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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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讓人覺得今年驚奇的是,坐在一張椅上,穿著一身淡藍(lán)色的裙裝,正坐在位上就著點心和楊夫人說話的女子。 沐嵐郡主竟然也來了? 這沐嵐郡主不過上月來京城,素來少與人交往,京中的夫人小姐邀請其參加茶會她也鮮少出面,今兒個卻到了韻寧郡主的及笄禮上,若說兩人有交情,別人只怕是不信。沐嵐郡主和皇家是一體的,這是代表了陛下也對沈云卿的及笄禮很關(guān)注,派了沐嵐郡主來參加的嗎?一時之間,眾人心里就轉(zhuǎn)了好多個彎。雖不能肯定究竟是為何,但到底海氏覺得撫安伯府君恩隆重,不可怠慢。 開禮時間到,沈茂首先站起來,他一身簇新的長裝,整個人臉上帶著一股洋溢的喜悅,對著眾人致辭。而云卿此時也由走到了門前,透過門口稀疏的縫中聽到沈茂說:“請沈云卿入場拜見各位賓朋!” 安靜又熱烈的氣氛之中,一位身穿香妃色寬大長裙,衣袂當(dāng)風(fēng),飄飄似雪的少女從掀開的簾外走進(jìn)了屋內(nèi),她的身后跟著四名穿著同樣青色襖子的丫鬟,個個眉目清秀,然,在她們的襯托下,少女的姿容更加突出,宛若星辰拱著明月,那長裙的裙擺枝枝相連的繁雜花紋,宛若水云一般隨著她輕巧的步伐鋪延在眾人的眸中。 云卿微垂著頭,面色沉穩(wěn),步履不緩不急,在眾人的目光下,徐徐的走到了最中間,她的烏發(fā)垂直的披在身后,隨著走動的時候,散發(fā)出一股清香的芬芳,舉止從容,如同最端莊的女子,最高貴的公主,出現(xiàn)在眾人的面前。 謝氏看著云卿走出來,眼圈微微發(fā)紅,臉上卻帶著一抹淡淡的驕傲來。剛才云卿走出來的時候,她清晰的看到眾人眼底的驚艷和滿意,這是她的女兒,從一個小粉團子長成一朵耀目的花朵,綻放在眾人的面前。 云卿跪在早就有人準(zhǔn)備好的團墊上,流翠,青蓮,問兒,飛丹四人也跟隨著她跪下,額頭觸到相疊的手背上,曼聲道:“云卿拜見祖母,父親,母親,感謝生養(yǎng)教養(yǎng)之恩。” 安雪瑩看著云卿及笄,雙眼里有著激動,及笄之禮的舉行,代表著女子的成年,也代表著女兒家可以嫁人了,她自己的婚事已經(jīng)有了著落,想著的就是云卿的,也不知道哪家公子會有福氣娶到云卿這么好的妻子。 秦氏如今成了永毅侯的繼室,今日也是受了李老太君的囑咐,一定要來參加云卿的及笄禮。如今云卿在京城貴女中的名氣是十足十的響亮,而且這名聲除了拿她的出身做話柄外,其余的都是贊譽較多,李老太君一心想要耿沉淵替永毅侯府再次光耀門楣,自然也分外看重云卿這個耿沉淵的義妹。只是依著秦氏和謝氏的關(guān)系,就算李老太君不開口,她也要來觀禮的。 秦氏沒有女兒,看到云卿就想到當(dāng)初自己還在鄉(xiāng)下時遇到這個眉目流麗,性格堅毅的少女,看著她經(jīng)過那些大風(fēng)大浪走到如今的位置,成為了朝中尊貴無匹的郡主,她的心中是替兒子惋惜的,若是云卿做她的兒媳婦多好,又漂亮,又能干,又是和沉淵相知相惜,不嫌棄她的出身,簡直就是最好的兒媳人選,可惜兩人之間并無男女之情,她也只好收了這份心思。 耿心如站在秦氏的旁邊,看著秦氏雙眼慈愛的望著云卿,在心內(nèi)對這個罪臣出身,做了一輩子民婦的大嫂暗自冷嗤,沈云卿不過給了她幾兩銀子而已,就感動成這樣,沈家有錢,那銀子不過杯水車薪,根本就不值得一提,只秦氏和耿沉淵兩人當(dāng)成不得了的大恩記在心底。特別是秦氏,在李老太君面前的時候,說起沈家簡直跟說個菩薩一樣,弄的李老太君也對沈家格外看重,至于嗎? 她的雙眸在沐嵐郡主面上流過,就一個商人之女而已,連沐嵐郡主都來了,她還是養(yǎng)在李老太君身邊的,及笄之禮上都沒有這么隆重,沈云卿她憑什么得了這么好的! 耿心如從被選秀的名單上卸了下來后,對云卿就有一種若有若無的嫉恨,這個嫉恨終于在今天的及笄禮上化作了一把實質(zhì)的刀,狠狠的刮著她的心臟,過了年,她就十八了,當(dāng)初李老太君留著她,便是有想著選秀將她送進(jìn)宮中,謀得圣寵,替永毅侯府得一份榮耀,如今選秀已過,等到下一次選秀,她都二十有余,那是扎扎實實的老姑娘。 想起在薛國公府時,看到瑩妃那一身的榮耀和華貴,連喪禮這樣的地方,明帝都因為寵愛讓瑩妃來了,她難道比瑩妃差很多嗎?在耿心如的心底,總覺得自己比誰都不差,安露瑩那出色的容顏和寧國公的家勢被她忽略的徹底,似乎忘記了她只是一個記名在李老太君名下的嫡庶女而已。 好在秦氏的兒子耿沉淵得了明帝的重視,如今升了龍閣圖大學(xué)士,官職從五品,雖然官職不高,可能夠行走于御前,每日能在明帝面前說的上話,是個相當(dāng)有重量的位置。再有李老太君這個母親,耿心如感覺自己借勢再找個人家不成問題。 眼看沈云卿已經(jīng)簪好了釵子,由主賓在送上祝福,耿心如的眼底閃過一抹嫉妒,不知道沈云卿以后會嫁到哪里去,又會嫁給什么人,她的出身這樣卑弱,那些豪門世家肯定是不會看上沈云卿的,世家之間聯(lián)姻,可少不了錯綜復(fù)雜的人際關(guān)系! 就在云卿行及笄禮,同時被懷著各種心思惦記她婚事的人想著的時候,御鳳檀也朝著明帝的養(yǎng)心殿中去了。 青青的樹葉上盛著一層薄薄的雪,像是葉上泛出的油光,一滴滴的順著葉子的邊緣掉落下來,養(yǎng)心殿周圍的樹木比起其他地方的來,顯得格外精神一些,御鳳檀用手指輕輕的一彈樹葉,便見那水滴濺得冰花一般,四處飛去,他抿著唇低頭一笑,卿卿及笄,他也要送她一份夠大的禮才行呢! ------題外話------ 還在出差,趕著車上碼出這章的… ☆、136 殿內(nèi)選妃 養(yǎng)心殿內(nèi),地龍燒的很旺,明帝坐在殿中主位上,皇后坐在一旁,魏貴妃坐在一把搬來的大椅上,三人旁邊小太監(jiān)手中捧著二十來卷畫軸。 皇后用戴著鎏金鏤空護(hù)甲的手接過一副來,展開在面前,唇帶淺笑,道:“陛下,你看這位小姐如何?” 明帝手中端著一杯永安瓜片,側(cè)頭看了一眼,目光在畫中女子的相貌上轉(zhuǎn)了一圈,淡聲問道:“這看起來面生,哪家的小姐?” 皇后端詳了畫上女子的容貌,圓臉大眼,清秀可愛,米嬤嬤將名冊捧到皇后的面前,她看了看,笑道:“這是通政使章大人家的二小姐,今年十五歲。” “嗯。”明帝輕輕的從喉嚨里發(fā)出一聲聲音,皇后聽出其中沒有反對的意思,隨即讓人把這卷畫軸放在合適的人選那一列去。 御鳳檀年將二十,身邊連個通房丫鬟都沒聽說有,妾室,側(cè)室也是一個都沒有,雖然在貴順郡主沒和親之前,御鳳檀的正室位置是被預(yù)定的。明帝以前也旁敲側(cè)擊的讓御鳳檀先納個妾在身邊,但是御鳳檀每次都是嘻嘻哈哈的笑過去,壓根沒放在心上。 說了兩回,明帝也不能總?cè)ス苤蹲拥姆恐惺拢此麤]什么壓抑的傾向,也就不再提了。誰知貴順郡主及笄后不久,今年本準(zhǔn)備給兩人尋了時間賜婚的,又出了和親的事。瑾王那邊也寫了信來,大概意思也是說他沒在身邊,御鳳檀的親事就要明帝照看著點。 這意思就是要明帝賜婚了,男子到了這個年歲也的確該娶妻,明帝剛好就應(yīng)承了下來,這段時間命了禮部將朝中正五品以上官員的嫡女生辰八字和畫像都報了上來,打算給御鳳檀指門合適的婚事。 皇后作為明帝的正妻,這等事肯定也會參與的,如今就是在挑選一個明帝覺得合適的妻子,雖然皇后不說多么的聰慧達(dá)人,可對明帝的心思還是了解一些的,她一面看著卷軸,一面和明帝交流著,對于一些重要官位,關(guān)鍵職位官員的嫡女,她一概讓明帝看看之后再說。 “這個,是……”明帝看到其中一副畫像,頓時問道,米嬤嬤連忙將名冊翻開,“這個是孔老太師的曾嫡孫女,孔慈。” 聽到米嬤嬤的話,皇后的臉色略微一變,望著明帝的眼眸里暗暗自責(zé),剛才看到這個畫軸的時候就已經(jīng)直接放出去才好,還讓明帝看到了,如何是好。 孔老太師是當(dāng)今陛下的帝師,也是天下書生心中的孔大儒家,今年已經(jīng)八十余歲,雖然有太師之名,但已經(jīng)沒有參與朝政,他的兒子現(xiàn)在在翰林院任清職,孫子只是在外任學(xué)堂夫子,未曾參與朝政。此原因并不是孔家后輩學(xué)識不精造成,而是因為久居深宮的東太后。 東太后是當(dāng)年先帝的皇后,也是先帝的結(jié)發(fā)妻子,與先帝的感情極深,雖然后宮佳麗無數(shù),但東太后的位置一直無人能撼動,而東太后生下的二皇子也一直被先帝寵愛,如不是前頭有個大皇子,先帝也許早就封為太子了。然,差一點,始終都不是,二皇子在眾人的期望之中,一直是做未來太子來嬌養(yǎng)的,只可惜到了最后,先帝竟然封了一直默默無聞的三皇子,也就是現(xiàn)在的明帝為太子。二皇子性子好強,哪里能忍得,竟然連同其他三人先一步集兵逼宮,先帝差點就要兵敗,最后是九皇子,也就是當(dāng)今的瑾王力戰(zhàn)勝出,而二皇子兵敗被活捉,便貶為庶人,囚禁在宗人府內(nèi)。 因為二皇子的事,東太后的狀況變得非常尷尬,她所教養(yǎng)的兒子竟然要殺害先帝,群臣紛紛上奏請旨要求廢除東太后。但是先帝和東太后情深意重,一直將奏折扣而不發(fā)。豈料,東太后于眾人先一步,以教子不善,母親無能的說法,自請廢后。先帝一聽,哪里肯準(zhǔn),頂著眾人的壓力,無論如何也不肯將東太后廢除,依舊和以往一樣尊重東太后,愛及東太后。 東太后感恩之余,同時要求去看廢掉的二皇子,在牢中不知道說了什么,勸說二皇子喝下了毒酒自盡。然后回宮再和陛下陳言錯誤,說如此不顧孝悌的兒子,絕不能存。二皇子本就已經(jīng)讓先帝失望,先帝自然并沒有多在乎。緊接著,東太后以自身的力量支持三皇子登基,利用孔家在讀書人中的名望,把三皇子一步步的變得眾望所歸。 而在明帝登基之后,因為身為庶子被立為儲君,其中的困難重重,明帝心知東太后的幫助,將她也奉養(yǎng)了起來,不過這樣的奉養(yǎng),到底是處于一個尷尬的位置。所以東太后日日夜夜都是居在深宮之中,禮佛吃齋,若無大事,絕不會出宮門半步。 在宮里的許多妃嬪,甚至都從沒有見過東太后,更有甚的,以為宮中只有西太后,并且以為西是西太后的姓氏稱呼,不知原來太后有東西兩宮之分。 皇后在潛邸就嫁給了明帝做側(cè)妃,自然是明白這段恩怨的,一時沒想到禮部會將孔家女的畫像也放了進(jìn)來,也不知道明帝此時看到孔家人的畫像會如何想,這些年明帝雖然沒有直說,但是對孔家人進(jìn)宮的事情一直都若有若無的在意著,否則的話,以孔家的名稱,再做帝師也沒有何難。 她打量著明帝的臉色,卻見他神色淡淡的,并沒有什么不悅,使了個眼色,讓米嬤嬤將畫軸放到淘汰的那一圈里邊去了。 接下來的查看,皇后是格外留心,她先看名冊,后看畫軸,見到不合適的也會拿給魏貴妃看,畢竟在明帝面前,還是要做出恭順的模樣來。 魏貴妃如今同皇后協(xié)理六宮,頭上梳著高高的牡丹髻,簪著的翡翠金步搖,將她平和的面容也生生帶出幾分雍容華貴來,雖然如此,但是面容沒有趾高氣揚的模樣,皇后將想要淘汰的人放到她面前,她大多數(shù)都是微笑著道:“jiejie是六宮之主,合適不合適jiejie做主就可以了。” 皇后本來是想要她做這等子黑臉人,誰知魏貴妃也是成了精的泥鰍,哪里能隨意上當(dāng),睨眼道:“陛下讓meimei幫本宮協(xié)理六宮,就證明了meimei的才德出眾,meimei又何必謙虛。” 見兩人說話,明帝掀了眼皮望過來,魏貴妃柔和的一笑,心里暗自咬牙,皇后是不甘心自己分了她的權(quán)利,如今故意在陛下面前找她的茬呢,若是她表現(xiàn)的再是半點不通,毫無主見的樣子,豈不是證明了無才。 皇后緩緩笑著,笑容如同春天柳葉上的水滴,輕飄飄的浮在上面,她從內(nèi)侍手中拿起下一幅畫卷展開了手中,目光凝在畫卷之上,卻是微微一滯,臉部不自覺地動了動,便合了起來,想要將畫卷放在不合格的一圈。 魏貴妃見她神色略微不對,便湊過去一看,但見畫中女子明眉皓齒,艷姿麗容,好不動人,眼里閃過一道暗光,面色卻依舊柔和,在米嬤嬤前接過那畫卷,巧笑道:“這個不錯呢,jiejie果然好眼力。”順手便讓宮人放到了合格的那圈去。 直到外面有宮人傳來到御鳳檀到來的時候,皇后和魏貴妃也將人選定了,交給明帝看過后,點頭應(yīng)下。 御鳳檀從門前進(jìn)來,銀白色的大氅帶起一陣風(fēng)雪的寒氣,為色調(diào)凝重的大殿中帶進(jìn)了一抹輕鮮的氣息,他隨手將大氅交給一旁的宮人,上前笑道:“大冷天的風(fēng)雪呼呼,外頭雨雪交夾,陛下召臣來,不知為何事?” 他本就是明帝看著長大的,在明帝面前的時候,舉動也隨意,除卻瑾王那點,對這個侄子,相對來說,是親切的。當(dāng)初先帝眾多兒子,因為一場叛亂,死的死,貶的貶,最后留下的也就那么兩個,都發(fā)配到了邊遠(yuǎn)的地區(qū),唯獨御鳳檀做為質(zhì)子留在身邊,是質(zhì)子,也是侄子。 明帝望著站到了廳中的御鳳檀,眼神中帶著一絲少見的溫和,“今兒個讓你來,可是你父親讓朕給你看的大事呢!” 御鳳檀面容浮著一抹笑意,如同平日里一般,沒有任何變化,拍了一下雪化變成了水珠的衣襟,道:“陛下說的大事,就是要給臣娶親吧。” 瑾王這幾年寫信給御鳳檀,也提過幾回,只是御鳳檀一直沒放在心上,那時云卿才十三,又是在揚州,他還在思慮一個圓滿的法子,等著云卿及笄了好提親,而明帝這邊因為貴順郡主的原因,也沒有過多的催促他。 眼下貴順郡主一走,他的婚事也就被提了上來,今日明帝喚他來,看皇后和魏貴妃都在的這陣仗,十有**是因為此事。 “看來你自己也知道到了該娶妻的時候了。”明帝看御鳳檀猜到,并沒有多大的驚奇,指著桌上的畫軸道:“這是朝中的閨秀畫像,你瞧著,看哪個合適的,朕就給你指婚。” 御鳳檀望著兩邊桌上放著的畫軸,瞥見桌上一塊空余的地方,心中暗笑,只怕有些不方便的人,明帝已經(jīng)都取了出來,不讓他選了吧。 “那臣便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御鳳檀點頭,候著的內(nèi)侍便將畫軸一幅幅的打開在他的面前,任他仔細(xì)的看著。 御鳳檀站在中間,隨意的瀏覽了一遍,長眉隨著看閱的畫卷而越皺越緊,“這些……皇伯父你隨意指一個吧。” 他說完,就不再看畫像,那神態(tài)分明是很不滿意的樣子,使得明帝都有些驚訝的放下手中溫?zé)岬牟璞6屎笠姶耍济⑻簦粗切┊嬒竦溃骸笆雷樱@些閨秀中,你沒有一個看中的嗎?”雖然淘汰了一部分,但是剩下來的的閨秀中,也有不少容姿不凡,家世高等的,御鳳檀竟然有這么挑剔,一個都看不上? 御鳳檀鄭重的點頭道:“臣有些意思的,都沒在此列。” 明帝目光中流露出一絲淡淡的光來,似笑非笑道:“你喜歡的女子未在此畫軸之中,不若說出讓皇伯伯聽聽?是哪家的閨秀讓你念念不忘的?”被排除的女子,要么就是家世太一般,容貌一般,才華不突出,不能勝任世子妃這個位置的,要么就是在朝中任著重要職位的,此時御鳳檀說話的意思,明帝不得不在心里推敲了一陣,最近在京中可是隱隱有風(fēng)聲,御鳳檀放出話來,說要娶個名門貴女,絕不能比別人差上一點半點的。 御鳳檀看著明帝,眸中露出驕傲的神色,“念念不忘談不上,只是覺得還不錯,薛國公的嫡孫女,薛蓮,安度將軍的嫡女祁雅菊侄子都覺得容貌出眾,才華也不錯。” 這一下,別說是皇后和魏貴妃的臉色變了,就是明帝臉色也露出一絲深有含義的笑來。 薛國公的兒子薛東谷手握雄兵,而且又是皇后的娘家,雖然薛東含去世了,但是在朝中還是有著很深的影響力的。再說安度將軍是鎮(zhèn)守南門關(guān)的大將,雖然鮮少在京城,也是朝中影響力甚重的武將,并且他還只有一個嫡女。御鳳檀提的這兩名閨秀,雖然在京城甚少露臉,但是知情的人還是曉得,兩個容姿都不俗,拿出來也是一等一的美人,只是御鳳檀要求要娶她們兩人,這其中的含義就耐人尋味了。 明帝食指和拇指輕輕的摩挲著,眸光半合,唇角蘊著一抹淡而薄的笑意。皇后自御鳳檀說出薛蓮的名字后,心內(nèi)便是一驚,雖然她一直都想拉攏御鳳檀,但是絕不會是這種直接又醒目的方式,讓薛蓮嫁給御鳳檀,不是更讓明帝心中有疑心嗎。最近薛家本來就不太平,明帝對四皇子的態(tài)度比起往日要差了了許多,此時若是再被明帝移心故意拉攏御鳳檀,豈不是自找苦頭。 想到此處,皇后先開口道:“薛蓮和祁雅菊兩位小姐雖然不錯,但是在此之前,已經(jīng)讓欽天監(jiān)配過兩人的生辰八字,與世子你的不合。”她微笑著指著內(nèi)侍們書中展開的小姐圖,“這里面也有許多將門閨秀,世子可以再仔細(xì)看看,莫要只將目光停在一兩人身上。”她說話的時候,目光有意無意的往明帝那邊望去。 明帝望著皇后,嘴角噙著一抹笑意,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神色,看著站在面前龍姿鳳章的侄子,從御鳳檀聽到拒絕后露出不滿的鳳眸中望去,心情不知覺的好了起來,笑道:“鳳檀,這一大堆閨秀中,莫非沒有一個能如你意的么?你這眼光,可太高了,當(dāng)初你父王選你母后的時候,可是一下便指中了呢!” 若是御鳳檀還挑剔,那就是比瑾王還要眼光高,瑾王已經(jīng)是王爺了,御鳳檀的眼光比王爺還要挑剔,這世上除了皇帝能隨意選妃外,還能有誰。 面對這暗藏針尖的話語,御鳳檀仿若未覺得,臉上卻露出一點不悅之色,清風(fēng)般的視線輕飄飄的從那些畫卷上飄過,沒有露出一絲兒其他的情緒,語調(diào)平淡道:“她們兩人的生辰八字果真不行?” “欽天監(jiān)的人推算過的,世子還懷疑什么,本宮看瑾王對世子的婚事頗為看重,自然在這方面是小心慎重了。”皇后笑的格外端莊,一點兒也看出有半點撒謊的樣子。 魏貴妃在一旁暗自冷笑,方才那些畫軸,都是經(jīng)過欽天監(jiān)推算以后才剩下來,不好的淘汰了,如今皇后不過是順著明帝的意思拍馬而已。雖如此想著,目光卻在御鳳檀開始流連畫卷的身姿上停留。 這些留下來的閨秀畫卷中,自然有一些是三皇子的人,若是御鳳檀能選中也不錯,不說為自己所用,起碼讓御鳳檀不站到其他的陣營中去。 魏貴妃帶著這種小心思,眼看御鳳檀走到一個閨秀面前,這不看還好,一看,竟是四皇子派系的一個官員的女兒,她余光打量了一下明帝,不動聲色的笑起來…… ------題外話------ 本來這里是一口氣要寫完的,快下班的時候發(fā)現(xiàn)醉的《浴火王妃》被一字不差的抄襲,并且還上了人家的訂閱榜,書院這邊要配合投訴和寫申訴,打電話的一系列手續(xù)。 ☆、137 賜婚風(fēng)波 魏貴妃余光打量了一下明帝,不動聲色的笑起來,對著明帝道:“世子本人即是俊朗兒郎,又是陛下的親侄子,這等地位才貌,一般女兒家進(jìn)不了眼也是有的。” 魏貴妃不是個多話的人,在明帝心中雖然算不得十分得寵,但也是從潛邸里上來的老人了,此時她插上這么一句話,明帝便側(cè)頭,露出一弧淡淡的疑笑,目光卻是望著御鳳檀:“貴妃這話可是說到鳳檀的心底了吧。” 御鳳檀也是挑眉,轉(zhuǎn)頭對著魏貴妃,聲音慵懶中帶著一絲愉悅,“貴妃看的起鳳檀,只不過雖然是選妃,小侄也希望能選個看著賞心悅目,地位不低的,怎么說也是做世子妃,不能有損皇家威嚴(yán)。” “此話不錯。”明帝點頭,臉上泛著一點笑意。 魏貴妃從座位上站起來,此時殿內(nèi)氣氛不錯,炭火燒出來的暖融之中仿若帶上了一點真心的溫情,她環(huán)視了被內(nèi)侍們舉起打開的畫卷,在上面一個個的望過去,頭上點翠珊瑚松石的發(fā)鈿在燭火中閃閃發(fā)光,將魏貴妃一雙平和的雙眸帶上了朦朧的銳利,她看了一圈后,舉步停到了一副畫卷前,細(xì)細(xì)的看了一番,從內(nèi)侍手中接過,舉到了御鳳檀和明帝兩人都能看到的角度,面上帶著一抹淡淡的驚喜道:“世子,你瞧這個閨秀如何?” 畫上少女迎風(fēng)佇立,白色的畫卷上她穿著一襲香妃色的長裙,宮絳隨風(fēng),輕蕩飄擺,她舉目眺望,面容上的淺笑化作那繁麗的花枝,層層疊疊的綻放在身后的紅花紫瓣之上。 旁邊赫然寫著:韻寧郡主,沈云卿。 “姿容不俗,不錯。”御鳳檀奢靡慵懶的聲音并沒有任何起伏,不過是淡淡的看了兩眼后,便給出了評價。 沈云卿的容貌是完全沒有質(zhì)疑的,放眼京都,也拿不出幾人能和她的耀眼妍麗相比,對于御鳳檀給出的評價,明帝付諸于一笑,目光在畫中女子上掠過之時,沒有任何的異樣,只挑眉望著魏貴妃,“怎的貴妃會突然想起韻寧郡主?” 魏貴妃溫柔的笑意仍舊不改,帶著些微的驚喜,轉(zhuǎn)而對著明帝道:“陛下,臣妾愚鈍,但聽剛才世子所提的要求,世子要求世子妃容貌出眾,家世不俗,臣妾便想來看看這一圈之中是不是有世子漏看之人,只這么看下來,一眼便瞧到了韻寧郡主。臣妾在宴會上曾看過郡主,姿色當(dāng)?shù)蒙锨褰^二字,儀態(tài)也是端方有度,再看她身份,也是陛下欽賜的郡主,滿朝也是屈指可數(shù),如此思量之下,臣妾便想韻寧郡主倒是不錯,則取了畫像讓世子查看。” 這一番話說下來倒是頭頭是道,然而魏貴妃最深藏的原因還是因為御鳳檀的地位,瑾王和明帝之間的關(guān)系很微妙,這樣的微妙,是既防備又珍貴,防備是因為皇家兄弟之間,永遠(yuǎn)沒有零距離的貼心,珍貴是這難得的兄弟之情,正因為這樣,拉攏御鳳檀是哪派都想要做的事情,卻偏偏不能做得過分明顯的事情。 眼下明帝雖將近五旬,但身體強健,調(diào)理得當(dāng),再活二十余年也不是難題,所以皇子們的爭奪雖然是人人明白的事情,但還沒有堂而皇之的拿到明面上來。 方才魏貴妃看到御鳳檀停到了四皇子一派的官員嫡女面前,那位嫡女也是容姿出色的,可見這男子都是看外貌的。 既然拉不到自己這邊,魏貴妃自然也不希望御鳳檀到別人那邊,如此,還不如送給哪邊都不是,剛來京城,有名無實的人來的好。而這堆閨秀之中,最合適的莫撫安伯府的沈云卿最為合適了。 當(dāng)時皇后看到沈云卿的畫軸時,是想要放到不合適那堆去的,魏貴妃當(dāng)時便考慮到了這一點,技巧性的將畫卷留了下來,也是為了防備這一手,她不相信,以沈云卿的姿色和身份,被她鄭重提出來的時候,明帝還不要考慮一番? 正如魏貴妃所言,明帝此時便在心頭思考著這等行為,沈云卿本來的出身是商人之女,就算其父沈茂如今任了撫安伯,也不過是閑職而已,別的皇商在朝中是上趕著巴結(jié)送禮拉上勢力,沈茂也算是個不同的,基本是安安分分的做生意,除卻伯爵這層光環(huán),本質(zhì)上還是和以前一樣,是個不涉其他的商人。 這點,明帝早就讓人查看了,所以對沈茂這個人心里感覺還是不錯的,畢竟哪個皇帝都不希望自己的臣子和有錢的富商走的太近了,近到危險的時候就代表了有貓膩。 而沈云卿本人嘛,明帝的目光里有奇異的光芒流過,轉(zhuǎn)頭望了一眼御鳳檀,見他面色淡淡,眉宇間卻帶著方才被拒絕的不滿,看樣子對沈云卿的出身,貌似有些不滿意啊。 就在此時,外頭的內(nèi)侍又有來傳話的,“陛下,皇后,魏貴妃,四皇子求見。” 皇后一聽四皇子此時來,也不知他所為何事,不禁心中一陣揣測,明帝看了一眼皇后,隨后點頭,“宣。” 四皇子進(jìn)來,立體十足的五官似乎被冷風(fēng)吹的更加冰酷,帶著一種緊繃感,深紫色的皇子服卷起一陣寒風(fēng)從腳面襲來,遇見殿內(nèi)的熱氣,仿若蒸騰出白色的水霧。 “兒臣見過父皇,母后,魏貴妃。” 四皇子見禮過后,目光淡淡的掃了一眼御鳳檀,“世子也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