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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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谷場上,有的場地里麥子還是攤著,有的謹(jǐn)慎人家卻把麥子又堆了起來,一個個麥堆好像矮矮的小屋似的矗立著。 遠(yuǎn)處也還有人在忙活著,男人眼力好,看到人家手中都拿著工具,獨他是空手來的。 他便悶聲一笑,將袖子挽起來,彎腰就去抱麥子,誰知正彎腰瞬間,旁邊有一人迫不及待地跳出來,將他攔腰一抱,壓低著聲兒喜道:“你終于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周末快樂。。 19、解甲:隨山將萬轉(zhuǎn) 連愛嬌焦躁不安地在打谷場上等了小半個時辰,天色微黑的時候,她就借口串門子出來了,遮遮掩掩地躲在打谷場的草垛后面。 昔日她跟連世玨兩個,就常在此幽會,堆起的一個個草垛是天然的屏障。 想想以前的種種情境,又想到今日在村口上的不期而遇,——三年不見,他的身形居然又長了好些,乍一看還以為是另一個人,然而容顏卻沒變,依舊是昔日的俊美,而且,不知是否因為在軍中歷練過,更多了一份令人心悸的英武氣質(zhì)。 只看了他一眼,連愛嬌的雙腿就軟了。 她特意洗了身子,擦了香脂,細(xì)細(xì)梳了時下最流行的發(fā)型,換了最輕便貼身兒的衣裳,將她的婀娜身材勾勒無余。 她的確有幾分姿色,在村里走一圈兒,會引得那些青壯男子眼睛移不開。她也知道怎么才能讓自己看起來更美,她有這個自信,只要男人的手在她的腰上一摟,保管他就從此松不開手。 當(dāng)看到男人出現(xiàn)的時候,她按捺不住滿心喜悅,看看左右無人,遠(yuǎn)處依稀有個農(nóng)人,但隔著一段距離又借著天黑,她便肆無忌憚地躍出來,從背后抱了過去。 誰知道乍然一撲,卻撲了個空,閃電般,手腕卻被擒住,往前一帶,那鐵鉗般的力道,疼得她的淚幾乎都涌出來。 男人的五感俱是極為出色,更有一種極敏銳的野獸似的直覺。當(dāng)耳畔聽到細(xì)微的聲響之際,腳下一踏輕易閃開,便將“來襲”之人擒住。 鼻端嗅到一股極濃的脂粉香氣,本來要喝問一聲,望見連愛嬌一張臉的時候卻陡然明白過來,當(dāng)下將手松開,冷冷一哼。 連愛嬌捂著手腕,痛的低低叫:“要死了你,人家不過是想抱一抱,做什么這么大力?”兀自沒察覺異樣,話語里頭幾分嬌嗔。 連世玨皺著眉,對此情形有些不知如何處置才好。 連愛嬌卻靠近身來:“死人,是要吃人嗎?把人家的手都捏斷了。”嬌滴滴地嗔了聲,便又欲靠過來。 男人驀地后退一步,沉聲道:“自重!” 連愛嬌怔住:“什么?” 男人耳畔忽地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似正往這邊逼近,聽來熟悉,他心念一轉(zhuǎn),卻不動,只是對連愛嬌說:“勿要糾纏,你走吧。” 連愛嬌聽得這樣絕情的話,她哪里又肯走?當(dāng)下道:“連世玨你怎么了?” 男人耳畔的那腳步聲逼近了些,卻又猛地停了。 他不說話,連愛嬌卻變了臉色,道:“你、你怎地跟換了個人似地,先前見了我,也不似往常般笑,莫不是……” 男人眉頭一皺,雙眸冷寒,夜色里看來竟有幾分森然。 連愛嬌打了個寒戰(zhàn),道:“莫不是你嫌棄我了?” 男人沒想到她說的是這個,一時無言。 連愛嬌道:“難道你、你還想這三年里我一直都等著你?你當(dāng)初一聲不吭地走了,誰知道你什么時候回來?我年紀(jì)也不小了,你家里還有人,難道你要讓我一直等下去?” 男人有幾分不耐煩,便去搬弄那些麥堆,他的動作自是生疏,但卻有效,連愛嬌望著,越發(fā)憤怒:“連世玨!”沖過去將男人的手臂一拉,“你給我停下!” 他耳畔聽到后面那人,腳下似動了動,卻又沒了聲兒。 他便只看著連愛嬌,卻見女人道:“當(dāng)初你為什么非要娶寶嫃?你若是早給我定了名分,我就是你家的人,現(xiàn)在又何必還這么偷偷摸摸地,……你現(xiàn)在卻因為這個嫌棄我?” 他實在不愿意對個女人糾纏:“夠了。”停了停,又加一句,“既然你成親了,兩不相干便是!” “世玨!”連愛嬌望著他,有些兒不甘,“別這樣兒好嗎,我們以前多好……實在不行,我可以和離,不過你也得跟寶嫃……反正你也不喜歡她,她只不過是……” 連世玨心道不好,耳畔聽到那本來安靜下來的腳步聲重新響起,來得極快。 “狐貍精,不要臉,你在說什么!”寶嫃憤怒的眼睛發(fā)紅,不顧一切地從草垛后沖出來。 連世玨望著她嬌小的身影飛快地跳過來,擋在他的跟前,揮著手中本用來堆麥子的木叉,毫不留情地打向連愛嬌。 寶嫃從未跟別人紅過臉,可是兔子急了也會咬人。 連愛嬌慌忙逃出了幾步:“你發(fā)什么瘋!你敢打我一下!” 她素來是不肯吃虧的性子,今晚上卻連連地遭遇意外,看著寶嫃的情形,她不敢硬碰,就看男人:“連世玨,你就這么看著她發(fā)瘋?你跟她說,當(dāng)初是為什么娶她的?你曾跟我說你后悔的很……你記得嗎?” 寶嫃一呆,尖叫著:“你胡說!你胡說,我跟你拼了!”她氣得沖上去又要打,身子卻被從后面一抱,原來是男人上前來,悄無聲息摟著她的腰,便把她摟抱了起來。 連愛嬌見狀,略微鎮(zhèn)定:“不信你問他,連世玨!你倒是說啊!” 寶嫃手心里出汗,渾身發(fā)抖,握著木叉揮動:“狐貍精,狐貍精!玨哥放我下來!” 男人望一眼懷中的寶嫃,只覺得她“張牙舞爪”地樣子,卻跟發(fā)怒的小貓似的。 在這一刻他才發(fā)現(xiàn),原來寶嫃不僅有柔順怯懦的一面,還有這樣被激怒了之后的“厲害”呢。 奇怪的是,這個發(fā)現(xiàn)竟讓他心里有種難言的愉悅感,他望著那滿是憤怒的小臉兒,不由自主地竟笑了一笑:“若是我不娶她,才會后悔。” 星光之中,俊美的臉上,神情有幾分溫柔,他始終望著寶嫃,聲音雖低卻清晰。 “你……你……”連愛嬌呆若木雞,又恨,又怕驚擾到遠(yuǎn)處的人,于是咬牙,“連世玨,你有種!”她憤怒而狼狽地轉(zhuǎn)身,極快地消失在打谷場上。 寶嫃被連世玨用手臂攬著,雙腳都離了地,手里還愣愣地捏著木叉,整個人像在做夢。 手上忽然一暖,卻是被人握住了,他的大手在她手上一動,把木具取了過去,扔在旁邊:“怎么了?”不動聲色地輕輕揉著她的小手。 寶嫃轉(zhuǎn)頭,望向身邊的人,她的身子輕輕地發(fā)著抖:“夫君……你剛剛說……” “嗯……”他的聲音淡淡地,卻不容分說。 藍(lán)黑色的天幕上,星光閃爍,村莊的夜空,清凈而耀眼,星子一顆一顆,恁般清晰,像是天神看向人間的溫柔而戲謔的眼神。 這樣的星空他依稀曾看過,那是在軍帳外,大旗下,他佩劍帶刀,戎裝待發(fā),曾驚鴻一瞥看上眼,而后多半會伴隨著夜襲的沖殺聲。 對他而言,那是無情的、冷血的月。 可是如今,鼻端嗅到麥堆散發(fā)出的干燥踏實的味道,懷中人的身上,卻帶著一絲令他格外安穩(wěn)的馨香。 溫軟而靜好的,從天而降,盡數(shù)落在他的懷中,他所作的只有緊緊地抱住,不再松開,不再松開。 懷中的寶嫃掙扎了一下,男人不情不愿地將她放落地上。 寶嫃轉(zhuǎn)過身來,并不抬頭看他。 “夫君,”半晌,她的聲音低低地,不似方才一樣“勇敢”,帶著一點兒乞求,一點兒輕顫,“不要喜歡別人,也不要跟別人好……好不好?” 男人靜靜地望著面前垂著頭的女人,她顫抖的像是受了極大的驚嚇,終于抬起頭來看他,今夜的星光是如此的閃亮,星光都在她的眼睛里,在淚海中翻涌。 男人伸手,抹去她眼角的一星淚,他俯身,嘴唇貼在她的耳畔,輕聲:“只有你是我的心愛,我也……只跟你……好。” 他此生也不曾說過這樣的話,也從未想過有朝一日自己會對著個柔弱的小女子說出這樣的話,這實在是太過兒女情長了,夢境里都絕不會夢見,刀架在脖子上都不會想到,曾屬于他的只有鐵馬冰河,狠絕無情,醉里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 此番,幸好是借著夜色掩飾,才藏住一張臉上那會暴露心跡的大紅跟騰然而起的燥熱,他竟如個青澀莽撞的年輕小伙兒般赧顏了。 把寶嫃的身子擁入懷中,他的聲音從她的耳朵旁邊鉆入心里,然后有一種叫做眼淚的東西便不期然地涌了出來。 寶嫃抬手,有些窘迫地想揉揉眼睛,手卻被男人握住。 他忽然生出一種想要親親面前人的沖動,事實上等他回過神來后他已經(jīng)這樣做了,guntang的雙唇落在寶嫃的額頭上,肌膚相接的感覺好生奇異。 唇下的感覺,溫柔,細(xì)膩,他的唇順著她的眉心,緩緩?fù)拢谒浑p眼睛上流連,嘗到一點晶瑩地咸,是她方才的淚,他忽地覺得,不能再叫她哭了,因為這味道,會讓他心里覺得酸,他堅如鐵石的心,也會有一絲柔軟的酸,是如許異樣的事。 手底的身子瑟縮了一下,他的大手罩著她的腰,她動彈不得,只能呆呆地任憑他動作,他的唇滑到了那綿軟香甜、花瓣似的唇上,像是找到了一生的終點。 作者有話要說:大概叫做“第一次親密接觸”,或者“一吻定情”啥的~~ 小白兔被激怒了,就會變成小貓,然后小貓被激怒了,就會變成。。。變變變(我在說什么。。 (#‵′)最近我老有點提不起精神是怎么回事,好痛苦 20、解甲:趣途無百里 雙唇輕輕地蹭在一塊兒,起初是試探地觸碰,可是當(dāng)貼上那嬌柔的唇瓣時候,就好像上頭有莫大的吸引力,令他再也無法離開。 含著她的唇瓣,他細(xì)細(xì)地吮著,輕輕咬一口,又軟又糯,還有些彈牙,又依依不舍地松開。 她唇間的蜜,有一點濕濕地染在他的唇瓣上,他怔了怔,伸出舌尖舔了舔,那一種甜赫然便在舌尖上濡染開來,他的心也隨著蕩漾似地?fù)u擺了一下,無限歡喜。 他一世人,吃過許多悲的酸澀,痛的辛苦,卻從未試過如此清冽又誘人的甜,甚至難以想象,世間會有這般的甜供他擁有。 寶嫃很緊張,被男人擁著,只覺得身體發(fā)僵,這一整天里頭她的心情起伏跌宕,從連世譽的挑撥,連婆子的催逼,一直到晚間連愛嬌的“來襲”……像是顛簸在小舟里隨波逐流,弄得她的心惶惶然地。 僵硬著身子被親吻著,好一會兒寶嫃才反應(yīng)過來,隨著掙扎了一下:“夫、夫夫夫君……” 他沒有刻意禁錮她,她一側(cè)臉,便躲開他的動作。 失去了那軟糯香甜的唇瓣,男人有些失落,也有些意外,將她的臉捏著轉(zhuǎn)過來:“怎么了?” 寶嫃的臉紅的像發(fā)燒,聲音也有些哆嗦:“夫、夫君……別在這里,給人看見……”她的聲音很輕,又顫抖著,卻像是柔軟的羽毛,撓來撓去,若有若無,弄得他的心也癢癢地。 他也知道不該在這時候亂來,只不過卻又極舍不得撒手,目光好不容易自她臉上移開,看向周遭。 暮色降臨,周遭漸漸地盡數(shù)漆黑,原先在遠(yuǎn)處忙碌的農(nóng)人也不見了蹤影,打谷場往西南,是村莊,浮現(xiàn)點點燈火,另一側(cè),則是原野,黑幽幽地,一望無際似的。 頭頂繁星燦爛,夜風(fēng)徐徐吹拂,男人腦中無端跳出一句讀過的詩句:星垂平野闊…… 他笑了笑,浴隨著和煦的夜風(fēng),頂著燦燦的繁星,他的心也霍然開朗,雙臂用力地將身邊的人一抱,低低地說道:“那我就聽娘子的……” 寶嫃只覺得自己整個兒似剛從蒸籠里被拿出來,從腳尖到頭頂都冒著絲絲地?zé)釟猓敝钡卣驹谠責(zé)o法動彈。 男人卻將她放開,取了她先前拿著的木叉,看那叉子似是一根樹枝制成,直直地到底兒,卻分開兩邊,像是兩支手臂探了出去。 男人笑笑,即刻便知該怎么勞作,持著木叉,三下兩下,極為利落地將攤著的麥子盡數(shù)都挑了起來,疊放一塊兒,他動作極快,已經(jīng)完成了三分之二,寶嫃才反應(yīng)過來,從原地撒腿跑過來:“夫君……” “讓我來就好。”男人將她一攔,把剩下的活兒都做完了,才拉起那蘆葦席子,把麥堆蓋了起來。 忙活完了這些,男人轉(zhuǎn)身,笑問:“這下該差不多了,娘子看看,是不是哪里還有不妥當(dāng)?shù)模俊?/br> 寶嫃聽了這個,剛消散下去的熱度復(fù)又升了起來,心慌意亂地掃了幾眼:“沒、沒有……很好。” 男人見她傻傻地,便將她的手握住:“那回去吧?” “哦……”寶嫃答應(yīng)。 男人拉著她的手往回走,月光如水,映著兩個人的影子,他看著,忽然就不舍得就這么早地回去,見四周無人,就刻意放慢了步子。 寶嫃察覺手被拉住,便狐疑回頭看,卻對上男人明亮的眸子,寶嫃道:“夫君,怎么啦?” “沒什么。”他微微一笑,皎潔的月光下,朦朧的夜色里,很是誘惑。 寶嫃看了一眼,又看一眼,就覺得自己的心忍不住怦怦亂跳,急忙轉(zhuǎn)過頭去不看,心里想道:“都說玨哥好看,可真是太好看了……也不是好事,會被人纏著……我得好好地看著,不能再讓壞女人勾引玨哥。” 兩人回了家,連婆子不免聒噪:“怎么才回來呢?”看一眼兩人,“不早了,趕緊關(guān)了門兒睡吧。”臨去之前又特意看了寶嫃一眼,寶嫃低著頭沒看見,連世玨卻看了個清楚。 寶嫃正在找她那只母雞,見她在墻根稻草上趴著,就道:“夫君,你說它在這里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