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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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方正遠見馬玲兒沒離他,不由有些失望,想到剛才撲到自己身上的這個可人兒,那圓鼓鼓的胸脯撞在自己身上的感覺,他心頭一片的火熱,沒想到,在這窮鄉僻壤能遇見如此的絕色,這樣漂亮的姑娘就是在嘯月城中也是少見??礃幼右簿褪辶鶜q的樣子,若是再過兩年定是個傾國傾城的尤物。 心中正思量著,方正遠看見那一對少年男女正向著自家的首飾攤子走去,不由得一喜,原本自己還不愿意和商隊一起來這偏僻的地方做生意,只是在城里惹了禍出來,才不得不跟著商隊出城,等風頭過去再回去,沒想到居然運氣如此之好,碰到這樣一個尤物。 挑了挑眉毛,方正遠邁步向那首飾攤走去。悄悄的來到了正在挑選首飾的馬玲兒身旁,肆無忌憚的目光在她凹凸有致的身體上上下掃視著,嘖嘖,這身段,雖說有些青澀,不過也算是極品了。正在這花花大少上下打量馬玲兒的時候,甘平已然發現了他,見他如此的無理,不由得沉下了臉。 馬玲兒正在興致勃勃的挑選著首飾,拿了一根精致的釵子在頭上比劃著,然后轉向甘平笑道:“這釵子多漂亮,我帶上合不合適?”笑靨之間,少女的風情盡展無余,這嬌媚的樣子差點沒讓方正遠眼珠子都掉下里,“合適合適,姑娘帶上這釵子簡直是貌若天仙啊?!睕]等甘平出聲,他就搶著說了出來,馬玲兒這才發現站在旁邊的方正遠,一見是他,臉驀地紅了一下,微微施禮到:“剛才多謝公子了?!敝挥性谟H近之人的身旁,馬玲兒才會露出她天真爛漫的一面,對于外人還是極有禮貌的。 這一聲道謝,讓方正遠的骨頭都差點酥了一半,連忙道:“沒事沒事,能幫到小娘子這樣的美人兒時我的福分?!边@浪蕩子一搭上話,就露出了紈绔的本來面目。甘平冷冷的一笑,抬手甩出一錠銀子,扔到了攤位之上,不容分說,拉起馬玲兒向著回去的方向走去。 那方正遠連忙上前將二人擋住,甘平目中寒光一閃,說道“怎么?閣下還有什么事情么?”方正遠這美人要走,情急之下將他們攔住,這一問卻讓他說不出緣由來,忽然靈機一動,說道:“這個,敝人是這攤位的主人,也是嘯月城中大昌號的少東家,我看這位姑娘帶著這釵子十分合適,所謂寶劍贈英雄,紅粉贈佳人,這銀子就不收了?!彼谶@里雜七雜八的說著話,甘平早就看出他心懷不軌,也不和他啰嗦,伸出一只手一揮,這方正遠一個趔趄就歪到大一邊,“馬家集的人沒有白拿人東西的習慣。”說完,頭也不回的領著馬玲兒走了。 方正遠不由得暗惱,這不知好歹的小子,連我也敢碰,要不是在這馬家集,我早就……正想著,忽然發現原本在攤位后面的掌柜的鬼鬼祟祟的湊了過來,這一腔邪火終于有了發泄的方向,他大聲的呵斥道:“不去干活,跑這里來干什么?沒看見少爺我不高興么?”那掌柜的一邊摸著鼻子一邊灰溜溜的往回走去,嘴里還小聲的叨咕著:“我還以為少爺你看上了那姑娘呢。” 聽到這話方正遠一把將那掌柜的拉了回來,問道:“你知道那姑娘是誰家的?”“嘿嘿,這馬家集我也就來過兩次,不過見到過那姑娘一次,她是這馬家集村長的孫女,叫馬玲兒?!甭牭竭@里,正遠轉頭望向了剛才二人離開的方向,目光閃動,“馬玲兒,好一朵嬌嫩的花兒,少爺我第一次這么動心,嘿嘿……”那掌柜的在旁邊不由得撇嘴,您每回都是第一次動心。 馬玲兒一路被甘平緊緊牽著手向家里走去,感覺到手被捏的有些痛,抬頭剛要說話,就看見甘平陰沉的臉色。馬玲兒何等的聰明,想到剛才的事情,便知道他為什么這樣了,不由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甘平滿臉不愉的轉過頭來望著她,馬玲兒滿臉好笑的看著他黑黑的臉,說道:“沒想到你居然也會吃醋?!薄昂撸也艣]有?!备势揭荒樀你?。“我才不信,”馬玲兒伸出纖纖的玉指在甘平臉頰上劃了一下說道:“沒吃醋你怎么黑著個臉呢?” 甘平聽到這話,說道:“他是故意占你便宜?!薄安痪褪欠隽宋乙幌旅矗縿e生氣啦?!瘪R玲兒也知道剛才是那個公子哥故意的,可還是開解著甘平說道:“下次我會小心,不讓人占便宜了,好不?再說他也是好心,來,笑一個?!闭f著伸手輕輕的扯著甘平的臉頰,甘平看著近在咫尺,氣若幽蘭的嬌美臉龐,胸中這口氣也就消了。 火兒那機靈的小猴子看見主人不再陰沉著臉,便也嬉皮笑臉的來扯甘平的臉頰,馬玲兒輕拍了一下它的小爪子,伸手將它抱了過來,點著它那朝天翹挺的滑稽鼻子,笑著罵道:“你這個機靈鬼?!焙透势綍r間久了,馬玲兒憐愛小猴子的動作都和甘平一樣,她轉頭望去,甘平已經不再生氣了,正看著她,四目相對,千言萬語盡在這一望之中。 二人原以為這件事情就這樣過去了,卻沒想到晚上的時候,老馬頭家突然來了一位不速之客。老馬頭正盤算著明天的事情,忽然聽見院外有人高喊:“馬村長在家嗎?”他連忙走出門去,看清楚來人,連忙笑道:“哎呀哎呀,原來是李掌柜,稀客呀,快,里面請,里面請?!眮淼恼窍挛绾头秸h說話的那掌柜的。 老馬頭有些疑惑,這李掌柜是城里天豐號的掌柜,這天豐號是嘯月城中第一大商號,店鋪眾多,東家更是嘯月城商會的行首,在嘯月城中也算是一方豪強了,這李掌柜自己也只見過兩次,態度極其倨傲,每一次商談生意都是手下伙計出面,這一次怎么轉了性,親自跑到這里來?看著李掌柜笑盈盈的走進了屋中,老馬頭忽然有了一種不好的感覺。 奉上了茶,雙方坐下,這李掌柜便天南海北的聊了起來,不得不說,他能當上這天豐號的一位掌柜,雖說只是一個帶著伙計四處跑的外事掌柜,倒也是憑著幾分的本事,這拖字訣用的是爐火純青,老馬頭到底只是個村長,不是正經的商人,只好一邊應承著,一邊思索著他的來意,最后實在是想不出個頭緒,只好硬著頭皮打斷了李掌柜滔滔不絕的話語,說道:“李掌柜,這個,您這么晚來一定有什么要事吧?” 李掌柜看他已經沉不住氣了,臉上輕輕一笑,說道:“馬兄弟,我這次來可是天大的好事,你們一家的富貴馬上要到了?!?/br> 第一卷 垂髫稚子崢嶸現 第二十二章 裂天飛猱 那李掌柜說出這樣一句話讓老馬頭有些摸不著頭腦,連忙問道:“李掌柜,這話從何說起啊?”李掌柜笑了一笑,拿起桌上的茶杯,用蓋子撇了撇上面的茶葉,輕輕的啜了一口,抬起頭,看見老馬頭正眼巴巴的望著自己,將茶杯放下,說道:“馬兄弟,你有個好孫女啊?!?/br> 老馬頭更加的莫名其妙了,這事和鈴兒有什么關系?便焦急的說道:“李掌柜,您就別賣關子了,到底什么事情,怎么還和我那孫女扯上關系了?”“呵呵,這是喜事啊,這一次我是陪著家里的二公子來你們馬家集的,今天在集市上,我家公子遇見了你那孫女,一見傾心啊,我們公子可是了不得的人物,風流倜儻……” 還沒等李掌柜說完,老馬頭的臉就沉了下來。說道“李掌柜,若只是這件事情,那您請回吧?!闭咸喜唤^夸耀自家公子的李掌柜被這句話噎了一下,差點沒被口水嗆死,連忙說道:“這話是從哪說起?你那孫女雖然生得花容月貌,可我家公子也是儀表堂堂,再說這事若成了,你們馬家可就飛上高枝了,方家天豐號的生意有多大你不是不知道吧?有了方家的扶持,不出三年,你們馬家集就富得流油啊?!?/br> 沒容老馬頭說話,這李掌柜就滔滔不絕的說了一大番話來,這一番說辭也讓老馬頭清醒了過來,方家勢大,不好太得罪啊。于是他不再沉著臉,勉強笑了一笑說道:“李掌柜你不知道,我這孫女早就定了親,許了人家,這二公子一番美意我心領了,可是這事不成啊?!?/br> “嘿嘿?!崩钫乒駨淖簧掀鹕恚叩嚼像R頭身邊說道:“定了親?我知道,不就是那個無父無母外來的窮小子么?住在一個窮教書匠家里,我說老馬頭,你就能忍心讓你那如花似玉的孫女和這個窮鬼成親,過一輩子的苦日子。” 聽到他出言不遜,老馬頭再也裝不住笑臉了,臉驀地黑了下來,沉聲說道:“李掌柜,我家的事還用不著你來管,張先生也不是什么窮教書匠,這件事還是那話,不用再提?!?/br> 見老馬頭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李掌柜不由得也惱羞成怒,說道:“好啊,老馬頭,我告訴你,你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有你哭的時候,你知道我們夫人是誰么?是嘯月城城主的親meimei,方家是你惹得起的?我今天把話放這兒,你這孫女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闭f完,轉身拂袖而去。 老馬頭早就氣的渾身發抖,嘴角哆哆嗦嗦,說不出一句話來。李掌柜沒理他,轉身出了門,剛走到院子的門口,就聽見屋里摔碎茶杯的聲音,老馬頭從屋里沖了出來,指著李掌柜罵道:“姓李的,我告訴你,別拿方家壓人,我還就不信了,你能將我怎么著,還是那句話,這事沒門兒!” 目光閃動了幾下,李掌柜看著面前須發皆張的老頭,嘿嘿一笑,“那好,老馬頭,咱們走著瞧。” 說完頭也不回的離去,只留下老馬頭在那里惡狠狠的看著他的背影。這時馬張氏從屋里跑了出來:“爹,爹,您這是怎么啦?快消消氣,別氣壞了身子。”老馬頭甩開想要過來攙扶自己的兒媳婦,轉過頭看了一眼隔壁的私塾,嘆了口氣,“走,進屋說。”說完便回頭走回了屋內。 這時在里屋的馬玲兒也跑了出來,看見爺爺氣成這個樣子,嚇了一跳,連忙端過一杯茶來,送到了老馬頭的手中。老馬頭看了看孫女燈光下嬌美的臉龐,再次的嘆了口氣。 李掌柜也一肚子的氣,自己去提親,居然被這老兒一同亂罵,真是氣死了?;氐骄幼〉目蜅#欠秸h早就等不及了,正在屋子里轉著圈子,見他回來,兩步躥道他的身前,連聲問道:“怎么樣?怎么樣?成了沒有?”李掌柜看了看他猴急的樣子,悶聲的說道:“還能怎么樣?那老頭倔的要死,咬定了他孫女訂了親,說什么也不同意。” “不就是那個窮小子么?他怎么會不同意?你沒說我是誰么?”聽到這話,方正遠急了,這如花的小娘子不弄到手,自己覺都睡不安生?!罢f來也是,我之前打聽過這客棧的掌柜的,那小子只是幾年前來這馬家集的小乞丐,后來被那個教書的窮書生收留,才活到現在,要不早不知道哪餓死了,也不知道這老馬頭看上他哪一點了。”李掌柜悻悻的說道。 現在的馬家集有很多外來的人,這客棧老板就是其中之一,他們都是近一年之內才搬過來,對于與馬家集以往的事情一無所知,平常也不怎么瞧得起本地這些窮村民,所以對于甘平知道的也是有限了,這李掌柜和他們打聽哪里能打聽出什么有用的消息來。 方正遠失望的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喃喃道:“這可怎么么辦?這可怎么辦?李掌柜,你快想個辦法啊,只要你幫我這一回,我回去求母親,讓她幫你說話,你定能升到總鋪去當掌柜的,就不用再四處的跑生意了?!彼_實是沒有了辦法,若是在嘯月城里,他方二少早就帶著人將那如花似玉的小美人架回府里了,可在這馬家集人生地不熟的,只好求助這李掌柜。 聽他許下的承諾,李掌柜也動了心,若是能去總鋪,可比這跑鄉下的掌柜好百倍,瞇縫著眼睛盤算了一番,李掌柜說道:“好,若是二少爺能讓我當上總鋪的掌柜的,我就就拼了老命,也要幫你這一回?!?/br> 夜深沉,馬家集已經漆黑一片,全村的人都睡了,只有這客棧中還亮著等,李掌柜和方正遠在燈下謀劃著害人的毒計。這時的甘平還不知道一個圍繞著他的陰謀已經展開。 三年以來,甘平每天夜里打坐修煉,從未斷過,這太乙純陽真經不愧是九州大陸上古傳承的功法,雖然連第一層甘平都沒突破,可是他卻能明顯的感覺到經脈中真元靈力的涌動,丹田之處氤氛繚繞。 經過這么長時間的煉化,火龍和玄冥子的元神碎片已經被他煉化的七七八八,神魂之力也壯大了數倍,玄冥子生平的記憶也全部被甘平吸收,他也了解到天府大陸修行界的狀況。 這修道之人根據境界的不同,分為練氣、凝識、筑基、化液、金丹、元嬰、元神、渡劫八個等階。而甘平因為修煉的是不屬于這個大陸的太乙純陽真經,所以他現在也不清楚自己是何等的境界。 若說是練氣境界,早在和鐵甲奎牛爭斗之時他就達到了這個等階,若說是凝識,修煉了冥魂化絲術的他現在神識已經是異常的強大,加之煉化兩大高手的元神碎片,神魂之力更是暴漲,根據玄冥子的記憶估計,現在自己的神識已經不弱于金丹修士。但是若說是筑基,甘平怎么也想不明白的是自己從來沒服用過筑基丹這類靈藥,可修煉之時卻暢通無阻,還沒有那筑基未成,屏障阻礙的感覺,現他在丹田之內氤氛之氣繚繞,正是化液的前兆,只要體內真元之力再凝實一點,那自己就可以說算是算是化液等階的修道者了。 只是可惜那丙火融元決卻沒什么大的進展,依舊處于銷金的層面,只是到達了銷金高階,算起來離下一步斬玉還是遙遙無期,這本命龍紋丙火倒是煉出一絲來,雖然僅僅只是一絲,卻也不容小覷,這一絲龍紋丙火威力極強,甘平已然想象得到這絲火焰將來的會如何的恐怖了。 對于他來說,這三年還是短了一些,別人想要求一修煉之法都不可得,甘平卻身懷數種功法,每一種若有小成都可睥睨一時,只是他卻沒有大把的時間去修煉,光是那太乙純陽真經便耗費了他大半的時間,至于那天魔化血神刀的功法,他只煉了一絲刀芒存于體內溫養。甘平并不是山中修道之人,可以閉關不出,數十年彈指一揮間,他每天只能夜晚修煉,所以這進境便慢了下來,就連玄冥子留下的法寶他也沒來得及煉化,只是將最初那兩塊青銅的甲片法寶應用自如。 從戒指中取出一塊上品的火屬性靈石,甘平放在手中,開始了這一晚的修煉,火兒乖巧的跳到他的懷中,隨著周圍靈力的吐納,身上也泛起了紅光,有了彌火猴火兒的幫助,甘平周圍靈氣聚集的速度增加了何止一倍,若不是每日里有火兒相助,在這靈力匱乏的地方,甘平的修煉速度還要降上一大節。 甘平一直為這奇怪的小猴子撓頭不已,原本甘平以為它只是普通的彌火猴,開始近兩年猴腦上面那一小撮青白的毛發愈加的鮮亮,這讓甘平疑惑極了,翻查了戒指中的許多書簡,才找出了根源。 這青白的毛發和白色的爪尖正是裂天飛猱的標志,裂天飛猱是和大力神猿同一時代的兇獸,兇狠異常,就連龍族都對其忌憚不已,這裂天飛猱行動如風,迅疾敏捷,一對利爪無堅不摧,就連龍族與其爭斗之時,堅硬的鱗甲也無法阻擋那一雙利爪,若是惹惱了它,定然是被抓破天靈,腦漿迸裂的下場。怪不得火兒在山中驅使那黑豹,只是用小爪子一抓那豹子的頭頂皮,那豹子就乖乖的聽話。 弄清楚了火兒的身份,甘平也沒太在意,神獸也好,兇獸也罷,火兒就是火兒,既然都有著大力神猿的血統了,再加上個裂天飛猱也不算什么。 修煉了一夜,甘平如往日一般早早的起床,走出門去,卻發現村中已經是一片的吵鬧,細聽之下,居然是那嘯月城的商隊要離開了。 第一卷 垂髫稚子崢嶸現 第二十三章 離去 甘平聽到這件事情不由得一怔,不是說這商隊要在村中連續三天集會么?可怎么現在僅僅一天而已就要離開了。他心中感覺到有些不對頭,這時隔壁的門一響,老馬頭從屋內走了出來,甘平剛想打招呼,老馬頭好像沒看見他一般,急匆匆的向村口走去。 甘平有些驚訝,但旋即一笑,出了這么大的事情,怪不得馬爺爺沒空理自己了??粗像R頭急匆匆的背影,甘平也沒有多想,轉身回了屋內。 老馬頭一邊走一邊咒罵著李掌柜,就因為自己沒有答應他的提親,居然來了這一手,一年一次的大集只辦了一天就匆匆離開,這要是傳出去,馬家集的名聲可就不好聽了。急急忙忙的走到了了天豐號的馬車隊處,老馬頭看見李掌柜正指揮著伙計收拾東西。雖說這商隊是整個嘯月城商鋪聯合起來的,但是還是以天豐號馬首是瞻,若是李掌柜說要走,其他的商鋪即便是沒賣出多少東西,也得跟著回去。更何況天豐號的二少爺也在車隊之中,做出這番決定定然是二少爺同意了的。 李掌老柜早就看見老馬頭過來,可還是一副沒看見的樣子,裝模做樣的指揮著伙計忙東跑西。老馬頭見他沒理會自己,暗嘆了一聲,硬著頭皮走到了馬車跟前,擠出一副笑容說道:“李掌柜,早啊。”李掌柜連眼皮都沒撩一下,哼了一聲,沒吱聲。 這熱臉貼了個冷屁股,讓老馬頭恨得牙根直癢癢,可是為了村子,他還是低下了頭,“李掌柜,這集市不是還要辦兩天的么?怎么這么早就走了?”那李掌柜瞄了他一眼,陰陽怪氣的說道:“我這個姓李的在這邊討人厭啊,有人著急趕我走啦,再不走的話,這把老骨頭就丟在這里啦?!?/br> 老馬頭聽得這話臉上紅一陣白一陣,他這么大歲數哪受過這個揶揄,可轉念一想村子里的鄉親,只好將這口氣咽下去,躬身一禮道:“李掌柜,小老兒昨日冒犯,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我這一把,這市集還照樣辦下去,可好?”最后幾個字是硬生生從老馬頭的牙縫里蹦出來的,為了鄉親們,他只好忍了這口氣。 李掌柜笑了一笑,看著躬下身子的老馬頭,說道:“這是哪里的話,我哪敢生氣啊?是不,馬村長?若是有心的話,將你孫女叫來,陪著我家二公子逛一逛這市集,沒準這市集還能開下去?!甭牭搅诉@輕佻的話,老馬頭臉色已然鐵青,居然將我的孫女當做賠笑的女子,他猛的直起了身子,袖子一甩,“既然如此,那恕我不遠送了,揚宗,給他們開門?!蹦沁吺刂箝T的馬揚宗應了一聲,打開了大門。 李掌柜見老馬頭這個樣子,嘿嘿冷笑,“老馬頭。做人別太倔,不然有的苦頭吃,我還告訴你,這孫女你是嫁定了。”說完嘿嘿冷笑,上了馬車,對著圍觀的人群高聲說道,“這馬家集,我們商隊再也不會來了!”說完吩咐了一聲趕車的伙計,一排車隊接連著走出了村口。只留下臉色鐵青的老馬頭和一群議論紛紛的村民。 —————————————— 馬車上的方正遠眼見著自己的車隊離著這馬家集越來越遠,不由得心中大急,這豈不是再也見不到那小美人了?連忙拉住了李掌柜的袖子說道:“李掌柜,你這是干什么?不是說幫我么?這怎么還離開馬家集了?”李掌柜看見他沒出息的樣子,不由一陣的失望,心里也就打定了主意,正了正身子說道:“二少爺,別急,我答應幫你就一定會幫,哼哼,那老馬頭不識抬舉,這回咱先回城里,從長計議,總能讓你將這小美人抱回家。” 聽到這話,方正遠才稍稍的心安,既然這么說了,那李掌柜定然有主意,回了城里,自己就算是有了主心骨,實在不行,去求舅舅派人來將那女子搶了回去就是了,想到這里,他便安穩了許多坐在車里,呆呆的回想起那妙人兒來。 馬玲兒已經聽說了商隊離開的消息,她也沒想到自己去逛集市居然惹出這么多事端。但她卻沒將這件事情和甘平說,她知道以甘平的脾氣,知道居然有人想要強行搶了自己去,定然惹出天大的麻煩。既然這商隊都走了,那個浪蕩的公子哥一定也走了,沒準過幾天就忘了這些事情了,雖然馬玲兒聰慧無比,可還是涉世未深,不知道其中的險惡,人心的兇險,天真的以為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便沒告訴甘平,這才留下了禍患。 李掌柜回到城里,將商隊安置好,安撫完方正遠,已經是夜里了,但是他卻沒有回家,直接的來到了一所宅子前,敲開了大門。門中之人見是他,便打開門放他進去了。李掌柜輕車熟路的來到一間房子門前,輕輕的敲響了門,里面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傳了出來,“進來吧,門開著。”聽到這話,李掌柜忙畢恭畢敬的進了屋子。 屋內一張書案上,兩只特質的牛油蠟燭正燃燒著,照的滿屋通亮,一個年輕男子坐在書案旁,翻看著什么,頭也沒抬的說道:“聽說你這次出去只一天就回來了?”李掌柜一聽,連忙說道:“大公子,小的這一次確實是只一天就回來,本來還得將這市集擺上兩天,只是這二公子……”“恩?”聽到這話,那青年抬起了頭。這人眉目間與方正遠有著幾分的相似,卻比方正遠多了幾分干練,這人正是方家的長子方正延。 “我那不成器的二弟又怎么了?不是讓你將他帶出去避幾天風頭么?”李掌柜不敢與目光灼灼的方正延對視,連忙低下了頭,將昨日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方正延聽到這話,突然笑了起來,“我這二弟,也真有出息,每日里只知道在女人身上下功夫,前兩日調戲了張府的小姐被父親責罵了一通,這兩日居然又看上個村姑,唉——”說著搖了搖頭。 李掌柜沒敢接話茬,別人不知道,他卻是知道的,那張小姐的事,正是眼前這一臉溫和的大少爺一手謀劃而成。只聽方正延說道:“上次的事情,爹爹就給老二放了話,若是再做出這混賬的事情,將他逐出家門,這逐出家門么,到不至于,這可惜這家主的位子……”話音到了這里,仿佛想到了什么,一臉激動的方正延便停了下來,轉身對著李掌柜道:“若是我當了家主,定然扶你做總鋪的掌柜,可這一次,以一定要將這事情辦好,這是家里兵丁的調動令牌,你去……” 二人在這房間內細細的謀劃了一番,那李掌柜匆匆忙忙的去準備了。方正延推開窗戶,略帶寒意的夜風吹拂到了他的臉上,可他卻渾然不覺,興奮的喃喃道:“母親,你在看著我嗎?這一次那小子死定了,嘿嘿嘿嘿?!币贿B串詭異的笑聲傳遍了整個內宅,門口的仆役聽到這滲人的笑聲不禁一縮脖子,嘀咕道:“大少爺又發瘋了。” 方正延此時已經一臉的淚水,這些年受盡了苦難,日日提防的日子,已經讓他心靈扭曲,猙獰的望著夜空,方正延嘴里喃喃道:“這一次定要他好看,若我當了家主,嘿嘿嘿嘿,寧明霞,方正遠,我定會好好的整治你們,讓你們知道我這些年是怎樣過來的,即便是死上千萬人,我也不在乎。” 第一卷 垂髫稚子崢嶸現 第二十四章 密謀 方家的家主方霆只有兩個兒子,大兒子就是這方正延,是先前的亡妻所生,至于那方正遠則是現在的夫人所生。年輕時的方霆儀表堂堂,又家財萬貫,一表的人才。這嘯月城城主寧凌天的meimei寧明霞偶然只見遇到了方霆,不由芳心暗許,回去找到了寧凌天,也不在乎方霆是有婦之夫,非要下嫁給方霆,寧凌天沒辦法,只好托人去方家說媒,這方霆頗有些不愿,但攝于城主的壓力,答應了下來,那時的他已經有了妻子劉氏,并且二人生了一個兒子,就是這方正延。 雖然方霆是百般的不愿意,寧明霞還是嫁到了方家,可沒想到新的問題出現了,這嘯月城的城主就是這一方的土皇帝,身份何等的尊貴,他的meimei豈能做?。啃液梅仅钪蚱耷樯睿]有休掉劉氏,只是在家中認定寧明霞為大,劉氏這原來的正妻這能屈居于下。 但寧明霞總是覺得劉氏礙眼,認為他阻礙著自己和夫君,可笑這蛇蝎女人也不想一想,是自己硬插到這夫妻二人之間,現在居然嫌劉氏礙眼起來。多年被人畢恭畢敬的對待,寧明霞早就養成了一副唯我獨尊的脾氣。 于是在一次回娘家探親的時候,劉氏死于馬賊之手。方霆也心知肚明其中的緣由,只是苦于沒有證據,并且也不敢招惹這寧明霞,只好暗自里傷心流淚,并且將長子方正延保護好,以免如同他母親一般死于這歹毒婦人之手。 后來寧明霞生下了方正遠,方霆更加的小心防范起來,最后只有將年幼的方正延派出去四處奔波,管理商鋪,這才讓他免遭毒手。而方正遠則在嘯月城之內享盡了榮華富貴,他的舅舅寧凌天膝下無子,便將這外甥如同親生兒子般看待,加上母親的縱容,使得方正遠更加的肆無忌憚,橫行霸道,這浪蕩的公子每日里尋花問柳,為所欲為。 因為方家和城主的關系,方正遠在這嘯月城之內無惡不作也沒人敢惹,遇見漂亮的姑娘就上前調戲,若是合心意的便命人掠到家里,肆意妄為,實在是城中的一大害。 而方正延經過這么多年的歷練,早就城府深沉,幼年時母親發生的事情他也依稀知道一些,這些年父親為了自己的安危cao碎了心。他不恨父親,只恨那寧明霞,只是勢力單薄,沒辦法正面沖突,只有在這同父異母的弟弟身上下手。 于是方正延連續設計了他幾次,可笑這紈绔子弟居然一無所覺,每一次都惹上些禍事來,以往他調戲一些普通百姓家的少女,攝于方家和城主的勢力,賠些錢也就不了了之。只是接連一段時間方正遠居然改換了口味,調戲起各家的小姐來,不過說來也怪,有的大戶人家女兒一個月才出一次門,居然就能讓這個浪蕩子給碰上。這讓方正遠自己也有些詫異,但詫異歸詫異,看見漂亮的小娘子還是要調戲的。于是便犯了眾怒,各家富戶聯合起來告到了城主那里,寧凌天也分外頭疼,萬萬沒想到自己的外甥已經到了這種地步。 雖說寧凌天是城主,但是來告狀之人的勢力聯合起來也不容小覷,只好將方正遠叫來,教訓了一番,方霆早就對這個兒子頭痛,雖說當年是被逼同寧明霞成親,但這兒子卻是自己的親生骨rou,平時只是他母親和舅舅礙著,無法教訓,這一次得了機會,冒著后院起火的危險,硬是將他暴打了一頓,也算做了一回嚴父。 可沒想到的是這方正遠已然是無可救藥,不出三天居然又從外面掠回一個女子來,萬萬讓大家沒想到的是,這個女子竟然是張家的千金,等方霆知道的時候已經晚了,這生米早已煮成了熟飯,還不止煮了一次。這讓知道消息的方霆差點暈厥過去,你這個逆子,招惹誰不好,非去招惹張家,那張家在燕戎國勢力極大,與多位達官貴人交好,就連城主也得禮讓三分,居然惹到人家頭上,這真讓方霆欲哭無淚。 連忙將尋死覓活的張家千金親自送了回去,并且將事情通知了寧凌天,這事方霆算是管不了了,既然你舅舅那么寵溺你,讓他來處理吧。寧凌天接到消息便傻了眼,知道這小子能折騰,可沒想到居然給自己惹下這樣個滔天大禍,不由心中哀嘆,可還是硬著頭皮去了。 張家上下已經鬧成一團,這寧凌天也挨了張家老祖宗幾下撓抓,頂著一臉的血痕跑到了方家,商量對策,這下子方正遠也蔫了,看著他這個樣子,方霆恨得想撒手不管他,可畢竟是自己的親生兒子,沒辦法,只好將他偷偷送出城,去和李掌柜到城外的各個村子去擺市集,自己和寧凌天去張家商量,看能不能將那張家千金娶過門來,這樣兩家面子上都好看。只是這方正遠一定不能留在城里,若是再惹出什么事端來,那可就麻煩了。 方正遠老大不樂意的跟著李掌柜去了城外,沒想到卻遇見了馬玲兒,和嬌俏美麗的馬玲兒一比,那張家的千金就如土塊瓦礫一般。這讓這剛安分下來的方正遠心思又活絡了起來。其實方正延也聽佩服自己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也算是紈绔中的極品了,居然能攪得滿城震蕩,幾家人圍著他忙,他自己居然還有這份心思。 不過越是這樣越好啊,現在自己只要在后面小小的推一下,那么他定然死無葬身之地。想到這里,方正延眼中流露出絲絲的兇光,可他沒想到的是,正是他這一番陰謀設計,千不該萬不該將甘平也卷了進來,才引發了震驚燕戎國的滔天血案。 這時李掌柜正在和方正遠商量著,方正遠聽完了李掌柜的計劃,不禁吸了一口涼氣,連忙問道:“這么做是不是小題大做了一點?我只是想要那馬家的小娘子,可你這樣一來的話……”李掌柜陰陰一笑,說道:“二公子,你若想要那小娘子,不這么做可是不行啊,你想一想,現在老爺正為你和張家的事頭痛,若是那馬家之人找上門來的話,那你可真的完了,這風聲傳到張家耳中,不答應這婚事怎么辦?” “不答應就不答應,我還看不上她家的女兒呢,有了那馬玲兒就夠了,嘖嘖,那小娘子這個漂亮”,說著方正遠竟然走起神來。李掌柜鄙夷的看了他一眼,這個草包,什么也不懂,也就是仗著家世好,不然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可是他還不得不和眼前的草包解釋:“那怎么行?若是張家不答應這門婚事,兩家就撕破臉皮了,如此一來,少爺您可就危險啦?!甭牭竭@話,方正遠仔細一琢磨,卻也是這么個情況,他也不是傻子,當然知道張家的勢利有多龐大,若是惹惱了張家,自己這輩子都別想出門,沒準剛踏出門口一步就被人砍死了。 吸了一口涼氣,方正遠說道:“可是你提到的這事情非同小可,要不這樣吧,明天你先去下聘禮,沒準看到這些財物,那老馬頭就動心了呢?若是不成……”他思忖了一下,“那就只有這么辦了,你確定萬無一失?” 李掌柜忙答道:“當然萬無一失,那馬家集地方偏僻,離那里最近的村子都有幾十里,山上妖獸眾多,到時候山上妖獸聞到血腥味下來吃喝一番,就是神仙來了也會認定是妖獸襲擊了村子。”好一個歹毒的絕戶計,這李掌柜心腸的確夠黑,為了自己的前程,居然將馬家集近千條性命算計其中。 “那你明天就去下聘禮,然后看看那老馬頭是什么意思,若是還不同意的話,那也只有這么辦了。”方正遠無奈的說道?!澳呛?,我就去準備了,只是這人手……”“等下我和刀疤狼說一聲,讓他們聽你的指揮。”聽到這話,李掌柜滿意的轉身離去。 刀疤狼是方正遠的衛隊頭子,因為這個外甥總是招惹些是非,寧凌天就從自己城主衛隊中撥了三十人到方正遠的手下去保護他。這城主衛隊中多是寧凌天招來的江湖豪客,其中不乏殺人放火之輩,聽說到方正遠這紈绔惡少身邊,二十個原本的江湖敗類樂顛顛的趕了過來,這也算臭味相投了,近年來方正遠喪盡天良,做盡了惡事,其中也有他們一份功勞,現在他們又要為這浪蕩公子去擦屁股了。 第二天一清早,老馬頭就聽見外面吵吵嚷嚷,正在他疑惑的時候,看守大門的馬揚宗跌跌撞撞去喘吁吁的跑了進來,口中嚷嚷道:“二叔公,二叔公,你快去看看,村口,村口……”說著這口氣沒上來,只顧在那里喘氣,卻說不出話來。老馬頭大急,連忙抓住他的脖領子連聲問道:“村口怎么啦?說話。”這一抓讓本來就喘不上氣的的馬揚宗翻起了白眼,老馬頭連忙松手,也不管這孬娃子了,直接穿上鞋,奔向了村口。 這時村口的大門還沒有開,可門內早就圍滿了看熱鬧的人,老馬頭將幾個跑到門上望臺看熱鬧的后生轟走,站在望臺之上向外看去。這一看,不由得吃了一驚。 第一卷 垂髫稚子崢嶸現 第二十五章 聘禮 馬家集的門外出現了長長的一隊馬車,馬車上全部蓋著紅色的布匹,為首的正是一個光頭大漢,臉上長長的一道刀疤,從眼角到另一邊的嘴唇,顯得分外的猙獰兇狠。老馬頭一驚,高聲問道:“你們是什么人?來這里干什么?” 那刀疤大漢正觀望著馬家集的防衛情況,聽到有人問自己,便向天打了個哈哈,說道:“我是城里天豐號派來的,我來為我們二公子下聘禮,把門打開,我們要將這些財務送到馬玲兒小姐家里,快開門?!崩像R頭聽到這些話險些從望臺之上一頭栽下,居然是來送聘禮,自己哪里答應了這門親事? 想到這里,老馬頭憤怒的咆哮響徹整個馬家集的上空,“你們給我滾回去,告訴你們李掌柜,我老馬頭沒答應這門親事,只要有我一口氣在,就別想將我家鈴兒帶走,就算我死了,也不會將鈴兒嫁到方家!”這老馬頭實在是氣的暈了頭,直接的破口大罵起來。 下面那刀疤臉被罵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紅,但想起來時候少爺的吩咐,還是強忍住,拿出了一張禮單,大聲的讀了起來,“老人家先別吵鬧,聽某家一言,你看著禮單之上,財務何止萬金,有錦帛一百匹,絲絹一百匹,白銀一千兩,黃金五十兩,珊瑚十對,明珠二十顆……”這邊讀著禮單,那邊早就惹惱了老馬頭,順手抄起望臺旁邊的桿子就擲了過去,嘴里罵道:“滾、滾、滾、拿著你們那些臭錢快滾,我就算餓死也不會做出這賣孫女的事情,要賣把你老娘賣給你們公子做小吧?!边@句話引得下邊圍觀的村民一陣的哄笑。 那大漢不及防之下差點讓這桿子打了個正著,然后聽見老馬頭氣急敗壞的罵自己,臉色一沉,大聲喝道:“老匹夫,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我來問你,到底開是不開?”“滾、離我們馬家集遠遠的,給我滾——”老馬頭已經氣得聲嘶力竭。 那大漢冷笑了一聲,說道:“既然如此,那某家就走了,遲早有你哭的時候,到那時可別再來抱某家的大腿,”說完轉身撥馬便走,帶著長長的馬車隊向回走去。這時的老馬頭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來,只是喘著粗氣,看著他們走遠。 喘息了一會兒,忽然想起,這么大的事情,張先生定然聽說了,想到這一層,老馬頭頓時頭痛了起來,這可如何是好?他連忙從望臺上下來,急匆匆的向家里趕,果然遠遠地就看見了門口站的如標槍般的張先生,一張臉上冷若冰霜。老馬頭頓時心里暗暗叫苦,可還是硬著頭皮上前。 還沒等走到張先生身前,就聽見他冷冷的說道:“錦帛一百匹,絲絹一百匹,好大的手筆,馬村長,我們家窮,可拿不出這等貴重的物事來啊。”老馬頭一聽,連忙上前陪著笑臉:“張先生,你這說的什么話,我老馬頭確是愛點兒錢財,可我是那種為了錢財連自己孫女都能賣出去的人么?他們來下聘禮,只是一廂情愿罷了,我可從來么答應過這個事情?!?/br> 張先生聽到這話,臉色這才好了一些,說道:“兩個娃娃定親的事情是你提出來的,這聘禮也是要送到你家來,你可莫做出一家女許兩家人的事情?!崩像R頭聽得這話,不由得漲紅了臉龐,咬著牙根說道:“張先生,這事你放心,那幫孫子要是再來聒噪,我老馬頭就將他們腿打斷。”這老馬頭實在是被張先生頂的不輕,可這怒氣只能自己咽下,氣的差點一口氣沒上來,倒在地上。 張先生見他連這等狠話都說了出來,便不再言語,轉身向自家的私塾走去,看見了門口的甘平,也沒理他,直接的擦肩而過,傳來了一句話:“平兒,回來讀書,讀了圣賢書才能知廉恥。”甘平本來看見張先生為自己出頭,心里一陣的感動,可聽到這句話,腳下一個趔趄,差點跌倒,沒敢看老馬頭的臉色,只是隔著柵欄望了一眼另一邊的馬玲兒,走回了屋內。 老馬頭站在那里,簡直挫碎了口中牙,這是說我不知廉恥啊,活了這么大歲數,還沒人這樣說過自己,這怎么能讓老馬頭不憋氣,這小老兒肺都要氣炸了,狠狠的跺了一下腳,這一大清早的都什么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