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香4
兩人回到房間的時候時間已近九點,不過池子里的水24小時熱著,雖說是有點晚了,但好歹這趟奔過來名義上就是為了泡泉,總不能名不副實。 費南渡換好衣服,就是昨天在商場買的那條黃澄澄的沙灘褲。他扒拉了兩下頭發(fā),見薛眠一直在衛(wèi)生間里不出來,靠著墻敲了敲門,用戲謔的口氣嚇唬道:“換衣服都不會了,要不要進來幫忙?” “不要不要不要——” 薛眠果然嚇得應了一嗓子。 費南渡心里偷笑,又敲了敲門:“再不出來水都要涼了。給你三個數(shù),不然我可就進去了?!?/br> “別別別,馬上就好!” 薛眠回完這句費南渡就聽到一陣窸窸窣窣,估計是在脫衣服。他好整以暇的雙手抱臂倚在門框上,數(shù)著數(shù)的等人開門,沒一會兒就聽嘎吱一聲響,浴室門開了。 嚴格意義上說這是他們第一次脫到這個程度的坦埕相見——兩人都光著上半身,渾身上下只有一條不到膝蓋長度的沙灘褲蔽體,腳上踩著一雙夏天的涼拖。其實這造型算是男生洗澡的統(tǒng)一標配,挺正常的裝束,但費南渡莫名耳朵一熱,竟也有點不好意思起來。 不過比起他的這點不好意思,穿著粉紅豬褲衩的薛眠就要不自然許多了。薛眠瑟縮著弓起背,兩只手擋什么似的護在胸口上,剛打開門就看見費南渡站在門口,差點沒忍住“?。 钡囊宦暫俺鰜怼?/br> 他憋著氣,好不容易壓住滿身的心慌與發(fā)熱,貼著墻根小碎步的一點一點往外挪,埋著頭問:“你怎、怎么沒先去?” “等你一起啊。”費南渡眼底閃過一道光,歪頭笑著打量他。 “……那那那就走啊。” 薛眠躲鬼似的避開費南渡看過來的目光,面紅耳赤,頭皮發(fā)麻,貓一樣往門口竄去。 vip房都建在半山腰高的地方,不過山是矮山,房間在五樓,出門自帶一個獨立小院,三面是山林風光,院中央是一池冒著熱氣的湯泉。因為是獨門獨戶,兩邊都沒有鄰居,所以私密性非常好。 費南渡先下了水,池邊的小桌上擺滿了水果、點心和茶酒。他倒了兩杯紅酒,轉身的時候見薛眠正猶猶豫豫的蹲在池邊盯著水面發(fā)呆,似在掙扎要不要下來。費南渡啞然失笑,問:“還不下來?穿這么點不冷嗎?!?/br> “……燙嗎?我看有好多白氣?!毖γ咴囂街肷焓窒让幌滤疁?。 費南渡放下酒杯走過去,水流隨著身體動作沖激到腰腹上,劃開一圈圈細密的漣漪。他伸出手遞過去,確定道:“不燙,剛剛好。下來吧?!?/br> 于是薛眠就扶住了他,先伸腳,蜻蜓點水般試了下溫度,發(fā)現(xiàn)真的不燙,相反溫度還很舒服。于是邁下一條腿,再一條腿,然后整個人就順著池壁滑了下去,一屁股坐在了池里一圈光滑的巖石上。 石頭本來就是給人坐的,這個高度的水剛好在鎖骨附近滌蕩,溫溫熱熱,清清潤潤,感覺別有一番滋味。 費南渡返身端了酒杯回來,薛眠頂著個腦袋乖乖的坐在池子里,也不敢動,就那么畢恭畢敬的并攏兩腿,甚至手還乖巧的放在膝蓋上,認真得像個上課聽講的小學生。 覺得好笑又可愛,費南渡走過去低下頭俯看著他,道:“就準備這么泡著?” 薛眠低頭看看自己,沒察覺有什么不對勁,便抬頭問:“這樣不讓泡嗎?” 費南渡被他這副憨憨的樣子逗得撲哧一聲,在薛眠旁邊的巖石上坐下,將酒杯遞過去:“餓不餓?那邊有零食,想吃我就拿點過來?!?/br> 薛眠搖搖頭說不餓,接過酒杯看了看,不解的問:“泡溫泉還要喝酒的?” “幫助散熱,”費南渡不打草稿的信口胡謅:“不然熱氣全在身體里……桑拿知道吧?跟那個原理差不多,人會難受。” 薛眠不疑有他,信了,端起杯子就喝了一大口,再慢慢咽下去,咂吧了一下嘴,居然還夸了一句甜的好喝。 費南渡聽在耳里,沒說話,過去把酒瓶拿來給薛眠又加滿了一杯。 這里的溫泉都是引的山上的天然水,但樓下大池是自然開鑿的,房間里的則是人工建造,有一套內部加熱系統(tǒng),可以任意調節(jié)水溫。薛眠泡了十幾分鐘,漸漸舒緩了四肢,慢慢的坐姿也不再那么拘謹了,手拿出池面動了動,拍著面前的水花玩。 突然聽到有人在唱歌。 薛眠好奇的循聲轉頭,這才發(fā)現(xiàn)費南渡已經不在旁邊。他一急,嘩啦一聲就從水里站了起來,這就要爬出去找人,卻看見關了燈的房間里有一團小小的火光在跳躍,對著院子的玻璃門大開著,歌聲就是從房間里傳出來的。 是生日快樂歌。 今晚夜色像一筆潑灑的山水墨,四周半明半暗的光影中,費南渡捧著一只點滿蠟燭的蛋糕從黑暗里向這邊走來。黃澄澄的光亮映照著他的臉,薛眠呆愣愣的站在池子里,看著他一步一步朝自己走近過來,最后在半米之隔的岸邊緩緩蹲下,將手上蛋糕捧到自己眼前,輕聲說:“生日快樂?!?/br> 似乎情理之中但卻意料之外的一個生日蛋糕,薛眠眨巴著眼睛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他今天收到的驚喜實在是太多太多了,費南渡像變戲法一樣把它們一個接一個變出來,他已經快招架不住了。 “許愿吧?!辟M南渡把蛋糕放在池子邊,自己下了水,來到薛眠旁邊。 薛眠盯著那個亮閃閃的蛋糕,是星星的形狀。底色一抹的天空藍,圖案是白色的云朵,中間寫著一行字,不是他以為的“祝某某生日快樂”這種傳統(tǒng)的祝福詞,而是一句念出來會讓人想發(fā)笑,有種nongnong的孩子氣的話。 但又很霸道。 ——我要我們在一起。 薛眠眼眶泛熱,可實在又沒忍住的撲哧出聲,假裝不滿道:“誰給別人送蛋糕會寫這種話啊?!?/br> “我啊。”費南渡大言不慚。 薛眠趴在池沿上,專注的看著這個屬于他的生日蛋糕??戳艘粫?,抬起雙手合十,閉上眼睛,對著一團暖意十足的光芒,許下了他二十歲的心愿。 就在剛剛突然想好的心愿。 我要我們在一起。 許完愿,吹蠟燭,吹完蠟燭分蛋糕。薛眠給費南渡切了一塊好大的帶白云圖案的,遞過去的時候看到費南渡皺了下眉,他不解,仰頭問:“你不喜歡吃蛋糕嗎?” 還真不愛吃。 費南渡揉了下鼻子,他被這甜膩的東西打敗了:“基本上……不怎么吃。不過今天不一樣,來吧,給我?!闭f著就接過了那塊奶油冰激凌蛋糕。 薛眠本不想強人所難,只是這個蛋糕意義不一樣,他想和費南渡一起分享,哪怕只是一小口呢。所以他抬起臉,滿眼期待的等著費南渡咬下第一口這個寄托了自己不可言說的秘密的心愿蛋糕。 費南渡手里托著餐盤,雖然光線不大好,但還是捕捉到了薛眠眼中那抹流動的光彩。滿眼的期待,毫不掩飾的喜悅,他都看見了。 所以…… 唰的一抬手,一塊雪白的奶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抹到了薛眠臉上。 薛眠一愣,當下沒反應過來這是什么cao作。費南渡放下餐盤,將人往懷里一圈,低頭貼到薛眠耳邊輕聲道:“想了一下,你還是得給我點好處,不然這蛋糕咽不下去?!?/br> “………???” 這下薛眠是反應過來了,他把這么黏糊糊的東西抹我一臉,該不會是想直接啃我的—— 他想對了。 費南渡吐完這句就沒再給對方說不的機會,舌尖探出一寸,在那團甜膩膩的奶油上輕輕一舔——入口像綿軟的泡沫,對他來說的確太甜,但口感尚能接受。于是再接再厲,帶著一團陰影傾身壓過去,尋著那張比蛋糕還要雪白的臉蛋將甜絲絲的奶油一點不剩的吃了個干凈。 留下一圈透亮的水漬。 以及透過皮膚直達薛眠全身的、一股無法言說的酥麻感,整個人像過電一樣,又像有一排小蟲子在臉上爬,還像春日里山頭上拂過的風,帶著一絲微熱的溫度,潮濕的雨霧撲打在臉上,那種各種觸覺混合的感覺實在太過奇妙,甚至他覺得自己竟然是喜歡它們的。 可能是真的喜歡。 因為薛眠緊接著做了一個讓兩人都意想不到的舉動。 他伸手從蛋糕上抹下一指奶油,涂到了自己的臉頰上,因為手有些發(fā)發(fā)抖,最后一筆沒收好勢,一不小心擦過嘴角,沾了一點點在嘴唇上。 無需言語幫助說明,費南渡會心一笑,低下頭,卻不是沖著臉頰上的那灘奶油去。 張口咬住一顆漂亮的唇珠,舌尖抵上,推開唇瓣,在細膩的含吮中漸漸向前,直達溫熱濕潤的最深處,與一枚尤顯稚嫩的小舌糾纏著,呼吸聲淹沒在微蕩的流水里,他們一時都忘了自己。 不知道是怎么回去的,等薛眠意識到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在房間的浴室里,準確點說是被費南渡抱在懷里,后背抵著墻壁,噴灑著熱水的花灑打開著,細密的水珠從頭頂上方澆落下來,徹底淋濕了兩個人,也淋醒了薛眠。 他面露醉態(tài),眼底泛著一種迷幻的光。薛眠微微喘氣,看著近在咫尺的那張臉——那張臉眉宇俊朗,五官深刻,尤其是一雙深不見底的眼,此刻好像正罩著一層朦朦朧朧的欲/望的紗。 薛眠覺得自己看懂了,因為那眼睛分明會說話。它們黑得透亮,散發(fā)著一種慵懶,但那慵懶或許只是假象。它們蓄勢待發(fā),像蟄伏的獸,只等獵物自己撞上來。 他就是那只獵物。 一只乖巧的兔子,一頭可愛的羊,一尾等著被豹貓吞下肚的小魚。 (此處省略……) “不……”薛眠一慌,下意識按住那雙手。 “不什么?!辟M南渡貼著他耳垂細密親吻。 那吻細熬慢燉,薛眠被親得失神。他不愿違心否認自己其實是喜歡這種親吻的,甚至沉溺其中難以自拔,以至于被這么認真的接連吻著,漸漸失去了反應的能力。 “嗒”的一小聲…… (后文省略……) ※※※※※※※※※※※※※※※※※※※※ emmmm……小毒君現(xiàn)在的心情很無奈。文章就先暫時這么看吧,修了兩稿了,希望別再鎖啦給個通過叭! 周五見! ——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