聽完這個主意的韓盈只覺著姜還是老的辣,年老的果然更陰,這才是真正的壟斷和強賣,真權貴才能買的起的東西,不買你還是不是權貴,是不是同階層一起玩耍的好伙伴了?

    擅長以禮制cao控人心的,怎么會是簡單人物啊……

    這么不簡單人物最終選擇贊同她,著實令韓盈有些意料之外,不過,卻在情理之中。

    在如今神權、君權、宗權、父權中,她只是輕微的撼動了‘父權’的性別,將其重新歸于了本質,也就是‘家長權’,這種撼動方式,還是對‘家長制’順從,只是掉了個,女人變成了掌握權力的家長,娶進來的贅婿成了女性原先附屬的角色。

    這種變動,對于君權和宗權乃至國家家天下的統治底色并沒有改變,有權勢的男人仍舊可以二妻四妾,妻子要遵從婦德,只不過是多出來一些女子,和男人一樣做事,也有了二夫四侍的權力而已。

    社會運行邏輯沒有太大的改變,反對的人便不會那么激烈,只要獲益的人大于利益受損的人,醫療再跟得上,掌權女性孕期死掉的人不算多,那就有很大推行并固定下來的可能,就算不能,也會成家庭更替的補充,就像是沒有韓盈的古代,也一直允許出現的女戶和招婿。

    在這種情況下,從禮法,也就是穩定秩序角度出發的董仲舒,當然不會拒絕這樣的變動。

    當然,他拒絕也沒什么,文章這種東西她寫不好換個人就是了,天底下又不是找不到沒有兒子的官吏,頂多就是名聲上差一點事兒,真正讓韓盈覺著古怪的,是董仲舒連續兩次強調,她得活著治理好黃河回來,這就讓人有點多想了。

    為什么對方覺著她很容易死呢?

    韓盈下意識有些陰謀論,難道是長安有人想借這個機會除掉她嗎?

    有可能,只是長安的情況和這種可能沖突,董仲舒擁有的只是學術地位,而不是權力地位,他沒有讓所有人都對她性別閉嘴的能力,而韓盈已經數次招搖的進入了大理,這個只有男人才能踏入的國家政務部門,可除了一次下馬威后,再沒有人攔過,也沒聽說過朝堂上有人彈劾于她。

    這說明上面的人或許看她不順眼,但對她的行為還在容忍范圍內,甚至還會主動約束自己的屬下不要找事兒,而再往下等級的人,權力已經不足以影響千里之外的山陽郡,她與他們之間也沒有任何沖突,向她動手的可能很低,幾乎為零。

    唯一有可能的,便是丞相,或者九卿有權屬官中個別者想對她下手,但這么隱蔽的惡意,遠離朝堂的董仲舒怎么可能知曉?

    所以長安有準備下手暗敵這點暫時可以排除,如此來說的話,董仲舒更大可能是憑借過往的經驗判斷,是治河的過程太過危險么?

    這或許是個合理的解釋。

    黃河決堤制造了無數的災民,就算是漢武帝已經開始往外遷人,但古代遷人和現代那是兩碼事兒,運不進去糧食,能往外走的人要么個人足夠勇猛,要么就是還能有些許存糧,那些留下的人,必將如同蠱蟲般互相廝殺……

    等等,不只是這樣。

    想到這兒的韓盈思緒停頓了片刻,她忘了還有可能產生的瘟疫,除了這點外,決堤口處和泄洪區不會是同樣受災情況,有些距離水遠,地勢較高的地方還是能繼續種田,但這些地方人肯定不會太多,為了保證自己的糧食安全,肯定會形成獨立政府外的武力組織。

    那她面對的情況,不是救災,是秩序失衡怎么重塑秩序,更準確點說,是半個打天下,還得邊打天下邊組織人挖水渠,這死亡的可能性可不是一般的高,呃,怪不得董仲舒兩次強調她得先活下來再說,她一個只是治過幾年縣城的文官,哪有理兵的能力,又有多少武力護持?再加上漢武帝沒表露出來的支持,看起來實在是風險極大。

    這種情況下,董仲舒得出這個結論,韓盈倒也不覺著奇怪。

    她的確沒什么領兵的經驗,不過這又不是讓她去和有幾千上萬兵力的起義軍作戰,不足百人的小股流匪旁人不好對付,對她來說反而是術業專攻。

    只要穩定住山陽郡,保證糧食供應足夠,拉起來一兩千人的兵卒威懾,再下個只誅首惡,可憑首惡頭顱重新分田的政令,不成氣候的流匪解決起來快得很,其它武力組織也差不多,就是,以董仲舒的眼界與智慧,真的看不出她有這樣的解決之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