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話.新皇登基
道長向居貞皇太子呈上三神器,他雙膝跪地,高高捧起長匣。俯視著臣服無比的道長,再比對背後跟隨他的禁衛(wèi)軍師,居貞泛起一抹令人猜不透的笑意。 「愿效忠新皇!」在道長的起頭下,他所率領(lǐng)的一干人物也一同宣示著,聲容浩浩蕩蕩,盤折在梨宮的大小角落。 居貞故作一概不情愿的模樣,一副上愧天地,下愧祖宗的晃頭猛嘆著:「唉!你們怎麼……這樣對皇兄大不敬吶!」 「望明主光照!」道長的屬下幾名親信在居貞的極力推辭之中繼續(xù)推波助浪,敲著邊鼓。 居貞左右視了視道長一徒氣勢的起伏,本人在半推半就的情況下勉強(qiáng)接過三神器。他盤算著如此一來大眾即會把逼宮的焦點(diǎn)放在道長的決策,而不會現(xiàn)幕後的始作俑者是自己的這雙影舞手。 「日本天皇萬歲!新皇萬歲!」梨宮的臺階下,數(shù)百名的軍士齊聲歡呼,整齊劃一地高喊他們心目中至高無上的圖騰。 這一天,新皇被迎至甫修繕完畢的紫宸殿登基,萬歲聲此起彼落,聲勢直直壓逼一條新宮。 紫宸殿里長居的雜鳥亦飛散至一條新宮,象徵著政局的流轉(zhuǎn)。 道長憑著居貞皇太子是由自己扶持上臺的心態(tài)和居貞要求的第一件事就是冊立女兒威子入主中宮,第二件事即乃擇定關(guān)白人選。 他上疏天皇,并在陣定之中延攬此二問題論之,擬成定文。 朝中大半高干機(jī)要盡是道長的人馬,此一討論由想而知無非是吹捧支持的言論。尤其是關(guān)白人選此論,朝中聲浪無不高喊推舉左大臣。 這後繼強(qiáng)勁的消息也蜂擁至甫修繕完畢的天皇住所清涼殿。 「見過皇上,皇上召臣有何吩咐?」伊周掀簾進(jìn)入清涼殿,一入殿即看到居貞鐵青的面色,他的唇色亦滲著令人畏懼的慘白,故伊周心有所底的試問。 「坐吧!伊周。我們倆私下不必客氣。」居貞示意伊周在御席側(cè)的坐榻上坐下。伊周也明白居貞的意圖,不推托的依其意拉提平緒而坐。 居貞頗為不悅的道:「陣定會場上,贊同左大臣者可真不少啊!」 伊周深吸一口氣,站在曾經(jīng)被嚴(yán)重排擠的立場思考,說:「有些人也非全然信服的,只是左大臣權(quán)傾中天,不從者即會遭到朝廷的集體架空。」 「我倒忘了你也是這樣一路走過來的。」這話該是表達(dá)尷尬,由居貞說出倒顯得像在自我嘲諷。他自袖中掏出一封文書,遞與伊周。 身為在太政官系打滾多年的他一目了然,此乃外記在陣定上所作的記錄,共議定了何事啦丶某某某表了什麼意見都標(biāo)注得清清楚楚。 居貞直截了當(dāng)?shù)南蛞林鼙砻鳎骸改惴判暮昧耍野∽匀皇遣粫饝?yīng)這些提請的,就算動用多少朝臣說情。尤其是皇后一位,在我心目中的皇后只有一人。」他意味深長的緊望著伊周道:「那就是原子。我想將皇后的位子空下來,就留給她,心里才好受些。」 說到這里,瞥了眼伊周的他,眼眶早就泛著紅光,隨後為了遮掩快要落淚的焦點(diǎn),他趕緊挪移話題至正事:「伊周麻煩你圈選出大概何人非心甘情愿,何者確切乃其爪牙。」 「是。」伊周在居貞的吩咐下以朱砂墨在文書上圈選些高干的官名與姓名,圈畢遂再交還居貞,「人其實(shí)不只這樣少,還有諸部省的官員以及武官。在此,我想向您替中納言公任說幾句公道話。」 「說吧!」居貞點(diǎn)頭示意 「公任君受左大臣壓迫已久,當(dāng)年三船之才的雅聞,乃左大臣刻意貶低意外促成的,在陣定會議上,肯表反對意見的非公任君莫屬,只是外記偏袒左大臣,總刻意貶低公任的悖論。」回憶起幾年前的那三船之會,他還記憶猶新呢!尤其是公任一臉失望的神色。縱然他自小便不喜歡自己,伊周總覺得不該泯滅公平公正。 「有一人我也得和您提醒,源式部卿此人非何善類,諸多大jian大詐之計(jì)皆由其供於左大臣。縱使其乃我的丈人,我仍看不慣他的為人。」說到源式部卿,伊周就滿腹火氣,他明白千代和他沒什麼親子之情可言,故大肆抨擊。 「我明白了。不過你竟會舉你的老丈人,真意料不到。」居貞撫捋著下頷,眼神摻雜著曖昧不明,彷佛在探量著伊周的為人。 「妻上乃其庶出,從小便遭他遺棄,寄於谷倉院別當(dāng)府上,著實(shí)和他無任何親子之情。」伊周曉得千代詭異的來歷,還是甭說來的安全。 「原來如此……」居貞作思考狀,他舉眉抬眼看著對方,「谷倉院的晴明挺厚道的一個人吧!就升他為播磨國守好了。」 伊周以為居貞只是一時興起,驚訝萬分的抬起頭來。 居貞看透伊周此刻的心情,嘴角一松,再度拐起另一抹微笑的道:「而且,看在他年紀(jì)這麼大的份上了,就待在京城即可,不必出任領(lǐng)國。」 「謝皇上恩賜。」伊周心中涌起了莫名感銘,他誠懇的行人臣禮向居貞答謝著。 居貞在嗤笑的同時,一口氣自鼻頭濺出,「有什麼好謝的?兄弟你說...jinjishUWU點(di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