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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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頓了一下,嘆了口氣,像是要噓盡心中壓抑的情緒,“皇后如何了?”畢竟事情還是剛剛發生,就算宮里面有他的人,也沒有這么快就傳到,聽完薛蓮的話,薛國公首先擔心的還是薛氏的處境。 薛蓮看了一眼花氏,見她垂著眼,顯然不想開口再說此事,以免被薛國公再遷怒,于是還是由她來說:“陛下沒有說其他的,但是臉色不大好。” 薛國公的臉色便更沉了一分,薛皇后剛因為瑩妃在陛下面前說了不少好話,照顧瑩妃的身子得了陛下的原諒,現在又惹出這樣的事來,陛下心里自然是對她又存了介意。 花氏見薛國公如此,自己若是一句話也不說,又會被他認為是無情,想了想,道:“爹也不要過分擔心了。蕊華今日到死都沒有說出來是誰做的,陛下也只是處置了蕊華,只要避過了這陣風頭,就會好了。” 薛國公轉頭看了一眼小心翼翼的花氏,本來沖出口的訓斥又吞了下去,嘆了口氣,轉過身找了椅子坐了下來。 避過了風頭?如今宮中新進的妃嬪不少,明帝是夜夜做新郎,若是連初一十五這兩天的慣例都不去皇后那里,再久的感情也會淡了。感情感情,見面才有情,又何況是帝王家,三宮六院,嬪妃無數,皇后也四十了,哪里還能和那些二八年華的年輕妃子爭寵。 雖然是一宮之主,如今分了管理六宮的權利,皇后又有多少實權在手中呢!再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明帝懷疑,心存芥蒂,再三冷落。那儲秀宮即使不是冷宮,也形同冷宮了! 他想著自己女兒在宮中的境地,手指握拳狠狠的在桌面一錘,沈云卿,你這個禍害,他不相信就除不了! 下藥謀害瑩妃的人已經被查到,自然被命令在此等候的眾人也可以回去了。離開薛國公府,云卿和謝氏,沈茂一同出來,謝氏和沈茂先將宮中的事情問了一遍,云卿省略了自己被花氏指認的部分,直接說搜查的地方,聽到查出來的人竟然是皇后身邊的宮女時,謝氏感嘆道:“唉,真是下得了手,好端端的一個孩子沒了。” 云卿臉上的笑容一僵,隨即笑道:“能找到兇手就好了,外面風大,娘你還是先上馬車吧。” 謝氏點頭,由著朱砂攙扶了上去,沈茂這才對著云卿道:“爹知道今天的事情沒那么簡單,你娘是不知道來龍去脈,她心地善良,發一聲感嘆而已,你莫要放在心上。”這是他和云卿之間的共識,有些事情莫要讓謝氏知道,以免她整天擔憂。而云卿剛才那一瞬的表情變化,也沒有逃脫這個父親的雙眼。 “我知道的。”云卿微微一笑。 沈茂點頭道:“這世上很多事情,不是人想不做就不做的,有時候逼上門來,就不得不做。這是生存之道,不管是商場,還是朝堂都不可避免,爹明白今日的事情不會那么簡單,我相信我的女兒。” 云卿一愣,眼眶卻不由的有些濕了,含笑的點點頭,待沈茂上了馬車,才由流翠攙扶著上了另外一輛。 “流翠,東西處理了嗎?”云卿進了馬車里坐好后,便問道。 流翠從車廂里拿出一個手爐放在云卿的手中,“已經處理了,小姐放心好了,沒人看見,也不會找到了。” 云卿點點頭,將有些發涼的手指捂在石榴圖樣的鎏銀手爐上,吸收著熱量,京城的冬天實在是太冷了,外面天色陰沉沉的,開始那雨已經停了起來,可空氣里面卻更添了一份寒意,讓人恨不得將脖子臉都埋到衣服里面去。 “小姐,奴婢有一點疑問……”流翠好奇的問道。 “什么疑問?”云卿挑眉問道。 “為什么瑩妃設計你,你反而將東西放到皇后身邊的人身上去,這不是繞過了瑩妃嗎?”流翠性格有些嫉惡如仇,不是那種爛好人,所以她想到今天瑩妃讓人放了帶麝香的香包到云卿身上,不免有些不忿。 云卿若有似無的笑了笑,垂頭看著自己被捂的有些發紅的手指,“若是沒有皇后的參與,薛二夫人會指證我嗎?她和瑩妃是串通好了的,薛二夫人也是知情的,她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目的,就是想陷害我。” 宣召的時候,凡是接觸過瑩妃的人才能進宮,流翠并未如此,所以留在薛國公府內,對于宮里發生的事,也是聽了云卿說才知道,不免有些疑惑。 “若是今天我單單把那麝香丟了,明帝既然是動了這么大的動靜,不找出一個人來肯定是不會罷休的,皇后和瑩妃會將一切的證據都往我身上引,既然她們是這樣齊心合力,那就分了她們的力量。”云卿想到宮中的那幕,面上帶著笑道:“當時我那樣發了一通脾氣,她們自然是以為我不會注意到這個香包,而會將注意力放到藥瓶上去。” “而小姐卻借著拿藥瓶的機會,聞出了藥瓶里面的成分,讓奴婢偷偷的找來了九丹皮,放在新的香包里,在進宮的時候找個機會,換到了那個什么蕊華身上。對不對?”流翠畢竟看了太多的事情,此時也想到了。 云卿贊賞的點頭,流翠的分析能力有明顯的提高了,“那個蕊華是皇后派來的宮女,在她身上搜到東西,再配合皇后送的藥膏,自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轉移到皇后身上去,就是瑩妃也以為皇后是嫉妒她有身孕,絲毫不會想到是我,畢竟我學醫的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而九丹皮和琉璃花的搭配使用,不精通醫理的人是不會想到這點的,陛下自然會想到皇后。薛國公和寧國公家是姻親,所以在宮中皇后和瑩妃也是兩人一派的,常年氣焰十足,如今皇后的六宮之權被魏貴妃分去一半,又和瑩妃徹底翻臉,讓明帝不悅。接下來她自然是不會再隨意再有舉動,否則的話,一定在宮中生存的越來越困難。” 云卿說著,用暖了的手捧了捧臉頰,溫熱的手心貼著冰冷的臉,肌膚一下變得很熨貼,“而瑩妃好不容易懷上一胎,如今卻又掉了,對于進宮數年,一直沒有身孕的她來說,打擊不可謂不大,從此以后,她只會憎恨皇后,想盡辦法針對皇后,就算要對付我,也要等養好了身子再說。” “而且也讓寧國公府和薛國公府的關系更加不好,這樣四皇子在朝中等于又少了一條臂膀。”流翠興奮道。 “也不一定。”云卿微微一笑,“你莫要忘記了,安玉瑩是四皇子的側妃呢。”不過娶的這側妃做的是福是禍,以后還不知道呢。 流翠似懂非懂的點頭,總覺得小姐笑的十分平和,卻讓她覺得有一種必有后招的感覺,她左右想了一會,“瑩妃倒也真舍得,麝香那么危險的東西,她也愿意聞,若是真的掉了胎怎么辦?” 云卿手指摩挲著光滑的手爐,笑容淡的好似一絲青煙,眸中更是有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思緒,“她能用,自然是有把握不會受到實質性的傷害,就憑我和她說話的時間,一般來說是不可能的……”停了停,云卿抬頭望著前方厚厚的纏枝錦繡車簾道:“誰知道就真的掉了呢……” 到底是天意還是人為,云卿已經無從知道了,但是她是借著蕊華解香包的時候,才將香包換到蕊華的身上,九丹皮和琉璃花的作用不會見效那樣快。也許宮中其他的妃嬪還有人對付瑩妃,只是剛好就湊的這樣巧了。 但若是沒有今日的麝香,胎兒也不會這么快的流下來,只能說自作孽不可活了。 回到府中不久,云卿剛換了衣裳,就有人來說,瑾王世子過來府中了。云卿想起今日喪禮上也沒看到他,倒是有兩分奇怪,又看他這次是不穿堂直接翻窗見自己,也覺得新鮮,便讓人引他到廳中候著,使了青蓮給她換了一身見外客的衣裳。 進了廳里,便看到御鳳檀站在廳前的一個花瓶前,修長的手指在擇下來的花枝上撥了撥,身姿秀雅風流,如芝蘭玉樹明耀。 云卿笑道:“讓世子久等了。” “不過一會,無妨。”御鳳檀聽到門口的腳步聲,轉過頭來勾唇一笑,容姿亦發耀眼。 桌上有丫鬟早就端上來的茶水和點心,流翠進來后,便站在門口,狀似等待著吩咐,實則是攔住隨時可能進來的丫鬟下人,流翠知道,御鳳檀來找云卿,不是普通的聊天。 “我今日在接待西戎太子和安素王,回宮的時候看到陛下心情不好,一臉沉郁,瑩妃的事,你也被召進宮中了?”御鳳檀撩起衣袍,坐了下來,狹長的雙眸中帶著一點笑意。 云卿抬頭看他雙眸中的神色,明白他其實已經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了,微微一笑:“配合查出陷害瑩妃的人,去了一趟宮中。” “薛國公肺都要氣炸了吧。”御鳳檀像是想起什么好笑的事情,嗤的一笑,端起桌上的茶,輕輕的撥開上面的茶葉,動作行云流水,恰到好處的優雅,端起送到唇邊時,微微一抿,然后便放了下來,“貴順郡主后天送嫁。” 自薛東含死后,貴順郡主已經被明帝派人安守,不許出宮門一步,所派給她的侍衛一律換人,不再聽從她的全部指揮,這才讓她安分守已的住在宮中,再也沒弄出其他事情。 云卿端起茶喝了一口,長長的睫毛遮蓋出重重的陰影,在茶水折騰的霧氣之中,如同沾染了露水的蝶翅,她想了一會,抬起眼睛道:“既然薛國公他們今日送了這么一份大禮給我,我自然也要給他的。那封信,你已經派人去安排了嗎?” “已經派人去處理了,一定會在你所說的時間之前送到的。”御鳳檀看著面容冷得剔透的少女,知道她根本沒有將今日的事情放在心上,輕笑道:“就是不知道薛國公那時是什么表情。” 云卿一怔,想起今日謝氏所說的話,不免有著愣愣的,薛國公能不能經受住打擊,那又關她什么事呢?若是一味的考慮他們的心情,那她有該怎么辦,她突然擰起了眉,望著御鳳檀的狹眸,面上露出一絲疑惑,“你不覺得我很無情,很陰毒嗎?” 御鳳檀沒想到她突然會冒出這樣一句話,笑容一下凝在了嘴角,眼神里帶著幾分打探,他看到云卿雙眸深處的掙扎和猶豫,似乎還帶了一點自我厭惡,像是憎恨著這樣的自身,憎恨著這樣的生活。 御鳳檀先行否認道,“你做的事情,都是因為她們先對付你,若不是她們幾次三番的想要至你于死地,你也不會想辦法對付她們。” 云卿指腹在茶杯上輕輕的撫摸著,微側頭看御鳳檀,見他狹眸中帶著一絲緊張,雖然表情怡然,但是嘴角的笑容卻不見了,可見內心是有些亂的。她不由的笑了起來,其實今日也是因為謝氏說孩子沒了,瑩妃肚子里的孩子的確是無辜的,她當時若是發現了麝香的香包,早點摘下來丟了,也許瑩妃的孩子便不會掉。可是那樣的話,她便會被坐實了陷害的罪名。 這世界上很多東西,本就不能只以一個標準去衡量,她不過是突然有了感觸,隨口問上一句。這一世重生的目的是什么,她一直都看的很清楚,所做的每一件事,也都是在自保的情況下所為。 不過御鳳檀的緊張,讓她覺得被重視,唇角浮上一抹笑容,眼神里也溢出了笑意,宛若春光盛開了無盡的眼波之中,柔聲道:“我知道,人若犯我,我必不饒人,對吧。” 御鳳檀見她眼底的神色恢復了正常,心底松了一口氣,自認識云卿后,他便覺得她一直有著深藏的秘密,雖然云卿沒有說,他也沒有提及,但是御鳳檀覺得這個秘密是一定存在的,就像剛才云卿疾快的一絲情緒,絕對不是表面上說的那么簡單。 “沒有誰要一直處在挨打的位置上。”御鳳檀點頭,狹長的眸中掠過一抹莫測的光芒,似黑蒙蒙的夜里無月無星的天空,遠遠望去,透著一抹深邃的色澤,他的表情像是想到了其他的事情,臉上有著一抹思緒。 不止是御鳳檀覺得云卿有秘密,其實云卿對于御鳳檀也說不上十分的了解,除了他的身份,他這個人以外,瑾王如何,瑾王妃又是怎樣的人,瑾王府里又是怎樣的狀況,她一概不知。上一世里她便不清楚,這一世關于瑾王府的消息也十分少,京中人并不大議論有關于瑾王的事情,能知道的很有限。 所以當御鳳檀說要娶她的時候,從一開始覺得身份差距大,到現在雙方都認為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時,云卿都有些感覺不真實。女子嫁人,并不單單是嫁給了這個男人,處于御鳳檀這個位置的人,一嫁便等于嫁到了瑾王府中,要面對是除了御鳳檀外的一府人。 前世渾渾噩噩的在永毅侯府里的生活并沒有給云卿留下太多的印象,新婚時的側夫人同娶,新婚夜新郎的半夜離去,以至于新婚不久后便貶為妾室的生活,讓她對于高門大宅,有一種骨子里的寒涼之意。 侯門尚且如此,王府豈不是更為復雜? 不知道是不是她眼中流露出來心中所想的東西,御鳳檀的聲音巧合的響起:“我絕不會讓別人欺負你的。” 直到御鳳檀走了,云卿還在想著他說這句話時的神情,她那個時候不知道為什么會想到瑾王府內的事情,但是確確實實就是想到了,也許是因為御鳳檀時常在她耳邊說嫁,娶的事情,讓她潛意識里已經將自己和瑾王府掛上了關系。 云卿慢慢的嘆了一口氣,在床上翻了個身,驚動了守在外面的青蓮,她推開門,問道:“小姐,是不是腳爐不夠暖了?奴婢去添點炭。” “不用,還暖著呢。”云卿擺擺手,可青蓮沒有動,想了下,問道:“奴婢見小姐翻來覆去的,是要喝水嗎?” 云卿這才意識到自己想了一會事了,點頭道:“你倒杯清水來吧。” 四日后,夜里下了一場小雪,清晨醒來的時候,云卿便只覺得一股涼意撲面而來。 問兒先是絞了帕子捂在她的臉上,青蓮將火上烘著衣服取下來,小丫鬟端了漱口水給云卿漱口,用盆子端了后,流翠端了熱乎乎的清湯過來,給云卿喝了下去,擦干了嘴,將里外都弄的暖烘烘的,云卿這才坐起來,由著丫鬟伺候穿好了衣服,手里就塞上了放著紅炭的手爐。 云卿抬頭望了一眼門外,流翠搭話道:“小姐,你可不知道,外頭真冷啊,奴婢出去的時候是恨不得把人都縮到衣服里去,那風夾著雪,就像把小冰刀似的。” 流翠也是揚州人,經不得凍,身上穿了好幾層的衣服,整個人看著都胖圓了不少。 “我在屋子里還沒覺得,等會出去的時候,估計跟你也差不多。”云卿穿著厚錦狐毛裙,衣襟處一圈白絨絨的狐貍毛,將她一張小臉都包在里頭,看起來臉更小了,不過云卿最愛的就是狐貍毛擋住了風,不會吹進脖子,免得全身都發涼。 流翠又捧了一件郡主制式的斗篷,淺紫為底,上面繡著孔雀邊的花紋,上面有著象征品級的暗刻云紋,問兒接了去烘熱乎,一面嬌俏的回頭笑道:“小姐現在先捂著吃了早餐,等會及笄禮之前,可又要脫下來了呢!” “好你個問兒,現在也學會打趣小姐我了啊。”云卿嗔了問兒一眼,看似生氣,眼底卻都是笑意,問兒說的沒錯,等會的及笄禮,還有得弄呢。只是最近京城發生了這么多事,薛東含死了,瑩妃又掉了孩子,貴順郡主外嫁和親……連同天空的烏云都帶著一種揮散不去的陰翳之氣。她的及笄禮會不會順利的進行呢? ------題外話------ 明天會發生啥呢,嘿嘿 ☆、135 大禮 云卿是沈家唯一的嫡女,她的及笄禮自然得到了全府上下的關注,一早謝氏便派了李嬤嬤過來。 浴室里水霧蒸騰,**的熱氣遇到了冷空氣化作一道道白煙,使得眼前一片白蒙蒙,如夢如幻,云卿坐在浴桶里,混雜著各種清香味道的花水被倒在了浴桶里,從一開始的舒服到現在覺得有點過了,“李嬤嬤,這還要泡多久啊?” 李嬤嬤勺了一勺熱水添注到桶中,望著云卿打濕的鬢角,笑勸道:“小姐,還剩下一回呢,按照及笄禮來,這花水可得泡三回。” 雖然天氣寒冷,可云卿居住的歸雁閣是一點都不清冷,外頭的小丫鬟們個個都是一副忙碌的樣子,里里外外的收拾,燒水,人走動的熱氣幾乎要融化了冰雪。 由著李嬤嬤泡了最后一回水,云卿才從浴室里出來,流翠立即拿了帕子過來,給云卿包著發絲,絞干水滴,青蓮將早準備好的禮服拿過來給云卿穿上。 李嬤嬤看她們的動作,眸中帶著滿意,仍舊不忘提醒道:“今兒個你們仔細些,小姐的及笄禮若是出了一點差錯,可饒不過你們。” 流翠幾個本來就不敢怠慢,連忙應著,及笄禮所穿的服裝和平日區別不是很大,只是袖子寬大,有一種清風般的飄逸之感,穿著也很簡單,兩片式的結構很好的套在外面,只需要將帶子系緊便可以。 這樣的裝束,若是春夏秋穿起來,格外的好看輕松,然而現在是冬季,云卿先是看了一眼,然后就吩咐青蓮去捧了一套細絨的貼身小襖穿到里頭,再披上寬大的及笄服,最后穿上一雙厚底的繡,這還沒有完,接著還要畫上一層淡妝,李嬤嬤拿了梳子,給云卿從頭上到發梢疏離一百下,口里說著吉祥話。 直至一切都準備完畢,云卿才一身香噴噴,亮閃閃的從歸雁閣出來,到了行禮的廳中。 老夫人身子骨不好,再上冬季,更少移動,今兒個卻也裝扮的喜氣洋洋,坐在廳中,沈茂和謝氏自是滿臉的喜氣,接待著來觀禮的女賓們。 早在云卿及笄的一個月前,謝氏就將邀請函發了出去,雖然不比揚州時認識的人多,但至少也有幾家熟識的人在。 “娘,快點走吧,等一會就要開始了呢。”林真拉著林夫人催促,惹得林夫人望了她一眼,不好意思的對著謝氏道:“真不好意思,我這個女兒性子急,一路上催了好幾遍呢。” 謝氏一看林真,嬌俏的面容很是純真,一看便生了喜歡的意思,“哪里,令愛活潑可愛,真真令人喜歡。” 林夫人當然不是真的覺得林真如此不好,聽到謝氏夸女兒,攜了女兒進去。林夫人進去之后,看了廳中的人,原本以為撫安伯府來京中時間不長,請不到太多人,此時一看,人卻不少。 戶部尚書安夫人和女兒安雪瑩自然是在場的,還有威武將軍府的楊夫人,永毅侯府的秦氏和耿心如也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