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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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以后,軍隊開始準備出發,而商毅帶著三個偵察連,一個西班牙雇傭軍連,一個黑人護衛連。連同陳圓圓和林鳳舞一起,先趕到蘇州,去布置準備應付生絲的戰爭。同時去的,還有李格非,他付責處理王柏和程協祥的事情,另外還帶了三十萬兩白銀。 而且商毅還下令,從杭州到蘇州之間,設立四個驛站,每個驛站設馬五匹,這樣一來,蘇州一但有消息,通過驛站傳遞,最多半天時間,就能夠傳到杭州,而在當天晚上,杭州的答復就可以傳回到達蘇州。在古代交通不便,是一個非常頭疼的問題,商毅也想過養信鴿來解決,但一來目前商毅陣營中沒有這方面的人材,二來信鴿本身也存在太多不穩定的因素,因此修建驛站也還是非常有必要。 在杭州準備的這幾天里,每天蘇州都在信件送到杭州來匯報情況,總體來說,沒有發生什么其他事情,就是來賣生絲的絲農越來越多,每天支付的銀子也越來越多。 大軍行進要比個人行走慢一些,何況還帶著女眷,因此一直到傍晚時間,商毅的大隊人馬才到達蘇州,因此商毅也決定先在軍營里駐軍,將所帶的白銀存放軍營中,明天天亮之后,再運到絲綢廠去。 到了軍營之后,羅遠斌并不在,問守營的士兵才知道,原來在今天下午,絲綢廠發生了搔亂,羅遠斌帶了一個營的士兵去保護絲綢廠去了。 商毅聽了,也不禁大吃一驚,連忙將大部份士兵和白銀都留在軍營里,自己只帶了一個偵察連和黑人護衛連趕去絲綢廠,陳圓圓、林鳳舞和亞莉桑徳拉也跟著一起去了。 到了絲綢廠門前,果然是一片狼籍,地上碎磚破瓦,還有殘碎的生絲、遍擔、籮筐等等,四散零落,而且還躺著不少受傷的絲農,顯然是發生了一場不小的搔亂。陳圓圓和林鳳舞坐在車上,見此場景,也不由都十分心驚,同時林鳳舞還擔心哥哥嫂子的安全,心里也不禁惴惴不安。 而在絲綢廠那邊,商家軍的士兵正在門前站成一排,一個個手執長槍,嚴陣以待。見他們的大隊人馬過來,士兵們先是一陣緊張,但看清了之后,立刻都歡呼起來。羅遠斌也趕過來向商毅施禮。 商毅道:“羅團長,這是怎么了?到是發生了什么事情。為什么有這么多絲農躺在外面。” 羅遠斌也苦笑了一聲,道:“大人,真是一言難盡,今天白天絲農們都受人挑拔,結果沖擊絲綢廠,幸好我們來得及時,總算是把絲綢廠給保住了。” 商毅道:“人員呢?有沒有損傷。” 羅遠斌道:“士兵里有二十多弟兄受了傷,但都還不嚴重,絲綢廠的人到都沒有傷損,但鏢師中有兩個人受傷,不過也不重。” 商毅這才放下心來,道:“沒事就好,把受傷的人好好治療,還有這些受傷的絲農,也先把他們救治起來再說。” 正說著,林旭升也從廠里出來,向商毅一躬到地,道:“不知大人架到,未還請恕罪。” 商毅擺了擺手,道:“林兄不用多客氣了,你們這幾天來辛苦了,但今天這是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 林旭升也苦笑了一聲道:“大人,說來話長了,還是先進到里面去,再容我慢慢稟告吧。” 商毅點了點頭,這時陳圓圓和林鳳舞也從車上下來,見林旭升平安無事,林鳳舞心里也大為放心,趕忙上來,道:“大哥,你沒事吧。” 林旭升見了妹妺,也十分奇怪,道:“鳳舞,你怎么也來了。” 林鳳舞道:“這話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先進去再說吧。” ———————————— “商毅己經來了蘇州嗎?” “是啊!爹,兒子也是剛剛接到的回報,商毅到了蘇州,而且進城就去了絲綢廠,就立刻趕來向您稟報,現在這可怎么辦?他這一次一定是來者不善啊!”鄭復先一邊擦汗,一邊道。 鄭敬高“哼”了一聲,道:“還不是你太沒用了,要是今天沖進去,把絲綢廠給砸了,那不是什么事都完了嗎?結果現在弄成這個樣子。” 見干爹把責任都推到自己身上,鄭復生也覺得十分委曲,但不敢頂嘴,只好聳拉著頭,一聲不吭。而這時趙平道:“舅舅,事情現在越鬧越大了,再鬧下去,恐怕就不好收拾了,依我看,我們還是……” 他的話還沒說完,在鄭敬高身邊,化身云娘的夕顏卻輕輕“哼”了一聲,道:“商毅來了又能怎樣,除非是他要造反,不然的話,他還能殺進這絲造局里來嗎?事情鬧大了怕什么?越大越好,一直要鬧到新絲路絲綢織造廠不能在蘇州立足為此。” 聽夕顏這么一說,鄭敬高的腰板也一挺,道:“對,怕他什么,商毅還能把咱家怎么樣。事情到了這一步,誰都不能退后。”然后又轉頭對夕顏道:“云娘,你說,明天咱們該怎么辦?” 夕顏淡淡道:“明天再多派些人,繼續去新絲路絲綢織造廠鬧事,商毅不是帶兵來了嗎?那就大鬧他一場,就算是砸不了絲綢廠,也要攪個天翻地覆。最好讓商毅的兵打死幾個絲農,那可就怎么也收拾不住了。等把這幾萬絲農全都逼得發動起來對付新絲路絲綢織造廠,看商毅怎樣應付。” 鄭敬高聽了,也眉飛色舞,道:“好主意,就這么辦。”然后又對趙平和鄭復生道:“你們兩個聽見沒有,還不快去安排。” 趙平和鄭復生心里暗暗叫苦,但也不得不照鄭敬高的吩咐去做。 第二卷 落日篇 第二零一章 生絲之戰(二) 根據林旭升向商毅等人介紹,原來在這幾天里,來賣生絲的絲農越聚越多,因為整個蘇州只有新絲路絲綢織造廠這一家的生絲收購價沒有下降,其他所有織造作坊都大幅壓降了收價,這個消息也己經傳遍了蘇州周邊地區,而且不斷還有謠言,說新絲路絲綢織造廠也要降價了,因此也引發了絲農的集體恐慌情緒。 人人都有這樣的心理,誰都不知道新絲路絲綢織造廠什么時候也會降價,因此都打算趁著新絲路絲綢織造廠還沒有降價的時候,先把手頭上產出的生絲都賣出去,盡可能的減少損失。許多原本還打算穩一穩,等今年的生絲都制出之后,再一起出賣的絲農也都坐不住了,紛紛都帶著己經產出的部份生絲來到蘇州城里出售。 結果這幾天的時間里,新絲路絲綢織造廠一共收購生絲四萬多斤,花費了白銀近五萬兩。而且就在昨天,迎來了一次出售生絲的高峰,支付的白銀也由五千兩一下子躍增到了八千多兩,而在今天,支持出的白銀巳經超過了九千,如果不是發生搔亂,突破一萬,是完全可能的。 商毅問道:“現在帳上還有多少白銀。” 林旭升道:“己經不足二十萬兩了。” 商毅皺了皺眉,道:“我們的白銀還充足,而收購也沒有降價,為什么還會引發絲農的搔亂呢?” 林旭升苦笑了一下,繼續講述。雖然這幾天來,出售生絲的絲農爆增,但總體的局面還算正常,雖然每天都有“新絲路絲綢織造廠明天也要降價了”之類的流言傳出,但林旭升等人只當是絲農自己不安心,也沒太當一會事,現在回想起來,這些流言顯然是有人早有預謀流傳出去的。 昨天由于絲農爆增,足有千余人,新絲路絲綢織造廠雖然沒有降價,盡管己經開了六個收購柜臺,但收購量卻仍然有限,因此一直到傍晚關門的時候,還有近三百多人的絲農沒能賣出生絲。而絲綢廠也只好強行關門,讓他們明天再來。雖然絲農們的情緒都不是很好,而且還有人拍打大門,但鬧了一陣之后,還是只能算了,但大多數絲農都舍不得花錢住店,于是就在絲綢廠的門口和衣而眠。 據福威鏢局的人后來打聽,就在當天睌上,有人在絲農之中造謠,說新絲路絲綢織造廠明天也要降價,進一步挑起絲農們的情緒。在今天早上,絲綢廠還沒有開門,絲農們就已經開始有些浮燥起來。只不過絲綢廠開門之后,掛牌收購生絲的價格沒有變,才暫時把絲農的情緒給壓制住。 但今天的收購情況卻發生了不少變化,明顯有一批人根本就不是來賣生絲,而是找機會搗亂起哄,不斷的挑逗著絲農的火氣,而且輪到他們賣生絲的時候,明明稱好是一斤絲,卻硬要說是二斤絲,分明是下等生絲,卻一定要以上等的價格出賣,收購人員和他們爭辯幾句,就馬上起哄鼓動絲農鬧事,cao吵著什么砸廠搶錢,還有人向絲綢廠里扔石頭。 因為上午的時候大多數絲農都只顧著賣生絲,對這些鼓動和哄笑最多只是跟著起哄一下,還沒多少行動響應,因此還免強控制得住局面,但是到了下午,明顯著今天又有一大批人無法賣出生絲了,絲農們的焦燥情緒也越來越重。加上又不斷有人煽風點火,局面也越來越亂了。 這時林旭進也發覺情況不妙,趕忙派人到軍營里去請商家軍來幫助,但就在商家軍還沒有趕到的時候,也不知怎么,收購人員和絲農因為收購事情,發生了一個小沖突,而在絲農中立刻有人鼓cao起來: “新絲路絲綢織造廠太欺負咱們了,咱們跟它沒完。” “大伙兒一起動手,把他們的廠砸了。” “讓他們知道知道咱們的厲害。” “快動手啊!不然新絲路絲綢織造廠也要降價了。” 加上絲農們的火氣也被逗得十足,于是都開始跟著鬧了起來。也不知道是什么發生的,有一部份絲農和收購人員發生了沖突,而沖突也立刻擴大起來,終于形成了大規模的搔亂。 盡管黃泰松等鏢局人員竭力抵抗,但這時現場還有五六百名絲農,他們也抵擋不住,眼看著絲農們就要沖進絲綢廠來,幸好這時羅遠斌帶領著一個營的商家軍趕到,立刻控制住了局面,才算是保住了絲綢廠。因為在以前商毅著重強調,軍隊保護絲綢廠時不許動用火器,因此這次羅遠斌帶來的都是長槍兵,加上絲農們終究還是農民,而且只是受人挑動,也不是成心要爆動,結果趕快就被驅散了,只是在混亂之中,有一些士兵和絲農受傷,但總算是沒有生命之險。 但這一鬧之后,整個絲綢廠里都人心惶惶,工匠們都有些害怕,而且程協祥和王柏兩人要撤資的消息也在工廠里傳開了,有不少人私下里都開始另找出路,但新絲路絲綢織造廠開出的工錢在整個行業中算是較高的,自從開始以來,而且對工匠們的態度還很不錯,比別的作坊都要強得多,更為重要的是,現在蘇州城里所有的織造作坊都己經停了產,不招工人,想到別處去找活干,跟本就不可能,而且今天商家軍的極時出現,也給工匠們帶來了一些信心,因此絕大多數的工匠還是決定再觀望幾天,只有幾個家境稍好,或是另有門道的工匠辭了職。 聽完了林旭升的講述之后,商毅點了點頭,顯然這些事情都有隆興堂在背后cao縱著,看來這一次面對的還不僅僅只是隆興堂的生絲壓價傾銷,而還面臨著絲民的暴怒情緒,而且能夠想出這樣一套系統的方案,顯然是有高人指點,另一方面來說,過了年之后,又有一些蘇州的地方幫派在蠢蠢欲動了,仿佛把平湖幫的教訓給忘記了,因此現在的局面遠比在杭州時預想的要復雜。 不過現在商毅也沒有退后的余地,無論是多么復雜、艱難的局面,都只能迎難而上,而且必須取得這一場生絲之戰的勝利。 商毅道:“林掌柜,黃師傳,前一段時間以來,你們都辛苦了,請你們放心,現在我們已經做好了充份的準備,隆興堂是絕對整不垮我們的。” 于是商毅也立刻連夜開始布置,首先讓林旭升、徐仁章、林琛等人趕緊去安撫工匠,告訴他們絲綢廠有商家軍保護,絕不會有事,請他們盡量不要辭職,安心生產。只要把這最艱苦的一段時間度過去,絲綢廠一定不會虧待眾人,而對于堅決要棄職的工匠,那么就好說好散,并且對每一個棄職的工匠都會算清工錢,決不拖欠,也是讓其他的工匠看到絲綢廠的態度。 第二是馬上組織郎中,對在外面受傷的絲農進行醫療救治,包扎傷口,傷勢較重的,就抬進廠里來安置,并且在絲農中間宣傳,新絲路絲綢織造廠絕對不會降低生絲價格。請絲農們放心,并且在賣生絲的時候一定要尊守秩序。隨后又把絲綢廠周圍又重新打掃一番,準備第二天繼續開門營業。 同時商毅又讓羅遠斌帶兵回軍營中去,畢竟絲綢廠是一個工廠,軍隊老是駐扎在這里,也難免會給人造成一種新絲路絲綢織造廠在借助商家軍的勢力欺人。而絲綢廠的安全,則由商毅來布置安排。 商毅首先下令,自己帶來的一個偵察連中,抽出一個排的偵察兵全部換上伙計的衣服,留在絲綢廠里保衛,又命令另一個排也全都換上絲農的衣服,每人發給十斤生絲,明天混入絲農中去,盡可能的在人群中安撫絲農的情緒,同時也在絲農中尋找,是那些人在煽動起哄。另外兩個排也全都換上便衣,混雜在看熱鬧的百姓中去,在暗中保護絲綢廠的安全,同時跟蹤那些煽動起哄者,在僻靜的地方捉拿,然后帶回絲綢廠來審問。 隨后商毅又和林旭升、徐仁章、李格非等人商量之后認為,雖然己經籌到了百萬兩白銀,但還是要做好打持久戰的準備,因此以目前新絲路絲綢織造廠的財力,每天用于收購生絲的支出,不能超過一萬五千兩。 因此眾人也決定,明天在絲綢廠里再曾設四個收購生絲的柜位,使收購柜臺達到十個,這差不多也是目前新絲路絲綢織造廠的最大收購限度了。商毅也初步計算了一下,生絲收購分為驗絲、過秤、付款三個環節,還是比較麻煩的,一個人在賣完生絲,收到付款之后,一般都需要十到十五分鐘時間,一個收購柜臺在一個小時的時間里,最多只能辦理五個絲農的生絲收購,十個柜位也就是五十個,按一天工作十到十二小時機算,只能收購五百到六百左右的絲農。 因為現在生絲生產的季節還沒有結束,因此一個絲農一般都只會賣到十到二十斤生絲,這樣合算下來,一天也差不多收購一萬五千兩白銀左右的生絲。每一個時辰扎一次帳,一但超支,那么在后面就要放慢手腳動作,達到平衡目地。 同時在稱重和驗絲兩個環節上,也一定要嚴格把關,堅持公證原則,絕不能給人可呈之機,以為絲綢廠膽小軟弱好欺負。 第二卷 落日篇 第二零二章 生絲之戰(三) 第二天一早,有不少絲農磨磨蹭蹭的來到了新絲路絲綢織造廠的門口,因為昨天被人煽動,一時頭腦發熱,有不少人都參與了砸廠的暴動,有不少人現在都還有一些后怕,因為他們也都知道這家絲綢廠是商家軍開的,現在連蘇州織造局的高公公都惹不起,何況是自己這些小百姓,而且現在整個蘇州只有這家絲綢廠沒有降低收購價,如果真把這新絲路絲綢織造廠給砸了,那么生絲就只有賤賣給隆興堂了,想通了這一點之后,也有不少人都暗暗后悔昨天的行為,甚致心里都打起了退堂鼓。 但帶來的生絲還是要賣的,家里的父母、老婆、孩子也都等著賣了生絲的錢用,就這么回去了,那這一年的辛苦豈不是都喝了西北風。而且也還有不少人在鼓動:“去吧,去吧,怕什么,昨天動手的人有那么多,那能分得出來是誰干的,大伙都一起去,還能把咱們全抓起來嗎?” 就這樣在天還沒有亮的時候,在新絲路絲綢織造廠的門口,又開始聚集起絲農來。在昨天的沖突中受傷的絲農都得到了絲綢廠請來的郎中救治,但他們都還心有余悸,不敢進絲綢廠去,只是在外面休息。林進旭見了也知道他們都還沒有安心,因此也不免強,又派人送了幾床毛毯,讓他們御寒,雖然以是初春時節,但在夜間氣溫還是很低的,露宿街頭可不好受。 而這些絲農也都十分感動,他們也知道白天動手砸廠是自己不對,而現在新絲路絲綢織造廠還這么照顧自己,心里也都非常后悔。 絲農們在新絲路絲綢織造廠門口聚集之后,趁著還沒開門的時候,絲農們也在一起聊天打聽,有的在這里過夜的絲農們就說了他們的經過。聽說今天絲綢廠還照常開業,而且收購生絲的價格也不降,這也使其他絲農都安心了不少。也都議論紛紛。 “看來這家新絲路絲綢織造廠還真不錯啊,昨日我怎么就一下子迷了心,要砸廠呢?” “是啊!是啊,要是真把這家廠給砸了,我們的生絲賣給誰去。現在只有新絲路絲綢織造廠還沒有降價啊!” “你懂什么?你以為新絲路絲綢織造廠會那么好心嗎?降價省錢的事情難到他們不想做,要不是昨天我們一鬧,你看他們降不降價。” “對呀,所以說我們今天還是要一起鬧,等一會大伙兒可都要捧場,別讓他們以為我們是好欺負的。” …… “就是,我們大伙人多心齊,只要我們一說要砸廠,他們一定會害怕,這樣一來,我們還可以要求他們提價呢?還可以把所有的生絲都當上等品賣,大伙還可以多賺不少錢呢!” “這樣不好吧,咱們這不是訛人嗎?新絲路絲綢織造廠對我們這些絲農真算不錯了,我可不好意思再去訛人家。” “也是,能按現在的價錢把生絲賣出去,我也就滿意了,咱掙的都是良心錢,該多少是多少,多的咱也不貪。只要別少了就行。” “你看你那沒出息的樣,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錢誰還嫌少呢?你不要我可要了。” …… 就在絲農們的議論之中,誰也沒有留意到,在人群之中,有一些絲農在四外張望,尋找著那些說煽動、挑拔言語的人。 時間漸漸過去,天色也慢慢亮了起來,絲農也越聚越多,又聚齊了五六百人。 如果在前幾天這個時候,新絲路絲綢織造廠就己經開門營業了,但這時還沒有開門,有一些絲農又不安起來,生怕新絲路絲綢織造廠今天不營業了,而有人也不斷在人群中說著煽風點火的話。因此絲農們的情緒漸漸又都有一些急燥起來。 太陽也從東方升起,絲農已經聚齊了六七百人,而且都有些焦燥不安,而人群中也有人不斷cao吵著“開門,開門,再不開門,我們就要砸廠了。” “鄉親們,大家動手,把這廠給砸了。” …… 就在這時,只聽一聲暴吼:“誰敢砸廠。”緊接著,新絲路絲綢織造廠的大門“咣當”一聲打開。 而在絲農中間,立刻有人叫了起來,“門開了,大伙沖啊。” “沖啊,把廠給砸了。”然后還有人帶頭向廠里涌了過去。 雖然許多絲農都后悔昨天不該參加砸廠行動,但現在這人群一帶,頭腦一下子也又糊涂了起來,也就不由自己的跟著一齊涌了起來。 但就在這時,又聽“吼!”的一陣吼叫,從新絲路絲綢織造廠里也一下子涌出了幾十條彪形大漢,一個個人高馬大,膀大腰圓,面目猙獰,毛發各異,就像兇神惡煞一樣。而在這一批彪形大漢之后,又跑出幾十個黑人,雖然體形比前一批彪形大漢要差一點,但也是絲農們素日少見的大個子,而且一個個頭臉烏黑,扔到煤堆絕對分出來,形樣也是十分嚇人。 而且毎人手里都拿著一條棗木大棍,出了廠門之后,立刻分左右排開,站在門口兩側的臺階上,然后用手中的棗木大棍戳打著靑石地面,發出“咚咚”的聲音,這架式看起來著實慎人。 絲農們一見,也都嚇得不輕,有人都驚叫了起來,都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腳步,不敢再向前進,跑在前面的人,也都被嚇得連連后退。 原來商毅雖然沒有想到蘇州會發生砸廠的事情,但也能夠想得到,由于整個蘇州的絲農都被趕到新絲路絲綢織造廠來,這個人數一定不會少,維持秩序將是一個難題,而且商場的事情,盡量少讓軍隊參和進來,因此向科雷亞借了二十名外籍雇傭兵,選的都是一色身高都在一米九以上的日耳曼大漢,外形越嚇人越好,用來維持秩序。 到了蘇州之后,商毅也發覺局勢更為復雜,因此又從黑人護衛連里挑選了三十名士兵,也都是一米八五左右的大個子,一起幫助維持秩序。不過他們的主要責任是嚇人,而不是真正動武,因此一屢不許攜帶武器,毎人只拿一條棗木大棍,同時沒有命令,絕對不許動手打人。 明朝的中國平均身高只有一米六多一點,因此在絲農眼里,這五十名護衛都不亞于小巨人一樣,嚇人的不僅僅只是他們的身高,而且一個個相貌怪異,再加上又都故意做出一付兇狠的樣子,雖然人數少,但在氣勢上完全壓倒了絲農們,誰也不敢上前,就連在絲農之中煽風點火的人,也一時被嚇得說不出話來。 而這時林旭升在黃泰松和幾名鏢師的陪同下,才緩緩從絲綢廠里出來。 在臺階上一站,看著下面六七百絲農被這五十名護衛嚇退了,林旭升也覺得底氣足了不少。他首先向絲農們躬身一揖,朗聲道:“各位鄉親們,承蒙各位厚愛,都來關照我們的生意,在下感激不盡。我們新絲路絲綢織造廠保證會開門營業,而且也不會降低生絲的收購價格,有多少生叢,收多少生絲,這一點請大家盡管放心。但是在今天開始收購絲綢之前,我可有幾句要說在前面。” 聽他這么一說,絲農們也都安心了不少,加上護衛的震懾力,情緒也都穩定了不少。而人群中也有人應道:“大掌柜要說什么,就說吧,我們都聽著呢?” 林旭升道:“現在整個蘇州城里所有的織造作坊在隆興堂的指使下,都降了收生絲的價格,只有我們新絲路絲綢織造廠沒降,而且收購的價格還出去年要高出一些,這一點我可沒說錯吧。” 底下馬上有人應道:“大掌柜說得對,隆興堂里他媽的沒一個好東西,只顧他們賺錢,那顧我們這些絲農死活,還是新絲路絲綢織造廠仗義。” “對呀,要是沒有新絲路絲綢織造廠,咱們可真不知該怎么辦才好了,多虧了有新絲路絲綢織造廠,鄉親們說是不是啊。” 一來現在絲農都是有救于新絲路絲綢織造廠,二來這說也確實不假,絲農們也紛紛應和著:“是啊!是啊!還是新絲路絲綢織造廠仗義!大掌柜仁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