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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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清瑜按禮去內堂拜別了老夫人和相爺眾人,這才踏出相府的大門坐上了宮內的車架。 這算不算是從一個牢籠掉進了另外一個牢籠,怎么逃都逃不出這份禁錮?蕭清瑜靠在寬敞舒適的馬車內,掀起了車簾朝外頭掃了兩眼。許是因為前方有人開路,相府通往宮門的整條街都被封閉了,路上的行人也只是站在兩側,目 光忐忑的看著威儀的車架。 “哎!”蕭清瑜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從來到這里到現在,這還是第一次踏出相府的大門,而面前的路,卻是一個更深的桎梏。 朱墻之內,有更多的繁華,也有更多的血腥。也不知道對她來說,是幸還是不幸呢? 好在,她并不是一個太過糾結的人,看到金碧輝煌的宮殿時,她的心卻在這一刻靜了下來。是了,如今已經是最好的開始了,比起之前的預料,這更讓人滿意,不是嗎? “請娘娘移駕凝芷宮,小的先退下了。”說話的是護送車隊的羽林衛。 蕭清瑜微微頷首,這才在內侍安公公的引領下朝宮室走去。凝芷宮位于東六宮之首,距離皇帝的明光宮最是親近,教習的嬤嬤說起這座宮殿來,都是贊不絕口。據說,這凝芷宮中風水極好,住在這兒的妃子,大都尊貴至極。 尊貴?若說尊貴,如今哪一位比得上先前永舒宮的那位貴妃娘娘?所以說,風水這種東西實在是信不得的,或者可以說,在這后宮之中,與其忌諱風水還不如去討好真正的主子,指不定,這龍氣真能讓殿內的風水好一點兒。 漫步朝宮門走去,經過一條長街,入眼便是鎏金銅瓦,精雕細刻的殿門,讓蕭清瑜切實的體會到自己已經陷落在睥睨天下的皇權之中。 尚未進去,便聞到一股陣陣的清香從墻內透了過來,只聽引路的安公公道:“娘娘,這凝芷宮的桃花今年開得比往年都要旺盛,可是個好兆頭呢?” 蕭清瑜微微一頓停下了腳步狀似不經意的問道:“公公,今日還交代下什么事嗎?” 候在身側的內侍恭敬的回道:“回娘娘的話,今日圣上公務繁忙,還請娘娘先作歇息,太后玉體違和,想是不能召見娘娘了。”說完臉上掛了幾分奉承的笑意。 蕭清瑜聽了,點了點頭,又拿眼神示意了一□旁的琳瑯,琳瑯會意從袖中拿出一錠白銀放到了安公公的手中。 “娘娘,這?”他順手推了推,眼中卻掠過一絲喜色。 蕭清瑜上前一步,溫聲說道:“今日有勞公公,還望公公日后多加提點。” 那內侍猶豫了一下,這才笑著將銀子收了起來,躬身說道:“娘娘真是折煞奴才了,奴才還得回去復命,就先送到這里了,奴才告退。”得到回應后這才彎身退了下去。 “小姐? 這公公?”琳瑯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小聲的問道。 蕭清瑜轉頭看她一眼,緩緩吐出幾個字:“進去吧,日后有的是時間。” 這后宮之中,上至主子,下至奴才哪一個沒有玲瓏的心思。這安公公又身為內侍,更是心思特別,又怎么會輕易的接她的話。 蕭清瑜拿錢只不過是試一試他,可見,古人誠不欺我,越是處境卑微的人越是想抓住保命的錢財。 這大殷朝,幾代帝王都剛硬狠厲,毫不容情,自是不會出現皇權旁落的現象。所以,這些個內侍,失去了抓住權利的先機,能夠吸引他們的,不外乎就是錢財了。 蕭清瑜看著門上金光閃閃的“凝芷宮”,暗自斂了斂眉,溫聲說道:“進去吧”。日后,這就是她們安身立命的地方了。這一刻,蕭清瑜心思百轉。 院中的太監宮女都早就跪著恭候在那里,蕭清瑜匆匆掃了一下,竟然有十人之多。 “奴才給娘娘請安,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一干人朗聲說道。 “都起來吧!”,蕭清瑜沉聲說道,說完便由著琳瑯小心扶著進入了正殿中。 蕭清瑜抬眼將寢殿中打量了片刻,不得不說,這凝芷宮的確是一個讓人挑出不毛病的好地方。 殿中擺放的都是貴重的器物,精美的楠木案桌,錦繡紗帳,地上還鋪著一塊栽絨花毯,還有那些她叫不出名字來的,琳瑯滿目,讓人一眼就覺得滿殿的貴氣。 “小姐,看來皇上對您很是看重呢,這些東西,奴婢在老夫人那邊都沒有見到過。”琳瑯一邊遞上一杯熱茶,一邊說道。 蕭清瑜漫不經心的道:“這便是帝王家了,任憑心中怎么考量,面上的功夫自然是都會做的。” 她沒說出口的是,不管那位對右相是留還是棄,這養個閑人在后宮還不就像豢養小貓小狗那般輕易。 唯一的差別就是,這女人用的得當就是一顆很好的棋子,說不定還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作者有話要說:女主終于入宮了,進入正題...... ☆、恩威并施 蕭清瑜端坐在繡榻上,手里拿著茶蓋一下一下的撥弄著杯中的茶葉,過了半晌才將目光移到跪在地上的眾人身上。 她沒有說話,只將視線沉沉的壓了下來,細細的從每個人的身上打量過去。如她所料的看到了眾人臉上滿懷小心的神色,是了,想要在后宮混得下去,最起碼得收拾住自己宮里的人。否則,還不知道會生出什么事兒。 這后宮之中,最要不得的就是軟性子,知道的懂得你體諒下人,不知道的還道你好欺負,平白的讓人欺辱了去。她雖然沒有尊卑之見,卻一定要讓手下的人萬萬不敢升起異心,不然,那便是死無葬身之地。 蕭清瑜斂了斂眉,沉聲問道:“誰是這里的首領太監?” 底□著太監服制的人微微一顫,小心翼翼的回道:“回稟主子,奴才福全給主子請安。”他將頭緊緊的貼在地面上,俯□去,不敢冒犯上座的人。 蕭清瑜點了點頭,看了跪在地上的人一眼,片刻之后道:“你既是總管太監,本宮有些話就不得不說了。想必你們也清楚,本宮不是那些個不容人的主子,你們只管盡心做事就好。” 說著話鋒陡然一轉,冷聲說道:“不過,若是有些人心思不正,做了不該做的事情,就別怪本宮不講情面,到時候,那就只有一條路可走!本宮的意思你們可還明白?” 蕭清瑜眸中露出一絲冷意,瞟了一眼面前的人。 底下的人神色俱是一凜,齊聲應道:“奴才自當忠心侍奉主子,絕不敢有任何差池!” 蕭清瑜滿意的點了點頭,將手中的茶盞放在桌上,又把目光投向了太監福全,懶懶一笑:“今日就到這里吧,你下去將底下人的名字,家鄉,家中各人的情況整理成冊呈上來,切記斷不可有任何紕漏。” 這句話一出口,蕭清瑜毫不意外的察覺到了眾人眼中的忌憚。是的,所謂的震懾可不是簡簡單單的幾句訓話,即便恩威并施都保不準有什么意外。只有抓住他們最在乎的,才能達到最好的效果。 蕭清瑜清楚,凡是入宮為奴的,大都家中貧苦,這才以幾兩的銀子賣入宮中為奴為婢。運氣好點兒的能熬到發放出去的日子,而運氣不好的,便命如草芥般消失在了這偌大的宮廷這內。 這些人受人差遣,夾縫求生,過的小心翼翼的,所在乎的不過就是家中的親人。因為他們,只有這么一個盼頭。 這種手段雖然有些殘忍,卻能恰到好處的拿捏住這些人的命脈。她向來不喜威脅別人,可前提是,自己沒有受到威脅,特殊之時就要用特殊的方法才可以達到目的。 因為在她的眼中,生存永遠都是排在第一位的。在這后宮之中,首先要想的是如何能夠好好的活下去,之后才有資格談論其他。 看到底下人的反應,蕭清瑜才臉色柔和了些,目光朝琳瑯微微一看,琳瑯就拿出早就準備好的賞銀發到眾人手中。不過此時,他們早就被她剛才的一番話給震懾住了,俱是唯唯諾諾的收起了銀子,臉色卻沒有明顯的喜色。 眾人謝恩退下,蕭清瑜出聲將掌事榮姑姑給叫住了,只見她微微一怔,瞬間便調整好了姿態,恭敬的緩步走了過來,福了福身子,恭聲問道:“娘娘還有什么吩咐?” 蕭清瑜彎了彎嘴角,柔聲說道:“姑姑莫要多想,清瑜知道姑姑是宮里的老人了,對后宮的事情也比我們了解的多,以后還望姑姑多多提點才是。” 聽了這話,榮姑姑先是一愣,而后又慌亂的福□去被蕭清瑜伸手拉了起來:“勞煩姑姑跟本宮講講后宮的事情吧。” 榮姑姑聽到蕭清瑜的話,微微點了點頭,對于這個新來的主子,她看的出來是個性子極好的。不過,在宮里這么多年,好些東西都看的透徹。任憑你再好的性子,到了這里也不得不學會謀算,否則哪怕你身處高位也有可能一著不慎滿盤皆輸。 之前奉旨到相府的教習嬤嬤,雖說將后宮諸事都講了個明白,可畢竟都是點到為止,至于更深的她們沒有講也不敢講。對于那些個禮儀規制她沒有太多的興趣,她深信無論在哪里,最需要了解的便是人情,那種錯綜復雜的關系。 從容姑姑的話中,蕭清瑜才清楚原來這后宮之中除了鳳棲宮的太后,還有一位謹太妃住在昭榮殿,因其先帝在世時就多與貴妃交好,為人又是個不爭不搶的溫吞性子,所以,新帝登基其他妃嬪都被送入了太廟,卻獨獨恩準了她留在宮中頤養天年,還破例晉為太妃。 不過,這謹太妃自從先帝駕崩后就開始禮佛念經,除了去鳳棲宮拜見太后,平日里幾乎很少出門。所以,即便是在宮里,都很少有人提及這位太妃。 聽到這里,蕭清瑜心里不由得有些佩服這個謹太妃。其實,有些時候不爭也是爭,只是,想要的東西不一樣罷了。這世上從來都沒有無欲無求的人,尤其是還處在 危機重重的后宮。 當日的一個位份卑賤的貴人能夠得到貴妃的信任,這本身就是一種手段,要說她沒有摸清楚高位的心思想必沒有一個人會相信。 這樣的人,若不是真的純凈,那就是太聰慧了,不僅看得清楚形勢,更是懂得做事的分寸。 試想若是換了另外一個人被晉為太妃,雖沒有太后的尊貴卻也足以讓人忌憚,她能靜得下心來念經禮佛嗎? 唯一的答案就是,她看的太清楚,清楚的知道自己的位置,知道只有安分守己才能在后宮中安穩一生。恐怕,她求的,就是這份安寧。 只是,這樣的安寧,又得付出多少的虛與委蛇,細心揣測?如果只是單純的安分順從恐怕早就被后宮諸人啃咬的連渣都不剩了。 捫心自問,她蕭清瑜絕對做不到這一點。有些時候,沒有足夠的分量,又哪里來的安寧?既然卷入了硝煙,那為何不為自己謀取更好的前程。 只有將命運把握在自己手中,才能真正安心,不是嗎?可惜,這個目標,似乎很難很難,皇權之下,除了明光宮的那位,哪一個又能真正遂了自己的心意? 她能做的,無非是讓自己不至于很快就淪為炮灰。對于一個后妃而言,能夠揣測到帝王的心思,才是最為重要的。因為她們的命運,往往只在那人的一念之間。 除了這個足不出門的太妃,這宮里還有一個特殊的女人,便是如今蘭筠閣的蘭貴人。按說一個小小的貴人也不至于引起眾人的注意。可是,宮里的人都知道,這蘭貴人,可是當初廢后淳氏親自賜下的。 不過,讓人匪夷所思的是,新帝登基后,并沒有下旨將此女打入冷宮,反之卻多了幾分寵愛,幾度承恩,不久便被晉封為貴人。所以,這風向就一點點逆轉過來了。 看來,這后宮的女人,無論位份高低,都不是讓人省心的主。蕭清瑜含了七分的笑意,三分的了然倚在榻上慢慢思量。 蕭清瑜嘴角微翹沒有說話,半晌才款款起身,抬眼淡淡一笑,道:“各宮的主子今日都入宮了嗎?” “回主子,兩位主位娘娘都與主子同日進宮,算算時辰,永淑宮和鐘粹宮的主子這時候也該到了。其余幾位昭儀淑媛等位份較低的主子,這幾日也會陸續進宮。” 蕭清瑜點了點頭挪步到窗前,看著院中盛開的桃花,掩下了眼中的深意:“嗯,本宮知道 了,你先退下吧!” 榮姑姑恭敬的行了個禮:“奴婢告退!” 待她退下去后,蕭清瑜這才回頭看了立在那里的琳瑯一眼,眼中泛開一絲笑意:“好了,別在這杵著了,進去收拾收拾東西吧。” 從相府帶進來的,除了一匹匹的錦衣綢緞,還有不少銀兩。在這后宮之中,想要收買人心,最有用也最直接的方法就是這些錢財,恩威并施才是兩全之策。 琳瑯依言麻利的收拾起來,雖說凝芷宮也有幾個宮女,不過今兒個是入宮的第一天,這些近身的事情還是交給琳瑯為好,免得出了什么差池。 蕭清瑜自顧自的立在窗前,陣陣涼風從窗外吹了進來,帶來瑟瑟清涼。好在,春日的風,再冷也帶著一股子柔和,并不讓人覺得突兀。 來到這里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從相府到皇宮,各種事情應接不暇,這一刻,蕭清瑜終于覺得閑了下來。只是,這種閑暇,卻讓人無來由的生出幾分不安。 是了,盡管早就做好準備,可真正到了這一刻,她才發覺好多事情并不是你準備好了就能安心接受的。 當事情早已成為定局,她竟然覺得一切就好像做了一場夢般。 蕭清瑜暗暗想著,不知道,這場在外人看來的好夢到底會有怎樣的結局?她微微蹙眉,卻又在片刻之后換上了一抹飄忽不定的淺笑。 作者有話要說:日更,鮮花好評統統砸過來吧,mua! ☆、德妃初顯 明光宮內,新帝終于放下了手中的折子,候在身側的總管太監薛公公微微抬眼,朝房中立著的小太監使了個眼色,一會兒子的功夫,太監就小心翼翼的端上了御膳房送來的桂花羹。 “皇上,夜深了,這是奴才叫御膳房準備的桂花羹,給皇上暖暖身子。”薛公公接過紅色的檀木托盤,輕輕的將玉碗放在了案桌上。 尉遲封“嗯”了一聲,點了點頭,拿起湯勺來舀動了幾下,卻微微抬眼,問道:“各家的秀女可都進宮了?” 薛公公心中怔了一下,趕忙回道:“回皇上的話,三宮主位娘娘都在今日入宮,想必這會兒子都收拾妥當了,皇上若是要......”話沒說完,就聽上座的人輕聲一笑,眼神壓了下來:“薛公公,朕看你是越來越糊涂了。” 薛公公連忙俯□去,卻并未驚慌,畢竟是侍奉了兩代帝王,對上頭的性子多少能夠摸索的出來,自然聽的出圣上的話里沒有怪罪的意思。 “皇上,您說的對,奴才可不就是個糊涂的,今日內務府送來牌子,皇上您看......”說著拿眼神示意了一下,就有一個太監端著一個紅木托盤,上面放著幾個特質的木牌。 尉遲封看了一眼,隨手翻下了一個牌子,就揮了揮手示意來人退下。這一番動作卻讓候在殿中的薛公公陡然一驚,鐘粹宮的德妃娘娘,鎮遠大將軍之女。看來,這次,倒是將軍府得了圣上的眷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