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
書迷正在閱讀:私人浪漫、社交軟件泡到大老板、【BL】我喜歡上韓粉怎麼辦?急!在線等、[快穿]織夢者、癮忍、我媽帶球跑后暴富了、透視兵王、庶女悠然、直到心臟最後一次跳動、其實我好想跟你做最後一次愛(1V1 師生 H)
男人一怔,然后屋內又爆發出一陣響亮的笑聲,他人生的第一次,笑得如此痛快,眼淚都冒出來,整個人簡直要笑暈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嗯嗯,前半段鐵血,后半段柔情,滋味如何xdd 本來預計要放瑜兒出來溜達的,在老虎弟(新綽號)鳳玄哥的強烈要求下,瑜兒的戲份被無情推遲xd 某人:沒給你刪了就是好的~只是推遲~ 瑜兒:強烈抗議戲霸,魂淡! 33解甲:文彩雙鴛鴦 連世玨大笑了一番,整個人魂魄也似被笑得震了個輪回。 寶嫃被他笑得懵了,卻也知道自己大抵又犯了“錯”,又羞又急地就要逃,男人抬手擦去眼角的淚,將她抱住,把她輕輕按在自己胸口:“乖娘子,別跑,不是笑話你。” 寶嫃趴在他胸前,臉呼呼地發熱,幸好不用跟他照面,便輕輕咬著手指,碰著他的身子暖暖地,胸口處“怦怦”地跳動,她便又伸手摸摸,感覺十分喜歡。 連世玨也摸摸她的頭:“我只是……很喜歡,是很痛快地笑。”他的臉上帶著笑意,眼睛中卻透出一絲悵然,“我……好像很多年不曾這樣笑了。” 寶嫃正趴在他胸前,仔細地把臉貼在他的胸口,聽著因為他說話而微微震動的胸膛,似乎嗡嗡地震在她臉上,她忽然很愛這種感覺,甚至有種想要親一下的沖動。 聽到連世玨這么說,寶嫃呆了呆,一下就抬起頭來,緊張地望著他:“夫君。” 連世玨對上她那么明澈的眸子,心底那一抹酸澀極快消散:“所以說我很喜歡……現在這種感覺,你懂嗎?” 寶嫃怔怔看著他,就用力點頭:現在這種感覺?方才她趴在他胸口偷聽他的胸前嗡嗡地響,那么安靜安穩,她也很是喜歡這種感覺。 屋內一時寂靜。連世玨便打量寶嫃,卻見她小衣都整理好了,有一端帶子被扯斷,胸前處也被扯破了一處,領口處的碎布無精打采地耷拉著,露出一小片頸下的肌膚。 寶嫃的衣裳都是穿了幾年,臟了洗,洗了穿,用棒槌敲打,用手搓,反反復復地,……布料早就有些脆弱,哪里架得住昨晚上他一時情急…… 連世玨望著,一時心里滋味復雜。 寶嫃察覺他的眼神,低頭一看,就用手遮住,有些不好意思似的。 連世玨見她的模樣,就又笑,用力摸了摸她的頭:“娘子總給我做新衣裳,自己呢?” 寶嫃道:“我不用新的,我也還有別的……”她低頭看著被撕破的地方,“夫君等我縫一縫,一會兒就好了。” 連世玨很不舍,本想拉住她,望著她單薄的身影,那不盈一握的腰,便沒動作。 寶嫃下了炕,把自己的針線筐兒拿來,便坐在炕邊上,穿針引線,她本想把衣裳脫下來的,可礙于連世玨在身邊,便只略側了身子,把衣衫解開,低頭一針一針縫起來。 連世玨躺在她的身后,望著她垂頭動作,因為昨晚上那一場,她的頭發有些凌亂,烏黑的發蓬松著,因為竭力低著頭,便露出雪白的脖子。 那肩頭很瘦,他想:過了這么久還是這樣,可是細細一想,又實在不算很久。 可是心里頭覺得,像是跟她過了一輩子似的。 她的腰很細,衣裳松松地折了進去,他在后面看著,總覺得她還是個孩子,得需要好好保護看管。 可又哪有這樣能干的孩子!她是連家最忙碌的一個人,起得最早,睡得最晚。 他有一天刻意地望著她,見她忙著進里出外,一會兒在菜園子里忙活,一會兒掃地喂雞,不是趕集上街,就是做飯洗衣,晚上還要燒水給連家二老端進屋內,伺候兩個洗臉洗腳。 偶爾要喘口氣,就又鉆到柴房里頭織布,或者縫衣,一整天簡直是腳不沾地地在忙碌。 他先前不曉得平常過日子需要這么忙碌,原先在他的想象里,農家的日子是很悠閑的,好像所有莊戶人都只是負責種地而已,地不能整天都種吧,于是種地之外,則整天袖著手在街上走來逛去,或者躺著安閑睡覺做夢…… 他也絕對想象不到,一個普通的莊戶女人,竟可以忙到一天里頭雙腳不停。 在他所知道的世界里,那些養尊處優出身高貴的貴族女子,梳妝打扮需要兩個時辰,下一級臺階都要有婢女扶著。 他以前也覺得,或許所謂的“女人”就是這樣,是精致的,嬌貴的……像是擺放在柜子上的玉器,掛在墻壁上的畫,那樣模糊地存在著。 他良久都不曾出聲,只是定定地看著身邊這個正在摸索著、仔細縫補那件破衣裳的人。 不知不覺里,窗欞上微微泛白,東方的地平線上已經透出了一絲太陽光,黎明很快地將要降臨這個僻靜的小山村。 “夫君,我縫好啦,你看……”寶嫃低頭咬斷了線,打了個結,把針線放回桌上,便轉過身來,略有些驕傲地挺了挺胸給他看那縫好的地方。 他望著毫無戒心的寶嫃,眼睛忽然就非常異樣,終于在暴露自己的心情之前,他一伸手把那個人抱了過來,不由分說地重新摁回懷里,然后,在滿室晨曦里頭,極為緩慢而舒心地深深吸了口氣。 俗話說:月子彎彎照九州,幾家歡樂幾家愁,幾家夫妻同羅帳,幾家飄零在外頭。 這前三句,說的便宛如寶嫃同她“從天而降”的夫君,這后一句,卻可以用在自京城而來的縣老爺趙瑜趙公子。 相比較寶嫃同連世玨的蜜里調油,難舍難分。趙瑜這幾天的生活簡直可以用“水火交加”來形容。 先是縣衙里頭開不了伙,因為一直找不到可心的廚子。 趙瑜是享受慣了的,偶爾吃一兩頓酒樓算是風雅之舉,但頓頓往酒樓跑,對他來說便成了難受的折磨,僅次于上刑。 尤其是他嬌弱的腸胃不堪折騰,這幾天吃館子吃的反胃,卻又不得不硬著頭皮去,因此越吃越是面黃肌瘦。 倒是趙忠來者不拒,很懂得兼收并蓄有容乃大,于是吃的滿面紅光,整個人似也胖了一圈兒。 趙瑜攬鏡自照,望著自己迷倒萬千少婦的容顏好像減了不少光彩,一時十分窩火。 倘若只是吃食上的問題倒也罷了,讓趙瑜焦頭爛額煩躁不堪的,是這樂陽縣存在的問題。 經過多番打聽,趙瑜也知曉了樂陽縣三大害的來由,只不過,東山里的匪徒慢慢去剿滅就是了,杜大戶……也騎驢看場本走著瞧,若真的如打探來的那般惡行狼藉,有的是炮制他的時候。 最讓趙瑜不堪忍受的,是這樂陽縣的衙門里,那些本該聽他命令行事的衙差們。 那天在大集上撞見了連世玨出手相助那老頭,趙瑜雖然沒有將連世玨攔下,卻聽說了另一件事:原來這被打的老頭,他的女兒在杜家出了事后,他疑心女兒是被害死的,便去衙門告狀。 誰知道,他不僅連趙瑜的面兒都沒見到,反而被那些衙差告訴了杜家的人,那些杜府家丁如狼似虎,若不是連世玨相助,老頭兒也要追隨女兒而去。 趙瑜大怒:人到他的衙門告狀,還是人命官司,他這個縣太爺居然一絲兒都不知道! 趙瑜當即喚了那王捕頭來,本來他也算是客氣了,和顏悅色地只問為何沒見到老頭的面。 誰知那王捕頭不慌不忙地說道:“大人初來乍到,有所不知,這些刁民是有名的刁惡,賣了個有病的女孩兒去杜府,惹的人家十分晦氣,沒有追究他已經算是好的,他還不知死活想要訛人,這件事屬下差得很是清楚,大人就不用多費心了。” 趙瑜聽了,氣的笑了出來:“這么說,這樂陽縣的案子,都不用本大人審問,只需要王捕頭你審問就行了?” 他自覺這句話問的很是犀利,應該會讓王捕頭慚愧無地自容。 誰知道,人家根本就當是清風拂面。 “大人不必客套,”王捕頭面帶微笑,“小人說過,大人初到這地方對這些情形還不熟悉,貿然審問怕被刁民為難,因此小人斗膽替大人代勞,也好讓大人好生地先歇息歇息……” 他說完之后又微笑道:“小人看大人的臉色很是不好啊。” 趙瑜望著他那雙精明的眼睛,此人臉上還帶著些不加掩飾的得意的笑,趙瑜心想:“虎落平陽被犬欺,老子算是徹底明白這是什么意思了。” 趙瑜離京的時候,恩師對他說過一句話:“小不忍則亂大謀。” 趙瑜還算懂得分寸,雖怒卻不曾發作,卻暗暗叫人把那在縣城破廟養傷的老頭叫來縣衙,他要親自審問。 那老頭被打的半死,又病了,真是屋漏偏遇連陰雨,昏昏沉沉里,聽到是縣老爺問話,一時淚如雨下,只是沙啞著聲音喊冤枉。 趙瑜見他病得委實厲害,便叫人先領他下去,又請大夫來看,想等他好了再行問案。 誰知道,次日衙差卻來報,說那老兒得了急病,死了。 趙瑜一時如鴨子聽雷,趙忠在旁邊道:“怎么這么快就死了?怎么死的?” 那衙差低著頭,道:“這個……就是病死了。” 趙忠冷笑:“病死的可真巧,我們縣老爺要來審案了,他就病死了,是說他沒福氣呢,還是說有些人有福氣?” 那衙差臉色就不大好,訕訕地退了下去,臨出門回眸看了趙瑜一眼。 正巧趙瑜怔怔地盯著他的背影,便把那衙差的臉色看個一清二楚:那人的臉上是一種極為輕蔑地鄙視的笑,這姿態就好像趙瑜不是縣太爺,而是他踩在腳底的螞蟻。 先前趙忠在外頭探聽了這“樂陽縣三惡”的傳聞后,趙瑜還有些不大相信,如今一看,總算是心服口服。 那股火兒從腳底板極快地竄到了頭頂,熊熊燃燒,趙瑜沖到書房里把面書架推倒,上頭的書籍跟擺設甩了一地。 趙瑜發xiele一通,咬牙切齒道:“老子養的不是一幫衙役,而是一幫匪徒啊!” 趙忠在門口加了一句:“公子你不滅了他們的話,他們早晚也要吃了公子了。” 趙忠雖然好吃懶做,但天生有一件本領,就是人緣極好的,不管是是街邊茶攤,還是百姓門前,只要有人的地方,趙忠就能擠進去,并且迅速地跟那些人打成一片。 趙瑜知道的有關樂陽縣的一切,全歸功于趙忠的“關系情報網”,趙瑜想來想去,道:“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連這幾個貨色都斗不到,老子一輩子不回京,死在這!”頗有幾分壯烈成仁的味道。 趙瑜這一發作,王捕頭一伙兒似也聽了信,卻也沒有把這個從天高皇帝遠的京城里來的縣太爺放在眼里。 在他們眼里,強龍不壓地頭蛇,何況是個斯文俊秀的跟個娘們兒似的公子哥兒,他們一上來便給趙瑜顏色看,就是想嚇住趙瑜,只要趙瑜服軟,他們便會再加以籠絡,“恩威”并施,堂堂縣太爺很快就會被訓練成他們魚rou百姓的一只聽話的狗。 可是這幫廝混衙門很久的衙蠹蟲們沒想到的是,趙瑜并不似他看起來那樣柔弱,在這個從京內來的貴公子的身體里,還有不曾冷過的熱血,跟沒有折過的傲骨,或許是因為當初在京內有恩師罩著,家門庇佑,從未吃過如此的虧,故而被挫了一下后,趙瑜反而更彈了起來。 當那張告示貼出去之后,王捕頭一伙兒人大為意外,可是很快地他們就鎮定下來:放眼整個樂陽縣,都是他們的天下,這新來的縣太爺果真是個無用的天真書生。 別說是五兩銀子,就算是五百兩,五千兩,又有誰敢過來惹事?銀子固然好,但若沒了命,就算銀山也是白搭。 何況前來樂陽縣城的那些鎮村里的后生們,會拳腳功夫的極少,就算是會,比得過王捕頭的也更少,就算真有幾個出類拔萃的,也頂不住他們私底下用陰招。 墻上那面招賢告示,王捕頭并沒有叫人撕去,反而讓人好生護著別讓風吹走。 他就是想給趙瑜顏色瞧,想讓這面告示,變成一個巴掌,啪啪地打在趙瑜臉上的那個,一直歡快地打到趙瑜屈服為止。 作者有話要說:瑜兒:本公子終于出來了,撒花,掌聲~閃光燈~ 老虎弟:都那樣了還閃光燈……要是我早找個什么把臉擋住了~~ 瑜兒終于如愿以償登場了xdd 34解甲:舊人看新歷 連家村被大刀寨的人襲擊,就是王捕頭從后謀劃所為。 杜大戶讓他收拾那個叫“連世玨”的,他們官匪勾結慣了,便將此事交給大刀寨去辦。一方面給杜家報了仇,另一方面,縱使土匪掠境,縣內不得安寧,百姓就會怨聲載道,百姓一鬧,縣太爺自然更會不得安寧。 他們給縣太爺施壓是一回事,但真正的壓力要來自民間才顯得更有“誠意”。 正當趙瑜求賢若渴之時,賢能沒到,卻傳來連家村遭了土匪的消息。 這一日天色絕早,連家村的村長保長跟些村民,竟押解著七個匪賊到了縣城。 那時候縣城的門才剛剛打開一道縫,見了這三四十人而來,守城的兵丁們很是震驚,不知發生何事。 等問明情況,一問一答間,也給周圍幾個早起的縣民聽到。 “東山里的匪賊下來禍害,卻給人擒下了一剎那”,——剎那間,得了信兒的眾人撒腿亂跑,將消息極快地傳了出去,街頭上剎那間多了無數看熱鬧的人。 連家村的這些人進城之后,縣城大道剛走了一半,就有些百姓從家里頭蜂擁而出,有人連衣衫都沒穿整齊,紛紛地站在路邊探頭探腦,指點熱鬧。 起初隊伍只是連家村里三十來人跟幾個匪賊,漸漸地,便也跟上了縣城內一大票的人,嘩啦啦地人還越來越多。 這一路吵吵嚷嚷地到了縣衙門前,看門的衙差還在睡夢里,聽到砸門慌忙起來,出來一看,見無數的百姓站在衙門前,差點兒暈過去,還以為是民眾暴亂了,好容易打聽清楚,才連滾帶爬地進內通報。 里頭趙瑜大驚,聽了趙忠傳信,連王捕頭也嚇了一跳,急急忙忙地趕來看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