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頁
他摸著自己的鼓鼓的肚子道:“你們哪來的錢買rou,是不是背著我偷偷干了什么見不得人事?” “這不是看你掉水了身體虛,所以特意買點rou給你補補身體嗎,錢哪有你身體更重要。” 不用陳年年叮囑,孫慧芳就知道該怎么說,陳天祿是個啥樣,她這個當媽的是最清楚的,若是干的那些事被他知道了,離警察知道也就不遠了,還不如瞞著他。 聽到這話,陳天祿不禁有些沾沾自喜,他媽雖然其他方面不行,但還是挺疼他的。 想到這,他又瞪了一眼陳年年,這rou明明是買來給他吃的,陳年年吃了不說,還讓他學狗叫,真是沒見過這么壞的女人。 要不是看在她炒的rou這么好吃的份上,陳天祿一定不會放過她。 陳年年憐憫的看了陳天祿一眼,她嚴重懷疑陳天祿只有八歲的智商。 雨水過后,氣溫開始回暖,地里的活也漸漸多了起來。 陳年年一連休息了幾天,若是再不去上工就不太合適了。 等到曬谷場的人走光后,陳年年被陳富國留了下來,原本陳年年還以為自己會因為不上工的事情會被陳富國訓兩句,誰知道這個不茍言笑的大隊長竟然會關心她問她是不是身體不適。 畢竟以前的陳年年是個勤快人,從來沒有過這種幾天不來上工的事情發生在她身上。 陳年年搖搖頭說道:“隊長,這不是我弟弟前兩天掉水里了嗎,我一直在家照顧他呢。” 陳天祿是塊磚,哪里需要往哪里搬。 陳富國蹙著眉,陳天祿掉進河里這事,已經在陳家灣里傳了個遍,他是沒想到一個大男人會這么嬌氣,掉個水居然還需要拿人專門照顧。 他們這些家庭,有個頭痛腦熱的,誰不是自己硬撐著,哪里還會拖累別人。 “你是jiejie,別動不動就讓他騎在你頭上拉屎。” 陳富國這副怒其不爭的樣子,讓陳年年有些納悶,怎么感覺這位大隊長,對自己的關心有點過度呢? 叮囑了陳年年兩句后,陳富國也得去干活了,只是剛轉身,陳年年就突然嚷道:“哎呀,富國叔,你的香煙掉了。” 陳富國摸摸的自己的口袋,煙斗和煙都在身上,他轉頭看著陳年年手上的香煙道:“那不是我的,我抽的是旱煙。” “咋不是你的,我可是親眼看見這煙是從你身上掉下來的。叔,你快收下,要是被別人看見誤會就不好了。” 陳富國的眉毛都快擰到一起,見到陳年年沖著他眨眨眼時,陳富國才明白了她的用意。 這丫頭! 這要是換做別人干這種事,準得被他罵得個狗血淋頭,可是這陳年年他是怎么也罵不出口。 陳富國迅速將煙裝進自己的口袋,沉著聲道:“種土豆這活不算很累,你可不能學那些人嬌氣。” 收煙可以,想干其他輕松活免談。 陳年年義正言辭地說道:“瞧叔說的,我是那樣的人嗎,甭管你分配給我什么重活,我都保證完成得好好的。” 聽她這么說,陳富國的臉色也緩了緩:“咱們陳家灣人多,活在重,大家齊心協力都能做完。而且,過幾天咱們灣里就要來一批知識青年,有人幫忙,活就更輕松了。” 啥?知青居然就要來了! 第16章 知青 公社上頭的領導老早就打好招呼,所以每個大隊里都給知青騰出了集體宿舍。 陳家灣地多人少,一到搶收時節就忙不過來,江流公社來了六十幾個知青后,直接就給陳家灣生產隊分了十多個。 破爛的卡車在顛簸的土路上一頓一頓的往前走著,上面的知青隨著卡車的搖擺,在里面晃來晃去。 女知青們白著臉,捂著胃,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都是城里來的,這些知青又哪里遭過這種罪,原本還有心思貧嘴的男知青們,看著被車轱轆碾過而漫天飛舞的泥沙,以及越來越偏僻的地界,一個個都垂頭喪氣,不再言語。 也不知道是誰先忍不住,女知青里突然傳來了小聲的啜泣,那哭聲聽起來是又輕又可憐,真是讓人難受得緊。 “陶小甜,你別哭了,要是被人誤會你不愿意下鄉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那可就糟了。”郝月桂往她手里遞了一張手帕,示意她擦擦自己的臉。 陶小甜聽聞此話,臉色僵了僵,開車的人是公社的,若是她這番行徑被人告訴給了領導,那可就遭了。 她接過手帕擦了擦臉道:“月桂你說什么呢,這不是風沙太大,我被迷了眼嗎。咱們下鄉是響應黨的號召,我可是下定決心要好好幫助老鄉們建設,又怎么會不愿意。” 陶小甜也不傻,三言兩語就解釋了自己落淚的事情。 她父母都是雙職工,日子過得別提有多滋潤了,原本這下鄉插隊的名額是輪不上她的,可誰叫她哥哥是爸媽心里的寶,父母舍不得讓她哥來這窮鄉僻壤受苦,只好讓她來了。 鬧也鬧了,吵也吵了,甚至都差點用自殺來威脅父母了,誰知道最后還是被打包送到了這里。 陶小甜在心中不斷嘆著氣,若不是怕被人戴帽子,她可真是得痛痛快快的好好哭一場。 郝月桂努了努嘴,心道這妞反應倒挺快。 聽到他們對話的男知青陳大壯齜著大白牙笑了笑: “都說三個女人一臺戲,咱這卡車上有六個女人,這得唱多少臺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