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笑著打人太可怕
韓淼的說法驚奇,可是眾人都已經見怪不怪了,畢竟剛剛韓淼給了王剛兩個巴掌,王剛就能說話喝水了。 這里面除了汪江對王剛的病情了解很少以外,其余人都知道王剛的病情,別說說話喝水了,在近十幾天里能睜開眼睛看看人已經是最大的動作了。 要不然也不能今天就因為王剛醒了,就把王老給叫回來。 這在江潔眼里看來是奇跡,所以才會不惜跪地磕頭也求韓淼救救自己兒子。 事實上不止江潔認為這是奇跡,其實在方醫生看來也是一樣。 方醫生本就是醫學界的大拿,只是其為人低調,不愛張揚,所以不怎么出名而已。 可是在春城整個醫療行業,真正的內行里面,沒有人不知道方醫生的,他最出名的地方就是在醫學領域學貫中西。 學貫中西雖然僅僅四個字,但真要做起來,簡直比登天還難。 因為中醫厲害的多看不起西醫,認為西醫就是頭疼醫頭,腳痛醫腳,治標不治本而已。 而西醫再厲害的也根本進不了中醫的門,畢竟中醫知識浩瀚似海,需要有師傅領著,而且就算有人帶你。 多少人窮經白首也未必能夠得到中醫的真髓,那些有了經驗和能力的西醫更不會愿意對中醫這樣一個”偽科學“的學科從頭學起。 但是方醫生不同,方醫生全名方為民,是祖傳的中醫世家,自小就被受到了各種各樣的中醫知識的熏陶。 不過這個方為民性格卻很是逆反,你越是讓我學,我越不喜歡。 雖然各類知識方為民都背了,但是卻在內心里一直對中醫不以為然,反而十分向往那舶來品的西醫,于是在報大學的時候,背著所有人報了一所全國西醫最好的大學,家人知道想要阻止的時候已經晚了。 從此之后,方為民本碩博連讀,之后就出過留學,期間連跳幾級,在其30歲那年學成歸來,名動一方,成為了當時幾次登報的青年醫學專家的典型代表。 可就在方為民三十五歲那一年,他的一個患者出了事故,就在方為民束手無策的時候,方為民的父親用中醫的手段治好了那個奄奄一息的患者,這對方為民的影響極大。 從此之后,方為民辭去了之前的工作,回到家中,從頭開始,又學了十年的中醫,方為民本身就天資聰慧,再加上小時候有底子,這才花了十年的時間登堂入室。 這個時候,方為民的醫術才也只不過是中西結合,但是缺少實cao和經驗,于是他又重新聘入醫院,在醫院里接觸各類患者整整又是十多年。 如今年近花甲的方為民,才真的稱得上是貫通中西,可即使這樣,方為民卻依舊對王剛束手無策。 這到不是王剛的病太過復雜,王剛的病反而很是簡單,一句話,精氣全空,五臟具廢! 精氣全空指的是這個人渾身能量全部耗盡,沒有東西支撐生命了,如果僅僅是這樣的話,其實用西醫吊命,中醫溫補就可以了。 可惜的是,王剛不僅僅精氣全空,而且五臟也被破壞的很干凈,那個五臟具廢,就是指的是此人五臟都已經都不起作用了,尤其是脾胃,沒有了運化功能,就算有吃藥也消化不了。 這在中醫來看,屬于不治之癥,脾胃不行的人基本就是死了,因為脾胃乃是后天之本,后天之本不運作了,吃什么吐什么,根本那就無法醫治。 在西醫中也是臟腑器官衰竭,也是只能硬挺。 要不是這里面有著全春城最先進的醫療設備給王剛吊著命,王剛絕活不了這么久,而且即使有這些設備,也僅僅是給王剛保持了個最基本的生命體征而已。 甚至今天王剛的忽然蘇醒,在方為民來看很大概率都是回光返照! 可是,在自己眼里已經被判了死刑的一個人,竟然被人隨手打了兩個耳光,竟然就能坐起來說話喝水了,這簡直讓方為民驚為天人。 如果說江潔感受到的生命的希望的話,那么方為民感受到的是對自己人生觀的一次沖擊。 甚至就算剛剛一切事情都被方為民看在眼里,可是方為民依舊無法相信自己看到的,這算什么啊?起死回生嗎? 方為民此刻的心情的激動并不比江潔弱,只見他向前邁了一步“這位小兄弟,你說的這個欠打,是怎么打呢?” 江潔一聽這話頓時也一臉緊張的聽著,她也正在犯愁,什么叫做只要自己舍得打就能治好,雖然自己兒子看起來能動了,可是萬一自己沒打好,再給打壞了,那豈不是糟糕了? “是啊,小……大師,您給我們示范一下吧!”江潔也跟著說到。 韓淼聽了這話皺了皺眉“剛剛不是示范過一次了嗎?沒學會嗎,你們?” 方為民聞言臉色一暗沒有說話,可是江潔卻連連點頭“大師,你的動作如同羚羊掛角,我們沒看清啊,您再示范一下吧!” 韓淼聽了這話差點沒樂了,心說別看江潔這人刁鉆惡毒,但成語會用的還不少。 韓淼想了想,然后十分不情愿的開口道“那就再來一次了,你們可看好了!” 說完這話,韓淼用手一指汪江“你把手機拿出來,錄一下視頻!” 汪江頓時又是一愣,心說為什么又是我啊? 為什么啊?為什么啊?為什么啊? 汪江眼見著剛剛發生的種種事情,此時的心情就好像剛剛是坐了過山車一樣,現在還沒恢復過來呢,又讓自己錄像,我跟你很熟嗎?你能不能別老叫我? 汪江真的是不理解韓淼的思路,怎么想也想不通,想發火又不敢,不發火,自己憋的實在難受,一時間站在那里看著韓淼。 韓淼一見,頓時撇了撇嘴“咱們這是治病救人,你怎么這么沒有愛心呢?這點小事,難道說還要病人家屬求你嗎?” 說完這話,韓淼將目光落在了江潔身上。 江潔一看也不知道汪江和韓淼什么關系,見兩人一起來的,只以為兩人關系親密,只要韓淼能救自己兒子,那自己求人又算得了什么呢?于是一轉頭露出了一副懇求的目光看著汪江。 汪江一見頓時慌了,要說這里面自己最怕的人還真就是江潔,一個是因為地位差距,另外一個就是因為大家對這個江潔的傳言太多了,說她什么都做,甚至殺人滅口都干過,這要是因為自己沒治好他兒子,那自己以后還有活路嗎? 所以江潔雖然看著汪江的目光是懇求,可是汪江還是冒了一腦門子汗,哆哆嗦嗦的拿出了手機,然后看著韓淼咬牙切齒的說道“我怎么拍?” “認真拍,全部拍,一點都不能落,你先看看內存夠不夠,要是不夠趕緊刪點東西,把空間留下來,否則要是因為你的原因導致治療無效,事情可就不好辦了啊!” 韓淼的話聽起來毫無邏輯,拍照和救命有什么關系嗎?眾人也都搞不明白韓淼的意思。 唯獨王老這時候目光再次敏銳起來,雖然他不知道韓淼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可是王老卻看得出來,韓淼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說不好,今天要有什么大事發生。 想到這里,王老反倒淡然了,自己那一天能夠向組織自首,就是為了以后的日子里能夠問心無愧,今天自己到要看看,這個年輕人到底要搞什么鬼。 想到了這里,王老干脆沖著樓下喊了一聲“小紅,泡茶!” 說完這話,王老大馬金刀的往旁邊一座,橫眉冷目的看著韓淼。 王老的動作韓淼自然心知肚明,可是他卻依舊面不改色,繼續看著汪江,直到汪江狠心把自己手機里的照片和沒有用的軟件全部刪除了,這才對著韓淼點了點頭。 韓淼看著汪江又問了一句“開始錄了?” 汪江此刻也已經放棄了思考,只是點頭。 韓淼一聽這才放下心來,然后看著江潔說道“你看好了!” 說完這句話,只見韓淼手臂轉動,一個大大的耳刮子狠狠地扇在了王剛的臉上,嘴里罵道“你特么還記得唐倩嗎?” 如果說最開始的那兩下是開胃小菜,那么這一巴掌絕對就是主食了! 隨著韓淼巴掌的的落下,王剛嘴角一股鮮血,緩緩流了下來。 韓淼這一耳刮子讓所有人震驚,別人可能不知道這個名字,但是江潔母子卻對這個名字太熟悉了。 就在一年前,一個叫唐倩的女孩曾經狀告王剛強jian,在江潔的運作下因證據不全敗訴。 據說前幾個月唐倩跳樓而死,這在當時也轟動一時,不過很快就被江潔打著王老的旗號,硬生生的壓了下去。 直到很久,這事才被王老知道,盛怒之下,將王剛打個半死。 不過這件事情韓淼是怎么知道的? 王剛母子的目光都落在了韓淼身上,就連坐在一旁的王老也不由得微微皺眉,心說莫非他是為了唐倩而來? 哎,自己早就該知道,天道循環,報應不爽,王老在心里嘆了一口氣,卻沒有任何舉動。 而王剛則捂著臉看向了自己的母親江潔,江潔也沒想到韓淼忽然會說出這個名字,急忙上前對著韓淼說道“大師,其實那是誣陷啊,我兒子可……” “閉嘴,我問你了嗎?還有我不是什么大師!”韓淼看著江潔冷冷的說道,心說什么大師不大師的,自己可是大帝,只是自己低調不說而已。 “可是,您看我兒子……”江潔還要開口說話。 韓淼皺了皺眉頭“你治病還是我治病?想讓我治病,就聽我的,讓病人自己說!” 江潔一聽這話,頓時不敢再說,咬了咬牙,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恩人問你呢,你說吧!” 王剛本來就怕韓淼,想要向母親求救,可是一見母親這樣說話,頓時沒了底,只能支支吾吾的說道“她是我曾經的一個女朋友,后來我們就分手了!” 韓淼聞言樂了,挑起眉毛質問道“她是你女朋友?” 王剛看著韓淼的笑容,有些害怕,但還是點了點頭。 韓淼抬手就是一個嘴巴,打在了王剛另外一邊的臉上,依舊笑著說“你是不是記錯了?要不你再想想?” 這一嘴巴下去,韓淼根本沒有用力,可是王剛的臉已經腫的像一塊發糕了。 口水帶著血從王剛的嘴里流了下來,韓淼有些厭煩的甩了甩手,然后伸在了一旁的江潔面前“幫我擦擦!” 江潔看著兒子的慘狀咬牙切齒,可是猶豫了好一會,還是起身拿了一塊紙畢恭畢敬的給韓淼手擦干凈。 韓淼對著江潔感謝的一笑,然后對著江潔說道“你是病人家屬,有點事我得囑咐你,病人這個病啊,可不能撒謊,要不然,很容易病還沒治好就活活打死了,到時候你們家屬多心疼啊?是不是?” 江潔聞言急忙點頭“是,是,不過說實話您就能治好我兒子嗎?” 韓淼嚴肅的點了點頭“那當然,要不然我在這里和你浪費時間干什么?” 江潔轉頭看向了王剛“剛剛恩人說的話,你聽見了嗎?聽見就說實話吧!” 王剛連連點頭,別說江潔囑咐他,就是江潔不囑咐他他也不敢撒謊了,韓淼下手太疼了,可偏偏自己感覺自己的身體似乎越來越好了,說話也有了力氣。 王剛自然不知道自己病情好轉的原因,是韓淼在最開始打他那一巴掌時,給他喂了一顆氣血丹。 所以實際上他身體的好轉和韓淼的嘴巴絲毫無關。 只不過韓淼的動作太快,王剛雖然有所感覺,可是沒來得及細想,就被韓淼幾個嘴巴打懵了,現在早已經忘了還有那一回事了。 再加上韓淼有意的誤導,還真以為自己是被韓淼打好的呢,所以并不好有任何反抗。 韓淼回頭看著王剛“記起來了嗎?記起來就再說一遍,別讓我總問!” 王剛點了點頭,不敢用眼睛去看韓淼,低頭說道“她不是我女朋友,我追她很久,沒有結果,后來……后來我就……我……” 王剛說到這里,抬頭看了看一旁正在錄像的汪江,似乎怕被錄進去! 江潔也意識到了問題所在,急忙對著韓淼說道“恩人吶,您看這塊能不能先不錄了?過一會再錄啊?” 韓淼看著江潔,然后開口問道“這個很重要嗎?” 江潔急忙就要解釋,可韓淼緊接著就又說話了“要是比你兒子命還重要的話,就不用錄,否則,就得錄,你自己選,另外這是最后一次疑問,還有第二次,你就自己治吧,我不伺候了!” 江潔被韓淼的話嗆的半天沒有說話,最后狠了狠心,對著王剛說道“治病要緊,說吧!” 王剛見母親發話了,心中有了底,這才開口繼續說“后來我就強行做了他的男朋友……” “說人話!”韓淼皺了皺眉! “我和她強行發生了關系了!”王剛說完小心翼翼的看著韓淼,生怕他又給自己一下。 “后來呢!”韓淼不耐煩的繼續詢問道。 “后來她告我,證據不足,就自殺了,不過可不是我讓她死的,這個跟我沒關系!”王剛一見韓淼似乎沒有像是自己想的那樣動手打人,這次膽子大了一點,多說了一句話解釋。 可是一說完還是第一時間去看韓淼,只見韓淼正一臉笑意的對著自己說道“你早這么說不就早完事了嗎?你看把你難的,還得我一句一句問?” 別說,王剛見到這笑容,第一次感覺韓淼真的有點像是醫生了,醫生就該這個樣子,對自己客客氣氣的,而不是之前那樣兇神惡煞一般。 難道說是自己想多了?他打自己并不是為了唐倩,僅僅就是為了給自己治病? 可是著治病的方式可有點特別啊! 韓淼走到了王剛身邊,輕輕的拍了拍王剛的肩膀“第一步已經完成了,是不是感覺好多了?” 王剛聞言一感覺自己的身體,似乎真的好了很多,就連說話都有力氣了,要不是韓淼還在自己身前,自己都想試著下地走路了。 王剛急忙點頭,露出了一副驚喜的表情。 韓淼也滿臉是笑,看著周圍一圈“怎么樣,我的醫術還不錯吧?” 方為民一臉的錯愕不解,江潔則是松了一口氣,心中也在猜測,難道是自己想多了? 汪江更是露出了笑容,心說特么的,嚇死爹了,辛虧治好了皆大歡喜,這要再打下去,估計王剛還沒怎樣,自己心臟病先打出來了! 可是只有王老眉頭皺的更緊了,因為王老知道看著韓淼的表情不對,雖然韓淼看著滿臉的笑容,可是他的心沒笑,所以這事兒沒完。 果然,韓淼得瑟了一圈之后,又轉過了頭來,看著王剛笑著說“咱們接下來進行第二步,你還記著王妙妙嗎?” 隨著這句話,反手一個耳光猛然抽出,王剛直接被韓淼這一巴掌從床上打到了地上。 無數血花紛飛,濺了旁邊一窗簾,仿佛一朵朵梅花綻放…… 笑著打人,太可怕了…… 這是王剛對韓淼留下最深刻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