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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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本就不公平。 “沈大哥,你不該對我抱歉。不說我這趟去南京麻煩了沈伯伯和沈伯母許多,只論這件事,本就算是我坑了你。若是能順利度過,我們再談合作也不遲。” 沈家的人其實都很好,同沈唯砋合作,絕對比其他人可信。這一點,姚薇薇知道。 ......................................................... 和胖子小老板和黃記者談過自己的打算之后,第二天,姚薇薇就給了胖子小老板一個信封,讓他將信刊登在《上海時報》上。 這封信是以童笙小姐的名義撰寫的,內容自然是關于支持阮玉繼續擔任女主的,還有阮玉離婚的真相。 姚薇薇之前說自己只有一半的把握,其實要認真說起來,估計連一半也沒有。就連這封信能不能起什么大作用,姚薇薇都不敢保證。 畢竟阮玉的事同上次她被姚廣運陷害時不同。當初姚廣運陷害她,純屬無中生有,并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報道的真實性。而阮玉這次卻是有備而來,不僅刊登了同苗成建的結婚證件,還有幾張會引起歧義的劇照。 有“證據”的誣陷和沒“證據”的誣陷,是不一樣的。讀者不會那么輕易被姚薇薇煽動,當然,除了童笙小姐的那些“死忠粉”們。(姚薇薇也不知道自己腦子里如何會出現這個詞。) 除此之外,上次誣陷她的只有《華星日報》一家,可這次卻是在同一時間冒出了許多報紙,大篇幅報道阮玉的事情。 將事情聯合起來仔細一想,便感覺有些過分的巧合,像是有人在背后故意針對阮玉和晟維影片。 阮玉的前夫如今不過是個欠了一屁股債的賭徒,按理說,找報社投稿前總該來敲詐勒索一筆才對,可是苗成建卻沒有,這顯然是有問題。 不過這回,姚薇薇也不可能去把這些報館一起砸了。 分而化之,合則聚之。當《華星日報》一家報紙出問題時,可以這么解決,因為其他報紙并不會為了《華星日報》“不講道理”。 但若是此時再這么干,只會引發報業對阮玉更強烈的抨擊。 所以姚薇薇只能選擇—— 先去把苗成建那個王八蛋給綁了。 ............................................................ “說吧,是誰讓你陷害阮玉的。” 晟維影片公司地下的雜貨間里,光線有些暗淡。 姚薇薇靠在雜貨間大門旁的一個躺椅上,雙手抱胸地看著被五花大綁而來的苗成建,身后站著上回那幾名砸報館的彪形大漢。 其實這幾人也算是姚薇薇的小姨許淑慧給她找的打手,從以前起,就幫姚薇薇瞞著姚廣勝處理過不少事。 “哪有什么人讓我陷害她?那個賤女人,拿了我家那么大一筆的彩禮還要和我離婚,我只不過是把她的真面目公諸于眾罷了。” 苗成建一提起阮玉,便面色猙獰,說話時更是咬牙切齒,仿佛是同她有不共戴天之仇。 窮困潦倒了這么多年,現在的苗成建,雙眼渾濁,頭發稀疏枯燥,雜亂地貼在頭上,已經不知多久沒有修理過了。 他身上穿的長衫還打著補丁,哪還有一個稀罕的大學生的模樣? 這一窮二白的樣子看起來,似乎真的是單純在怨恨前妻,不像是從什么人那里拿了好處。 可姚薇薇自是不信的,一個把整個家底都輸光了的賭徒,怎么可能會不求財? 見他嘴硬,姚薇薇目光淡淡,冷笑了一聲:“看來是還不老實,幾位大哥,給我砸掉他的兩顆門牙。” 至于苗成建提起的彩禮,據她所知,阮玉這些年打工做活賺來的錢,付完了學費后大多都寄回了家,想讓父母將苗家的彩禮還清,只是這結果......自然不言而喻。 苗成建聽到姚薇薇這霸道至極的話,強撐著朝姚薇薇吼到:“你......你怎么能如此不講道理?難道你不怕我出去跟報館曝光你的行徑嗎?!” 看著還在張揚,可看著幾名魁梧的彪形大漢漸行漸近,聲音中已經有了顫抖的怯懦。 呵,還真是欺軟怕硬。 姚薇薇冷眼瞧著苗成建被揍得痛苦狼嚎的慘狀,等到他那兩顆牙齒都被打落了下來,才繼續道:“如何,想說了嗎?我可提醒你,就算你今天命丟在了這,我也有本事把一切“后事”給處理干凈。” 說完,她又沖苗成建略一挑眉,笑的很有些深意。 這種會家暴妻子的男人,只會挑著忍氣吞聲的女人欺負。你不能對他軟絲毫一份,要讓他清楚地知道,你有多么得不好惹。 “姑賴賴,求求你放過窩吧。就算泥嚇唬我,窩也的確沒有拿別人錢去陷害阮玉啊,只是心里不忿以前那些私人恩怨罷了。” 苗成建聽到姚薇薇的“威脅”,這才有些慌張,連連用頭作揖賠罪,那如今漏了風的牙,咬字有些不清不楚。 雖然他還是覺得姚薇薇大概率是在嚇唬他,但他可一點都不想要把命丟在這里。 “哦?你說你沒有拿錢陷害阮玉?” “沒油沒油。”苗成建連連搖頭。 姚薇薇莞爾一笑:“可是,我好像只是問你,是誰指使你陷害阮玉,并沒有說你是拿了錢陷害阮玉啊?” “嘖,你要不要再好好考慮清楚?要是這下一句話讓我不滿意了,你這口牙和這雙手,可就不知能不能保住了。” 姚薇薇說話間,嘴角的弧度平緩下來,表情逐漸變得嚴肅,落在苗成建那雙手的視線,讓他不知不覺冒出了冷汗。 苗成建的心中天人交戰,正在此時,突然有一名彪形大漢從靴子里掏出了一把匕首,慢慢地朝著他走去。 那一下下清晰沉重的腳步聲,仿佛敲在了苗成建的心里。 他突然嚇得一哆嗦:“姑賴賴......窩承認是有人給了窩錢讓窩陷害阮玉,可是窩真的不知道對方是誰啊。窩窩......窩這回說的是實話,我一覺醒來就看到了那一沓錢和一封信,錢被窩拿去還了一部分賭債,剩下的窩都給你好不好,你放過窩吧,都是那封信里威脅窩,說不能把這事說出去啊。” 信里說他如果不想丟掉命就管好自己的嘴,可是現在他命就快要沒了,哪里還有功夫去管以后能不能有命啊! 姚薇薇聽完,神色一凜。 果然如此,只是不知道,背后的那人為什么要陷害阮玉?還是說,對方想要害的其實是晟維影片,或者是……她? 如果阮玉是受她連累,那么姚薇薇慶幸自己沒有選擇放棄女主,從此背上這份道德的枷鎖。 至于苗成建...... “把他的腿給我打斷,然后……先在此關上一個星期。” 第43章 苗成建那的線索斷了, 姚薇薇從他的住所拿到了那封信,卻也辨認不出是誰的字跡,沒準還是直接讓人代寫的。 所以她只能先寄希望于如何幫阮玉澄清事實,再扭轉那種苛刻的評價。 其實有時候, 人是奇怪的。例如也有很多女子, 心中并不贊同這個社會對女子的苛刻印象, 但卻會在這種苛刻的認知中保持沉默,不會發出聲音。 因為怕自己和別人的不同, 怕自己同樣會迎來那種苛刻的評價。畢竟人生來就對被孤立懷有恐懼, 當這種苛刻的聲音越來越大,不想成為孤立者,便只能沉默著。 現在關于阮玉這些事跡的氛圍,對她也是極為不利的, 她遭受著所有的惡意評價, 以至于對此事還心有疑惑的人也就這么隨波逐流著附和。 如今想要扭轉阮玉的名聲, 不僅僅需要將苗成建做的那些事公之于眾,還要設法扭轉人們心里對于離婚女子的那種偏見。 不然,即便人們認同阮玉并非苗成建所爆料的那種見異思遷的女子, 她仍舊會遭受著那些難言的非議。可女子即便是離了婚, 也不該被打上一個刻板的標簽。 阮玉的事無疑會讓許多女子產生共情, 而姚薇薇需要做的,就是先挑起這種共情的聲音。 所以她以童笙小姐的名義發的那篇信稿式的文章,便是拋磚引玉,試一試水,希望能夠先給阮玉的出場打個好頭。 若是有效果,那接下來的事才會更好辦些。 但她還是有些拿不準,胖子小老板說童笙小姐在那些太太小姐的圈子里名聲很大, 她卻不知道童笙小姐的發聲能夠引發出多少人的“不沉默”。 又是否真的會有那么多的太太小姐們,認同和欣賞阮玉的這種經歷? 然而幸運的是,結果似乎比姚薇薇設想的要好了不少。 ............................................................ 上海灘,席公館的麻將房里。 席世濤的三個姨太太并一個貼身丫鬟正在搓著麻將,還留了另一個丫鬟在門口放風。 往日在席世濤跟前三天兩頭掐架的蔡蘭和白芳芳,此時卻是一派其樂融融的氛圍。 這一局麻將剛剛開始,個子嬌小的蔡蘭便開口道:“芳姐,你看童笙小姐今天在《上海時報》上發表的文章了沒?” “自然看了,哎呦真是氣死我了,那王八蛋前夫實在是欺人太甚,必須得受到些懲罰。” 白芳芳說話時語氣憤恨,眼神也帶著凌厲。說完還搖了搖頭,翹著蘭花指拍了拍胸口以緩解郁氣。 她平日在席世濤那里裝的溫溫柔柔的,可單獨面對姐妹時,卻是個嫉惡如仇的炮仗脾氣。 而旁邊穿著深藍旗袍的李桂花,接過了白芳芳的話繼續道:“唉,說起來,這阮玉的經歷也真是凄涼。” 她是三個人中唯一一個生養過孩子的,想到阮玉因家暴流過產,細眉微撇,覺得那王八蛋前夫苗成建真是造孽。 蔡蘭伸手碰了個牌,然后嘆著氣惋惜:“不過倒是比我們勇敢些,至少她有那份吃苦的毅力,也有離開前夫的勇氣。” 她們三個人中,除了李桂花是司令夫人以前的丫鬟,由身體不太好的司令夫人主動納了進來。而蔡蘭和白芳芳,則是在司令夫人去世后,被人明里暗里送給席世濤的。 都是出身低微,不能主宰自己命運的人,唯一慶幸的,便是三人一見如故,感情頗好,也沒有其他家姨太太的勾心斗角。 不過為了滿足席世濤那“受女子愛慕”的虛榮心,平日里也只能裝著“爭風吃醋”一番。 “都是可憐人兒,看到童笙小姐那句‘阮玉不過是面對絕望命運時有抵抗力的掙扎者’,我實在有些意難平,總想替這個阮玉做些什么,離婚了又怎樣?憑什么沒做錯什么的女人,總是要被人戳著脊梁骨指責?” 白芳芳突然氣得放下了手中的麻將。 她們三人平日里不也是被人各種瞧不起?席世濤覺得她們小家子氣拿不出手,外人也不怎么拿正眼瞧她們。 可當初成為席世濤的姨太太是她們能夠選擇的嗎?席世濤能夠拒絕,她們不能。就因為投胎成了個出身不好的女子,便要一輩子受著這份氣嗎? 不說她們,便是出身名門的司令夫人,不也是恪守了一輩子的賢良淑德,片刻不敢放松?就連開懷大笑都是種奢侈。 李桂花皺眉:“說起來,阮玉同《海上風月》的女主何其像?之前童笙小姐的書總是被人詬病,說原配的原型離婚后不過回了娘家,成日里閉門不出,根本沒有如童笙小姐所寫的那樣自立自強。如今換了阮玉,便總有人選擇性忽視,只盯著離婚一事冷嘲熱諷。” 她們三人都是童笙小姐的忠實讀者,一人一本《海上風月》,都快要翻爛了。有時還會特意喬裝打扮一番,跑去國訊書館問童笙小姐何時出新書。 白芳芳:“說得不錯,他們想要忽視,我便偏要讓那些人都好好看看。阿蘭阿桂,你們手中還有多少錢?跟我去找家印書局,咱們今兒就印了童笙小姐的這篇文章免費發送。” “對!這個主意好!咱們這個身份,不能夠明著聲援童笙小姐,悄悄做些事情也是好的。我手上還有上回同你爭寵時從席世濤那訛來的兩千塊錢,等會兒便全部拿給你!” 蔡蘭猛地一拍手,連忙應承到。 白芳芳:“害,一想到席世濤那個臭男人又要回來了,我就有些愁眉不展。” 蔡蘭:“是啊,為了他那點大男子主義的虛榮心天天做戲爭寵,煩死了。他也不想想自己配不配得上,成天趾高氣昂地跟只公雞似的,他的真心丁點瞧不見,還想讓咱們愛他愛得死去活來,我呸。” 李桂花:“唉,誰不想離了這男人好好逍遙去,可惜咱們雖然識得幾個大字,卻也已經這把年紀了。而且......還是這種身份,就算想要學阮玉一樣讀書,又哪里有學校肯收。” “要不然,咱們也去演戲算了,自力更生。女主角演不了,也能演個女主的媽。”蔡蘭摸了個好牌,然后笑著隨口說到。 說完后,突然察覺到牌桌上的氣氛沉默了起來,這才抬起了頭,發現白芳芳和李桂花都雙眼放光地看著她。 “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