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香2
“我好了?!?/br> 費南渡拿起手巾擦了擦嘴,見薛眠碗里的菜沒怎么動,問他是不是不合胃口。 這會兒薛眠哪有心情管什么胃口,隨口應付了一聲“還可以”。他又不是專程跑來吃飯的,雖然生日這餐是該比平時隆重些,但這也不是今天最重要的主題啊。 “不喜歡就別勉強了,晚點要是餓了給你叫宵夜?!辟M南渡走到座位邊將人牽起來,拉著薛眠的手往外走:“走吧,飯后散個步?!?/br> 薛眠打賭費南渡肯定看出自己不高興了,但居然視而不見的什么都沒說。這種有意的忽視讓他更加不痛快的撅起了嘴,跟在后面踉踉蹌蹌,走得極不情愿。 誰要飯后散步? 我又沒吃東西,才不需要散步消食呢! 晚上的山莊格外靜謐,夜色籠罩著開闊的莊園,草坪踩在腳底下,觸感軟軟的。這里的照明不像市區馬路上的那么燈火通明,走上好幾步才有一盞路燈,燈光是暖色調的橘黃色,不算非常亮,可能是為了烘托晚上山里的寧靜氣氛才特意這么設計的。 “想什么呢?”一旁的費南渡突然側臉看過來。 “……沒什么?!毖γ呷耘f提不起勁。 其實他不是真的想要什么蛋糕或禮物,他并不在乎那些物質上的心意,就是覺得這樣一個特殊的日子里喜歡的人就陪在自己身邊,但兩個人除了一起吃了兩餐飯,其它的費南渡作為戀人竟然什么表示都沒有,未免也太奇怪了。 奇怪到甚至薛眠都覺得這人這么大老遠的把自己帶過來,是不是就是因為他自己想泡溫泉了。 “我第一次給人過生日,不知道你喜歡什么,所以只提前跟廚房打了聲招呼,讓他們把晚餐準備得豐盛點,想讓你吃得開心……但好像不是很合你口味。”費南渡收住腳步,突然彎下腰把臉湊到薛眠眼前,嘴角邊噙著一抹不明顯的笑,道:“是不是不高興了?” 薛眠沒料到他會突然就說到這個事情上來,而且還說得這么直白坦誠,一時被戳破心事,更覺委屈沮喪,又覺難堪懊惱,埋下頭悶著聲音道:“可再沒經驗也總該有個蛋糕啊……我還以為是這里的廚師不會做蛋糕。” “啊,原來你喜歡吃蛋糕?”費南渡笑著接了一句。 “誰喜歡吃蛋糕了,”薛眠不高興的小聲嘟囔著:“算了,我大概是在跟一個傻子過生日。” “你說什么?”費南渡好像沒聽清。 “沒、沒什么?!毖γ唢w快的吐了個舌頭,迅速把話題帶過。反正蛋糕是沒有了,禮物看來也就是剛剛那頓晚餐了,真是一點創意都沒有。 所以現在他唯一還能期待的大概就是這一趟跑來這里的真正主題——泡澡了。 “我有點累了,要不先回去吧。”薛眠打算打道回府去泡熱水澡。 “等一下,”費南渡伸手拉住了準備要走的人,指了指前面不遠處一棵高高的大樹:“我抽根煙再回去,不然房間里有煙味你聞不慣?!?/br> 薛眠興致缺缺,也無所謂這幾分鐘,跟著抬腿往樹下走。雖然他也不知道為什么抽煙還要特意跑到樹底下去,那兒好像也沒有垃圾桶啊。 四周的景物都被夜色蓋住了,只有遠處路燈的亮光朦朦朧朧的照過來,看路不成問題,但僅限于腳下一兩米遠的距離,再多就只能伸手不見五指了。 費南渡點了根煙咬在嘴里,仰頭對著夜空吹了聲口哨,薛眠沒在意,一個人站在旁邊數手指玩。 “我鞋里進沙子了,扶我一下?!辟M南渡拍了下薛眠的肩。 “哦?!毖γ咿D過身來,扶住費南渡遞來的一只手。 費南渡半蹲下/身,四周本來就黑得發暗,他這一彎腰順便也帶走了他煙頭上的那點亮光,這會兒他們又是背對著路燈的方向,更加黑燈瞎火的看不見東西。薛眠有點怕黑,多加了一只手伸過去扶穩費南渡,有點不放心的問:“倒、倒出來了嗎?” “馬上?!辟M南渡接口應了一聲。 然而話音剛落,薛眠感覺自己耳邊傳來一種很奇怪的聲音,像有什么東西被燒著了? “嘶——嘶嘶嘶——” 就在他一臉莫名其妙,準備問問費南渡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的時候,突然眼前猛的一亮,漆黑的天幕下一道金色的強光像閃電一樣的在他眼前破空劈開—— “嘭”的一記炸裂聲響,在距離薛眠不到十米遠的開闊草坪上猶如被推倒的巨型塔羅牌,一根接一根的金色焰火柱被引線依次點燃了——焰火從中間位置沿著一個既定方向快速前進,每走過一處就燃燒起一根,并爆出一串串金色的花火,連空氣都被燒得噼里啪啦不住作響。本來還漆黑一片的空地以一種亮到幾乎刺眼的光芒燃燒著,像永不都會熄滅的火花一樣,它們絢爛奪目,璀璨耀眼,依次綻放在薛眠眼前。 薛眠張大著嘴巴一動不動,完全呆住了。 一雙手從身后圍攏過來,將他圈進一個寬厚的懷抱中。有個低沉而溫柔的聲音貼到了耳朵邊,伴隨著吞吐在皮膚上的熱氣,好像呢喃般的輕聲道:“生日快樂,寶貝。” 焰火柱已經全部點燃,以一個暫時還看不清楚圖案的造型在燃燒。薛眠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在抖,腳底下懸空著,失重一般的踩不到實地。他身體飄飄忽忽發著熱,腦袋里一直回蕩著花火燃燒爆裂的聲音,炸得耳朵酥酥麻麻,且燙得要命,像被人用羽毛搔刮著,無端發癢發熱。 好半天才從巨大的震蕩中回過神,薛眠扶住圈在腰上的胳膊轉過身,四周金色的火光映照在他們臉上,今晚他第一次在黑夜里看清了眼前這人的臉:眉宇如平常一樣深刻,但表情卻異常溫柔;眼瞳依然漆黑而深邃,眼神卻分外親昵寵溺;看似涼薄的兩片唇,可嘴角邊明明勾著一抹藏了糖的笑。 “……謝謝?!毖γ哒也坏絼e的詞了。 “不謝?!辟M南渡微笑著將額頭貼到他額頭上,抬手捏了兩下眼前一枚精致的鼻尖。 “我還以為……”薛眠不好意思的垂下眼,磕巴著想把話說完整:“我以為你把禮物忘了,剛剛還對你不高興……這個焰火好漂亮啊,我很喜歡,真的,特別特別喜歡?!?/br> “喜歡就好?!辟M南渡揉著他的頭發,嘴唇順勢游走到薛眠的眼皮上輕輕親著:“一開始還覺得有點幼稚……欸,我發誓啊,以前從沒給誰干過這個。” 薛眠心里甜得發齁,又忍不住撲哧笑了一聲,下意識的抬起雙臂環住了對方的脖子:“那……第一次沒經驗就做的這么好,我該拿什么詞夸你好呢?” “不用詞夸,”唇緩緩下移,來到薛眠挺直的鼻梁上。短暫的停頓了兩秒后突然猛的往下一滑,直接擒住了兩瓣軟唇:“拿嘴夸?!?/br> 舌尖在嘴巴上迅速劃過,像淺嘗輒止。薛眠以為這就是親吻的全部了,正要往后退開,卻不防被費南渡一手撈到脖子后面箍住不能動,接著就被撬開了齒關,溫熱濕潤的舌頭長驅直入,瞬間與他的勾纏到一起,兩片軟物輾轉纏綿,交換著彼此最真切的溫度和熱情。 “喘、喘不上……氣了。”薛眠迷睜著眼睛昏昏沉沉的倒在費南渡懷里。 費南渡吃吃一笑,松開了手臂。 “還能站穩么?”他拍拍薛眠通紅的臉頰。 薛眠十分羞憤的朝他胸口打了一拳:“你總是搞偷襲!” 費南渡假模假樣的哎呦一聲,喊疼。薛眠剛剛下手沒留意力度,真怕自己砸疼了他,趕緊伸手過去要扒開衣服察看。費南渡順勢將人往懷里一摟,在他耳邊笑著吹氣:“笨死了,這也信。”說著將人在懷里轉了個身,讓薛眠背對著自己,手指向正舞動著亮閃閃的光芒的焰火道:“去,找你的禮物。” ……還、還有禮物? 薛眠一個沒回神,他以為眼前的就是全部了,不禁怔道:“怎么還有禮物?” 費南渡快速親了一口他的側臉,在耳邊輕聲催促:“快去,沿第一根焰火開始找?!?/br> 小小的內心被巨大的期待所填滿,甚至仿佛充斥著真的能被rou眼看到的粉色氣泡泡。薛眠感覺自己快飛起來了,連腳步都變得輕盈起來,嘴角微揚,帶著對這個生日最大的憧憬走向前方的焰火群,一步一步,虔誠的靠近令他如墜幸福深海的源頭。 薛眠來到第一支焰火旁,低頭發現腳邊的草地上放著一朵暗紅色的玫瑰,以透明反光的紙包著。因為只有一朵的關系,感覺這花比平時花店里看到的那些要大上一整圈。 薛眠蹲下/身,小心的將花拿起來,端詳了一會兒后扭頭看向站在原地的費南渡——費南渡朝他揮了下手,示意繼續往前。 薛眠抿了抿唇,心里冒著甜絲絲的酸奶氣泡,起身走向第二支焰火。 發現仍舊有一朵紅玫瑰。 然后是第三支焰火,第四支焰火,第五支,第六支…… 在第四十四支焰火旁,薛眠撿起了第四十四朵玫瑰花。這是倒數第二支焰火了,也是在沿著被規劃好的路線一點一點尋找的過程中,他終于看清了這片花火的海洋所搭建的是怎樣一幅圖案—— 一座房子。 有屋頂,有墻,有窗有門,甚至還有一個大煙囪。 完整的一座房子。 一座被用來住人的房子。 費南渡不知何時走到的他身邊,他牽住薛眠的一只手,用最溫柔堅定的聲音輕聲對他道:“這是我設計的家。以后我們就會有這樣一個房子,它是你的家,也是我的家?!?/br> 家。 你的,我的。 我們的家。 ※※※※※※※※※※※※※※※※※※※※ raining! very big 大の雨! 嘩啦嘩啦的很嚇銀! and打雷雷?。?! (博主瘋了……) 周一見哦! ——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