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
何況不就是回去嗎?有什么大不了的,他夏子秋可不是好欺負的。 “虞澤,我不會和你結婚,不會和你上-床,我之后就算對你好也只是演戲,是我被你拿捏住了,而且就算有一天你快死了我也會見死不救的,要是遇到比你更好更有權利的對象時,他能幫我擺脫你時,我會毫不猶豫的踹掉你。”夏子秋無情又殘酷的說清楚自己之后會是如何模樣,他要提前說清楚。 “弱rou強食應該的。”虞澤對夏子秋說的那些話也并不生氣,只頷首點頭表示答應了。 s市已經大部分是他的地盤了,夏子秋是不會遇到的,而且他只要求恢復跟之前相處的模式就行了,其它的他不會干涉夏子秋。 “行了,那你滾吧,我到時候自己會回去的,現在我還不想看見你。”夏子秋跟虞澤說完話,也不顧他什么反應,自己就往武館大門口走。 虞澤知道這次夏子秋是不會耍賴的了,于是轉身離開了。 夏子秋回到家躺在廊下的藤椅上,捂著自己心口不住的深呼吸,覺得被威脅住了又憋屈又生氣! 兩位師兄圍了上來,問他怎么回事。 “師兄,你說我眼睛怎么這么瞎?這他媽得是糊了漿糊吧。”夏子秋氣得連自己都罵了。 兩位師兄對當初小師弟跟師傅師娘鬧別扭的事不清楚,只以為夏子秋是做錯了事,他們也沒往那方面想。 “好了,好了,不生氣了,有什么好生氣的,身體是自己的,到時候氣壞身體,師娘又該擔心了,你這么大人了穩重點,少毛毛躁躁的。”大師兄拍了拍夏子秋的腦袋。 “師兄,你們讓我清凈會兒,在我眼前晃得我眼暈。”夏子秋想自己一個人安靜的待著。 “嘿,你小子,讓我跟你大師兄來幫忙的也是你,攆我們走的也是你,你當是召喚神獸啊。”三師弟一巴掌拍在夏子秋搭在藤椅上的腳。 “師兄,我錯了,我錯了。”夏子秋收回腳,跟師兄求饒。 “行了,行了,別鬧了。”大師兄把人拉走了。 夏子秋一個人躺在藤椅上,覺得自己這一場從十八歲初見鐘情到二十一歲鬧得這般激烈的愛情,真是滿腔熱愛喂了狗,用狗來形容虞澤,說不定人家狗都還嫌棄虞澤。 夏子秋內心不斷的告訴自己,不就是演戲嗎,又有大房子住,還有用不完的錢,有什么不好,旁人想要這機會還沒有。 但!還是好生氣!想掐死虞澤! 但想著想著又覺得難過,怎么會變成了這樣,就算他一個人什么都不顧一走了之,可是父母怎么辦,他任性過一次了,還要不懂事讓父母來擔心他嗎。 為什么會變成了這樣? 在藤椅上思來想去一會兒咬牙切齒,一會兒心平氣和莫生氣,夏子秋太累了,直接累的睡著了。 夏子秋是在等父母旅游回來后,跟父母待了兩天才回s市的,臨走時他告訴父母,他已經不愛當初那個男的了,也沒有和他結婚,父母很高興,高興他終于想明白了。 第34章 34.看醫生。 坐上回s市大巴車的時候, 夏子秋接到了沈師兄的電話,說是對方買家想見一見畫師,想溝通一下關于那幅山巒畫的一些想法。 沈師兄說那位買家跟他見過幾面, 也算打過招呼,怕夏子秋單獨跟人接觸拘謹, 就把地址定在他家, 讓夏子秋直接過去就好。 夏子秋才知道自己原來在沈師兄的印象中是拘謹?但他還是接受了師兄的好意,讓師兄把地址發了過來,說可能要臨近晚上的時候才能到了。 一出了車站夏子秋就打車去了沈師兄家, 沈師兄家也是住在一處別墅區,環境很好安保也很嚴格, 保安跟師兄打過電話才確認放行。 順著別墅區的路標指示牌, 夏子秋走到了師兄短信上發的那一棟,看過去的時候沈師兄正端著托盤往院子的一邊走,另一邊的玻璃桌邊坐著一個約莫二十七八歲的男人。 這讓夏子秋有些好奇, 因為一般會找人畫山巒這種大氣磅礴的畫多數是一些上了年紀的人, 他們喜歡把畫掛在辦公室,要不然就是客廳或者茶室。 “這邊, 子秋。”沈岳笑著跟夏子秋打招呼, 讓他趕緊進來。 大門是開著的,夏子秋直接進去了,走到沈師兄面前打了個招呼。 “你好。”夏子秋又走過去跟那個坐著的男人主動打了招呼。 “嗯, 你好,你就是夏先生吧。”坐著的那個男人起身目光上下打量了一下他,然后笑著說道:“夏先生長得可真干凈。” 夏子秋對他的這個形容覺得有些別扭,哪有形容男子干凈的,但眼前的這人是顧主夏子秋壓住了這絲怪異。 沈岳讓他們兩人坐下來說話, 夏子秋詢問了對方的想法,對方提出的想法很專業,而且自己提的繪畫思路和手法對方都能get,這讓夏子秋覺得這一單應該沒什么大問題。 他最怕的是有些顧客對于油畫一知半解,到時候畫出來了,又體會不到畫的深意,要他三番四次的重新畫,那才是折磨人的,給再多錢也不接這種。 “口渴了吧,我去廚房拿點飲料,趙先生你要喝點什么?子秋呢?”沈岳中途打斷了他們的話,貼心的說道。 “都可以。”夏子秋說道。 沈岳回來的時候,提著一個編織籃,里面放著幾瓶果啤還有切好的水果,他把東西放在桌上笑著說道:“不好意思了,好久沒出去采購了,只有果啤了,只好麻煩兩位將就一下了。” “沒事。” 夏子秋隨手拿了一罐拉開喝了一口,他以前也喝過果啤,沒想到師兄這里的果啤酒味道都要烈一點,是因為自己買的太便宜了嗎? 跟買方又聊了半個多小時,雙方約定了半個月后交畫,一切都談妥后對方說晚上還有約就先走了。 夏子秋跟人道了別,想跟師兄說自己也該走了,可是不知道是不是這幾天事情太多,眼前有些迷迷糊糊的倦意來襲,他打算就趴在桌子上小瞇一會兒。 閉眼前,夏子秋腦海里忽然閃過一個念頭。 他覺得剛剛那個買家的聲音有點耳熟。 好像在哪聽過他的聲音。 但很快夏子秋就睡過去了。 夏子秋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處陌生偏歐式風格的臥室,而在臥室的沙發上還睡著一個人,夏子秋覺得頭有點疼,等緩了一陣才想起來,自己是在沈師兄家里,等他找手機看時間的時候,發現已經是早晨六點多了。 他竟然從昨天瞇一會兒睡成現在,夏子秋看了一下手機,不出意外手機有好幾個未接電話,之前虞澤打過幾次電話,問他什么時候回去,夏子秋說了時間,昨天他沒有回去,虞澤肯定打電話來問了。 夏子秋熄滅手機,他不想跟虞澤說什么,也沒什么好說的,從床-上下來夏子秋走到沙發邊輕聲的把師兄喊醒,告訴他自己先回去了,謝謝師兄的照顧,改天請師兄吃飯。 沈岳睡得迷糊,胡亂嗯了兩聲又把被子扯上來蓋住了腦袋,謝絕外界的聲音繼續睡。 夏子秋見師兄那幅小孩子模樣不禁笑了兩聲,然后在架子上找到了自己的背包,從大門出來往別墅區外面走。 等從外面回到虞家的時候已經是快八點了,夏子秋站在別墅門口看了很久,無比厭惡這個死氣沉沉又灰暗的地方,這里可以說是承載了他所有的痛苦,就算之前有過開心,那也只不過是彩色的泡沫,都是假的一戳就破。 夏子秋按了密碼進門,進門的時候管家正在打掃客廳,夏子秋裝作沒看見他,徑直的往樓梯的方向走。 他覺得這個別墅里除了自己沒有一個是正常人,等上樓回到自己房間的時候,夏子秋推開門,發現里面所有的物品都被補齊了,就跟他離開時沒有兩樣,所有的東西都按照他自己的喜好布置。 不過夏子秋也不會因為這種小事就感動,他把背包放在沙發上想去衛生間洗澡換衣服的時候,才發現他的床上竟然睡的有人。 等走近了看才發現是虞澤躺在他床上的,夏子秋瞬間覺得這床單被罩他都不想要了,等虞澤走了他就換了,他不想自己睡的地方還沾上這個瘋子的氣息。 虞澤在他進門的時候就醒了,他這一晚上沒有睡好,因為夏子秋答應過他昨天回來,這讓他莫名起了些許期待,但是一直到了半夜十二點人卻還沒有回來,打了幾個電話都沒有接,這很明顯是故意不接的了。 “昨夜去哪兒了。”虞澤從床上坐起來,語氣中有些生氣。 夏子秋有些不想和他說話,雖然當時想的只不過是演戲罷了,但以自己這個暴脾氣,想是一回事,但臨到如今又是一回事,他演不大出來,只能盡量克制自己的情緒不回話。 而且對于虞澤這種碾壓式的威脅,讓他覺得自己像一只螞蟻一樣,輕易就被人踩死了,從小到大他沒有被人這樣挾制過,這讓他有一種無處發-泄的無力感。 虞澤見夏子秋不說話有些不悅,從床-上下來走到了他身邊,扣住夏子秋的肩復問了一次。 夏子秋有些不耐煩帶著嘲諷的說道:“你虞先生不是神通廣大嗎,什么東西都能弄到嗎?你找人查一查我的行蹤不就知道了,還用得著來問我。” “這就是你的態度?” 虞澤目光看向夏子秋,他是要夏子秋回來陪伴著他,但不是這般針尖般刺人的態度。 夏子秋看了虞澤很久,他不明白虞澤為什么非要執著于自己熱愛他時的模樣,卻又不接受還踐踏他的真心。 是享受高高在上的感覺嗎? 夏子秋嗤笑了一聲,表示不屑,然后像是變臉一般掛上了笑容,微笑著跟虞澤很溫柔的說話:“虞澤,你是想我這樣對你嗎?” 夏子秋伸手摟住了虞澤,笑著看他的反應,然后墊著腳湊上去像之前沒有鬧矛盾那樣親吻他。 虞澤被夏子秋突如其來的溫柔晃了神,好像回到了當初那種有溫暖纏住他的時候,但夏子秋卻沒有去如他臆想的那樣親上來,反而在離他唇角幾厘米的距離停了下來。 “唉,可惜,我不喜歡親變態,何況我心里恨不得剜你的rou喝你的血,巴不得你早點死,我也就解脫了。”夏子秋眼尾帶笑的松開摟住虞澤的手,退后了一些距離又說道:“虞先生應該大人有大量,不會和我一般計較吧。” 虞澤看著眼前翻臉比翻書還快的夏子秋,心里說不上來是什么感受,只覺得怪異還有不舒服。 但讓虞澤還沒來得及去細細思慮時,他看見夏子秋露出的鎖骨有一處曖昧的紅痕,這讓他神色黯了幾分,手指撥開了夏子秋的衣領,看得更加真切。 “你昨晚跟誰在一起。”虞澤手指按住夏子秋的鎖骨,聲音冰冷的問道。 夏子秋認為虞澤肯定是又犯病了,之前不就有過一次,他不過是扶酒醉的師兄去酒店,順便洗澡換了一身衣服,就讓虞澤接受不了,讓他滾。 “跟野-男人在一起,還上了床,你這是要掐死我,還是讓我滾。”夏子秋冷呵一聲,打掉了虞澤按在他鎖骨上的手。 虞澤對夏子秋這一態度越發的生氣,尤其是夏子秋說出口的這一句話。 見虞澤伸手想像之前那樣解自己的衣服檢查,夏子秋瞬間火就蹭蹭的冒起來了,在家里的時候有師兄攔著他,這里除了讓他厭惡的人,就沒有其他人了。 夏子秋按住自己的衣服領口,惡狠狠的盯著虞澤說道:“不要碰我,我覺得惡心。” 虞澤壓著怒火,抓住了夏子秋的手,另一只手去解夏子秋的扣子,這一動作讓夏子秋覺得受到了侮辱,奮力掙脫了虞澤的手,抬手就給了虞澤一巴掌。 夏子秋從小練武,手上的勁兒要是使出全力也是不小,這一巴掌聲音大的,在樓下的管家都匆匆趕了上來,敲門進來詢問怎么回事。 夏子秋見管家進來了,冷冷的看了一眼虞澤然后跟管家說道:“周叔,你家虞先生犯病了,應該找醫生給他看一看,要是治不好,盡早往精神病院送。” 第35章 35.答應。 管家看著兩位之間的氣氛劍拔弩張, 自覺的退下把門關上了。 管家走了,夏子秋他沒再去看虞澤,一巴掌的怒火發泄過后, 打人的那只手輕微的發抖,他藏在了身后, 沒讓虞澤看見。 從小到大他就是這樣, 脾氣沖性子烈,氣頭上不管別人說什么都聽不進去,只有把氣撒完了才知道自己做錯了事。 不過他是不會心疼虞澤的, 這都是他自找的。 夏子秋轉身往浴室的方向走,沒走兩步, 聽到后面急促的腳步聲向他走來, 夏子秋渾身警覺,他以為虞澤會還手,于是高度警戒的防備。 可沒想到的是, 虞澤只是從背后把他摟住了。 夏子秋想掙脫開, 卻被連手也禁錮住了,掙扎太費力氣了, 夏子秋覺得自己心也累, 他是一個簡單的人,愛一個人就花盡了他全身的力氣,要他再去奮力掙扎恨一個人, 也要榨盡他余下僅存的精力。 太疲憊了。 虞澤抱著懷里的人,這是刻下了他名字的所有物,從頭到尾連頭發絲都是他的,他像之前那樣從夏子秋身上汲取溫暖。 可是什么也沒有感受到,只覺得心臟越發的不舒服, 急切的想要什么來填補。 他想夏子秋撒嬌的抱他,親他,笑著跟他說話,聽夏子秋喊著那充滿情意的‘虞澤’兩個字。 他以為威脅夏子秋回來后,只要夏子秋陪伴著他,就算是做戲也無所謂,畢竟他是一個感情缺失的人,自己所有的不對勁,只是人離開的問題,只要人回來了就會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