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新的開始

    越離醒來的時候，映入眼簾的是陌生的房間，在越離想要坐起身的時候，便發現頭上不知甚么時候多出了一條濕毛巾。

    「孩子醒來啦？來這是我煮的白粥，雖然不是那么的豐盛，但婆婆還是希望你能多少吃點。」才剛進門的婆婆，看到越離醒來的樣子，就把手里端著的白粥遞給越離，見越離接過白粥，還不忘道聲謝謝。

    「婆婆，我怎么好像睡了很久？」等越離喝完了白粥后，隨后看到房間窗外亮得晃眼的陽光，越離好奇的問道。

    看了越離已經喝完的粥，婆婆立刻拿過越離手上的空著的碗，放在一旁的桌上，然后對越離說：「你哭完之后，就發燒昏睡了整整兩天，本想讓你到我孫子的床上睡，可我一把年紀的扛不動你，就只好把沙發空出來給你睡，現在有好點了嗎？」

    「好很多了，謝謝婆婆。」

    「那就好。」聽了越離的回應，婆婆原本擔心的神情這才稍稍平復下來。

    「婆婆我等等就會離開，這借宿的錢給你吧……。」沒想到自己會給人添那么多麻煩的越離，翻找被婆婆放在沙發旁的背包，將放在背包里的錢包拿出五千遞給婆婆。

    「這些錢你就收好。」婆婆將接過的錢重新放回越離的手上，又說：「你現在比我更需要這些錢，你現在不是無家可歸不是？那就更應該接收別人對你的好意。」

    「那我欠婆婆的人情，我會用其他方式還，到時候婆婆可別拒絕喔！」坳不過婆婆的堅持，不得不讓越離只能作罷，只能利用其他的方式好好報答他了。

    離開跟婆婆借住的地方后，越離立刻找了間旅館提早登記房間，隨后打開旅館房間里的電腦開始查找房子，查了一整個中午無果后，越離打算出門散心順便買晚餐吃。

    越離來到一家小餐廳點了一碗牛rou麵來吃，越離拿出剛在旅館充好電的手機，才剛開機手機就跑出一堆訊息，里面幾乎都是關于那個人傳的訊息，突然回想前幾天自己跟亦啟提出分手的事情，他立刻關掉手機螢幕繼續吃麵。

    離開餐廳后，打算在旅館附近散步的越離，手機突然響鈴，越離看了螢幕上顯示的聯絡人，才接起電話。

    『你終于接電話了！亦啟這三天都來我工作的地方說要找你，你人到底去了哪里？你去教職研習會的事情你沒告訴他嗎？』打通電話的人擔心的問道。

    『研習會早就結束了，如果他繼續找你的話，就跟他說我沒去找過你就好了。』

    『聽你這么說，你跟亦啟說了他做的那些齷齪事了？』

    『嗯，前幾天我跟他說分手。』

    『難怪他一直來找我。』得出亦啟來找自己的原因后，杜語又想到越離這幾天沒有聯系自己的事情，又趕忙問道：『那你幾天都跑哪去了！你好歹跟我說一下吧？』

    『我就燒了幾天，現在已經沒事了。』

    『甚么！你真的沒事嗎？要不你跟我說你住的旅館在哪里，我現在就去找你！』聽到越離這幾天高燒不退的事情，好不容易冷靜下來的杜語，又激動地問越離的去向。

    『我人真的沒事，你也不用擔心太多，之后我會再跟你聯絡。』

    『那你一定要跟我保持聯系喔！再搞失蹤我就直接去警察局報案了啊！』

    『好，一定會的。』掛斷電話后，越離臉上掛著的笑容又隨即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座城市的每個風景都讓越離在熟悉不過，只要想到這里都是他跟亦啟創造回憶的地方，他就不由自主地回想起有關亦啟的好，但是那些美好的回憶像跑馬燈一樣稍縱即逝，隨后鋪天蓋地而來的，卻是亦啟外遇的事，以及那張他想忘都忘不掉的照片，升上大學搬來這里之后，他們就在這座城市一起生活，兩人畢業后就在這座城市找工作，甚至一起籌錢買這里的房子，此刻這熟悉的風景都壓得越離喘不過氣，他幾乎是用跑的回到旅館。

    隔天一早，越離就去學校遞辭呈，同事對他的離開都紛紛表示不捨，越離則是將先前在菜市場買的新鮮水果當作他離開學校的餞別禮，跟同事們周旋過后，就準備離開學校。

    校門口就在眼前，然而一個諾大的身影卻擋在越離面前，看著眼前憔悴的人，兩人看著對方許久。

    「你來做甚么？」最后受不了這沉默的壓力，越離強作鎮定的開口。

    「你……這是要離開了嗎？」看了越離手上扛著的紙箱，亦啟艱難地問。

    「嗯。」

    「我知道……你不會原諒我，但是離開的不應該是你。」聽了越離的回覆，亦啟口袋里拿出兩副鑰匙遞給越離。

    沒有拿走亦啟手中的鑰匙，只看了一眼后就說：「我本來就打算離開這里，這個房子就給你處里吧。以后我們最好不要再見面了，你也好好過生活，保重。」說完后，越離忍著眼角快潰堤的淚水，直接經過擋在眼前的亦啟，頭也不回地離開學校。

    離開a市之后，越離來到b市的一所高中任職，他搬到都會區的一處大廈，早上的時候可以去附近的超市買些蔬果，晚上的時候不想自己煮東西還有夜市可以去逛。

    越離選擇在一所高中任教，在第一天就拿著教科書來到教室。

    「各位同學好，我是新來的國文老師越離，課堂中有甚么不懂的可以在下課的時間來問我。」例行的自我介紹結束后，越離便翻開書來開始上課，在教課的過程中，卻有個人時常盯著越離看。

    一堂課結束得恨快，越離將下次上課的進度大致告訴學生們后，就直接下課了。

    「越老師！」在離開教室之后，越離身后突然傳來一個聲音。

    「怎么了？剛剛的課有不懂的地方嗎？」

    在越離問出這句之后，只見少年原本出現在臉上的笑容突然消失，隨后又像是沒事一樣的說：「啊……剛剛課堂講的桃花源記中，里面的此人一一為具言所聞的具的意思沒有聽清楚……。」

    「它的意思是指詳細、全面的，它的整個解釋就是漁夫將桃花源外所發生的事情，詳細的告訴在這里生活的人民。」

    「原來是這樣，謝謝越老師。」少年說完便回到教室的座位上，翻開課本將剛剛越離說的重點補上。

    越離看了少年跟自己道謝的模樣，讓越離不禁懷念起某個人的笑臉，那時候也是教了他不懂的句子，解釋完之后他的臉上也露出這種微笑，將聽到的重點寫在課本上。

    但是這種懷念也沒讓越離回味許久，越離轉過頭往自己的辦公室走去，而在教室里的少年則是看著走廊越離離開的身影許久。

    幾週下來越離逐漸習慣一個人的時候，早上吃完東西就去學校教書，中午在辦公室吃著自己早上做過的飯糰，下午教完書之后就順道去超市買菜回家煮，睡前還能規劃一下隔天教書的內容，這樣一天下來都夠他忙活了。

    越離看了手機顯示的時間，上面顯示中午十二點，便將桌上的筆記闔上準備出門買飯，越離到附近的商店街走走，今天是週休假日越離打算中午不煮東西。

    來到餐廳點了一碗麵后，越離就開始滑手機，突然一個聲音從餐廳門口傳來。

    「不行，那天奶奶家那邊有事，我得回去一趟。」

    「這樣啊……那就下次了。」

    「嗯？越老師！」少年看到越離坐的位置便朝他揮揮手。

    越離只對著少年微笑，他有個不好的習慣，總是記不住人的名字，多記多少就忘多少，著實讓越離有些尷尬。

    「越老師，這里沒其他的位子了，可以跟你擠一下嗎？」少年問道。

    「可以。」

    「謝謝。」少年說完便示意自己的朋友坐在對面的空位，而自己則是坐在越離旁邊。

    「沒想到老師在這里吃飯。」

    「我住在附近。」

    「那豈不是住在學校附近了！」少年的朋友吃驚的說。

    「輝宇，小聲點嫌這餐廳不夠吵嗎？」少年看了周圍的客人都因為輝宇說話過于大聲往這里看，便有些不悅道。

    「喔喔，抱歉啦……越老師的師母沒有在家嗎？」輝宇好奇的問。

    「我沒有結婚。」越離依舊平靜的回答。

    「那老師沒有女朋友囉？」聽到越離還是單身的事情，輝宇震驚道。

    「越老師的事，跟你半點關係都沒有吧？」少年有些生氣的說。

    「你不知道越老師在女生圈有多有名，也對你在那些女生的排名排行第一，自然沒有興趣知道，真要說起來你是陽光派那越老師就是知性派……唉呦！干嘛打我啦！」還沒聽輝宇說完，就被原本放在桌上的衛生紙盒敲了一頓。

    「整天只知道跟女生哈啦，你是不是不知道要學測了！」

    「喔……。」

    「對了，越老師上次聽你說完那個解釋，我想要老師可以幫我補一下語文科嗎？」

    「你？還需要補，這樣其他學生不是都不用……唉呦……。」輝宇不敢置信的看著少年，這話一出又是衛生紙盒伺候。

    「可以，想要甚么時候？」

    「每天放學后，可以的話假日。」聽完少年說的話，越離驚訝的看著少年，連同輝宇也嚇得將喝到一半的茶差點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