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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天府傳說在線閱讀 - 第9節(jié)

第9節(jié)

    聽到了清越的話,方霆眼中閃過一絲悲色,但轉瞬間便想通此種關節(jié),跺了跺腳,將牙一咬,轉身大步向后跑去,既然是那孽子惹出來的禍事,就讓他自己承擔,總不能因為他讓方家滅門,他剛剛走出兩步,一旁呆立的寧明霞突然間撲了過來,抱住方霆的腿哭嚎道:“老爺不要啊,若是遠兒到了那惡人手中,必死無疑啊,我哥哥死了,我不能再沒有遠兒啊,老爺看在這么多年夫妻的份上放過遠兒吧,他是你親生的骨rou啊……”

    方霆冷不防被她這樣一撲,差一點跌倒在地,聽見她如此的話語,臉上盡是難看之色,一腳將她踢開,大聲呵斥道:“遠兒是我的兒子,我怎么能不心疼,可眼下這大禍是他惹出來了,若不交出他來,方寧兩家千余口可就全都喪命在他手上了,你只知道一味的溺愛放縱,現下惹出了如此天大的禍事,你叫我怎生是好?”說完頓了頓腳,顧不得坐在地上大哭的寧明霞,頭也不回的向內院跑去。

    清越冷眼看著這夫妻二人,也沒搭理那哭嚎不止的寧明霞,抬眼望向了正掐動法決運轉陣圖的甘平。甘平正小心的運轉著法決,這陣法關乎到鈴兒魂魄是否能平安歸來,萬萬馬虎不得,雖說這七星鎖靈陣有這陣圖輔助,但是最后的法決還是要自己來完成,正將一道道法決打入陣中,他忽然聽到下面一陣的哭鬧,眼角一瞥,頓時目眥欲裂。

    原來下面方霆帶了兩個家丁已經將將那方正遠拖到了近前,方二少早就沒了先前跋扈的模樣,堆委在地上,滿身的塵土,看樣子是經過了一番掙扎才被拖到這里,臉上淚涕滿面,哆哆嗦嗦的望著甘平,甘平眼角寒光一閃,卻并沒有理會他。只見那方霆跪在遠處高聲說道:“仙長手下留情啊,我已經將這孽子帶到,要殺要剮,任憑仙長處置,只望仙長能放過我全家性命。”

    見甘平沒有理會,方霆又說道:“那李掌柜命人將鈴兒姑娘擄來,我將他也帶來了,聽候仙長發(fā)落。”說完將手一揮,后面出現了兩個家丁脫了一個人出來,不是那李掌柜是誰?那李掌柜早就嚇破了膽,大聲嚎叫著,哭道:“掌柜的的,不干我的事啊,這事情與我無關啊。”方霆恨聲到:“若不是你指使他人將那女孩擄來,怎么會有這等禍事?你個諂媚小人。”這方霆恨透了李掌柜,這等小人為了討好自己那孽子,居然連擄掠良家婦女的事情都做得出來,想來暗地里還不知道做了多少同樣的事,這才讓遠兒愈發(fā)的放縱。

    這當父母的果真奇怪,自己子女有了錯誤,總要先歸罪于他人,這方霆也不例外,聽到方霆如此喝罵,李掌柜心涼了半截,索性將心一橫,眼下這關是過不去了,既然你非要害死我,那就怪不得我拖你全家下水了,想到此處,揚起脖子對著方霆罵道:“你個老匹夫,你自己養(yǎng)的好兒子還來怪我,為了攀上城主的高枝,你連結發(fā)的妻子都不顧,任由她被害死,眼下報應來了吧?方正遠,你知道為什么最近你霉運連連么?全都是拜你那大哥所賜,從張家小姐,到現在這個馬家集的女子,全是他策劃好的,只可惜他沒料到會出現這樣的變故,我也受了牽連,方霆,你不是說小人么?你那大兒子才是真正的小人,他眼下就在后院,你敢去把他也拖來一并處置么?”

    李掌柜這一番話又快又狠,一句句仿佛刀子一般狠狠的剜向方霆的心窩,他眼前一黑,腳下踉蹌了幾步,差點跌倒在地,居然是方正延一手策劃的,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滿臉盡是絕望之色,原本他以為舍棄了方正遠,還能為方家流一絲香火傳承,即便是自己死了也死不足惜,可沒想到的是,自己的大兒子也牽連在其中,看來今天的事情是無法善了了。

    甘平原本冷眼看著他們的鬧劇,聽到了李掌柜的話,心中大震,嘴邊露出了一絲苦笑,原來如此,居然是這兄弟二人爭斗,才引發(fā)了這一連串的事情,只恨那方正延將鈴兒也算計其中,可嘆這苦命的女孩成了其中的犧牲品。

    寧明霞聽到李掌柜的話,瘋了一般撲向方霆,死死的抓住方霆的脖領,苦鬧道:“都是你那個孽種,他害我兒子到如此地步,早知道當年就連著他和那賤人一起殺了,除掉了這個禍根。”方霆任由寧明霞撕扯著自己,只是喃喃念道道:“報應,報應啊……”他已經心若死灰,聽天由命了。

    這時從不遠處的殘破墻壁后面走出了道人影,大聲喝道:“住手,你這賤人,果真是你害死了我的母親,若不是父親護著,我也早就慘死于你手,今日你終于說出了實話。”寧明霞見方正延居然還敢出現,松開了抓著方霆的手,狀若瘋虎般張牙舞爪的向方正延沖去,口中罵道:“你個小畜生……”和方正延廝打在一起,方正遠見到這仇人大哥,也分外眼紅,從地上跳起,撲了上去。

    “夠了!”就在幾人亂成一團的時候,一聲怒吼傳來,幾人轉頭向甘平望去,甘平黑著臉站在高高的房檐之上,神情冷漠的看著下面的眾人,嘿然到:“很好,很好,全都在這里,一個也不少,你們也不用鬧了,一會兒這七星鎖靈陣發(fā)動,所有的人都逃不了,我也懶得一一追究了,到時候你們一起為鈴兒抵命,也不要想著有什么恩怨到來世了,大陣之下,你們連魂魄都會粉碎,從此不入輪回,灰飛煙滅!”

    斬釘截鐵的說完這些話,甘平也不理表情各異的眾人,最后一道法決打出,整個大陣立時運轉了起來,陣陣光芒從陣中射出,原本薄薄的霧氣已經伸手不見五指,方寧兩家的府第里到處傳來驚恐的喊叫聲,這七星鎖靈大陣已經發(fā)動。

    大陣發(fā)動之下,陣中諸人驚慌不已,那清越見事情無法挽回,一聲厲嘯,撲向了陣心的甘平,雖然沒有把握闖過陣心的雷網禁制,但總比坐以待斃的好,甘平見他拼命,淡淡一笑,將手一指,一道戊土神雷從大陣上空悄然顯現,狠狠的劈向了急撲而來的清越,同時法決一轉,數道雷光轟然而下,在霧氣蒙蒙的陣中宛若一道道雷龍,充斥于陣中,方霆一行人還未來得及驚叫出聲,便被炸裂得粉碎,片片殘魂被這大陣所吸引,向著陣心聚攏。清越也不知從哪里拿出了一塊玉佩,靈光閃動,形成了一道薄薄的光幕,護在身體周圍,甘平也不去管他,只是自顧指揮著陣圖,將一道道殘魂聚攏,清越那護身光幕在雷光的攻擊之下已經漸漸稀薄,就要破碎,他死命的向手中玉佩輸入著真元,勉力支撐光幕不被擊散。

    “只要鈴兒能安然無恙,我哪管他人死活,縱是要千萬人性命,我也不會手軟,現今看來果然自身的實力才是根本,若是一開始我就布下這兇惡的陣勢,想來鈴兒就不會遭到如此不測,看來先前在馬家集的日子過得過于安穩(wěn),我已經懈怠了不少,不過從今以后,定然要努力修煉,將自己的命抓到自己手中才是正經。”

    想到此處甘平手下不再猶豫,快速的聚集起一道道的殘魂,掐指一點,這些殘魂便融合成一個光球,飛向了陣心,從戒指中找出了一塊靈玉,飛快的用神魂之力在上面刻畫了起來,甘平在上面刻畫的正是望崖山秘傳的納魂陣法,雖是邪道功法,但對于現下的情景正是合適,若是名門正派,爬也找不出此等合適的法決。轉眼間這法決已成,甘平將那靈玉拋向空中,陣中殘魂所化的光球劇烈的燃燒了起來,正是燃燒這魂魄之力,將鈴兒的魂魄接引回來,若是一道道完整的魂魄,燃燒之時定然念頭駁雜,說不準會沖擊到鈴兒的念頭,當鈴兒醒來也會神志不清,所以甘平才會將眾人的魂魄粉碎燃燒。

    只見大陣運轉,一道七彩的流光從天際遠遠飛射而來,一頭沖向了空中的玉石,甘平見狀,心頭大喜,只要鈴兒魂魄歸來,自己再施以秘法,將其打入軀殼之中,不出三日,鈴兒定然完好如初。

    就在甘平大喜過望之時,空中傳來了一聲大喝:“邪魔外道,居然行此殘忍之事,看我的太清正一神雷!”話音未落,一道天雷神威煌煌,帶著無窮的威勢砸到了七星鎖靈大陣之上,甘平見狀,面露絕望之色,慘然大叫了一聲:“不——”

    第一卷 垂髫稚子崢嶸現 第三十章 翻盤

    眼見那代表著鈴兒魂魄的七彩流光遠遠從天際飛來,就要進入那刻著陣法的靈玉之中,卻有人用太清正一神雷將那七星鎖靈陣猛然一擊,這一記雷法,神威煌煌,威力莫測,激蕩的整個大陣一陣的顫動,眼看即將崩潰,七星鎖靈陣對內不對外,原本就不是什么防御型的法陣,這陣法原本要嵌入其他防護的大陣才會萬無一失,只是甘平急切之間匆匆布下,想來這嘯月城之中也不會再有修為高深的修煉著,才放心的鎖靈招魂,可萬萬沒想到的是居然在這關鍵的時刻出現了這樣的變故,甘平神魂所及之處,感覺到這道神雷擊下,陣中的靈石紛紛崩潰碎裂,顯然是無法承受這巨大的壓力。

    甘平怒吼了一聲,一口精血噴出,落在了空中的玉石之上,點點血跡滲入潔白無瑕的美玉之中,如一朵朵凄然泣血的梅花,整個大陣也忽然閃動了起來,余下完好的靈石也紛紛碎裂,正是甘平加快了陣法運行的緣故,沒有時間了,強敵在側虎視眈眈,若是不能將鈴兒魂魄收取,定然會消散在這天地之中,到那時可是神仙也束手無策了。

    甘平這一手果真又小,那原本極快的七彩流光又加速了幾分,已經到了大陣之上,堪堪的接近了那塊靈玉,這時又是一道神雷擊下,看情形正是空中的靈玉,甘平見狀,雙目赤紅,心中殺機暴漲,這來人打定了主意要趕盡殺絕,現下靈兒的魂魄沒有一絲防護之力,若是被這雷法擊中,定是魂飛魄散的結局。

    甘平此時雙目已經赤紅如血,面容猙獰,鈴兒怎會如此的苦命,居然接連遇到此等的禍事,這怎么能讓甘平不怒氣滿胸。大喝了一聲,抖手將一件環(huán)形物事拋出,遠遠的迎向了那道天雷,正是清越的封山環(huán),甘平何等聰明,這嘯月城中怎會突然出現如此修為的修士,定是那清越搞的鬼,甘平恨極了他,只是眼下無暇他顧,將這件被自己壓制的法寶拋出,應該能阻上一租。

    那道天雷結結實實的劈道了封山環(huán)之上,這件環(huán)形法寶在這天雷之下,立刻四分五裂,碎片飛濺,神魂與之相連的清越感覺到腦袋仿佛被人用鐵錘猛擊了一記,大叫了一聲,險些暈厥過去,可是還是忍著頭痛欲裂的感覺支撐著體外的光罩,生怕自己被這七星鎖靈陣撕成碎片。

    有了封山環(huán)這一阻,那道七彩的流光已經進入到了靈玉之中,甘平將手一揚,那玉石乖乖的飛到了他手中,他立刻運用神魂之力靠了上去,觀察著鈴兒魂魄的情形,忽然間表情失魂落魄了起來,口中喃喃道:“怎么會……怎么會這樣……”就連身邊的陣法被另一道天雷擊中,正搖搖欲墜,崩裂潰散也渾然不覺。

    因為施法之時,七星鎖靈陣被太清正一神雷擊中,震蕩之間也波及了鈴兒的魂魄,此時的靈兒的魂魄很明顯的缺失了一些,但這并不是最棘手的,最棘手的是在那正一神雷擊中封山環(huán)之時有些許雷光擊中了這塊靈玉,現下鈴兒的魂魄正纏繞著絲絲的雷光,雖說沒有傷害到這魂魄,但是想要將其放入鈴兒原本的身體之中,卻是難之又難了。

    就在甘平走神的時候,頭頂的七星鎖靈陣已經禁受不住來人的攻擊,豁然一聲作響,崩潰消散在空中,甘平警覺,猛然回頭,一對赤紅如血的眸子帶著怒火瞪向了來人。

    空中一人飄然而立,此人如同清越一般藍色的道袍,頭上挽一抓髻,白面無須,仿佛二十幾歲的模樣,見甘平望向自己,在空中打了個稽首朗聲說道:“貧道寒山門清若見過道友。”這時一旁苦苦支撐的清越道人忽然大叫了起來:“大師兄,你可算來了。”清若看了看狼狽不堪的清越,微微的一笑,便轉頭望向了甘平,“道友在此行如此傷天害理之事,貧道說不得要無禮了。”

    甘平見清若腳下踩著一柄綠瑩瑩的飛劍,端立空中,神態(tài)自然,心中冷靜了幾分,“這清若道人定是那清越引來,如不是他們這師兄弟二人,鈴兒怎么會落到如此的田地,只是這清越不可小覷,看他御劍空中,神態(tài)自然,定是修為及其高深,想來今天的事情是無法善了了,那清越恨我入骨,定不會說出實情,也罷,那就斗一斗誰更加厲害,僅僅憑著他們傷害了鈴兒這一條,他們萬死莫贖。”

    心念急轉,甘平眼中殺機閃動,看了那清若一眼,轉身向后躥去,清若朗朗一笑,“道友還想逃么?不如隨我回山去,做一個童子,每日修心養(yǎng)性,也可彌補犯下的殺業(yè)。”甘平沒有理會他的話語,飛快的向城門奔去,這人站在空中,自己只是被動的挨打,若是不逃,根本沒翻盤的機會。

    那清若見他如此,將手一指,腳下飛劍帶著自己飛快的追了上去,清越見二人一逃一追,轉眼不見,呆了一下,也追了上去,他倒要看看那甘平時如何死的。甘平跑的飛快,清若在天上腳踩飛劍,不慌不忙的綴在后面,一道道雷法向甘平擊去,眼見甘平一一躲過,不由得咦了一聲:“這身法倒也巧妙,若是能得到,與人爭斗豈不是大戰(zhàn)便宜?”想到此處,他便放松了對飛劍的控制,只是跟在甘平身后,看情形是想要拖垮甘平,將其生擒,問出這套戰(zhàn)斗的身法。

    甘平一路之上運用云龍隱現這龍族戰(zhàn)技躲避著一道道的雷光,一邊偷眼瞄著天上的清若,那清若始終在五十長的高空之上,不肯下來,不由心中有些焦急,“若是他能靠近我十丈我便出手滅殺了他,這道人忒是狡猾。”清越早就看出甘平是體修一系的修士,怎么會靠近他身旁,即便是心中自問穩(wěn)穩(wěn)的壓制甘平一頭,卻也不肯親身冒險。

    正在僵持中,清越猛的一拍額頭,說道:“居然忘了此物。”說完便從腰間的儲物袋中拿出了幾張符箓,“只顧著和這小子較勁,卻忘了自己諸多的寶貝,這修煉卻也不能一味的閉關啊。”清若一邊感嘆著,一邊將那符箓拋出,三張符箓化作漫天的紙影落下,罩在了甘平身上,甘平原想躲開,卻不知為何躲不過去,只能任由這三張符箓貼在了自己身上。

    清越微微一笑,這天符化網之術是寒山門的絕學,豈是你這等小子能躲得過去的?見三張符箓全部貼在了甘平身上,清若道決連掐,那三道符箓閃起了土黃色的光澤。甘平感覺到這幾張符箓在自己身上,便身軀抖動,想要將其震落,但卻無功而返,慌忙伸手想去摘下符箓,可只見這三張符紙土黃色光芒一閃,一陣的土屬性靈力波動籠罩他的全身。

    甘平只感覺自己身上壓力驟增,仿佛背了一座大山一般,向前奔跑的速度也慢了下來,他心中大驚,努力的抬手去摘那幾張符紙,清若道人見狀口中叨念了起來,那符箓帶來的壓力居然越來越大,讓甘平連手都無法抬起來。這時緊緊在后面追趕二人的清越道人已經趕了上來,見甘平如此狼狽,不由大喜,用手遙遙一指罵道:“兀那小賊,身上背了三張云嶺符,還想掙扎么?快快束手就擒。”清越已然恨極了甘平,想著待師兄拿下眼前的小賊,定要百般折辱他才解心頭之恨。

    可清越卻不知,在他師兄心中是怎樣的震驚,這云嶺符發(fā)動之下,每張都有萬斤的重量,面前這少年身上足足有三張,可眼下只是吃力一些而已,這是何等鍛體的功法能達到這種效果?甘平的表現使得清若想生擒他的念頭愈發(fā)的強烈了起來,不提剛才詭異的身法,就是這少年的鍛體法決也是了不得的秘籍,小小的年紀居然能將身體凝練如此地步,可想而知這種功法的高明了,當下里指決接連打出,口中也念念有詞,催動著甘平身上的符箓。

    甘平感覺到身體無法動彈,卻不驚慌,深深的呼了一口氣,兩道如同發(fā)絲的火線從兩個鼻孔之中噴出,正是那龍紋丙火,兩條火線疾如閃電飛射向兩道符箓,那兩道符箓被這火線一觸之下轟然爆裂開來,化為了灰燼,兩道符箓一去,甘平猛然感到身上一輕,伸手一抓將那剩下的一道符紙摘了下來,身旁兩條火線齊齊的撞向了手中的符紙。

    將手中符紙毀去,甘平見清越還在不遠處大罵不休,冷哼了一聲,不退反進,沒有理會天空中的清若,快速沖向了清越。正在那里罵的痛快的清越見甘平向自己沖來,不由得慌了神,他可沒大師兄的修為,能御劍飛行,自己僅有的法寶也毀在了甘平手中,這可如何是好?

    正驚慌失措間,清越猛然瞧見空中飄落一條綢帶狀的法寶,立時心中一喜,大師兄終于出手了。只見那條飄帶驀地飄到了甘平的頭頂,纏繞而下,猝不及防只見,甘平便被捆了個結結實實,連忙指揮著那兩道龍紋丙火撲到了那綢帶之上,想要如法炮制將其燒毀,在空中的清若道人哈哈一笑道:“此物乃是采戊土之精煉制,即便是你那火焰有些威力,也不是一時半會能燒斷的,小友還是稍安勿躁。”

    甘平也覺察到了此物難以燒斷,便收起了龍紋丙火,惡狠狠的望向清若,清若將手一指,腳下飛劍便降落到了地上,化作三寸長短的晶瑩小劍,插到了他的發(fā)髻中,見甘平比困住,他也放下了警惕之心,只是他沒注意到,甘平眼中一閃而過的喜色。

    清若見甘平被困得不能動彈,便走到他近前,說道:“那小子,你叫什么名字,師承哪個門派,為什么做此等傷天害理之事?快快將你的師承法決交出來,說不定還能給你個痛快,如若不然,定讓你受盡苦楚!”

    聽到他這樣說,甘平心中明了,這清若是垂涎自己的法決,可眼見著這師兄弟二人離自己不到十丈的距離,心中也不驚慌,這二人定然無法逃脫,可笑他們還自以為得計,當下說道:“你怎么不問你師弟助那等惡人做了多少喪盡天良的事情?還來問我。”聽到甘平的話,清越急忙向清若躬身行禮道:“師兄修要聽這等惡人血口噴人,我是見他欲行兇傷人方才與他爭斗,萬沒做那等惡事。”

    清若瞥了他一眼,笑而不語,自己的師弟到底什么貨色自己清楚地很,只是眼下的情況清越做了何等的事情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能將這小子的法決和那奇妙的身法騙出來。當下笑著對甘平說道:“清越師弟做了什么事情我不清楚,但閣下行蹤詭異,我懷疑你是邪道中人,你先講你的法決說來讓貧道聽聽,若是正經的功夫,不為難你便是了。”聽到這話,甘平冷冷一笑:“若是我全部告訴了你,恐怕下一步你就要殺人滅口了吧?”

    清若原以為這小小少年稍稍哄騙一下,就會將所知和盤托出,沒想到甘平如此的聰明,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把戲,這清若山中修煉日久,也不善于和人口舌之辯,見甘平拆穿了他的謊言,不由惱羞成怒,一甩道袍,冷哼了一聲,望向清越。清越在塵世中廝混,何等的有眼力,見師兄如此,便向著甘平罵道:“你個小賊,我?guī)熜趾醚韵嗾f,你卻敬酒不吃吃罰酒,快快將你的邪法說出,還有什么私藏也一并交出來,負責少不了皮rou受苦。”聽到這些話,甘平便問道:“看來這修仙之人也有貪念,也會強取豪奪,對也不對?”

    收到甘平的譏諷,清越不由笑道:“你小子倒也聰明,世間萬物,實力為尊,若是沒有力量,被人殺也就殺了,這道理無論在哪里都是一樣的。既然你如此的聰明,還不識相點,將你的法決教出,說不定道爺我心情好,給你個痛快。”得到了肯定的回答,甘平點了點頭道:“確是如此,你們對我予取予求,就是因為你們比我強對么?認定我無法翻盤對么?只可惜,你們錯了!”

    甘平此時已經沒有心思和他們糾纏不清下去,張口一噴,一道血紅色的刀芒飛出,正是學自另一空間九州大陸的上古魔道絕學——天魔化血神刀!

    第一卷 垂髫稚子崢嶸現 第三十一章 離去

    甘平將口一張,一道血紅色的天魔化血神刀的刀芒飛向了面前二人,顏色晦暗煞氣蒙蒙,清若清越二人感覺到這刀芒剛一出現,隱隱的有一股強的的力量將自己周身禁錮,連動一動小指頭都不能,甘平見二人如此,眼中冷芒閃動,被這天魔化血神刀自身的血煞天罡元磁攝住,哪里還能逃脫,若非如此,這化血神刀怎會在九州大陸上古傳說中威名赫赫?

    那道刀芒徑直向無法動彈的兩人飛去,瞬間掠過了二人的身體,清若和清越的身體迅速的萎縮了了下去,這一道刀芒帶走了兩人全身的法力精血,就連神魂都全部吞噬,端地是帶毒無比,最后直到二人的身體化為了兩捧飛灰消散在空氣之中,這道刀芒才戀戀不舍的飛了回來,一溜血光鉆進了甘平體內,甘平感覺到這縷刀芒居然壯大了一些,正在自己的丹田中上下浮動,最奇妙的是竟然從刀芒中散發(fā)出絲絲精純的神魂之力,一點點的滋養(yǎng)著自己的神魂,他不由得暗自驚訝,這天魔化血神刀果真不同凡響,居然能掠他人神魂滋養(yǎng)自身,端的是詭異無比。

    沒了指揮的綢帶型法寶對于甘平已經沒有了束縛,他一躍而起掙開了那法寶將其握在手中,來不及細看,順手扔進了烏漆環(huán)中,撿起了地上情若留下的儲物袋,如法炮制的也扔了進去,然后飛快的向著馬家集的方向趕去,若是他預計的沒錯,現在馬家集定然血流成河,只是到底是誰的血,那就不一定了。

    就在天魔化血神刀吸盡了清若二人全身精血之時,在天府大陸極西的一座小山之上的道觀中,兩塊掛在墻上的木牌砰然炸裂,一個中年道士面色鐵青的望向了那兩塊木牌,惡狠狠的冷哼了一聲,化作一道流光,飛向了天際,屋外的小童聞聲連忙沖了進來,見屋中空無一人,墻上兩塊本名牌已經破碎,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吸了口涼氣,大聲嚷道:“大事不好啦,兩位師兄的本名牌破啦,二師伯也不見啦!”聲音驚恐凄厲,仿佛這二師伯是什么怪物一般。

    甘平一路飛奔,已經遠遠的望見了馬家集,從遠處村落吹來的風中,他嗅到了絲絲的血腥味道,連忙長嘯了一聲,身化流光,撲向了馬家集。但甘平卻并未焦急,因為他相信火兒,臨走之時將火兒放入張先生的懷中,囑托的那一句,就是甘平猜想到那心狠手辣的方正遠沒準會殺人滅口,才未讓火兒跟隨自己。

    身軀一縱躍上了村口高高的望臺,甘平不由吸了一口冷氣,村中已經尸橫遍地,不過看服飾基本上都不是本村的村民,這讓他心里稍安了一些,縱身躍下了望臺,徑直向村后走去,一路之上,甘平見到地上的尸體大多手上虎口老繭極厚,定是整日搏殺,刀頭舔血的江湖人物,不禁暗自惱怒,自己滅了方寧兩家看來是正確的,若非火兒,現在的馬家集中定無一人生還。

    正想到火兒,一道紅色的小巧身影歡叫了一聲撲到了他的懷中,不是火兒那個小機靈還有誰?看它興奮的蹦蹦跳跳,甘平因為鈴兒的事情而一片陰沉的心中舒緩了不少,是啊,還有火兒,有張先生,有馬爺爺這些人呢,不過鈴兒,我定要治好你,讓你完好如初,不論付出多大的代價,緊緊的捏著拳頭,甘平心中暗道。

    這時從前方的拐角處露出了一個腦袋,探頭探腦的向著這邊望來,看見了甘平,連忙向后跑去,歡叫著:“甘平回來啦,甘平回來啦!”

    整個村子立時間歡騰了起來,一群人從村后沖了出來,駭了甘平一跳,村民們圍在了了甘平的身邊,你一言我一語的向他叫嚷著。

    “你的火兒真厲害,看得我都害怕,不過幸好有了它,要不……”

    “就是就是,甘平你沒看見呢,你家火兒上去就把那些壞蛋全殺了……”

    “去去去,甘平這么厲害,他的火兒也當然厲害了。”

    “甘平,是你將火兒調教這么厲害的?能教教我么?”

    甘平被這你一言我一語的叫嚷弄懵了,站在人群中不知如何是好,但是他見到所有人臉上都是興奮的表情,恍然間仿佛明白了,這些人只是劫后余生興奮的叫嚷,發(fā)泄自己的情緒罷了,這時老馬頭從人群中鉆了出來,看見只身一人的甘平,愣了一下,原本滿臉的笑容也立時間消失不見,二話不說,撥開人群將甘平拉回了家中。

    屋內張先生,馬張氏,鈴兒的父親都在,看見甘平進屋,全都殷切的妄想了他身后,甘平知道他們想的是什么,也沒說話,沒等馬張氏開口便推門進了里間的屋子,眾人不知道他想做什么,急忙跟了進去,只見甘平正站立床邊,呆呆的望著床上,馬玲兒正兀自躺在床上,仿佛睡熟了一般。

    馬張氏叫了一聲,撲了過去,眾人也紛紛圍了上去,只是任由馬張氏如何呼喚,馬玲兒都沒有轉醒的樣子,這時眾人才想起甘平來,紛紛轉頭望向了他,甘平只是呆呆地望著仿佛睡著一般的鈴兒,良久一言未發(fā)。

    第二日一大早,甘平便在老馬頭一家和張先生的殷切囑咐中離開了村子,昨天夜里,甘平詳細的訴說了一邊在嘯月城中的經歷,當然忽略了他屠盡方寧兩家千余口為鈴兒招魂的事情,這樣的事情還是少讓大家知道的好。同時甘平也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我要去仙山學藝,定要找出救活鈴兒的方法,鈴兒只是魂魄出現了異常,并沒有真正死去,我相信定能治好鈴兒。”對于甘寧堅定的神色,所有人都默然了,大家都知道這仙山拜師極為困難,雖說甘平遠超常人,但是卻也僅僅不到十四歲,這一去萬里之遙,怎能禁受地住?可又不能攔著,鈴兒轉醒的希望渺茫,或許只有甘平能做到。

    甘平回頭看了一眼在村口的搖手送別的張先生和老馬頭,想起了自己昨天的話,“不論有什么樣的困難,我都要救活鈴兒,多則十年,少則三年,我定然帶一個完整的鈴兒回來。”在他肩膀上的火兒仿佛也知道主人的心情,用小巧的爪子摸了摸甘平的臉蛋,甘平深深的望了一眼整個村子,轉身大步向前走去,我會回來的,帶著鈴兒回來!

    站在村口送別的馬張氏看著甘平離去的背影,失聲痛哭了起來,張先生拈了拈胡須,望著遠去弟子小小的身影道:“這孩子,長大了,這樣方是有擔當的好男兒。”老馬頭站在他身邊,聽到這話語,微微頷首。

    第一卷 垂髫稚子崢嶸現 第三十二章 朔風關

    離開馬家集兩天了,甘平在荒野中走著,腰間挎著一把長刀,那是村長老馬頭帶人親手為他打造的一把刀,雖然外表普通,但是卻是花了大價錢購來天外隕鐵鍛造而成,因為知道甘平力大,所以老馬頭才采用了這種珍稀的材料,這把不起眼的長刀足足有七十多斤,這也多虧了甘平這兩年送給了村中的秘籍,否則就算有隕鐵,眾人也敲擊不動。

    雖然這把刀對于普通人已經算是及其沉重,但對于甘平來說卻如同枯柴般輕巧,可這也是村中人的一番心意,甘平便沒有將其放進儲物戒指,只是將它掛到了腰上,獨自一人在外行走,有著一把兵器充門面,能夠避免不少麻煩。

    火兒在甘平懷中熟睡著,這小東西先前兩天還十分興奮的在甘平的肩膀上跳來跳去,但是發(fā)現甘平只是在荒野中行走,它剛離開村子的興奮勁也減了下來,這兩天更是鉆進甘平懷中,呼呼大睡了起來。

    那日甘平將它留在馬家集,獨自去了嘯月城之后,方正遠和李掌柜指使的刀疤狼等三十個武林敗類帶領二百名城中士兵沖進了馬家集中,見人便殺,冷不防之下,毫無防備的村民被砍死砍傷了許多,馬村長上前質問,那帶頭的刀疤狼居然二話不說對著面前的老頭舉起了大刀,這下惹怒了張先生懷中的火兒,一聲尖厲的長叫,火兒便一爪抓破了那刀疤狼的天靈,接著化作一陣流光,在村中飛射,見到外來的這些人,二話不說,上去就是一爪,甘平走時已經吩咐過它,要保護好大家,火兒此時怎會手軟?不到一盞茶的功夫,這二百余人便尸橫遍地,無一活口。

    后來甘平聽聞火兒的壯舉,不由也暗自驚詫,雖然他知道火兒又兇獸飛天神猱的血脈,卻沒想到竟然如此的強悍,害的他捏著火兒的小爪子一陣的研究,甘平在嘯月城中屠盡眾人,火兒在馬家集也打開殺戒,這一人一寵真是心有靈犀。

    甘平也知道在嘯月城中屠盡了方寧兩家定是大麻煩,當日他所作所為定有人看到,若是自己從一個個城市中穿過,定然會惹來麻煩,雖然甘平并不在乎所謂的武林高手,但是時間緊迫,還是救靈兒要緊,能避開還是避開的好。

    想起鈴兒,他心中便是一酸,可憐的鈴兒命運如此的坎坷,遭受一次次無妄之災,現下里落到如此的田地,甘平在烏漆環(huán)內找到了一大段靈玉的礦脈,也不知那玄冥子在哪里做了惡事,將一整段靈脈截取了回來。甘平在上面取了一塊,將之打造成了一具玉莞,在上面布下了小周天乙木微塵化生陣法,借乙木靈氣滋養(yǎng)鈴兒rou身,防止其出現意外,雖說這陣法只是權宜之計,但眼下甘平也沒有別的什么辦法了,除非能找到木靈之屬的寶物,日日滋養(yǎng),否則這陣法是眼下他能拿出手最好的方法。

    望著遠方的隱現高聳的城墻,甘平呼了一口氣,終于到了邊境了,從這里過去便是豐陵國,穿過豐陵國便是那高唐國了,高唐國的西側便是傳說中的仙山,馬家集離著邊境并不遠,甘平只是走了幾天便來到了這邊境大城朔風關之前,只要出了這座關隘,自己便是離開了燕戎國境內,便不需要如此小心的行走,買上一匹馬便能策馬狂奔,直奔那仙山。

    甘平又嘆了口氣,向前走去,他發(fā)現自從那總纏著自己的紅衣小姑娘出事之后,自己嘆氣的時候變多了起來,說來也好笑,因為走得匆忙,而且憂心于鈴兒,連甘平在內都沒記起騎上一匹馬趕路,直到甘平在荒野中走了一天之后才發(fā)現這個烏龍,可若是去鄰近的城里買馬匹,難免惹上不必要的麻煩,所以甘平計劃著出了燕戎國,就去買馬匹。

    走到了近前甘平才感覺到這朔風關的雄偉,高達五十丈的高聳城墻,上面一隊隊穿著鐵甲,手拿兵器的士兵正在巡邏,燕戎國雖然國小,但是軍力極強,因為地靠北方,并且鄰近據天嶺的邊緣,人人尚武身強體壯,再加之境內有幾處產量豐厚的鐵礦,武器也精良,所以就算是鄰近的豐陵國面積是燕戎的幾倍,也不敢輕啟戰(zhàn)端。

    甘平站在城墻之下,不禁有些發(fā)愣,如此寬廣雄偉的大城自己還是第一次見到,正在他愣神的時候,身邊走過了一個中年人,見甘寧一副震撼的表情,不由得面露譏誚之色,“土包子!”甘平猛然驚醒,摸摸鼻子苦笑的看著遠去的人影,略有些尷尬。

    看著不遠的城門口排起了長長的隊伍,在城門處一隊士兵設下了關卡,一個軍官正在哪里拿著一張卷軸挨個檢查,甘平心中一動,將腰上的長刀拿下,放到了戒指之中,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大步向城門走去,若是認不出自己還好,若是認出自己是正在被追捕的欽犯,那自己便硬闖過去,想來這城中也沒有能阻住自己的人。

    近幾日甘平已經在烏漆環(huán)中挑選了一把寶劍,每天夜里歇息的時候祭煉不止,只是不知為何,總是無法御劍飛行,在玄冥子的記憶中也沒找到原因,這讓甘平有些惱火,若是能御劍騰空,那還要如此麻煩,直接飛去極西的仙山,那多爽利。

    即便這樣,甘平也并沒有氣餒,這法器每一種都有自己獨特的祭煉手法,應該是自己的方法不對,所以才會無法應用,只可惜玄冥子記憶中那幾件法寶一件也不見,否則的話自己挑選一件,定然能成,甘平哪里知道,玄冥子所用的全是邪道法器,當日天劫臨頭,這些曾經威名赫赫的邪道法器同玄冥子一并被那九天融元罡火焚成灰燼,哪里還能找得道,也對虧了這烏漆環(huán)只是儲物的戒指,并未用邪魔外道的方法煉制,否則也定然化為灰燼。

    隨著隊伍慢慢的走到了城門前,甘平已經聽見了那拿著卷軸的大嗓門軍官正大聲的呼喝著:“抬起頭,抬起頭,說你呢,你,讓我看看,媽的,不是通緝犯,你低個狗頭干什么?滾!”這軍官看來脾氣相當的暴躁,對著面前的青年就是一腳,那人挨了這一下,踉踉蹌蹌的向前沖去,差一點跌倒,但還是快步的向前跑去,連頭都不敢回一下,看來是怕極了這軍官。

    那軍官兀自叫罵的不休,喝問著每一個過路的的人,若是遇到年輕力壯的便多看幾眼,若碰到女子少不得還得占上兩把便宜,幸好他還知道分寸,只是占占便宜便放人過去,倒也沒引起什么sao亂。甘平哪里見過如此多的人,如此蠻橫的軍官,正在好奇的張望,忽然聽到一聲熟悉的聲音,正是剛剛在城外譏笑甘平的那個中年人的聲音。

    那中年人正站在這軍官身旁套近乎,“王校尉,今天怎么是您出來啦?不是每天只有一個小旗帶隊的么?”看起來那軍官和這個中年人也很熟,一邊檢查著過路的人,一邊笑罵道:“張老六,你怎么每天都在這一片晃蕩啊?這不是上面發(fā)下了通緝令么?沒辦法,只好在這里喝風了,娘的!”話語中盡是不滿,那張老六諂笑這對他說道:“我這不是在這邊一片忙生意么?哎呀,這個家伙犯了什么事兒啊?還能勞動您老的大駕,這不是殺雞用牛刀么?”

    “去去去,少給我拍馬屁,你干什么勾當別人不知道我還不清楚,不說你罷了,唉,你可別亂說,這位爺可是在嘯月城殺了城主和方家千余口的厲害人物,娘的,我自己幾把刷子我還不知道,么?要是這位大神來了,我哪敢攔啊?上面也懂這些,我下來也就是做做樣子罷了。”“嘶——”張老六吸了口涼氣,“我的天,這比說書里什么獨腳大盜之類的都厲害的多啊,菩薩保佑,別讓這兇神來咱們朔風關……”

    這張老六和那軍官正說著,甘平便已經走到了他們面前。

    第一卷 垂髫稚子崢嶸現 第三十三章 入關

    朔風關前,就在張老六和那軍官正談論著,甘平已然走到了他們眼前,那軍官抬起眼皮撇了一眼甘平,撇撇嘴,說道:“別說,這小子還有點像,不過可惜你這雛兒太小了,要不然官爺早將你抓進去領賞了。”旁邊的張老六也看見那軍官調笑甘平,也附和著嗤笑道:“這個土包子,剛才還沖著咱們朔風關發(fā)愣呢,哪能像個欽犯,這傻小子一看就是沒見過世面。”

    這二人見甘平小小年紀,衣著也相當寒酸,便頗為瞧不起他,甘平原本忐忑的心隨著二人的話語安定了下來,但是卻有些不解,莫非懸賞緝拿的不是自己?看著甘平愣愣的茫然表情,那軍官斥罵了一句,一腳踢到了甘平的屁股上,甘平借著這一腳一歪,瞄了一眼軍官手中的圖畫,踉踉蹌蹌的走了,耳邊傳來那張老六的話語:“還真是個傻小子,讓他滾都不知道。”

    沒有理會那人的話,甘平的心中已經被巨大的驚喜充斥著,那張緝拿圖案之上,正是自己站在高高的房檐之上,只可惜是張遠景圖,而且依稀間自己仿佛是被畫成青面獠牙的樣子,看來是有人遠遠的望見了自己,才畫出的圖像,想來也是,方寧二府雞犬不留,就連那師兄弟二人也被天魔化血神刀斬殺,連一絲殘魂都未留下,這人證當然是沒有了,這才留下了這張一點也不像自己的圖影。

    想到自己居然如此輕松的過關,而且在這朔風城內也不需要躲躲藏藏,甘平的心情稍稍好了一些,找了別人不注意的角落,將長刀從戒指中取出,掛在了腰上,便在城中尋找了起來。一連多日的風餐露宿讓甘寧早就對干糧吃到反胃,現下里他只想吃一頓熱騰騰的飯菜,在離開馬家集的時候村長老馬頭給了甘平一些銀兩,甘平并未推辭,雖然在烏漆環(huán)內有著大量玄冥子殺人越貨順手搶來的金銀,但這是馬爺爺全家的一份心意,只是在臨走之時,甘平包了一包金子放在了床鋪之下,現在想來張先生也該發(fā)現了吧。

    信步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走著,這朔風城不只是一座軍事要塞,更是兩國商人交易的集散地,眼下燕戎國于豐陵國交好,這城中更顯得貿易繁盛。既然這被通緝擔心已經放下,甘平索性也不躲躲閃閃,決定先去吃一頓飽飯,然后購置些干糧物品,買一匹快馬,然后出關直奔西方。

    斜眼望見一家酒樓,甘平抬頭看了一眼,問著從店內傳出的香氣走進這這間名叫八方客棧的酒樓,一進門一陣聲浪襲來,讓甘平一怔,定睛一看,這酒樓內居然全部都是一些粗豪的漢子,個個腰間挎著兵器,吆五喝六的吹噓著,大碗的干著烈酒。小二見甘平進來,連忙迎了上去道:“客官,請問幾位?”車船店腳衙,個個都是會察言觀色的人物,這伙計顯然也是如此,他見甘平年紀不大,衣衫破舊,原本有些不屑于搭理,但一轉眼瞥見了甘平腰間的長刀,連忙的湊類過來。

    江湖行走不怕經驗老道的老狼,就怕甘平這樣初次闖蕩的牛犢,天不怕地不怕,發(fā)起蠻來誰也不顧,這店小二見識的多了,這樣的主只能順著,可不能撩撥。聽到小二的話,甘平看了一眼幾乎座無虛席的大廳,嘆了口氣道:“一個人,給我找個位子。”小二連忙將甘平領到了角落處一張桌子前道:“抱歉客官,就這一張桌子了,您將就一下吧。”

    甘平也沒在意,點了一支羊腿,二斤牛rou,四個小菜,加上一大碗面,小二應了一聲,卻磨磨蹭蹭的沒有走。甘平有些奇怪,剛想抬頭問他,就看見小二的目光在自己的衣衫和刀上面掃動,當下恍然,從懷里裝模作樣的拿出了一只金瓜子,扔到了小二的懷里,不是他想如此招搖,只是那玄冥子留下的哪有銀子這種東西,小二手忙腳亂的接住,不由一呆,這金瓜子足有一兩,就算在這客棧里吃上一個月都夠了,真是人不可貌相啊,甘平見他捧著那顆金瓜子在一旁發(fā)呆,便催促道:“還不快去?然后給我買幾套衣衫,剩下的就是你的了。”

    在這朔風城人生地不熟,于其自己蒙頭亂撞,還不如讓這店小二去給自己買來。店小二聞言,連聲的道謝,慌慌張張的跑掉了。甘平坐在角落里,好奇的打量著周圍喝酒的江湖豪客,朔風城既然是商家來往的地方,自然也少不了這些刀頭舔血的漢子,他們有的是商隊的護衛(wèi),有的是來撞運氣的大盜,還有些是當地的一些潑皮無賴。就在他饒有興味的看著這些人在大碗喝酒的時候,忽然感覺到幾道不善的目光掃向了自己,甘平心中一動,抬眼望去,不遠處一張桌子上幾個男人袒胸露背的正喝著酒,只是時不時的看自己這方一眼,目光頗為不善,甘平見狀,眉頭微蹙,轉眼又恍然,暗地里苦笑。

    看來自己還是沒有經驗,剛才扔給那小二一塊金子讓這幾個人看見了,看樣子是盯上自己了,沒有理會那幾個人,甘平并沒有將這幾個人放在心上。不大一會兒,小二將菜全部上齊,還帶來了一個包裹,甘平看了看,里面是三套嶄新的衣裳,就連鞋襪都齊全,看來這小二還是很盡心的為自己購置。感嘆了一下金子的威力,甘平便埋頭猛吃了起來,他小小年紀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再加之修煉了融元鍛體決的緣故,在周圍人們略微詫異的眼神中將桌上的食物一掃而光。

    滿意的摸了摸飽漲的肚子,甘平將一旁的包袱拎起,施施然走向了門外,店小二望著緊隨在他身后的幾個人,眼中有了些擔憂的神色。方才那個小客官出手大方,只可惜不知道財不露白的道理,剛剛追上去的那幾個人店小二最熟悉不過了,那幾個人是附近的潑皮無賴,若是遇到身家豐厚落單的客人,免不了要被他們劫掠一番,只是這種事情自己一個店伙計卻是無能為力,只可惜那個小客官了。

    甘平出了酒樓,尋了個人問了一下,便向著賣馬匹的地方走去,一路之上他感覺到那幾道鬼鬼祟祟的身影正跟著自己,微微一笑,沒有理會。這光天化日人來人往,想他們也不敢亂來。這時,在甘平懷中一直酣睡的火兒從懷里露出了小腦袋,被路邊叫賣的聲音吵醒的它剛一露出頭來便被來來去去的人群吸引住了,七手八腳的拉扯著甘平的衣服爬上了肩膀,蹲坐在甘平肩頭用一堆黑溜溜的小眼睛四下望著,周圍的人都略微詫異這小猴子的可愛,但見它在一個小小少年的肩頭乖巧的蹲著,便以為是孩子貪玩所養(yǎng)的寵物,便移開了目光。

    雖然不在意身后那些潑皮混混,但是總是有一道道不軌的目光在背后掃視著,總讓甘平略微的不自在。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了一陣陣的馬蹄聲,前方的人群潮水般散開,一匹雪白的駿馬上面騎著一位火紅衣衫的女孩,正想這個方向奔來,路上行人紛紛閃避,甘平看著那火紅色的身影,不由得有些癡了,一樣的紅衣,一樣的俏麗,可鈴兒卻只能冷冰冰的躺在戒指內的玉棺中,這讓甘平心中微微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