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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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恩寵,放眼后宮,都是少有的。要不,她一個小小的貴人,又如何能讓宮里的這些奴才敬重。在后宮,有了皇上的寵愛,就意味著有了尊嚴。 可是,萬般的好處,只要想到那一點,她就覺得絕望凄涼。三年了,從他身為皇子到登基為帝,許多事情都變了,不變的卻是他從來都沒有真正碰過她,即便是留宿,也從來都沒有過親昵之舉,那樣平靜的目光,又哪里存著一絲的情誼? 是了,世人都被這樣的假象所騙。他的寵愛,不過就是淺淺一層,讓你心生漣漪,卻又永遠都無法觸及到深處。 咫尺天涯,這樣的折磨,讓她心生寒意卻又不想放手。她就像一個溺水的人,拼勁全力的想要抓住最后的一根稻草。可身為帝王的他,到底是不是她最終的救贖? 宮女佩兒默不做聲,她知道主子的心思,更能體會到她內心的絕望。可是,她一個小小的婢女,在這深宮之中,又能夠做什么?那個人,不是別人,而是這巍峨皇宮的主人,是天下之主。 “主子,不如奴婢去求求夫人......”佩兒猶豫了片刻諾諾的問道,話還沒說完就被一聲厲喝給打斷了。 “住口!”蘭貴人的眼中閃過一絲火焰,直直的壓了下來,讓人忍不住一個瑟縮。 佩兒被她的呵聲嚇住,半天才忐忑的開口:“可是 ,主子這樣,奴婢看著也心急,皇上......” 蘭貴人突然間看了過來,眼中涌著一抹瘋狂,頃刻間就淡了下去,卻又沉沉的說道:“佩兒,今日的話本宮就當做沒聽見,若是本宮發現你私下里有什么不該有的動作,本宮就體恤你讓你去浣衣局陪你的好jiejie做做伴。” 佩兒聞言,撲通一聲跪了下來,面色慘白的爬到她的腳邊,因顧著外邊的人,不敢鬧出太大動靜,眼中的淚水卻是嘩嘩的流了下來。 她哪里不懂得主子話中的意思,當年的環jiejie,如今只怕連骨頭都找不到了吧?她腦海中掠過一抹清秀的容顏,還有那雙靈動的眼眸。雖然過了好多年,那個令人恐懼的夜晚卻時時刻刻停留在她的記憶中。 坐在榻上的女人挑一挑眉,眼中閃過一絲不忍,卻不動聲色的掩了下去。她哪里不知道,佩兒服侍她多年,又豈是那種私自行事的?怕只怕,這丫頭,正因為顧及她,才會做出些不該做的事情。 佩兒雖是她的心腹,卻也敵不過皇上在她心中的地位,若是出了差錯,就是有再多的不忍,她也只能選擇舍棄她。所以,今日,她正是要借此機會好好警告她,才能免得日后陷入兩難的局面。 看到佩兒眼中的恐懼,她臉色才緩了緩,依舊有些清冷的說道:“起來吧!” 跪在地上的人瞅了瞅她的面色,深吸一口氣,又恭敬的磕了一個頭,這才怯懦的站起身來立在一邊,緊握的雙手依舊忍不住顫抖著。 蘭貴人看著她小心翼翼的動作心里輕輕嘆了一口氣。可是,好多事情,她也是身不由己。處在深宮,只要稍稍走錯一步,那便是萬劫不復。何況,先帝駕崩后,她早就有意識的斷絕了與那邊的往來,又哪里容得下一個丫頭壞了她的事兒。 深夜漫漫,讓人感到無盡的孤獨。即便在那個男人的眼中她只是一件可有可無的擺設,甚至連擺設都談不上,她都無怨無悔,只因為多年前他對她那一刻的好。 也許,對她來說,能夠這樣遠遠地感受著他的氣息,也是一種無法言語的幸福。因為愛的卑微,所以更加患得患失。 翌日,尉遲封批完奏折后,眼睛停在紙張處沉思了好久,半晌才沉聲問道:“算算日子,軒王快回朝了吧?” 內侍薛公公臉上堆起笑意,恭敬的回道:“回皇上的話,軒王早就派人快馬加鞭送來急報,說這幾日就撥營回朝,不過路途 遙遠,奴才估摸著最快也在明日。” 尉遲封點了點頭,微微笑了下,沒有接話。不過,侍候的眾人哪里看不出主子的神色。若說整個皇宮,能和皇上說上話的,也就是這位軒王了。 先帝共有三子,除了被貶為庶人的二皇子,就剩下這頗有些吊兒郎當的三皇子了。 不過,這也都是命數,先帝在位時,三皇子因是膝下最小的皇子,生母端嬪又在臨盆那天就去了。所以,對于這三皇子,難免有些寵溺,就養成了一副嬌縱不羈的性子,這皇城里,哪一個不對他避讓三分? 而新帝登基后,更是榮寵萬分,不僅封為軒王,就連大事兒上,也依著他的性子隨他去了邊關。所以,朝中哪一個看不出來,對于這三皇子,新帝不僅不忌憚,反而寵信有加,于是乎,朝中上下,雖是對軒王多有微詞,到底也沒有什么辦法。 長長的官道上,一騎純黑色的汗血寶馬呼嘯而過,坐騎上的男子身著一襲青灰色的長袍,腰間佩著一把劍,眼中帶著一絲孤傲的笑意。 “王爺!”身后策馬趕來的侍從顧不得擦拭臉上的汗,急急地叫道。 馬上的人微微收韁,回馬一轉向后邊看去,俊眸一揚:“都說不用跟過來了,本王還能出什么事兒不成?” 侍從聞言,嘴角尷尬的笑了笑:“王爺,您身份尊貴,屬下可不敢有一絲的差錯,否則,這項上腦袋不保不要緊,兄弟們的唾沫星子都能把我給淹死。” 被稱做王爺的人輕叱一聲,揚起馬鞭來就朝那邊抽去,挑了挑眉:“就你多事兒,明日到了皇兄面前可得好好說道說道。”還沒等那人說話,就一揚馬鞭,策馬遠去。 作者有話要說:終于又有男人出來了...... ☆、皇家皆是美男子 御花園的春景正值濃郁,繁花似錦般點綴在翠綠的枝葉中,入眼就愈發的明艷起來。 蕭清瑜身著一襲寶藍色的彩繡福文錦春衫,不緊不慢的漫步在宮道上,眼睛饒有興致的停留在滿園的□中,就這樣細細瞧去,眸中竟帶著些少見的隨意和漫不經心的浮動。 身旁的宮女死命兒的瞅了主子幾眼,終于有些不淡定的勸道:“主子,咱今天可不是來賞花的,臨走前榮姑姑可是再三的交代過,主子可不能由著自己的性子來。”說完還頗有些委屈的撇了撇嘴。 沉醉在鳥語花香中的女人聞言只輕輕地撫了撫額,眼中閃過一絲淺笑,好半天才轉過身來,裝作不滿的說道:“榮姑姑,榮姑姑,原來琳瑯的心里就只有榮姑姑一個人,倒把我這正兒八經的主子給忘記了。” 蕭清瑜似笑非笑的看了過去,頗有幾分怨念的話語讓站在那里的琳瑯頓時覺得無語極了。 琳瑯嘟一嘟嘴,急急地解釋道:“主子就不要打趣奴婢了,奴婢自小陪著主子長大,心里自然只有主子,人家不過就是很擔心嘛。” 在蕭清瑜有意無意的縱容下,琳瑯愈發的有些沒大沒小了。現在的琳瑯與相府中那個時時刻刻謹小慎微的大丫頭完全就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好幾次蕭清瑜都有些小小的懷念之前那個恪守規矩又安安靜靜的琳瑯。 不過想歸想,現在的琳瑯,可不比之前有趣多了?深宮乏味,若是連近身的奴婢都謹言慎行,那還有什么樂趣可言?好在,這樣的琳瑯,在處理其他事情時依舊有著異常清醒的頭腦,不然,她主仆二人,可就危險了。 蕭清瑜眉眼微挑,淡淡的看著面前的人,不說也不動,只將視線輕輕地壓了下來,當她在心里暗數到三的時候,終于找回了那個有些正常的琳瑯。 只是,此時的琳瑯,卻也知道眼前的主子就是一只紙老虎,饒是收斂了幾分,嘴里依舊碎碎念著:“主子可要答應奴婢,今天不能再出什么差錯,奴婢聽說這軒王可不是個好惹的主,不要說別人就連皇上也要讓著三分。” 一聲輕笑止住了琳瑯的話,蕭清瑜一邊向前走著一邊莞爾一笑,漫不經心的開口:“那你倒是說說這皇上又是如何讓著軒王了?” 蕭清瑜心中暗暗想道,既然是先帝膝下最小的兒子,平日里多寵著些也在情理之中。不過,就不知道這當今皇上又是抽了哪門子的風,登基之后,將二皇子 貶為庶人,卻獨獨對這幼弟愈發的寵信起來。 她可不認為尉遲封是一個優柔寡斷的人,否則,即便是有先皇遺詔,也不見得就能順利登基為帝。再說,為帝者,又有哪一個不果斷狠戾,如果只是為了拉攏朝臣,他也犯不著留一個危險的人在身邊。 所謂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只要他想,這天下還能有什么做不到的事兒? 兄弟之情,若在平常百姓之家,那自然是好事。可若落在皇家,本身就是一種諷刺。 最好的解釋,就是這軒王尉遲洵,早就在不知不覺間站到了那人的背后。要知道,端嬪雖去,但她身后的蘇家,可是顯赫的詩書鼎禮之家,在朝堂有著舉足輕重的影響。 何況,這蘇家,曾深受先帝隆恩,如今自然義不容辭的盡心輔佐新帝。 一會兒的功夫琳瑯就將她費心打探來的消息一字不差的講給身旁的人聽,末了還煞有其事的看著明顯有些心不在焉的主子,一字一句的囑咐道:“反正,主子這回可得保證要規規矩矩的,千萬不要出了什么差錯,要不回去榮姑姑又該念叨了。” 蕭清瑜眸中溢出點點笑意,反問道:“哦,我倒是不知道榮姑姑還會念叨,怕是琳瑯你犯了什么錯吧?” 話沒說口就被一記冷眸給頂了回來,蕭清瑜暗嘆一聲,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大概在這皇宮之中,最沒有地位的主子就是她了,任由一個小丫頭指指點點的。 不過,自己造的孽,也只有自己咽下這苦果了。蕭清瑜訕訕的笑了笑,擺了擺手趕忙轉移話題:“哦,對了,今天為軒王設宴,德妃那邊有沒有什么動靜?” 琳瑯雖然深知主子的伎倆,卻也很有眼色的沒有揭穿她,又將鐘粹宮的情況一一回稟過,最后才淡淡的指出:“如果主子你對這些事情再上點兒心,奴婢就謝天謝地了。” 蕭清瑜伸出手來敲了敲她的腦袋,佯作生氣的呵斥:“膽子愈發的大了,這么沒大沒小的擔心我告訴榮姑姑去!” 這句話說出口,琳瑯卻是有些小小的怯意。榮姑姑那個人,雖然平日里對誰都溫溫和和的,可到底是在宮里呆了大半輩子的人,身上自然有著旁人所沒有的氣勢,所以琳瑯多少有些忌憚。 蕭清瑜早就發覺,只要有榮姑姑在她身邊,這丫頭從來都是規規矩矩的,不敢有一絲的冒犯。 看到這丫頭撅起嘴委屈的樣子 ,蕭清瑜眼中閃過一抹得意的笑意。大概是只顧著打趣她了,沒顧上腳下的路,身子踉蹌一下便要摔在地上,還好琳瑯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 琳瑯瞅了瞅蕭清瑜,沒說什么話,只仔仔細細的將她身上檢查了一遍,看沒有什么大礙,這才不滿的勸道:“主子也太大意了,幸虧沒有什么事兒,否則奴婢就是萬死也難辭其咎了。” 聽著琳瑯明顯凝重下來的話,蕭清瑜有些心虛的應道:“哪里就有那么嚴重,還萬死呢?你以為你屬貓的有九條命,只一次就夠你受的了。再說,宴席上這么多人,哪里又能注意到咱這邊?” 琳瑯不答話,蕭清瑜難得的柔下聲來哄道:“哎呀,好琳瑯,就算是我錯了好不好,以后一定規規矩矩的不讓琳瑯擔心。”說著還抬起手來連連保證。 琳瑯眼中閃過一絲無奈,看到這樣明顯有幾分耍賴的主子卻也只好作罷,伸手將蕭清瑜拉起身來,頗有些奇怪的瞧了她一眼,半天才有些擔心的說道:“主子變成這樣,婉夫人知道了還不得擔心死啊?” 對上蕭清瑜明顯不明白的眼神,琳瑯這才上下打量了她一遍,似真似假的說道:“奴婢只是發現主子進宮后越來越小孩兒氣了,難道是宮里的日子過的太好了?”然后又帶有幾分怨念的抱怨:“早知道就不進宮了!” “呃......”蕭清瑜有些無語的抽了抽嘴角,強忍住心里的抓狂這才沒有將手掐在那丫頭的脖子上。 蕭清瑜裝作受傷的吸了吸鼻子,感嘆道:“我明白了,原來琳瑯的意思,是嫌主子我過的太好了?”她淡淡的問道,眼中卻閃過一絲你敢答應你就死定了的亮光。 琳瑯跟在她身邊這么長時間,又哪里看不出她的心思,當下只好急急地搖了搖頭,誓死不敢暴露自己的大逆不道。 “主子是不是累了,奴婢扶著您吧?”琳瑯眼見無效,轉而另出一招,這丫頭的心思,也是很活絡的。 蕭清瑜將身子別了過去,拒絕了她的好意,不咸不淡的問道:“原來除了滿口的王爺,琳瑯還能想得到別人吶?” 看到琳瑯乍然變得糾結起來的表情,蕭清瑜突然就心情大好,扯開一抹笑容似真似假的問道:“都說這軒王相貌英俊器宇軒昂,是大殷朝難得的美男子,不知讓多少朝中貴女翹首以待,這一次倒是能滿足琳瑯一睹真顏的愿望了?” 琳瑯有些不知所措的抬起眼來,臉 上卻有幾分堅決:“娘娘就不要打趣奴婢了,讓外人聽到了還以為奴婢存了什么心思,奴婢身份卑微只想伺候好主子就好。” 這下倒是蕭清瑜怔了怔,有些欲言又止的看了面前的人一眼,好半天才拉住她的手勸道:“好了,又不是什么大事兒,既然長得好看,那讓人看看又有什么大不了的。說句不好聽的,這皇上都有那么多嬌客牽掛著呢,他一個王爺,傲嬌個什么呀?” 琳瑯動了動嘴唇,滿眼無語的指出:“主子,這不是重點好不好?” “呃......”蕭清瑜后知后覺的明白過來,還沒說什么就被一陣輕微的響動驚了一跳。兩人俱是朝旁邊看去,卻只見一只渾身雪白的貓從灌叢中竄了出來。 二人唏噓一聲,對視一眼,這才松了一口氣朝前方走去。卻沒發現,身后有一雙眼睛,似笑非笑的朝這邊看了過來。 候在身側的內侍公公瞧著主子這樣的神色,輕輕的擦了擦額角的汗,躬身說道:“王爺,宮宴快開始了。”話沒說完卻聽到主子輕笑一聲,若有所思的問道:“小全子,這宮里什么時候來了這么有趣的人?” 太監小全子愣一愣神,趕緊回話:“王爺您剛回朝,自是不認識,這是凝芷宮的賢妃娘娘,才進宮沒多久,皇上那邊已經臨幸過了。” 他這樣說自然有自己的用意,軒王的脾氣這宮里有哪一個不知道,這樣想著心里就不由得腹誹道,這賢妃娘娘,平日里看著溫溫順順的一個人,怎么就說出了那番不著調的話呢? 若讓有心者聽到了,那還了得?不過,這些話,他可不敢往外傳,尤其是事關皇上的那句,就是給他幾個膽子他也不敢吐出一個字。 不過,依著軒王的性子,可就說不準了,這事兒,恐怕還沒完。 尉遲洵點了點頭,自言自語的感嘆道:“這樣的美人兒,也難怪皇兄招架不住。” 作者有話要說:王爺恐怕要抓狂了! ☆、宮宴上的插曲 承明宮內,一片歌舞升華,教坊的舞姬隨著樂聲翩翩起舞,搖曳生姿,細心雕琢的容顏上點綴著若隱若現的淺笑,隨著身形的拂動傳來淡淡的幽香。 太后,皇上坐在主殿的中心,兩側是宗室和各宮后妃,因是家宴,群臣并未出席。一眼看去,可不就是一番后宮佳麗的爭奇奪艷?只是,這原本是為軒王接風的宮宴,合著在眾人的眼中就成了邀得恩寵的機會? 蕭清瑜淡淡的壓下了眼中的笑意,漫不經心的端起酒杯,品嘗著甘醇的美酒。前世因著父親的關系,她對美酒向來是來者不拒。久而久之,就練就了這千杯不醉的功力。說來也怪,如今這副身子,倒也未曾不甚酒力。 “主子,您慢點喝,小心喝醉了。”宮女琳瑯壓下眼中的震驚,悄悄的提醒,她倒不知道自家的小姐有這般的酒力,明明在相府的時候根本就是滴酒不沾。難不成,這皇宮,還真能讓人變得格外的強大? 蕭清瑜看著有些呆愣的琳瑯,輕笑一聲,伸手將酒杯放在桌上。她哪里猜不到這丫頭的心思,怕是自己這方動作,將她給嚇傻了吧?認識到這一點,她突然覺得有些小小的愜意。 她的眼中流轉過一絲得意的目光,剛想開口調侃幾句就猛然間感到一束強烈的目光落到了自己的身上。蕭清瑜心下一驚,抬起眼來,對上了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神。 那人拿起酒杯示意一下,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意,不用說,剛才的那一幕,一定分毫不差的落到了這人的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