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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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世玨看看他身后路,問道:“你從哪里來?” 連世譽頓了頓,才道:“啊……方才有事去串了個門……世玨哥吃過了?” 連世玨才道:“沒。” 連世譽笑道:“我也是,餓得不行了,那我就先回家去了。”他也不跟連世玨寒暄,三言兩語說罷,就快步離開了。 連世玨掃了一眼連世譽的背影,才轉過頭來,眼神微變,正要邁步往連世譽方才走來的路去,忽然見到寶嫃的身影,從前頭拐了過來。 男人一看,頓時安了心,便沒再動步,只是望著寶嫃。 卻見寶嫃低著頭,無精打采地走著,不似先前跟著他時候般雀躍歡快,倒好像在想什么事兒。 男人便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卻也不出聲。 寶嫃一直走到門口,才停了一下,轉身剛要邁步進門,誰知一抬頭,猛可里看到男人悄無聲息地站在門口,頓時嚇了一跳,竟往后退了一步。 男人及時將她的手挽住:“想什么呢?” “沒有,沒有沒有!”寶嫃的眼睛瞪得大大地,慌忙矢口否認。 男人卻始終盯著她的眼睛:“方才跟連世譽碰面了嗎?” 寶嫃嘴巴張開:“你怎么知道?”忽然間又紅了臉,“沒有沒有……沒有的夫君。” 男人雙眉皺著,目光沉沉,正要再說,卻聽得屋內連老頭狠狠地咳嗽了聲,而后連婆子尖銳的聲音叫道:“回來了嗎?那還不趕緊進來吃飯?都快等的餓死了!” 寶嫃聽了,慌道:“夫君,你還沒吃飯?在……等我?” 男人打量了她片刻,終于道:“先吃飯吧。”寶嫃見他不回答,可也沒有再追問她,就松了口氣,只是心里仍舊有些不大安穩。 寶嫃急忙洗了手,上桌吃飯,幾乎不敢看連家二老陰沉的臉,只是垂著頭吃饅頭喝米湯,菜也不夾一口,只不過碗里時不時地多塊rou,——卻是“夫君”夾給她的。 寶嫃望著碗里的菜,也不敢看身邊的人,只是想著方才的事,只覺得鼻子發酸,便越發不敢抬頭,只是也有些納悶,不安地想:“為什么夫君知道我見過世譽兄弟呢。” 原來先前寶嫃到了打谷場上,看看場地果真被曬得極干,散發著熱氣兒,她便急忙把堆在一起的麥子攤開來。 寶嫃忙活了好一陣,正快忙完了,身邊兒卻多了個人,笑道:“小嫂子,怎么一個人忙活呢?” 寶嫃回頭,卻見是連世譽,便擦了擦汗,道:“是世譽兄弟啊。” 連世譽幫她把剩下的麥子都攤滿了場地,又道:“我哥哥回來了,怎么還舍得讓小嫂子做這些活兒?” 寶嫃道:“不是他叫做的。” 連世譽便笑:“定然是大娘讓做的,不過……大娘也不體恤嫂子的,哥哥好不容易回來了,小別勝新婚啊,哥哥那體格,得把嫂子好一頓折騰吧?” 寶嫃雖不曉得男女間的詳細事體,卻也聽出這話有幾分不對,就紅了臉,別過頭去。 連世譽望著她紅紅的臉兒上帶汗,越發顯得人比花嬌,便又道:“嫂子怎不說話?莫不是我說對了?” “我……我得回去啦。”寶嫃垂著頭要走。 連世譽卻將她微微攔住,低低道:“嫂子別走,也別惱,我是為了你著想的……哥哥原本就是個風流人兒,又苦熬了三年兵役,俗話說,當兵三年,見了母豬都覺得親,何況是嫂子這樣的人物……這還不得可著勁兒地疼么……” “二兄弟!”寶嫃的臉紅的不行,慌亂道,“不要亂說,才沒有!” 連世譽一聽:“沒有?” 寶嫃急著說漏了嘴,心里羞惱,埋著頭要走,連世譽卻道:“嫂子你說真的,真個兒沒有?” 寶嫃哪里肯跟他說這些,連世譽打量著她的神色,又想到先前打量著她的身段兒舉止 ,便有幾分喜色,旋即道:“嫂子,不是我說,若真沒有……你要可留點神啊。” 寶嫃聽他這話古怪,便看他一眼:“什么?” 連世譽湊過來,道:“嫂子也知道哥哥的為人……也該知道他的老相好今兒回來了吧?連愛嬌沒嫁之前,就跟哥哥眉來眼去的,倘若哥哥真的沒跟嫂子……這可不正常,嫂子可要留神,別是哥哥偷偷地跟別人好了……” “你瞎說!”寶嫃惱了,皺著眉瞪著連世譽。 連世譽道:“反正我是為了嫂子你好……若不信,也罷了,只不過嫂子還得開恩,這話別跟哥哥說,不然,哥哥要惱我的。”他說著,笑嘻嘻看了眼寶嫃,神情里有幾分竊喜。 作者有話要說:xdd小兩口,甜甜蜜蜜,漸入佳境。。。 寶嫃寶嫃要“擔憂”了,哥快把討厭的蒼蠅拍飛,然后好好地安撫寶嫃寶嫃~~~=3= 18、解甲:每逐青溪水 吃過了晌午飯,寶嫃照例收拾了飯桌,打掃了堂下,又去廚房洗刷了碗筷,將所有都整理妥當了,才出來打了盆水,將手臉都洗凈。 寶嫃正要回屋,卻被連婆子叫住,婆子將她拉到屋檐底下,避開了她那屋,寶嫃見她一臉“鬼祟”,無端就有些心慌:“婆婆,啥事?” 連婆子壓低了聲音,道:“寶嫃,你丈夫回來也有兩天了,他待你咋樣?” 寶嫃道:“婆婆,玨哥對我很好。” 連婆子瞅著她:“你沒鬧明白,我是說……他有沒有跟你行房?” 寶嫃心一跳,就有點呆,連婆子看著她,真是越看越不順眼:“怎么了?你可別說他沒碰過你啊?哪個男人苦熬了三年,見個婆娘不如狼似虎地?到底是怎么樣了?” 寶嫃心慌意亂,搓了搓手,含糊道:“婆婆,夫君對我很好的……” “那就是行房了?” 寶嫃張了張嘴,結結巴巴道:“啊……啊,是啊。” 連婆子臉上才露出一星笑模樣,又撇嘴道:“我看也是,瞧世玨這兩日把你護的什么似的!既然這樣兒,那就再等等看吧,不過,世玨他才回來,你也別盡著纏熬他……知道嗎?” 寶嫃紅著臉:“知道了,婆婆。” 連婆子說完了,便打了個哈欠:“晌午頭好歇息下了。”甩著手入房內去了。 寶嫃孤零零站在檐下,想一想連婆子說的,又想起連世譽的話,心里一時愁得慌。 墻角那只母雞,趴了半晌,也用黑豆般的眼睛打量寶嫃,似乎在猜測她有什么心事。 寶嫃一會兒看看天,一會兒看看地,著實犯愁,正在發呆,卻聽得旁邊有人道:“發什么呆呢?” 寶嫃轉頭一看,竟是連世玨,他不知什么時候從西屋里轉了出來。 “夫君。”寶嫃急忙過去連世玨身邊,“晌午了,你快睡個覺吧,上午累著你了。” 連世玨垂頭望著她,將她手一拉,便拉入了屋內,一直到了炕邊上:“那就歇會吧。”他自顧自躺倒,又拿眼睛看寶嫃。 寶嫃被他一拉,跌坐在炕邊上身子歪了歪,手便抵在男人的胸口,手底下硬邦邦地,寶嫃忍不住就摸了摸,喃喃道:“夫君,你的身子真結實啊。” 連世玨唇角微動,卻不言語,只是望著寶嫃,看看她的臉,又看看那摸在自己胸口的小手,只覺得她的手摸在胸口上,軟軟地,說不出的熨帖舒服。 寶嫃摸了兩把,卻又張開手,在男人的胸口比量起來。 男人垂眸,見她的拇指跟食指張開,像是兩條小腿兒一般,在自己胸口上橫著走,從這邊兒橫到那邊……男人本來以為寶嫃在玩耍,細看看又覺得不是,她的表情很是認真地,嘴唇微微動著,似乎在數數兒。 連世玨眉頭動了動,問道:“你在做什么?” 寶嫃道:“夫君,我要給你做身兒新衣裳,先前做得都短了好些。”說話間,那手指已經又“爬”到他的肩頭上,一點一點地又丈量起來,從肩頭認認真真地比量到他袖口處。 連世玨這才明白,著實好笑,卻也安安靜靜地等她忙活完了肩膀。 那小手兒又比劃到他腰間,細嫩的手指落在他勁瘦的腰上,男人的身子忍不住就稍微彈了一下,腰便繃起來。 寶嫃卻認認真真地數了一番,手指不緊不慢地:“一,二、三……”還贊一句,“夫君,你真個長了好些啊。” 男人不為人知地笑了一笑,耐著性子,就看她的動作,竟是每個細微的動作都不放過:她的手指輕輕地在他的身體上寸寸丈量……那一雙忽閃忽閃的眼睛專注地盯著手指的動作,花兒般嘟著的嘴唇喃喃地念著…… 胸口,肩膀,腰……然后是長腿……她甚至連他的腳也沒錯過,量完了后歪著頭笑說:“夫君,昨兒我看過你的腳,先鉸了個鞋樣子,沒似這般一樣比量,沒想到一點兒也沒錯呢。” “嗯。”連世玨答應一聲,卻望著她的臉。 寶嫃又把比量的數字在心里過了一遍,道:“夫君,我織了些布,本來要賣掉的,正趕上農忙,就沒有去……你看是不是老天爺的意思,讓你這時候回來,我給你做一身兒衣裳,剩下的等趕集去賣掉,好不好?” 連世玨又“嗯”了聲:“織布?” 寶嫃點點頭,忽然道:“夫君,我不擾你,你先睡吧。” “你呢?”男人問。 “我把布拿出來裁裁。”寶嫃下了炕,去開柜門,又喃喃輕聲道,“若是夫君穿的不好,旁人會笑話家里的娘子懶的。” 連世玨望著寶嫃,看了會兒,便垂了眸子,默默地轉過身去。 他身子轉過去了,耳朵卻還聽著身后的動靜,只聽寶嫃的動作很輕,不知忙活了些什么,然后就聽到咯吱咯吱地剪刀鉸布的聲音,而后就沒了什么動靜,偶爾有點聲兒,卻是窸窸窣窣地布料蹭動的聲音。 男人到底是壓不住好奇心的,便轉過身兒來,卻見寶嫃坐在炕邊上,膝蓋上攤著塊兒布,正一針一線地在縫著。 寶嫃本正垂著頭望著手中針線,察覺男人轉過頭來,便沖他一笑。 連世玨定定看著她,擱在腰間的手動了動,卻又停下,隔了會兒,看寶嫃正盯著那塊布,他的手便挪了一下,壓住她垂在炕上的一角兒衣裙,指腹在上面摸了一摸,暗地里抓住了,便才和了雙眸睡去。 下午起了晌,連家嫁出去的女兒連巧姑回來了,還帶著娃娃。原來連世玨在家的時候,連巧姑就嫁了,連世玨二十有二才娶了寶嫃,連巧姑比連世玨小四歲,女孩兒經不得拖,十七歲上嫁了,隔年生了個兒子。 連巧姑人如其名,格外能說,一回來就扯著嗓子說個不停,滿屋里都是她喜氣洋洋地說笑聲。 連婆子對女兒跟對媳婦是兩碼事,娘兒兩個見了面,算是投了契,呱啦呱啦,連家頓時又是一陣兒熱鬧,寶嫃竟是插不上嘴,只是笑著給她倒了水喝,又去拿了把花生過來哄孩子吃。 連巧姑喝了口水潤喉,笑道:“我就說哥哥必然是要回來的,咱們老連家是有福氣的,爹娘以前還總擔心,這不是白擔心了嗎?哈哈哈……” 連世玨聽著那高亢夸張的嗓音,有些受不住,連巧姑的那孩子咬著花生,湊過來仰頭看他。 連世玨目光一掃,那孩子對上男人的眼神,手中的花生落了一地,“哇”地就大哭了起來。 連巧姑急忙過來把孩子抱了去:“干什么哭了這是?不認得舅舅了嗎?這孩子……哈哈哈……”說了兩句,又化作高亢過人的笑聲。 連世玨轉身便出了門。 連巧姑呆了半個時辰,便嚷嚷著要回家,說家里頭活兒忙,脫不開身,連婆子知道她是個極顧家的人,就也沒攔,打發寶嫃去院子里摘了幾根胡瓜,幾個紫茄子給她帶著回家。 等連巧姑走了,寶嫃去打谷場上把麥子翻了翻,回來后又去織了會兒布,看看時候不早了,便忙活著把飯做了。 寶嫃做飯的時候,外頭那只雞便“咯咯噠,咯咯噠”地叫了幾聲,寶嫃怕它餓了,正想去給它弄把舊麥子,卻聽連婆子在外驚喜交加地叫:“這雞下蛋了!” 寶嫃出外一看,果真看到連婆子正俯身從墻角的草堆里撿了一枚紅皮雞蛋出來,握在手里,樂得合不攏嘴:“這有雞蛋了,以后就不用買了……寶嫃,好好喂著啊……”她叮囑了句,又皺眉,“就怕再給貓叼走。” 寶嫃應著,看那母雞兀自在歡快地叫個不停,好像挺 驕傲,她便趕緊去取了把麥子來,算是犒勞它了,母雞一邊兒叫著,一邊探頭探腦地去啄麥子吃。 晚上吃過了飯,天已經黑了,寶嫃便在廚下忙活,連婆子在堂內叫了聲兒,寶嫃沒聽到,連世玨倒是聽到了。 連婆子沒聽到寶嫃回答,便有些惱:“這寶嫃,干什么呢!天都黑了,這得趕緊地去把麥子堆起來蓋一蓋,萬一下雨咋辦?” 正想去叫寶嫃,連世玨從內出來:“我去。”說完之后,也不等連婆子答應,邁大步就出了門。 等寶嫃聽到動靜出來的時候,早不見了男人的身影。 且說連世玨慢慢到了打谷場上,一路看不盡地炊煙裊裊,暮色蒼茫,耳畔聽到東家呼兒,西家叫子,鼻端也嗅到各種各樣的菜味兒,仔細聞一聞,能知道誰家吃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