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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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還沒等他消氣,村里就有人來找他了,說是那些商鋪老板要見他,這讓老馬頭的心里咯噔的一下,生出了不好的感覺。跟著那人來到了客棧,七八個商鋪的老板已經(jīng)在那里等候半天了,老馬頭和他們一一打過招呼后,坐到了主位之上。 看了一眼這些老板,全都是近兩年來的外鄉(xiāng)人,老馬頭心里已經(jīng)將他們的來意才得八九不離十,心念一轉,坐在那里,一言不發(fā)。見他不吭聲,那些人對視了一下,其中一人站起身來說道:“馬村長。”老馬頭撩起眼皮一瞧,是雜貨店的王掌柜,說道:“王掌柜,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啊?” 那王掌柜白白胖胖的,一連笑瞇瞇的樣子,聽見老馬頭問他,便一拱手說道:“馬村長,你是如何得罪了天豐號啊?”老馬頭一聽,沒有做聲。這王掌柜說道:“哎呀,馬村長,這天豐號已經(jīng)知會了我們,以后不再向村里提供貨物,也再也沒有生意往來,這讓我們怎么辦啊?”話音剛落,其他的老板也都叫嚷了起來。 那王掌柜將手向下一壓,頓時聲音就停了下來,只聽他說道:“馬村長,聽說天豐號的二少爺想要娶你家的馬玲兒,是也不是啊?”這時的老馬頭已經(jīng)猜到了他們的想法,冷冷的哼了一聲,不再出聲。見老馬頭這個樣子,王掌柜還以為他有些懼怕了,便說道:“馬村長,那天豐號是嘯月城中最大的商鋪,他們東家就是嘯月城商會的會長,咱們?nèi)遣黄鸢。夷嵌贍數(shù)挠H生母親是城主寧凌天大人的親meimei,惹了他們咱們馬家集就有苦頭吃了。” 說道這里拿王掌柜似是說累了,端起茶碗,喝了一口,繼續(xù)說道:“不是我們幾個逼你,主要是為你,為了馬家集著想啊,若是你家鈴兒成了二少爺?shù)姆蛉耍俏覀兊娜兆右埠眠^,馬家集的日子也好過了。何必讓鈴兒嫁給那個窮小子……” “砰!”老馬頭實在是忍不住了,一巴掌拍到了桌子之上,從早上到現(xiàn)在憋了一肚子的氣,這下終于全部爆發(fā)出來,這老馬頭年輕之時也是一把好手,這么多年武藝也沒落下,含怒出手,一下子就將那桌子拍出個大窟窿來,怒聲喝道: “給我閉上你那狗嘴,我知道,不就是天豐號斷了你們的貨么?你就要讓老子的孫女去給人做小?你他娘的怎么不讓你老娘嫁給那個狗屁二公子?想要榮華富貴,你們自己去想辦法,別把注意打到老夫的頭上,馬家集現(xiàn)在是我說的算,不要以為你們有點錢就能為所欲為,老子不吃這一套。” 那白白胖胖的王掌柜早就被老馬頭這一掌嚇住了,聽到老馬頭罵的如此不留情面,也氣急敗壞的說道:“老馬頭,我告訴你,你還別囂張,遲早有你哭的時候。”聽到這色厲內(nèi)荏的話,老馬頭冷冷一笑,看了一眼這幫來馬家集撈錢的外鄉(xiāng)人,抬腿向門外走去。 這群外鄉(xiāng)人畢竟不是馬家集的村民,有了危難便只顧著自己,老馬頭此時反倒不生氣了,來吧,有多少招數(shù)盡管來吧,先是提親,后是下聘禮,現(xiàn)在居然聯(lián)合起各個掌柜的來逼迫自己,那就斗一斗,看看是誰厲害。 老馬頭一路撅著胡子回到家中,連早飯也么沒吃,躺在那里生悶氣,別人也不敢說什么,誰也不會在這個時候觸他的霉頭。 可讓人沒想到的是,到吃中午飯的時候,馬張氏這驚訝的發(fā)現(xiàn)馬玲兒不見了,不在私塾,不在別的女孩家里,等到找遍了全村,居然不見一絲蹤影,這下大家可慌了神。 第一卷 垂髫稚子崢嶸現(xiàn) 第二十六章 殺意縱橫 聯(lián)想到這一連串的風風雨雨,每一個人的臉上都露出了難看的神色,這個時候馬玲兒不見了,意味著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甘平已然是怒火沖天,但是他知道,要冷靜,先找到鈴兒的線索才是最重要的,馬張氏在床邊低低的啜泣著,攪擾的甘平一陣陣心煩意亂,張先生也臉色鐵青,明顯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甘平狠狠的跺了一下腳,大步流星的向門外走去,老馬頭連忙攔住他,說道:“平兒,你要去哪?”“我去找鈴兒?”老馬頭看著甘平平靜的臉龐,不禁的一個寒噤,和這孩子這么多年他怎么會不知道,甘平表面越是平靜,爆發(fā)起來也越是可怕,現(xiàn)在他眼中精光暴閃,已經(jīng)是殺意滿腔了,本來鈴兒不見了就已經(jīng)夠cao心了,要是這孩子犯起渾來,老馬頭已經(jīng)不敢想象下去。 張先生也看出了甘平的不對勁,忙過來攔住了甘平,“馬村長已經(jīng)派人挨家挨戶去問了,一會兒就會有消息,平兒你也別著急……”“你們不用瞞我了,鈴兒是被天豐號掠走了吧?所有的事情我都知道,我只恨自己心軟。”說完便推開兩人向外走去,老馬頭連忙說道:“甘平,你這是要去哪?”“鈴兒既然無聲無息的失蹤了,定然村里出了內(nèi)鬼,誰最不可靠你們比我清楚。”“大家都明白怎么回事,只是沒有證據(jù)呀!”甘平聽到這話,停住了腳步,回過頭,對著屋里的人森然一笑,“這里是馬家集,不是嘯月城,只要想問,沒有問不出來的。”言語間流露出的凜冽殺意,讓屋內(nèi)所有人都感到背后涼颼颼,大家都知道,要出人命了。 一行人跟著甘平來到了前村的繁華地帶,村子重建的時候,后面村民的住宅每有改變,只是在村子的入口邊上劃分了一塊地來作為交易的地方,現(xiàn)在那里住著的全是近一年來到馬家集賺錢的外鄉(xiāng)生意人,路過村口時,甘平特意問了一下村口看門的馬揚宗,聽說下午只有雜貨鋪一家的馬車出了村,大家頓時全都明白了。 沒有理會一路上那些生意人詫異的眼神,甘平一行人直接來到了雜貨鋪,將正在后堂收拾東西的王老板拎了出來。“哎呀哎呀,你們這是干什么?”王老板有些瑟縮的看著甘平,但是轉眼看見鄰家那些商鋪的老板們圍了過來,膽氣不由得又壯了起來,聲音也大了許多,高聲叫道:“我不在你們馬家集開鋪子了還不行么?我……” 沒等他說完,他那近二百斤的肥胖身軀就被甘平一只手提著領子拎了起來,甘平死死的盯著他,從牙縫里冷冷的擠出幾個字來,“說,馬玲兒在哪?”王掌柜被這一下勒得臉色漲紅,手四下抓撓著,但聽見甘平的話明顯的眼神有些慌亂。 甘平眼見他一口氣要上不來,伸手將他摜到了地上,這王掌柜喘息了幾口,大聲的哭道:“快來看看啊,馬家集的人欺負外村的啦。”說著嗚嗚的哭了起來,周圍的商鋪老板們也議論紛紛,“閉嘴!”一聲怒喝響起,甘平陰沉著臉,走到了王掌柜身邊,他哪有功夫和這破皮無賴閑磨,伸手抓過了王掌柜白白胖胖的胳膊,說道:“你要是不說,就別怪我了。” 眼見事情要鬧大,老馬頭連忙叫道:“甘平!”甘平冷冷的掃了他一眼,這下老馬頭算是明白了,今天這事情不能善了,便閉上嘴不再說話。那邊的王掌柜已經(jīng)殺豬般哭叫了起來:“你個殺千刀的窮小子,居然敢打我……”只聽咔嚓一聲脆響,王掌柜慘叫了一聲,暈厥過去,原來他的一根手指已經(jīng)被甘平掰折。 見他暈了過去,甘平并沒有停手,依舊一根根的掰了過去,直到掰到第三根,那王掌柜被活活的痛醒了過來,大聲的嚎叫著,冷冷的聲音再次傳來,“說,馬玲兒在哪?”“我不知……啊————”又是一根手指被折斷,這時有一個老板實在看不下去眼,站了出來指著甘平的鼻子罵道:“你這個……”甘平頭也沒回,伸手抓住那老板的手臂一擰,那老板的胳膊便詭異的拐了一個彎,看樣子這輩子是殘廢了,這一下疼的他在地上直打滾,哭嚎了起來。 甘平抓住了另一根手指說道:“說,馬玲兒在哪?”聲音平靜冷冽如同地獄吹來的風,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打了個寒噤,這時從雜貨鋪里撲出了一個女人來,哭嚎著爬到了王掌柜身邊嘴里哭道:“你個殺千刀的啊?你這是要害了我丈夫的命啊,馬村長你也不管一管啊,虧得我倆還幫你孫女找了個好人家啊……” 聽到這里眾人驀地變色,甘平一把抓過那女人的頭發(fā),“說,馬玲兒在哪?否則要了你的命。”那女人看著甘平猙獰的眼神,聲音顫抖的說道:“走……了……”“去了哪里?”甘平快要瘋了,馬玲兒居然被抓走了,這怎么能讓他不心急如焚,可這女人吱吱嗚嗚的卻說不清楚,甘平抓過王掌柜,利爪如鉤,一伸手便在他白白胖胖的身上硬生生的撕下一塊血淋淋的rou來。 那女人一見自己的丈夫被人扯下這么大一塊血rou,尖叫了一聲撲了過來,“那馬玲兒是我倆送走的,現(xiàn)在應該快到嘯月城了,你個窮小子還想吃天鵝rou,將馬玲兒嫁到二少爺那里,咱們馬家集就發(fā)達了,人人都有賺不完的錢……” 聽到這話,在場所有的人臉色都難看起來,甘平聽到這里已經(jīng)沒有心思再聽下去,伸出一只手抓住了那女人的腦袋,指尖用力,硬生生的將她的頭顱捏碎,白色的腦漿噴濺了一地,這一下的變故駭?shù)眠€在地上哭叫的王掌柜停住了叫聲,圍觀的人們也是一驚,沒等他們反映過來,甘平隨手一掌拍碎了王掌柜的腦袋,站起了身來,張先生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甘平甩了甩手上的腦漿,轉身向村外走去,火兒一下子躥到了他的肩頭,看情形也要跟去,甘平將火兒抱了下來,放到了張先生的懷里,說道:“保護好他們。”然后變?nèi)缫坏懒鞴怙w射出了村子。張先生抱著火兒,感覺現(xiàn)在的情景與多年前的一幕是如此的相像,上一次是那鐵甲奎牛死于甘平之手,那這一次呢? 甘平一路如流光般向前沖去,沿著大路,走上九十多里就是嘯月城,他心中暗恨自己為什么沒有煉化一柄飛劍,那樣的話就能搶到馬車的前頭,救回鈴兒。想那玄冥子和火龍殺人無算,甘平接受了他們的記憶,一直在壓制那傳達過來的暴虐殺戮念頭,因為每日里有著張先生的熏陶教導,和馬玲兒的柔情蜜意,這些念頭被他死死的壓制,沒想到自己平日里中規(guī)中矩的樣子在這些人眼中卻變成了軟弱可欺,居然連馬玲兒都擄了去,這樣長久積壓的殺意在甘平心頭爆發(fā),他現(xiàn)在只有一個念頭,救回馬玲兒,擋路者死! 第一卷 垂髫稚子崢嶸現(xiàn) 第二十七章 死、死、死 從那馬車出了村子到現(xiàn)在快三個時辰了,若是還不快一點的話,等那馬車進了城中,那鈴兒將會遭遇什么,甘平不敢想象。他體內(nèi)太乙純陽真經(jīng)已然全力運轉,同時丙火融元決也發(fā)動了起來,已經(jīng)顧不上這二者是否會沖突,只要能救回馬玲兒,縱然爆體而亡,也是心甘情愿。 “若非我只顧修煉,并未祭煉任何法寶,哪里還用得著如此拼命趕路,只要祭起飛劍,趕上前去,將那馬車一劍斬成碎片,再轉向嘯月城,一劍削了方正遠的腦袋,豈不是萬事大吉啊,若有人聒噪,一并殺了,看來這世上,還是自己有著絕對的實力行,也不知道村里如何了,那方正遠和李掌柜既然敢指使那死胖子擄人,定然還有后手,這可惜,任你有萬般計謀,我只一力破去,火兒在村中,來上千百人都可保馬家集平安,只是鈴兒……” 思及此處,甘平不由心急如焚,“若是鈴兒出了什么事,定然讓那方家全家抵命,方能震懾這等jian惡之途,誰若阻我,定然殺之!”急紅了眼的他心中早已經(jīng)殺意大盛。 甘平沿著管道一路的疾奔,越過一輛輛馬車,但并沒有他想尋找的那輛,越過一道山梁,遠方嘯月城的輪廓已經(jīng)展現(xiàn)在視線之內(nèi),“鈴兒”,甘平如同鷹隼般的眼力已經(jīng)看到了城門口處,那輛插著王掌柜家標志的馬車,那方正遠正在車旁,從車上抱下來一個昏迷的女子,那一身火紅的衣衫不是鈴兒還是誰? 看到那方正遠抱著鈴兒yin笑連連的樣子,甘平目眥欲裂,“豎子爾敢!”一聲爆喝響徹天際,甘平在山梁之上怒喝一聲,整個人如同蛟龍一般俯沖而下,正是龍族戰(zhàn)斗身法——云龍隱現(xiàn),此時不平明更待何時? “此處離城門足有三里,以我現(xiàn)在的速度至少還得十息時間才能到城門口,怕是鈴兒要被那惡少帶進城內(nèi)去了。”思及此處,再一次為沒有祭煉法器而后悔的甘平速度不減,卻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了一把小巧玲瓏的錘子來,放在手中真元之力一激,雖沒有祭煉,不能御器飛行,但是簡單的應用還是能做到,這小巧玲瓏的錘子立刻漲大了幾十倍,這九龍沉銀和隕星鎮(zhèn)山石煉制所成足有七萬余斤的巨錘,正是破城擊門的利器,甘平已經(jīng)顧不得許多,他今日要破城殺人。 那方正遠正抱著懷里日思夜想的可人兒,幻想著一會兒這尤物將要被抬到自己床上,不禁一陣陣的yin笑,猛然間聽到這聲爆喝,慌忙回頭,只見一個少年手持一把足有圓桌大小的巨錘,從遠方的山坡上飛馳而來,神色猙獰可怕,正是那甘平。慌得他連忙抱著懷里的少女轉身就走,一路的小跑來到了城門內(nèi),連忙道:“關門關門,那小子追來了。” 看守城門的軍官認得他,這正是城主的親外甥,連忙討好道:“方少爺,這么慌張是干什么啊?”說著還瞄了一眼他懷里的馬玲兒,這軍官當然知道方正遠是什么貨色,可憐這個漂亮的小娘皮了,軍官心里想。 聽到這個話,方正遠好像找到了主心骨,連忙說道:“給我關門,別讓外面那小子進來,不,你給我射死他,只要你弄死他,我就讓我舅舅升你的官。”方正遠生怕這個時候再惹出什么事端,那父親和舅舅一定將他抽筋剝皮,命令這個軍官射死甘平。 那軍官沒想到還有著好事,見方大少抱著那女子急急忙忙的上了一輛馬車,他也打起了精神來,不久一個人么?軍爺我殺個人還不跟玩一樣?等他探頭探腦的看見見遠處拎著大錘沖來的甘平,終于知道天不怕地不怕的方大少為何如此慌張了。急忙大聲的喊叫,“關門,關門,全部聽令,給我射死那小子。” 一聲龍吟般長嘯,震得城墻上的士兵身形不穩(wěn),差一點落下城頭,甘平借著俯沖的勢頭掄著大錘與高達十丈的城門狠狠相撞,整面城墻劇烈的抖動,城墻之上原本身形不穩(wěn)的士兵被宛若地震般的顫動一震,紛紛的從城頭落下,仿佛下湯鍋的餃子一般,那軍官也被搖晃的城墻驚嚇到,死死的趴在地上,口中喊道:“快放箭,快放箭,射死他!”只可惜周圍都是慌亂的士兵,沒有人理會他的命令。 甘平揮舞著大錘,雙目盡赤,狀若瘋虎一般,狠命的擊打著城門,高達十丈的城門搖搖欲墜,門洞內(nèi)的士兵,望著劇烈搖晃的城門,個個嚇得兵器都拿捏不住。這些城門卒對這大門最熟悉不過,幾百年的上好木材,外面裹上鐵皮,在澆筑上銅水,最后用一顆顆碗口大小的赤銅釘釘牢,結實堅韌,就算是沖城車也一時半會兒無法撞破,可現(xiàn)在這看似牢不可破的城門和家里的窗紙一樣,已然是千瘡百孔,要不是先前看到了甘平疾沖而來,他們還以為是什么妖獸在門外擊打城門。 在那些士卒心中已經(jīng)化身為妖獸的甘平,現(xiàn)下里心急如焚,“鈴兒被那惡少帶進城里,我卻在和這城門較勁,這城門也忒結實,眼見就要破碎,卻總是差上一點,若是我祭煉了飛行的法器,早飛到城內(nèi),割下那惡少的狗頭。”正在甘平為自己沒有祭煉飛行法寶懊悔不已的時候,面前的大門豁啦一聲響動,原來這城門已經(jīng)禁受不住這打擊,就要崩潰了。 甘平見狀,不由大喜,雙手掄起大錘,身軀擺動,用盡全身力氣,狠狠的一錘砸到了那破敗不堪的城門之上,那城門應聲而倒,城門倒地的勁風帶起一陣陣的灰塵,甘平手持大錘跨進了門內(nèi),怒目注視著戰(zhàn)戰(zhàn)兢兢縮成一團的士卒門。 這些老兵兵油子個個都是機靈透頂?shù)娜宋铮姼势狡崎T之時居然如此聲勢,早就嚇破了膽,此時他一進來,這些家伙拋了兵器,轉身一哄而散,只有那軍官還在聲嘶力竭的呼喝:“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重重有賞,我們這么多……”那些四散分逃的士卒心里暗罵,有賞也得有命去花才行,看門口這位的威勢,誰上去誰死,也不管那軍官說什么,只是悶著頭疾跑。 那軍官正在叫罵,冷不防面前出現(xiàn)了一個人影,那人將手一伸,便如貼鉗般扼住了他的喉嚨,冰冷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說,方正遠去了哪里?”那居官冷不防扼住了喉嚨,立時間臉色漲紅,無法呼吸,忙亂中伸手去抓腰間的刀柄,甘平見他如此冥頑不靈,狠狠地一腳踹在了他的腿上,現(xiàn)今的甘平力氣何其之大?一腳下去,那軍官猛的翻了個白眼,被踹中那條腿詭異的彎曲著,想來是必定殘疾了。 甘平見他疼的眼淚都已經(jīng)流了出來,可還是漲紅著臉無法出聲,冷哼一聲,將他摜到了地上,敢一離開甘平的手,那軍官便疼的碰著腿在地上翻滾了起來,哀號不已,甘平已經(jīng)沒有耐心和他耗下去,一腳踩住了正在翻滾的他,冷聲說道:“方正遠——”聲音冷冷如剃刀劃過頭頂皮,讓那軍官背后陣陣發(fā)寒,顧不得腿上的疼痛,那軍官伸出手去,指向了城中一座高高的建筑,“那邊……那邊是城主府……方家和城主府緊挨著……” 沒等他說完,甘平身形一閃,已經(jīng)向城主府的方向激射而去,將那法寶巨錘收到戒指內(nèi)的甘平大袖飄飄,恍若仙人,只是滿身的殺氣讓人敬而遠之。還未到城主府,甘平便一聲爆喝:“方正遠,你給我出來!”夾雜著絲絲奇異顫音的巨吼響徹在嘯月城上空,忽然響起了幾聲長嘯,雖然,不像甘平的聲音這般霸道巨大,卻也氣息綿長,想來發(fā)出這嘯聲的定然也是高手。 從城主府內(nèi)躍出了兩道青色的身影,轉瞬之間來到了甘平面前,其中一人喝道:“哪來的狂徒,居然在這嘯月城內(nèi)撒野,莫非不知道我們緋葉雙青的名號嗎?”甘平也不答話,哪有時間和這等人聒噪,速度不改,徑直向兩人沖去,那兩人中年長一些的見甘平不理會自己,大聲說道:“朋友,既然不聽勸告,那別怪我兄弟二人手狠。”話音剛落,這二人便一左一右,將甘平夾在中間,掌風呼嘯著向他派去,甘平目光一冷,看著掌力,若是普通的人物,定然必死無疑,既然如此跋扈,手下傷殘的人命定是不少。 伸出雙手,向兩人拍去,看樣子甘平要硬接這兩掌,那年長的青衣人不由面露喜色,自己兄弟的掌法在武林中赫赫有名,硬接了這一掌,這小子不死也要半殘,到時候,哼哼……還沒等他想完,自己那暗紅色的手掌就擊在了甘平看似白嫩的小手之上,這一擊,仿佛拍到了紅紅的烙鐵一般,兩人悶哼一聲身形暴退,一口鮮血噴出,還沒等落地便在空中化作了一團紫紅色的火花,二人一愣神的功夫,紫紅色的火焰便從七竅之內(nèi)噴射而出,轉眼間將二人化為了灰燼。 正是甘平煉就的龍紋丙火,因為沒有尋得天地靈火來補充,這龍紋丙火只是融合了甘平的三焦心火,威力并不算大,但對付這等世俗中的高手,那確是殺雞用牛刀了。冷冷的看了一眼化為飛灰的二人,甘平一躍而上,站到了城主府高高的墻壁之上,寧方兩家果然是城中的頂尖人物,這連在一起的兩處房子鱗次櫛比,畫梁雕棟,房屋不計其數(shù),看著這些房屋,甘平臉色漸漸鐵青,這讓他如何去尋那方正遠和馬玲兒。 心念急轉,甘平從儲物戒指烏漆環(huán)內(nèi)拿出了一粒指頭大小的金黃色顆粒,向其中輸入了一道法力,扔到了城主府高高的大門前,他拿出的那顆粒狀東西叫做壤金晶,內(nèi)有土金兩種靈氣,正是煉制金系法寶的上等材料,只是其中土金二氣纏繞,狀態(tài)極不穩(wěn)定,若是有火屬性靈氣進入,即刻炸裂,威力十足,即便是金丹期的修士煉制這等物件之時也要小心翼翼,不敢造次,因為甘平僅僅修煉了太乙純陽心經(jīng),對法術一點尾學,所以只好出此下策,將這物事拿出來應用一下。 那壤金晶被甘平內(nèi)力一激,立時間金芒閃動,剛剛飄落在門口便爆裂開來,巨大的爆炸將那高大的門樓和門前寬廣的街道盡數(shù)毀去,一個幾十丈的大坑赫然出現(xiàn),心急如焚的甘平已經(jīng)顧不得許多,為了能救回鈴兒,就算滅了方家滿門也在所不惜。 將手一揚,甘平手上出現(xiàn)了十幾粒金黃色的壤金晶,大聲喝道:“方正遠,你若是再不出來,我變將這嘯月城夷為平地!”聲音凄厲決然,顯然已經(jīng)是到了爆發(fā)的邊緣。見四下里毫無反應,甘平咬了咬牙,就待將那十幾粒壤金晶抖手拋出,這時傳來了一陣陣的哀求聲:“仙長不要啊,仙長手下留情。” 在城主府內(nèi)急急忙忙的跑出來一個男子,約有四十幾歲的光景,面如皎月,幾縷長髯更顯瀟灑,想來年輕之時定是個美男子,可現(xiàn)在那英俊的臉上盡是哀求之色,“仙長手下留情,不知犬子如何得罪了仙長,老夫馬上讓他出來給您賠罪。”這人正是方正遠的父親方霆,此時的方霆面容凄苦,心中早就將方正遠罵了個狗血噴頭。原本以為自己那不爭氣的兒子只是招惹了一個厲害的江湖人物,在方霆心中想來,城主寧凌天手下親衛(wèi)眾多,更有緋葉雙青這等人物,收拾一個黃口小兒還不是手到擒來。可沒想到這少年年歲不大,卻手段狠辣,看其出手,正是仙家的法門,這下才慌了神,像他這樣的人物也知道一些修道者的事情。 這些修道之人看似年輕,其實說不準哪個就是活了幾百歲的老怪物,手段狠辣,可不是普通凡人能抗衡的,自己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居然生了這樣一個惹事精,前兩天招惹到了張家,讓自己頭痛不已,這件事還沒等平息,居然有惹出了這檔事情,方霆心中暗暗下了決定,若此事結束,就算冒著家里母老虎發(fā)威的危險,也要狠狠的修理這孽子一頓。 甘平聽到方霆的話,眼角光芒一閃,一把藍汪汪的利劍便頂在方霆的喉嚨之上,“讓方正遠出來,把他擄走的女孩交出來,若是她有什么閃失,定然讓你們方家上下盡數(shù)陪葬。”方霆一聽,眼前猛然一黑,氣的差點暈過去,這孽子居然又做這等事情,這一次居然惹到了修仙之人的頭上,真是該死,可這利劍當喉,不敢大聲的聲張,小心翼翼的將劍尖推開一點,連聲說道:“仙師請息怒,帶我去找那孽子,定然將那女子平安送回。” 說完便慌慌張張的向里面跑去,這方家家主一發(fā)話,原本嚇得藏在屋內(nèi)的眾人連忙雞飛狗跳的四處尋找那方二少的蹤跡,只是找了許久,卻一無所獲,方霆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站在甘平身側,見甘平原本就鐵青的臉色越來越黑沉,心中暗叫不好。 第一卷 垂髫稚子崢嶸現(xiàn) 第二十八章 血祭 看著面前方府的人奔走呼叫,尋找那方二少,可是卻遍尋未果,甘平臉色變得難看起來,“這個方霆,也不知道他是否在騙我,不過拖延時間對他也沒有好處,看來是那方正遠藏得極深了。”想到此處,甘平抬眼望向了一旁的城主府,邁開步子向里面走去。“這方正遠的父親主動現(xiàn)身親自賠罪,可那城主卻遲遲不現(xiàn)身,看起來應該有什么關聯(lián)。”旁邊方霆見他一動,慌忙攔住了他,說道:“仙長息怒,請仙長少待片刻,我馬上找到那逆子,讓他給你賠罪。” 甘平見他如此,心中更是大疑,寒聲說道:“你要阻我?”那方霆連忙閃身到一邊,畢恭畢敬道:“在下不敢……”方霆知道,這位可不是個好說話的主,剛才那緋葉雙青慘死,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僅有的那一絲耐心已經(jīng)消磨干凈,甘平望著靜悄悄的城主府,眼中殺意縱橫,“看來那方正遠定是藏身此處,若是再拖一分,鈴兒就多一分危險,不能再等了。”想到此處,甘平從烏漆環(huán)內(nèi)取出一只法螺來,那法螺虎皮斑紋,僅有巴掌大小,小巧玲瓏,只是上面黑氣繚繞,隱隱有哭嚎之聲傳來,甘平將這邪道法器蕩魂螺放到嘴邊,嗚嗚的吹走了起來。這蕩魂螺是玄冥子留下僅有幾件不需要祭煉便能使用的法寶之一,用的是幽冥深海妖物化生血螺的外殼所制,其中摻雜了十二種兇惡飛禽的喉骨,法力精深之輩吹奏之下,足可讓元嬰以下修士神魂激蕩,無法行動,痛苦不堪,最后魂魄化為齏粉,最是惡毒不過。 這件邪道法器本身與甘平浩蕩陽剛的修為不符,但眼下也顧不得許多,即便是威力大減,也不是這些普通人能抵擋的,手指按動間,一絲絲真元之力沿著甘平的手指輸進了那蕩魂螺中,避開了馬玲兒的生辰八字,一陣嗚咽的螺聲便在城主府的上空響起。 原本寂靜無聲的城主府內(nèi),立時間哀聲大起,原本躲在房內(nèi)的人全部從屋內(nèi)跌跌撞撞跑了出來,倒在地上抱著腦袋翻滾哀號,聲音凄厲慘絕。甘平不為所動,繼續(xù)加大了力道,他并沒有在人群中發(fā)現(xiàn)方正遠和馬玲兒的身影,隨著他輸入真元的逐漸加大,一旁原本平安無事的方府也被這螺音籠罩在其中,登時間那些還在奔走找尋方正遠的下人們也翻到在地,如同先前城主府之人一樣哭嚎了起來。 方霆被這穿腦的魔音一陣的震動,頭痛欲裂,強忍住頭痛向著甘平下拜,口中高喊:“仙長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啊!”甘平神色漠然,自己已經(jīng)給了他們太多機會,若不是方才這方霆巧言拖延,自己仗劍殺入其內(nèi),或許現(xiàn)在已經(jīng)救出了鈴兒,既然做錯了事就要付出代價,想那方正遠為何不對馬玲兒手下留情,自己幾次三番的忍讓,居然換來如此結果,這讓甘平胸中戾氣大增,吹動蕩魂螺的力道也愈發(fā)加重了幾分。 那方霆已然是經(jīng)受不住,翻滾在地上,和其他人一樣哭嚎叫痛。即便是如此的力道,也沒能將方正遠逼出來,這讓甘平不由得有些疑惑,正當他焦躁不已的時候,耳邊傳來一聲大喝,“邪魔外道,居然如此猖狂,看法寶。”話音僅為一半之時,甘平就感覺到背后一陣勁風襲來,此人竟然如此無恥,暗算他人還這般冠冕堂皇,擺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 背后襲向甘平的那物事速度極快,還沒等他來得及閃身,便重重的砸到了甘平的背上。這一下來的極重,硬挨了這一下的甘平一口鮮血噴出,飛了出去,趴在地上,生死不知。來人得意萬分,自己一上來就將那逞兇的惡徒擊倒,自己這封山環(huán)雖說只是七品的法器,但是卻足足有三千斤的重量,就算煉氣期的修士硬生生挨上這么一下,不死也要重傷,再戰(zhàn)之力肯定是沒有了。 想到此處,來人得意的拈了拈頷下幾縷稀稀落落的胡子,笑了幾聲,正得意間,卻忽然愣住了,原本應該倒地不起的甘平正慢慢的從地上爬起,轉過身來,看清楚了來人。面前之人一身淡青色道袍,頭上挽了個抓髻,整個人瘦小枯干,一對細目瞇縫著,一臉錯愕的表情。 甘平正打量著這道人,那道人見他無事,雖有些驚愕,但心念急轉,轉瞬便擺出了一副淡定的表情,這小子能硬抗這封山環(huán)一下而不傷,看來不好對付啊,當下淡淡的說道:“既然能挨過我這一下子,看來你也非常人,罷了,上天有好生之德,便放你一馬,自去,自去!”這幾句話擺足了世外高人的派頭,想要唬住甘平,但是那道人心中急念法決,指揮法寶襲向甘平。甘平聽到這話,剛要出聲詢問,忽然感到腦后又是一陣勁風襲來,心中惱怒,面前這道人表面上道貌岸然,卻如此的歹毒,幾次三番暗算自己,世上竟有如此無恥之人。 當下冷哼一聲,回手一抓,將襲來的封山環(huán)死死的捏在手心,既然有了防備,豈能還被你暗算到?用力的捏緊兀自在掌心跳躍不停的環(huán)形法寶,甘平朗聲說道:“道長幾次三番暗算于我,這可要個說法。”那道人已然覺察出不好,自己的法寶被這少年捏在手中,隱隱的有不受自己控制的跡象,攏在袖內(nèi)的手指急掐,捏了個傳訊的法決,心中才安定了下來,說道:“你這孩童,小小年紀也不知在哪學了這一身邪法,貧道說不得要鏟除你這妖孽。”說話之間,義正詞嚴,擺足了正人君子的風范。 甘平暗惱,冷聲說道:“你這是要阻我了?”說話之時眼中光芒閃動,殺機一閃而過,那道人見甘平并未追究偷襲之事,還以為甘平膽怯,便在那里不知進退的夸夸其談,“看你小小年紀,修為也不容易,也不知道用了什么邪法困住了我的寶貝,貧道也不計較,快將我的封山環(huán)還我,再將你那邪門法器雙手奉上。”說道這里,那道人貪婪的看了一眼甘平手中的蕩魂螺,繼續(xù)說道:“然后在我門下做弟子服役幾年,少不得你的好處……” 甘平聽到此處,氣極反笑,這道人居然如此的不知死活,居然想對自己敲骨吸髓,占盡便宜,竟然如此的無恥。當下說道:“既然道長是世外高人,那請為我主持公道,若是能讓在下滿意,定然將這兩件寶物雙手奉上。”眼見逼不出方正遠,甘平只好從眼前這個明顯來幫助方寧兩家的道人入手了。 “哦?你有什么委屈,說來聽聽,我清越道人最是正直不過了,定為你主持公道。”看著甘平一連的波瀾不驚,這清越也是有些吃不準,剛才那一番話只是為了拖延時間,既然這小子提出來了,那就看看是何事引得他如此大動干戈,若是嚴重,說不得等下便向那寧凌天多要一份酬勞出來。 “小子的未婚妻被那方正遠擄走,我眼見他進了這嘯月城,所以才來尋他,望道長略施援手。”此時的甘平還想著能用手中的這件但魂螺換得馬玲兒回來,眼前這清越道人定然和方寧兩家交好,若是他能幫忙,那是再好不過了。至于這恩怨,日后再來報還也不遲。 “原來如此,待我將寧凌天喚出來一問。”說罷,那道人向著已經(jīng)凌亂不堪的城主府內(nèi)高聲說道:“寧城主,貧道清越,有事相談,請出來一見。”說話間,在話語中夾雜了絲絲的真元之力,話音回蕩,震動得房檐簌簌抖動,灰塵紛紛落下。 這邊話音剛落,遠處一所房子內(nèi)走出了倆個人來,其中一人高冠華服,看情形定然是那城主寧凌天無疑,另一人卻是個四十余歲的婦人,滿頭的珠翠玉石,一身的珠光寶氣,看見這二人,甘平臉色稍稍有些難看,看來這城主府內(nèi)定有地下的密室,否則這二人不可能逃過這蕩魂螺的攝魂魔音。 那二人匆忙的跑到了清越道人的身前,躬身道謝,看樣子這二人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還以為這清越道人制服了甘平,前來道謝。清越看了一眼甘平,對著寧凌天說道:“寧城主,聽說你的外甥方正遠擄回了一個女子,是也不是?”聽到這話,恍在夢中的寧凌天才明白為什么會遭此大禍,原來是那小子惹出的禍事。 正待答話,只聽清越又說道:“快將那女子送回來,免得那小兄弟生氣。”說著抬了抬下巴指向甘平,眼下自己的法器在甘平手中,自己雖然傳訊,可強援卻遲遲未到,這讓清越有些慌神,但看著那小子好像被自己的氣度所懾服,暫時還安穩(wěn),不如先讓寧凌天將人送回來,待自己將法寶拿回,強援來到,定要給這個小子好看。 寧凌天聽到這話,也不敢多言,別看他在這一方算是土皇帝,可在這些修仙之人手中,如同螻蟻一般,眼前的甘平就是一個例子。連忙一路的小跑到了后面,看樣子是去尋那方正遠了,看來自己估計的沒錯,這方正遠果然藏身于此,那邊留下的婦人偷偷打量著甘平,可他卻對此未加理會。 不一會兒的功夫,那寧凌天一臉難看之色跑了過來,這讓甘平心中一緊,“莫不是耽擱了如此長時間,鈴兒出了什么事情吧?”想到這里,他已經(jīng)按捺不住,身軀一躍而起,攔下了向著清越跑去的寧凌天,伸手扯住了他的脖領,大聲喝道:“鈴兒出了什么事情,快說,否則我就撕了你。”表情兇狠猙獰,自己此次前來,已經(jīng)是多番留手,想著不傷及無辜,只要尋回鈴兒,懲戒那方正遠便可,卻沒想到一而再再而三的耽擱,若是鈴兒出了什么事情,那就要這滿城的人陪葬。 那邊清越一個沒攔住,甘平已經(jīng)將寧凌天高高舉起,一只手已經(jīng)搭在了他的胳膊之上,看架勢若是寧凌天一個回答不好,那就是肢體殘裂之禍。旁邊的婦人見此情景,嚇得大聲尖叫了出來,寧凌天被舉在半空之中,感覺到手臂被巨大的力量撕扯著,嚇得不敢再啰嗦,慌忙澀聲說道:“死……死了……” 聽到這話甘平眼前一黑,差點暈厥過去,這才多大一點時間,鈴兒居然出了如此大的事情,這讓甘平不由得目眥欲裂,大聲喝道:“怎么死的?她在哪里?”寧凌天哆哆嗦嗦的說道:“在……在…后面的密室,她是自盡的啊,和我們沒關系……”最后一句已然是帶著哭腔。 “怎么和你沒關系?若不是那方正遠,鈴兒怎么會在這里?怎么回死?”甘平越說越怒,大喝了一聲,雙手用力,立時間將那寧凌天撕扯成了碎片,漫天的血霧噴灑,淋了甘平一身,仿佛一個血人一般。 那婦人原本尖叫的聲音仿佛被掐斷了脖子的公雞一般,立時戛然而止,她已經(jīng)是嚇得傻了。甘平一怒之下將那寧凌天生生撕裂,也沒理會在一旁臉色鐵青的清越,身軀一縱,向寧凌天奔來的方向激射而去,他要親眼看到鈴兒,才會相信寧凌天說的話。 來到了那屋子之內(nèi),一扇書畫之后的暗門半開著,甘平閃身進去,便看見了趴在地上那火紅色的身影,他連忙來到近前,將其抱起,正是那熟悉的臉龐,如花的面容,只是胸口插著一只釵子,正是在馬家集他給鈴兒買的那一把,看來是鈴兒不堪受辱,用這簪子自盡身亡。 將鈴兒摟在懷中,甘平失聲痛哭,心中悔恨,為什么自己要行這婦人之仁,這其他人的死活和自己有什么關系,若是自己心狠手辣一些,早就救出了鈴兒。想到這些,甘平心中一陣的悲苦,淚流滿面,仰天嘶嚎,“方正遠,我要你滿門喪盡,為鈴兒抵命!”聲音如同孤狼泣血,嘶啞凄厲,殺機盡顯。 死死的摟住馬玲兒冰涼的身軀,甘平心中一陣陣的懊悔自責,“若是自己祭煉了飛行法器,若是自己當日當場便擊殺那方正遠,若是方才自己直接殺進這府中,若是……”只可惜沒有那些若是,甘平心如刀絞,雙目盡赤,顯然已經(jīng)到了道心崩壞的邊緣,突然間心中靈光一閃,想起了望崖山的種種秘法,當下停住了哭聲,在烏漆環(huán)內(nèi)翻找了起來。 翻找了許久,他猛然喜極而泣,放聲大笑了起來,還rou丹,四品靈丹,治療rou體崩壞,尋常之人亦能應用。玄冥子作惡一生,可死后留下的丹藥卻能救鈴兒一命,也算是少了些許的罪孽。甘平連忙將那簪子從馬玲兒胸口拔出,將那還rou丹捏碎,細細的灑在傷口之上,若不是鈴兒只是普通人,禁受不住巨大的藥力的話,甘平早就將余下的十余顆靈丹全部捏碎了。 這四品的靈丹已經(jīng)算是極為難得的上品靈丹,效力也非同凡響,鈴兒胸前的傷口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愈合,漸漸的露出了里面白皙的皮膚,連個傷疤也沒留下,甘平望著那隱隱露出的白嫩皮膚,臉上不由得有些發(fā)紅,可眼下卻顧不得那么多了。眼見著馬玲兒身上的傷口已經(jīng)愈合,但是卻沒有醒來的意思,甘平大急,伸出手去,輸入了一縷真元力進入到鈴兒體內(nèi),這還rou丹果然有效,鈴兒的身體已經(jīng)一點傷痕都沒有,只是久久不能轉醒,甘平心念急轉,明白了其中的緣由。 看來是自己救治的完了,鈴兒的魂魄不在軀體之內(nèi),想來定是被幽冥十道吸引了過去。想到望崖山的秘法,甘平手上法決掐動,雖然沒經(jīng)過練習,但由于有玄冥子經(jīng)驗存在的緣故,他輕而易舉的使出了召喚魂魄的法門。但即便如此,也是一點動靜也沒有,這讓甘平大急,心下一橫,將靈兒的軀體小心的收入到烏漆環(huán)內(nèi),轉身大步的走了出去,面容平靜,波瀾不驚,心中已經(jīng)有了定計,既然這方寧兩家驕縱溺愛出了這等豺狼心性之輩,那么就要為此付出代價。 眼下鈴兒魂魄無法歸來,怕是遇到了什么變故,那只好借這闔府上下近千人的性命一用了,經(jīng)歷了鈴兒這樣的事情,甘平隱隱間有了巨大的轉變,既然沒有人對得起自己和鈴兒,自己何必憐惜他們的性命。“出去之后便布下七星鎖靈陣,用這闔府上下千余條人命進行血祭,召回鈴兒的魂魄,若是清越那道人聒噪,那就怨不得我心狠手辣。”思及此處,甘平已經(jīng)是打定了主意,要讓著千余條性命為鈴兒陪葬,就算天罰臨頭,也縱死不悔,他卻沒注意到,原本被他壓制著的火龍與玄冥子的殘念,正在一點點的影響著他,眼下的他,對于其他人的性命,已然是越來越不在意。 第一卷 垂髫稚子崢嶸現(xiàn) 第二十九章 鬧劇 面色陰沉的甘平走出了密室,一躍而起,來到寧府最高的屋頂,沒有理會另一邊清越難看的臉色,將手一伸,掌心出現(xiàn)一件卷軸般的法寶,靈力隱晦,仿佛普通畫卷一般,將其展開,甘平另一只手快速翻轉,一枚枚靈石從烏漆環(huán)中取出,一一將其打進了那展開的卷軸中。 清越道人見狀,眼中盡是驚訝之色,若是他沒料錯的話,面前少年手中的那卷軸狀法寶定然是陣圖類的寶物,這種法寶雖不能攻擊,不能防御,卻可以轉瞬之間布下一個靈陣,布陣之人居中cao控,可攻可守,在修真界也是難得的寶物,只有一些名門大派才擁有,自己也只是聽說過這類寶物,這少年時什么來頭,居然有如此的法寶?清越見甘平毫不在意的將上品靈石一塊塊打入那陣圖之中,不由得替他rou痛,自己的門派一年才能積攢幾塊靈石,這少年隨手就拿出如此多的靈石,這讓清越一陣陣的眼紅。 見著甘平將那些靈石打入,手中的陣圖法寶也閃動了起來,原本晦澀的靈力波動漸漸加強,清越才反應過來,連忙上前遙遙一揖,大聲說道:“道友莫不是想布陣?還望念在這城中百姓,手下留情則個。”他見到甘平有如此寶物,清越的態(tài)度也恭謹了起來,甘平冷冷的笑了笑,看來不只是世俗中人如此,就連修煉之人見他人身家比自己豐厚,也要以禮相待啊,當下說道:“清越道友,這陣非是要在此處布下不可了。” 清越聞言忙道:“敢問道友為何如此?看道友這陣勢威力極大,怕是要傷及不少無辜啊。”“哼,傷及無辜?我的未婚親鈴兒就不無辜了么?既然做了錯事,就要付出代價,眼下鈴兒魂魄不見,免不了要向這方寧兩家借一些東西了。”聽到這話,清越心中打了個突,隱隱的猜到了什么,但是看著一旁眼神殷切的方霆夫婦,再想起這多年的孝敬,便硬著頭皮問道:“敢問道友想借些什么?” 甘平眼角一跳,忽然笑了起來,由小及大,最后竟是仰天長嘯,神色癲狂,狀若瘋魔。清越見狀,心下暗道不好,身軀一縱,向后閃去。只聽見甘平一聲厲喝:“借這兩家人性命一用!”言罷將手中的陣圖向上一拋,那陣圖隨風便漲,剎那間將方寧兩家近三里方圓的府第籠罩其中,立時間狂風呼嘯,迷霧蒙蒙,在甘平身前三丈遠之處,籠罩著一層金光閃閃的雷網(wǎng),將他全身護住。 清越道人此時已經(jīng)退了回來,他只不過僅僅練氣中期,哪能闖得出這玄冥子煉制的陣圖,雖說這只是一張低階的陣圖,但是也不是他現(xiàn)在的修為能抵擋的。他臉色難看之極,沉著臉走回了原地,望著高高站在屋頂?shù)母势秸f道:“請問道友這是何意?你與這方寧兩家有怨,為何阻擋貧道離去?”眼下的清越已經(jīng)顧不得方霆這搖錢樹,只是想著自己如何脫身。 透過薄薄的霧氣,甘平站立在房頂之上,神色猙獰,仿佛欲奪人而噬,看著遠處的清越道:“若不是你阻我,那方正遠如何會害死鈴兒?若不是那方霆和寧凌天拖延,鈴兒怎會遭此慘禍?若不是方寧兩家縱容那方正遠,他怎么會做出這等傷天害理之事,眼下他已然不見,我不找你們,又去找誰?”最后兩句,已然是嘶吼出來,甘平現(xiàn)在因為鈴兒的死神智已經(jīng)有了偏差,早沒了原本的儒雅之象。 清越聞言,心中連忙后悔不迭,早知道如此,不管方寧兩家出多少酬勞,也不趟這趟渾水了,面前這少年看來是將自己也恨之入骨,算在這血仇之中了,眼下自己闖不出這大陣,又失了法寶,無法奈何這少年,不過幸好先前自己發(fā)了一道傳訊的符箓,想來大師兄正在路上,心里這才稍稍安定了一些。 見甘平不再理會自己,只是在那里運轉陣法,清越也不敢上前阻止,這種陣圖中定然有防止他人干擾的禁制,自己失了法寶,貿(mào)然上去,定是必死無疑。想到此處,清越伸手拎起了方霆的脖領,對他吼道:“你可是養(yǎng)了個好兒子啊,快去把他抓來,交給那小子,說不定能救下你全家,快去!”清越已然氣急,自己也見過方正遠那混球,聽說過一些他的劣跡,可萬萬沒想到他居然如此能折騰,招惹到了如此厲害的人物,眼下里最緊要的是將他先弄過來,不求讓屋頂上那小子消氣,哪怕是多拖延一會兒也好,自己可不想陪著這方寧兩家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