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結束

    越離整理好等下要出門的行囊，今天本是越離放假的時候，卻要參加一場教職研習會，那場研習會需要派兩位教授代表學校去參加，但是在前天預定參加這場研習的其中一位教授出了車禍，然而能有資格參加研習的教授幾乎都行程滿檔，校方這才拜託越離去頂替那空出來的名額。

    越離原本想要在晚上的時候跟亦啟說自己要參加研習的事，然而亦啟又太晚回家，自己坐在沙發等他也等到睡著，一早起來的時候，又不見亦啟的身影，只好在臨走前給亦啟留張紙條，好說明自己這兩天要出遠門的事情。

    教職研習會，也算是給了越離一次不去想那些麻煩事的機會，越離跟著另一位同校教授搭上九點整的高鐵出發。

    一路上看著外面的風景，由于昨晚睡不好的關係，越離看著猶如跑馬燈變換的風景許久，沉重的眼皮漸漸取代眼前的畫面，而坐在隔壁的教授見狀也沒著想叫醒他。

    到達目的地之后，他們開始研習會，在過程當中，越離的臉上時常掛著笑容，對有興趣的論點，都能侃侃而談，這讓其他學校的教授都對他印象深刻。

    到了中午的休息時間，討論很多問題的越離感覺口有些渴，便走出會場去附近的手搖店買飲料，拿到綠茶之后就開始大口喝了起來。

    「越教授！來買飲料啊？」

    「嗯。」

    跟越離搭話的是同校教書的教授，他也點了一杯手搖茶后，又打量越離幾眼隨后又說了句：「看你這么有精神就好了。」

    「怎……怎么這么說？」聽了他好像擔心自己的樣子，越離不好意思的問。

    拿到自己點完的飲料，教授接過喝了一口才繼續說：「我看你在學校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儘管你在教書的時候，都藏得蠻好的，但是每到休息時間，我都會看到你在學校頂樓抽菸，雖然我不知道發生了甚么事，不過現在看到你整個人神采奕奕的，那就好啦！」

    「……我想，這次研習會換人的事，你應該不放心吧？」得知自己不同于以前那樣開始有了些壞習慣，越離更加不好意思。

    教授聽了越離有些抱歉的回答，便笑著拍拍越離的肩膀說：「哪會呢！向學校舉薦你一起參加的可是我啊！既然是來放松的就該好好放松，知道了吧！」

    「還真是多方面受到你的照顧了啊……謝謝你了。」讓外人知道自家的私事并不是越離想要發生的事情，儘管越離把心事藏得再怎么深，卻無法在長時間一直隱瞞下去，況且私事已經嚴重影響到自己的工作了，越離也認為是該為那些事情畫下休止符了。

    兩天一夜的研習會結束后，越離回到住所，才剛踏進玄關就看到在客廳坐在沙發上等著自己的亦啟。

    「回來啦！我買了晚餐，一起吃吧！」看到越離回到家，亦啟從沙發是上起來走到越離面前說道。

    「亦啟，你人剛好在，我有話要跟你說。」看到亦啟在家里，越離打算將這幾天盤旋在心里的事情告訴他。

    「你想說甚么？」

    「我們分手吧。」

    「你……在說甚么？」聽到越離提出分手的要求，亦啟不敢置信的問道。

    越離直視著亦啟的雙眼再一次說道：「我們分手吧。」

    「為甚么？」

    看著亦啟震驚的表情，越離從口袋拿出照片拿給亦啟并說道：「你在外面做了甚么事，你自己清楚。」

    「你……你甚么時候知道的……？」被越離知道自己那件事之后，亦啟更加吃驚的問。

    「對你來說，我甚么時候知道比較重要嗎？算了，跟你多說也無益，我今晚就不睡這里了，我去收拾東西。」不再理會已經愣在一旁的亦啟，越離走到房間開始收拾自己的衣物。

    「不要！」亦啟憤怒的大吼，他衝到房間抓著越離的肩膀，直盯著越離雙眼的說：「我不同意！聽到了嗎！」

    「我們就別再浪費時間了，你在外面有了女人，還希望我不要知道你做的那些齷齪事？抱歉，我沒有那個時間繼續跟你糾纏下去。」被亦啟單方面的拒絕激怒的越離，說完后便雙手用力推開亦啟。

    「那只是我媽幫我介紹的對象……。」

    「所以你不僅沒有拒絕，甚至還一起滾床單？」聽到亦啟告訴自己這么做的原因，越離不敢置信的說：「你當我是甚么？你知道每天在他身上花的時間多過于工作，你以為我永遠都不會知道？」

    「對不起……越離，你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我現在就……。」

    不想再聽亦啟的任何解釋，越離情緒潰堤的說：「你知道我在多少個日夜就為了等你回家？現在想來我就跟傻瓜一樣，明知你在外面做甚么，我卻還像個笨蛋一樣等你回來吃飯！」

    「對不起……是我的錯，別離開我好不好，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感受到眼前的人兒對自己失望的表情，亦啟這才意識到自己早已拋棄他。

    「亦啟，我累了。」越離擦乾眼淚說完后，又轉過頭繼續收拾自己的行李。

    在越離收拾好行李踏出玄關的那一刻，整間房子只剩下亦啟一個人，獨自站在房間里默默地對自己懺悔。

    在寒冷的夜里，越離走在冰冷的街道上許久，臉上的流下的淚從未停止過。

    他在街上找遍所有旅館，期望此刻能找到還有空房的旅館，上天卻好像在跟他開玩笑般的讓他怎么找都找不到「現在連借宿的地方都沒有了……真狼狽……哈哈……。」越離苦笑的說道。

    失溫的感覺逐漸竄滿越離全身，他覺得自己好像就要死在外頭了。

    「年輕人，這么晚了，怎么還待在外面呢？」一個路過的老婆婆問道。

    「沒找到有空房的旅館，看來我今晚要露宿街頭了呢……。」

    「這怎么行呢！你來我家吧！」婆婆聽了越離的處境后，便向他提出了邀請。

    來到婆婆的家后，越離在客廳的桌上看到一張相片，相片里是比照現在更加年輕的婆婆抱著男童的照片。

    「打擾了……。」越離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別那么拘謹，我孫子啊在外頭讀書，他住學校宿舍，他不再家里我一個人在這么冷清的屋子難免有些寂寞，剛好年輕人你來陪我做做伴。」

    「這樣啊，謝謝婆婆，那借宿的錢我會給你的。」

    「唉，不用！你陪陪我這老人就行了，你坐在那里吧！」婆婆指著客廳的沙發示意越離坐在那邊休息。

    婆婆拿起放在客廳的桌上的茶壺，將里面的茶倒在茶杯里「在外頭凍壞了吧？這杯熱茶給你喝。」婆婆熱呼呼的茶遞給越離。

    「謝謝。」越離接過茶禮貌的回覆道。

    有些冰冷的身體在熱茶的調養下逐漸回溫，凍到有些慘白的臉頰也逐漸泛起些許的紅潤。

    「說吧！是甚么事情，讓你這么傷心呢？」看越離身體的狀態逐漸好轉，婆婆決定問問剛剛越離在這么冷的天氣扛著行李游蕩的原因。

    「婆婆……您都看到了啊……。」想到剛剛在外面想著那個人的事情而流淚的樣子，越離有些不好意思道。

    看著越離窘迫的表情，婆婆微微的笑出聲說道「呵呵，別看婆婆這樣，我好歹年輕過，更何況你那哭腫的眼睛任誰看了都不能當作你沒事吧？」婆婆再次拿起桌上的茶壺也給自己倒了一杯，喝過為自己到過的茶后，便再次看向越離問：「年輕人，你愿不愿意告訴婆婆你遇到的事情呢？」

    看著眼前慈祥的婆婆，越離開始把自己與亦啟的事情告訴婆婆，從認識亦啟到最后自己跟他提出分手，越離都一字不漏的告訴了這位婆婆，只見婆婆默默的聽著越離把整個故事說完。

    「你真的很愛他呢。」聽完越離說完后，婆婆感嘆道。

    「是啊……可惜我跟他沒能一直在一起……。」越離苦笑的說「總說相愛容易相處難，可是我還希望他能跟我一樣不會變……。」想到那些跟亦啟相處的那些回憶，越離哽咽道。

    「相愛是兩個人的事，自然長久經營就更加困難，你們都嘗試過了，何必讓那些讓你傷心的事一直煩惱你呢？」

    「可我不想要分開……真的……。」想到亦啟對自己好的時候，眼淚更是止不住流了下來。

    見著越離像個孩子哭得這么傷心，婆婆將越離抱在懷里安慰道：「傻孩子……那些美好的回憶是離不開你的，雖然他已經不是你喜歡的那個他，可是你跟他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卻從未離你而去呀！」

    這一晚越離的哭聲從未停止過，跟亦啟生活的回憶就像跑馬燈一樣在越離的腦海中不斷閃現，回憶里有好的也有壞的，都讓越離想忘都忘不掉「哭吧……累了就睡吧……。」在越離快要失去意識的時候，隱約的聽到把自己抱在懷里的婆婆對他這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