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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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堆人擁在縣衙的大堂中,門口看熱鬧的百姓也擠了足有數(shù)百號人。 那連家村的村長是個老成些的老者,便向趙瑜行禮,道:“縣尊在上,小民是連家村的村長,這位是我們村的保長,昨晚上土匪忽然跑到村子里鬧事,多虧了他擒下了這些賊人,小民見賊情緊急,不敢怠慢,是以一早就跟眾人一塊兒將賊人押解來縣城內(nèi),交給縣尊處置。” 趙瑜見他談吐有些文雅氣質(zhì),就道:“多謝老先生。”耳朵動了兩動,就看村長口中的“保長”連顯。 趙瑜心中又驚又喜,默默念想:“莫非是菩薩顯靈?一連愁了這么多日找不到能把王存善打下去的人,沒想到竟又出了這號人物……”他看連顯那膀大腰圓,眉眼里頗有點(diǎn)兇霸,倒像是個能打的,就想問一問他。 趙瑜道:“就是這位壯士,擒下了這些賊人?” 村長眼睛眨了幾下,就看連顯。連顯咧嘴一笑,摸摸頭到:“這算不了什么,大老爺。” 趙瑜挑了挑眉,旁邊的王捕頭就斜眼看連顯:趙瑜不知道連顯的斤兩,王捕頭卻是一清二楚,這人不過是個地痞無賴罷了,欺負(fù)幾個膽小村民倒是好手的,論起身手的話…… 王捕頭雖不知到底發(fā)生何事,卻清楚的知道不可能是連顯擒下這幾個人的。 他思忖著,就看趙瑜,一看見趙瑜的神色,就知道趙瑜打什么主意,他頗有幾分心機(jī)的,雖知道趙瑜想用連顯,卻偏不說破連顯不過是個酒囊飯袋,只是冷笑著想看趙瑜出糗。 且說,這些賊人明明就是連世玨擒下的,怎么竟又變成連顯了呢?原來昨晚上村中同眾人趕到的時候,卻見連顯跌在地上,正哎吆著掙扎起身。 大家伙兒見滿地賊人,或死或傷的,一個個驚得魂不附體,趕緊問是怎么回事,連顯哪知道,就只支吾。 村長倒是有個心眼的,看旁邊就是連世玨家里頭,就叫人去敲門來問一問。——誰知連世玨并不露面。 大家無奈,只好把賊人先關(guān)押起來,等到天明再說。 茲事體大,村長幾乎一夜未眠,尋思著這件事透著蹊蹺,雖不知究竟何人動手,但賊人留在村子里,終究是心腹大患,或許還會引發(fā)其他賊人的報復(fù),于是就叫連顯來,組織幾個身強(qiáng)力壯的后生,要把這些人押解到縣城里去再說。 誰知道連顯來了后,忽然大包大攬,拍著胸口說不必?fù)?dān)心賊人,有他在,管保來一個打死一個。 村長見他癩蛤蟆打哈欠,口氣倒是不小的,就問為何。 連顯眉飛色舞便說,昨晚上他聽了動靜,出來后正碰上幾個賊人行兇,于是他便沖了上去,三下五除二地將人都打倒了。 村長愕然,問他為何昨晚上沒說,連顯道昨晚上打得稀里糊涂,何況他又不是個想邀功的人,可現(xiàn)在看村長跟眾人都擔(dān)心的厲害,才“不得不吐露實(shí)情”,給大家“定心丸”吃。 村長覺得這種作風(fēng)似乎不是連顯的個性,可是昨晚上那幾個賊人橫躺地上是實(shí)情,何況除了連顯,又沒有其他人在,且連家村里,連顯算是最能打的了,……村長還在思謀,周遭一些后生卻興奮鼓舞起來,圍著連顯問長問短地。 村長見狀,沒奈何,反正要在縣太爺那邊做個交代,既然連顯自己站出來了,那便是他罷了。 此刻趙瑜問起來,村長心里頭存著個念想,就故意不答,只讓連顯出頭。 連顯說完了,趙瑜的眼神就有點(diǎn)發(fā)亮的意思,望著他和顏悅色地說道:“壯士實(shí)在英勇,竟然能以一敵七!實(shí)在是我樂陽縣之福。” 連顯將胸膛一挺,粗眉粗眼地笑道:“多謝縣老爺夸贊,小人身為保長,這些不過是小人應(yīng)當(dāng)做的。” 趙瑜很是欣慰,點(diǎn)了點(diǎn)頭,也不忙著去管那些死傷的匪賊了,只又問道:“那……不知壯士聽沒聽說,本官正在招賢的告示?” 連顯一聽,就“啊”了一聲,有點(diǎn)發(fā)怔。 趙瑜看一眼他,又瞄一眼王捕頭,慢慢道:“本官張貼了告示,想要招一個賢能之人,若是能打得過本縣的王捕頭,便立刻升任為新任捕頭,且本官自己出花紅五兩銀子……不知壯士可知道?” 連顯聞言,生生地咽了口唾沫,威武雄壯了一路,整個人被大家伙兒吹捧的都陶陶然了,一直到此刻才覺得似乎有些不大妥當(dāng)。 王捕頭在旁邊聽著,此刻臉上的冷笑更明顯了,卻仍不說。 連顯掃見他的那個笑,心里發(fā)冷,又看到趙瑜那求賢若渴的眼神,便結(jié)結(jié)巴巴道:“這、這……小人怕是……怕是……小人怎么能跟王捕頭動手呢。” 趙瑜仍舊和顏悅色道:“不用怕,王捕頭自己也是答應(yīng)的,以壯士以一敵七的能耐,本官覺得……還是可以的嘛。” 連顯暗暗叫苦,幾乎想把自己高大的身子縮成一個栗子:“縣老爺,這可萬萬使不得……” 趙瑜轉(zhuǎn)頭,看向王捕頭跟村長,笑著嘆道:“壯士這是在謙虛了,謙虛了。” 村長含含糊糊地,王捕頭冷颼颼道:“大人可真是慧眼如炬。” 趙瑜心里癢癢地,恨不得將他一口咬死,便道:“怎么,王捕頭可愿意跟連壯士一較高下?” 王捕頭不軟不硬地道:“這個自是當(dāng)然了,小人隨時奉陪。” 連顯雙腿發(fā)軟,掃見王捕頭那似笑非笑地模樣,又看看趙瑜秀美的臉,只覺得眼前發(fā)花,簡直后悔的腸子都青了,千不該萬不該要出這個風(fēng)頭,還想趁機(jī)討要些賞賜,現(xiàn)在倒好…… 他這功夫,就像是被擠在了風(fēng)箱里的老鼠,兩頭受氣,兩頭擠逼。 眾目睽睽之下,大家伙兒都想看看捉拿賊人的英雄一展身手,連顯看看周圍那么多雙眼睛,忽然把手往肚子上一按:“哎吆!” 他叫了一聲,便滾在地上。 距離他近的幾個都嚇了一跳,趙瑜道:“連壯士怎么了?” 連顯此刻在地上已經(jīng)開始滾來滾去,邊滾動邊叫著:“好疼,好疼,大概是昨天跟賊人動手傷了……肚子里疼得好生厲害……不行了……” 在趙瑜的印象里,如果是個真“壯士”,大概是死也不會做出這種在地上打滾的姿態(tài)的吧,相當(dāng)?shù)責(zé)o賴。 何況如果是傷了,怎么會一路活蹦亂跳地走來縣城,早不發(fā)作晚不發(fā)作,偏要比試的時候才發(fā)作。 這功夫趙瑜也看出不妥當(dāng)來了,這才回味過來王捕頭臉上那耐人尋味的笑是什么意思,他望著地上裝模作樣的連顯,恨不得在那魁梧的身板上踩上幾腳。 趙瑜下令將賊人下了牢獄,便叫人把連顯叫內(nèi)衙府內(nèi)堂,很是一番恐嚇,連顯果真說了實(shí)情,不過他知道的也是有限,只說自己到的時候,人都已經(jīng)都躺下了,周圍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趙瑜越發(fā)牙癢癢,把對王捕頭的那股恨火蔓延到連顯身上,見問不出什么來后,就叫衙差把人拉下去,打上十五水火棍,美其名曰:調(diào)戲公堂。 趙瑜問過連顯,就又向村長打聽。到底是長者,村長雖也不知什么,卻說得詳細(xì),其中一句引發(fā)了趙瑜的注意。 村長道:“當(dāng)時那幫賊人都躺在街上,距離連世玨家里最近,小民當(dāng)時還想問問,誰知道連家二老說,世玨睡著了,……于是小民便沒再追問。” 趙瑜挑眉:“連世玨?”只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卻又不知在哪里聽過,想了想,就問道,“他是什么人?” 村長忙道:“回縣尊,他是我們村子里的一個后生,原先在軍中,最近才回來村里……他是參加過長陵之戰(zhàn)的。” 趙瑜一聽,心里頭一盤算,面上便又露出幾分笑意來。 既然是參加過戰(zhàn)事的,又是年青后生,定然十分的警惕,精力也好,沒理由大半夜地,連父母都起身了,他還在睡著。 若是從長陵之戰(zhàn)中幸存下來返回來的,定然也是有兩把刷子的。 趙瑜起身,負(fù)著手在原地來回走了兩步,道:“那今日連世玨可也來了?” 村長道:“這個……他不曾來。” 趙瑜挑眉,想了想,又道:“老先生,本官可否拜托你一件事?” 村長忙行禮道:“縣尊可是折煞小民了,父母官有事便交代小民去做就是了。” 趙瑜微笑,說道:“本官很想見見這位‘連世玨’,能不能勞煩老先生回去,跟他說一聲,讓他盡快來縣內(nèi)一趟?本官想見一見他。” “這……”村長心里疑惑,本想問兩句的,轉(zhuǎn)念一想,還是少說為妙,就只道,“這有何難,小民遵命就是了。” 趙瑜交代了,才精神一爽,放了村長回去。村長出到外面,正好兒連顯也被打完了板子,王捕頭心里也是厭恨他,便沒叫手下的防水,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地打了十五板子。 連顯起身,剛才假呼痛,現(xiàn)在真rou痛,被村長狠瞪了一眼,灰頭土臉地跟著村長和同村的人回去了。 趙瑜給連顯弄得空歡喜一場,誰知卻又極快地峰回路轉(zhuǎn),吩咐了村長回去之后,默默地把“連世玨”這三字念了數(shù)遍。 他在衙門里,有個風(fēng)吹草動就出來瞅一眼,還以為連某人來到,可是趙瑜從早上伸長了脖子望到中午頭,從中午頭又盼望到了晚上黃昏日落,卻始終不見有人來縣衙。 趙瑜深恐王捕頭一行人暗中弄鬼,特意讓趙忠不停地出去查看著,免得連世玨來了之后也見不到他,誰知道趙忠在外頭徘徊了半天,也是懨懨地?zé)o功而返。 晚間,主仆兩人對著一盞油燈,都有些無精打采。 趙瑜道:“趙忠,你說那連世玨怎么沒來?是不是那村長老頭太過年邁,把這件事兒給忘了?” 趙忠道:“人家硬朗著呢,且又一臉精明,怕是忘不了的。” 趙瑜皺眉又道:“那么……他會不會是走的太急,太陽曬得頭暈……突然得了急病,所以沒把本老爺?shù)南鞯剑俊?/br> “鄉(xiāng)下人身子骨都挺好,太陽下行走來回也是常事兒,沒那么嬌弱。” “那么……難道是那個連世玨的原因?” “您算是說到點(diǎn)子上去了。” 趙瑜大怒:“難道村長說了,他卻不來?” 趙忠無情地落井下石:“這也不是不可能的。” “閉嘴!”趙瑜拍著桌子站起來,“他不過是個當(dāng)過兵的百姓而已,我是這樂陽縣的父母官,我叫他來,他敢不來?吃了雄心豹子膽!” 趙忠笑道:“我說公子爺,吃了雄心豹子膽的又何止他,你忘了上回那個人嗎,公子你那么好言好語地求人家,人家正眼兒也沒看你一眼。” 趙瑜被他提醒,痛苦地抓耳撓腮:“啊……是啊,如果是那個人,一定可以把王存善打的滿地找牙,那本公子就不用焦頭爛額了,可連人家叫什么都不知道……” 趙忠道:“知道了也沒用啊,或許他根本不是樂陽縣人士,天南海北早走個沒影兒了。” 趙瑜聽了,悲憤交加,趴在桌上,把張不結(jié)實(shí)的桌子壓得吱吱作響。 趙忠見他著實(shí)黯然的很,便有點(diǎn)于心不忍,又念在這幾天吃的極好的份上,便安撫道:“公子你也別太難過,這時候正是農(nóng)忙,莊戶人忙得抽不開身也是有的,何況他們親戚多,或許那連世玨走親戚去了一時半會兒沒回來,不過他們走親戚一般不在親戚家過夜,我看,今晚上那連世玨知道了信兒,明早一早就會飛跑著來找老爺您了。” 趙瑜聽他說的極為合情理,心里又升起一絲希望,便道:“不錯,不錯!……那好吧,那就等明天。” 趙忠見他如此渴望那連世玨,就忍不住又要嘴賤:“可是公子,你就那么肯定那人能行?” 趙瑜被問的心里一堵,終于咬牙道:“是騾子是馬,本公子看一眼就知道!”心里忽地又想到那天那位“英雄”的風(fēng)姿,連顯跟他相比,簡直是草雞跟鳳凰之比。 趙瑜想了會兒,便嘆了聲,自恨無緣。 趙瑜在第二天起了個大早,自己走出衙門,在門前站了半天,一直站得腳也酸了,太陽曬得渾身冒汗頭暈,才悻悻地回衙。 眼看晌午了,天越來越熱,趙瑜的滿懷希望變作失望,火氣也越來越大,從后衙到了大堂,喝了一個衙差過來,便想叫人去連家村找人。 正在這時侯,趙忠卻回來了,趙忠一進(jìn)門腳步不停,叫喚著沖到趙瑜跟前。 趙瑜道:“做什么,見鬼了?” “來了,來了!”趙忠氣喘吁吁,上氣不接下氣。 “連世玨來了?”趙瑜那眼睛陡然間便閃閃發(fā)亮。 “不是,不是,”趙忠深吸一口氣,在趙瑜完全絕望之前補(bǔ)上救命的一句,“連世玨沒有來,那天那個英雄來了!” 趙瑜深吸一口氣,仿佛久旱見甘霖般,渾身上下一陣熱血沸騰:“在哪?” “在、在……嗐,”趙忠來不及多說,一把握住趙瑜的手腕:“您跟我來!這回可萬不能讓人給跑了!” 兩主仆雞飛狗跳地沖出了衙門大堂,消失在衙門門口。 身后,兩個衙役湊在一塊兒,一個道:“瞧咱們這雛兒縣老爺,都給王捕頭逼瘋了。” 另一個道:“那趙忠也跟著發(fā)瘋,真是一對兒活寶嫃。”幸災(zāi)樂禍不已。 作者有話要說:嗯~發(fā)現(xiàn)最近的章節(jié)跟題目有些不符,想想還是換一首更合適點(diǎn)的。。。=2= 又在29章把上頭用的章節(jié)名總結(jié)貼了一下~ 瑜兒終于要抓住某人了,這回一定要抓住不放~~默默腦補(bǔ)瑜兒拉著某人袖子被拖著滿地亂走的場景。。 35解甲:臨觴忽不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