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 峽谷血戰2
暖春余光掃見霍思良有危險,更是心急,身法奇絕,一劍貫穿和她同持長劍女子的心,得出空當往霍思良這邊奔。 她的心急,給一直觀戰兩個持鎖鏈人最佳時機,兩個人鎖鏈飛出,纏繞住暖春兩臂,拉住暖春。暖春用力去掙,但越掙鎖鏈扣住血rou越緊。兩人見控制住她的手臂,又揮出鎖鏈纏住她的腳,把暖春拉成一個大字型,不能掙脫。 另外兩個幸存高手來到霍思良身邊,擊退那些要襲向霍思良的人。錢深見此情景,拍著手從軍隊中走來,嘆道,“精彩,精彩!霍思良,你和紅衣魔奮戰的十分精彩!” 人群退去后霍思良才看到暖春被綁,剛才還平靜如常的臉上殺氣剎起,“錢深,你放了暖春!” “呦,我們高傲的漢帝陛下終于肯和我說話了!”錢深的紅衣在晨光中度了一層金色,看起來猶如神明。 “你剛才不是不屑于和我說話嗎?”錢深拍著霍思良的臉,冷笑后走到暖春身邊,暖春兇狠的瞪著錢深,若是以前錢深還會害怕,但是現在,她也是自己掌中把玩之物,錢深才不會害怕。 “她就是紅衣魔?”錢深伸出食指從暖春臉上劃過,“紅衣魔又如何還不是被我制服了!” “你別碰她!”霍思良現在雙手被千魂所縛背在身后,被人摁跪在地上,想起也起不來,只能怒吼。 “不碰!”錢深冷笑,用力扯落暖春衣領,暖春雪白的肩臂半露在外。 “嘖嘖嘖……這皮膚,真是百里挑一的好……”錢深手指在露出的肌膚上來回滑動。 他在摸著暖春,卻看著霍思良。那個張平日里總是戴著一副溫和面具的臉,今日終于有了異樣。憤怒的滿眼沖紅,目呲欲裂猙獰駭人。嘴被他手下塞入棉布后,霍思良所有的怒吼都化成了嗚嗚聲。他這個表情,太美好,太迷人,錢深怎么欣賞都不夠。 “你看你,我還什么都沒有對她做,你就這個樣子,我要是做什么,你會什么樣!” 霍思良胸腔怒氣激蕩,但卻噴涌不出,他只恨自己現在無能,不能好好保護暖春,他多希望時間快點過,身體恢復,沖過去把錢深一拳一拳血rou橫飛的錘入地中。 錢深并不想現在就用男人方式羞辱暖春,在他看來,暖春殺氣十足,陰沉又狠毒的目光讓他毫無興致,說不定哪時就會暴起傷人,畢竟她是讓天下人聞風喪膽的紅衣魔,還是不要草率。他看向手持千鈞錘男人,男人會意,甩起千鈞錘在空中呼呼作響。 霍思良嗚嗚的奮力掙扎,猛烈搖頭,他的發帶已落,頭發披散在兩間,貼著他汗津津的臉面和脖頸。他口中喊著不要,不要,但最終出來的聲音都是嗚嗚的模糊一片。 千鈞錘在空中輪幾圈,直擊暖春胸口,一聲悶響,在峽谷見來回飄蕩,這是暖春身體承受千斤錘的聲音。她全身骨頭,從胸前肋骨開始向四周斷裂,直到手指腳趾。 暖春猛烈的噴出一口鮮血,有兩滴濺到霍思良臉上,暖春,暖春,霍思良親眼目睹這一幕,已經發狂,他每一次奮起都透著無力與絕望。 錢深把霍思良口中的棉布拿出來,在看到他憤怒表情后,再聽聽他的憤怒。 “錢深!我要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霍思良嘶鳴怒吼,兇狠的瞪著錢深,繼續奮力掙扎。 “很好!”錢深聽著震耳欲聾的怒吼十分滿意,他斜眼看向受重傷如此還沒有一命嗚呼,如強弩之末掙扎向前的暖春,發現好戲還可以多看一會。他一個眼色過后,兩個人收回鎖鏈,暖春整個人身體撲向地面,重重摔在地上。 錢深起身離開,對著旁邊的難民說,“你們可以殺他了,誰殺他,我就會保護誰?!彼邇刹?,回身提醒道,“盡量別讓他死太早,要不然戲很快就結束了!” 難民們身上也沒有得意的刀劍工具,都是農具,對比鋒利刀劍,十分鈍拙。 第一個沖過去刺傷霍思良的人是孫家男人,他用鐮刀在霍思良大腿用力割,鮮血順著霍思良的腿涓涓流淌,殷紅他青灰色的衣衫。 暖春抬頭就看到霍思良流血的腿,奮力用手拖著身子向前爬,想要爬到霍思良身邊。 “暖春!”霍思良叫她,“別過來,不要看?!彼屡汉貌蝗菀讐褐谱〉男哪俅伪┌l,“暖春,沒事的,真的沒……”霍思良說這句話時,胸口已經被人用鋤頭很刨一記,疼的他把其余的話吞在口中。 暖春現在只想到他身邊,只想幫他擋住被人的重擊。 霍思良強忍周身的疼痛,緩聲說,“暖春,你記住,不論什么時候,都不要恨。不要去恨他們,他們只是被生活的絕望逼迫,才會如此兇殘!” 暖春聽不進霍思良任何話,她眼里的霍思良,渾身是血,面色慘白,氣若游絲,也許很快就會離開她,她不要他離開他,不要,不要! 就在暖春馬上要觸碰到霍思良時,一個女人,拿著從別人那里借來的鐮刀,從霍思良腹腔深深割了一刀,扔下鐮刀抱起自己三歲大的孩子就往軍隊后面跑。就在暖春眼前,她看到有人劃破霍思良腹腔,溫熱的鮮血隨著腸子一起流出。 暖春大張著口,出不了一聲,眼淚止不住的簌簌流下,她用斷裂使不上力的手努力的捂住霍思良的傷口,不停地把腸子往回塞,可是她發現塞不住,她塞進去這里,別的地方也會流出,她塞不回去,她不能阻止霍思良生命的流逝。 “暖春,”霍思良氣息微弱,只有在他身前的暖春才聽得見,“我總會死的,人都會死,你不要為我難過。”霍思良曾經害怕死亡,害怕離開暖春。真到死亡這一天,他發現自己異常平靜,沒有一絲哀傷。他想讓暖春記住他最好的模樣,沒有仇恨,好好活下去。 暖春抱住霍思良,緊緊的抱著,人都會死,可她不想霍思良死,不想,她想要他陪她,天長地久,??菔癄€,地老天荒。 “暖春,我能再親你一下嗎?”霍思良再也撐不住,他知道自己已到極限。 暖春口中有淚水和血水,一起吻向霍思良?;羲剂荚谂何窍蛩且豢?,功力已經回來,運十成功力,把自己心頭血全部送入暖春口中,渡暖春喝下。 “暖春,我們來世見!”霍思良最后依然保持他溫柔的笑容,眼里沒有一絲不甘與怨恨。他只有不舍,不舍把暖春一個人扔在這世上,他唯有希望心頭血能讓暖春恢復如初,好好活下去,等來世去找她。 暖春咽下霍思良的心頭血后,跪在原地,抱著霍思良的尸體,眼神空洞看向地面。 錢深看霍思良以這種方式慘死,心里痛快,下命令說,“那個女的,帶走!” 手持千斤錘的男子過來拉暖春,還沒有近暖春的身,已經被暖春周身暴起的黑氣擊飛。 從暖春體內傳來咔咔的聲音,那是她骨頭在迅速恢復之聲。 暖春一直低著頭,低著頭抱起霍思良的尸體,低著頭往前走,凡擋著她路的人,都被黑氣擊飛,但沒有受傷。 錢深微有不安,被千斤錘擊中的人,居然還可以站起來!她周身的黑氣是怎么回事!為什么黑氣會擊退攻擊她的人,黑氣密麻橫飛,讓他感受到死亡氣息! “放……箭!放……箭!”錢深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懼。 千箭齊發,射向暖春,暖春繼續向前,猛然抬頭,空中的箭瞬時凝固住,似乎時間靜止一樣。 暖春抬頭一瞬間,錢深嚇得踉蹌后退,差點沒有跌坐在地。 現在的暖春,紅眸欲滴血,從兩只眼角而下的黑色藤條紋路彎轉而下,她皙白毫無血色的臉上,黑墨色的雙唇勾起一絲獰笑,鬼魅妖邪。剛才還藍衣的她,抬頭一瞬間換成一襲黑袍,被黑氣扯著翻飛向上。 “為什么?”暖春斜眼看向單村長,聲音空靈如幽魂,“為什么思良明明救了你們,你們卻要他死?” 單村長看到突然間黑氣纏身,如鬼魅一樣的暖春嚇得兩腿打顫,連話都嘚嘚的不會說,上牙和下牙來回碰撞噔噔作響。 “你們不說沒關系,我不怪你們。思良說不讓我恨,我就不恨?!迸浩届o的說。她低頭看懷里安然睡去的霍思良,“思良,你等我,等我去找師父,師父有辦法,他肯定會治好你!你等我,我帶你去弒神山。” 暖春喝下霍思良心頭血后,神智已經恢復如初。前塵種種她沒忘,與霍思良朝夕相處她更沒有忘。她現在是魔,一個沒有封印,神志清醒的魔,世人懼怕的魔。這個世界上,唯一不怕她的人,在她懷里,慢慢變涼。 “殺……殺了她!”錢深磕磕巴巴說,他害怕了,這次是真正害怕,原來真正的紅衣魔是這樣,是鬼神不能近身的存在,原來拓金十萬鐵騎死于她手并不是虛傳。 “錢深,就憑你,你也想殺我?”暖春不住冷笑,“你的仇,我今天先不報,暫留你一條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