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標本兼治
韓淼剛剛還是滿臉笑意,所以這一巴掌讓人有些措手不及。 可是王剛的舉動更是出乎了眾人的意料,只見他從地上一躍而起,靠在了墻角,恐懼的望著韓淼。 王剛不僅僅能喝水說話了,而且動作變得如此敏捷,這讓剛剛要出手制止韓淼的江潔又停止了自己的動作。 因為這巴掌打的真有效。 江潔差點就想拍手叫好了!但卻記得之前韓淼說的話,不敢隨意打擾,只能站在一旁看著。 王妙妙這個名字江潔有點耳熟,但是沒有多大印象了,好像是自己兒子之前的一個女朋友,不過兒子這么大了,女朋友一直很多。 他們能成為自己兒子的女朋友,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所以江潔從來都不過問的。 包括江潔在內的眾人雖然都不太清楚,可王剛卻清楚的很,只是王剛這一刻已經不知道該怎么做好了,前一刻還是醫者仁心,下一刻說打就打。 這個韓淼是個魔鬼嗎?他怎么能打的那么狠,然后還笑的那么甜? “怎么,這個也忘了,用不用我幫你想想?”韓淼看著王剛,一臉嚴肅的詢問。 “不不不!”王剛急忙搖頭,韓淼的幫助方式太過于特殊,自己有點承受不起。 “她是我一個朋友,為了給她男朋友治病,答應做我女朋友,后來她威脅我要服毒自殺,但是被救活了,可惜得了肌rou萎縮后遺癥,以后只能坐輪椅了!”王剛輕聲說道。 韓淼聞言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問王剛“那她為什么要自殺啊?” “因為他男朋友沒救過來,死了!”王剛小心翼翼的說道。 “說重點!”韓淼的樣子有些不耐煩了。 王剛咽了一口口口水“重點是她成了我女朋友后,我沒給她治病的錢,所以他男朋友死了……” 說完這話王剛急忙繼續辯解“可是這個也不能怪我啊,她男朋友中毒太深,治不了了,花再多錢也是白搭,沒有用的!” 韓淼聽了點了點頭“你說的有點道理,不過她男朋友為什么中毒了啊?” 王剛聽到了這話,臉色一變“他……他……他男朋友中毒是因為……因為我看上王妙妙了,但那毒不是我下的,真的,是我一個小弟下的,我知道的時候他已經中毒了。 我也沒辦法,他女朋友浪費了也是浪費了,所以我才那樣做的,你們說說,人肯定沒救了,還花錢干什么啊?” 說完這話,王剛將目光投向了其余眾人,一副尋求認同的樣子。 可是讓他失望的是,幾乎所有人都沒有露出他所希望看見的目光,難道說自己做錯了嗎?不過就是死了個人嘛,又不是自己下的毒,自己也是希望不要白白浪費金錢啊。 這不對嗎?王剛有些迷茫! 就在這時,江潔急忙整理了一下思路,對著韓淼說道“恩人,我也不知道這孩子還做過這樣的事情,要是知道了我肯定會好好教育他的,都是他爸,一天天不著家,這孩子從小就沒有父愛,我也是心疼他,這事的確是他不對,不過您看,他還小啊,他還是個孩子,咱們就原諒他吧?” 韓淼聽了江潔的話一笑“我為什么要原諒他啊?我就是來看病的,看完病我就走,這跟我有什么關系啊?你想多了吧!” 江潔沒想到韓淼會這樣說話,同樣一愣,有些不信,但卻有不知道該怎么說,只能訕訕點頭“您不怪罪就好,那就好!” 聽了王剛的話,汪江心里既驚訝又憤怒,可是卻也不敢說什么,只是在心里暗罵,這王剛太不是人了,可是聽著韓淼話里的意思他似乎不在意這個。 對這樣惡毒的人他竟然還給他治病?真是沒有醫德,吳晉對韓淼鄙夷不已! 而一邊的王老此刻就仿佛一只掉了毛地老虎,整個人堆坐在椅子上,暗叫造孽啊,自己知道他在外面胡來,可是沒想到他竟然這樣的事情都做,看來他得病是上天睜眼啊! 罷了罷了,自己這一輩子還以為能夠問心無愧呢,沒想到自己家里就出了這么一個孽障,自己后半生可該如何贖罪啊? 韓淼再次伸出手,放到了江潔的面前,江潔用紙巾認真的給韓淼擦干凈。 韓淼這才轉頭看著江潔,笑著問道“怎么樣,給你示范兩次了,學會了嗎?學會了你就自己來吧!” 韓淼的笑微微有一些靦腆,甚至還帶著幾分陽光,如果不看他手上擦拭之后殘留的血跡,就是一個偏偏風流美少年, 可不知為什么,此時的韓淼在江潔心里卻仿佛是一個魔鬼一樣。 韓淼對于江潔的發呆并不意外,淡淡一笑,再次走到了王剛的身前,回頭對著江潔說“看你這樣子好像還是沒有理解透啊,那我再來一次,你可看好了!” 韓淼說話的語氣就好像一個和藹的老師在教導學生,但是卻又怕自己講的太快,學生記不住,所以語氣十分和藹謙雅。 可實際上,韓淼揚起的手掌可沒有半點溫和之意,狠狠的再次落在了王剛的臉上。 可這一次和以往有些不同,因為以往都是啪的一聲和一句問話,可這次韓淼還沒來得及問話,就有三聲響動。 其中一聲是韓淼的手掌和王剛臉部接觸的聲音,而另外兩聲則來自門外,眾人回頭一看,原來是王家的那個小保姆小紅。 原來小紅剛剛聽了老爺的喊話,手里拿著剛剛沏好極品龍井上樓,可是一進屋卻猛然看到,自家公子正在躲在墻角,被那個跟著王老回來的年輕人扇的滿臉是血。 一驚之下托盤沒拿住,啪的一聲,茶壺掉在了地上碎了,而另外一聲則是小紅的失聲驚叫。 韓淼見狀頓時一樂,看著小紅說道“你來的正好,正好這個人你也認識,蘇青你們應該都沒忘吧?” 小保姆臉色頓時一變,這個名字她又怎能忘記,那個夜里撕心裂肺的哭喊聲,自己還記憶猶新。 自己還記得一個渾身是血的人跑到自己面前,請求自己救救她,可是自己卻害怕公子,而是把她又送回了公子的房間…… 可是眼前這個和老爺回來的少年問這個干什么呢?而且還把公子打成了這個樣子,小紅愣在原地不敢動了。 只見她眼中那張揚跋扈的公子被那少年扇的跪在了地上,低聲說道“我記得,我記得,她是我表姐,可這不怪我啊,是她求我母親辦事,那總得有些報酬吧,那天正好我想玩點刺激的,誰知道她這點事情都承受不了,就那么瘋了啊!” 對于這次王剛說的話,眾人已經麻木了,韓淼也不再去看其他人的表情。 只是深吸了一口氣,將目光看向了江潔“這次學會了嗎?” 江潔聽著兒子的話,看見韓淼望向自己的目光,似乎感覺到了什么,但是具體的卻又說不清楚。 因為怕兒子病沒好,再被韓淼活活打死,只能點點頭? 可是自己從小到大沒打過一次小剛,這讓自己怎么下得去手啊? 想到這里,江潔將目光轉到了王老身上,心說這個少年時跟王老一起回來的,就想讓王老說說話。 可是王老不知何時已經閉上了雙眼,不言不語,不看不動,仿佛是一座雕像一樣,坐在了沙發上,根本看不見江潔望來的目光。 韓淼這時候看了看時間“我一會還有事,你抓緊時間,想救他就用這個辦法,要是不想救,也沒關系,畢竟我剛剛打的幾個巴掌也夠支撐幾個小時的了,趁著這幾個小時該寫遺囑寫遺囑,該說什么說點什么,該吃什么吃點什么,我就不打擾了!” 說著話,韓淼看那樣子似乎準備要走。 王老此刻似乎正在神游天外,對外界的事情理也不理。 汪江還拿著重若千斤的手機,不敢松手,額頭鬢角都冒著汗。 至于方為民,他對于其他的事情并不關心,他現在只想弄明白韓淼究竟怎么做到這件事情的,無論是中醫也好,西醫也罷,這就是一個奇跡,如果自己要是能學會,那可是造福人類的事業啊。 而江潔一見四處無援,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萬一韓淼要走了的話,自己兒子豈不就沒人救了?她只能看著韓淼顫抖著說“恩人請留步,很快就好,您稍等片刻!” 韓淼本意也并沒有要走,一聽江潔的話,開口就笑了“那你試試?” 江潔咬牙點頭,走到了王剛面前“兒啊,這一切都是為了你能活命啊,別怪mama狠心了!” 說完這話,只見江潔手掌高抬,然后一個巴掌落在了王剛的臉上,清脆的響聲傳到了每個人的耳朵里。 江潔心疼的撕碎欲裂,可卻沒敢做別的,而是立刻看向了韓淼。 誰知道韓淼搖了搖頭“力道不夠,你兒子這是重病,得下猛藥,要是因為藥量不夠死了,那你可別怪我呀!” 江潔看著韓淼的眼神極其復雜,可卻沒有說話,而是顫抖著再次舉起手來,又一次很很落下,這一次不僅僅聲音響亮,就連江潔本人也因為用力過度,差點摔倒在地。 “話呢?”韓淼這次沒有針對江潔,而是看向了在一邊被打蒙了的王剛。 “你得說話啊,她打你一下你說個名字,該怎么說該不用我教了吧?想活命,就自己說!” 江潔聽了這話,咬著牙對王剛說道“說呀,恩人讓你說話呢,你要是知道的話,你就說吧!” 王剛此時已經被打懵了,但是卻也知道韓淼的話是什么意思,所以,王剛聽見韓淼讓自己說話,想也不想就知道了自己該說什么。 為了活命,王剛用腫脹的嘴,含糊不清的聲音說道“程羽紗!我的前女友,后來被我給了我的三個小弟,她接受不了,自甘墮落出去買,后來得了艾滋……” “啪!”的一聲,江潔手起掌落。 “吳靜涵,追過我,為我打了五次胎,zigong脫落,不能生育,后來找個老實人嫁了……” “啪!” “……” “……” 王剛的名字說了足足有二十多個,而此時,嘴也因為被打,腫的不成樣子。 韓淼看了看時間,一抬手“夠了!主要的說完就可以了,剩下的你心里有數就好,要不然時間太晚了!” 江潔和王剛聽見了這話頓時松了一口氣,江潔急忙忍著心疼問道“那我兒子這就治好了嗎?” 韓淼點了點頭“現在已經治標了,算是只好一半了,如果另外一半也想治,那接下來還要治本!” 治本?屋子里除了王老以外,所有人都露出了驚訝的目光,合著這打嘴巴還是中醫呀,這意思是要標本兼治啊! 韓淼的話音一落,就看見了眾人的目光的驚訝,韓淼倒也不在意,而是用目光掃視了一圈,然后指了指汪江“你手機拿穩點,錄像很重要,要是因為你的原因半途而廢,到時候都得重來,多麻煩啊!” 汪江嚇得立刻握緊了手機,但是心里恨不得自己是個隱形人,心說我這是招誰惹誰了,他怎么總是抓著自己不放,難道說就是因為最開始見面的時候自己給他臉色了? 要是這樣的話,自己情愿給他道歉,可他也不用這樣報復自己吧?等這事過去的,我趕緊道歉,這個單子也不要了,必須離這個瘋子遠一點。 的確,在汪江眼里看來,韓淼雖然救了王剛,可是這手段自己根本接受不了,簡直就是個瘋子,可他卻怎么也想不到,這事情完事之后,自己非但沒有遠離韓淼,反而對韓淼感激涕零,無以回報。 當然這都是后話,此刻的汪江就想趕緊結束這一切,自己再也不想接觸韓淼這個瘋子了。 韓淼卻并不去看汪江眼中深深的怨念,而是繼續掃視了一圈,然后才對著屋里的所有人說道“你們是不是以為我這根本不是治病,而是針對王剛啊?” 韓淼的話音落后,沒人說話,汪江和方為民沒資格說,江潔和王剛不敢說,而王老從頭到尾干脆一個字都沒說,這一次更是不會出聲。 韓淼見沒人回答,指了指那個方為民“他們我就不用問了,問了也未必敢說實話,你是醫生,應該不會隨意說謊,我問你,你是不是這么想的?” 方為民想了想,猶豫再三,還是開口說道“有一點!” “為什么?”韓淼問道。 方為民雖然也有些害怕韓淼,可還是不卑不亢的說道“因為我從沒聽說過有這樣治病的,沒有任何道理可談!” 韓淼點了點頭“這就對了,看來你這個人還是可交的,至少不隨口說謊,你說的有道理,不過呢,我可以告訴你,這個還真是你孤落寡聞了!” 說完這話,韓淼看了看其余眾人“你們之所以這么想,是因為你們不知道他得的是什么病!你們要是知道了他的病癥后,估計就不會這么想了!” 韓淼說完,依舊沒人說話,可是方為民耳朵卻豎的高高的,因為自己雖然清楚王剛的癥狀,但是還真不知道王剛這到底是什么病,甚至自己從醫這么多年,也從沒聽說過這樣的病,自己到要看看這個深不可測的少年究竟怎么說。 韓淼搖頭嘆了口氣“人在高處還真是寂寞如雪,既然你們都不知道,那我就直接告訴你們吧,他這是壞事做盡,損了陰德,而我打著幾巴掌不過是替他還了那么一點點的債,但是這點債和他實際造的孽相比,九牛一毛,所以別看現在挺好,但是時間一長,他還得死!” 說到這里,韓淼的話頓了一頓。然后繼續說道:“所以要想活命,還得治本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