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話.移宮
道長對天皇的一概否決相當不滿,他動用輿論表達抗議,卻得到居貞這麼一個回應:「既中關白辭世以來,關白之位已空缺近十年,就沿襲前朝,待政局穩定後再說吧!」 居貞的性子教道長傷透了腦筋,和懷仁的好脾氣相較可倔得很。 至於皇后人選一事,道長親自前往清涼殿和居貞爭論:「皇上,國不可一日無后,一鳳一凰方得陰陽調和,風調雨順,望皇上盡早決定中宮人選。」 居貞故作和顏悅色的聳聳肩,說:「空下后位朕并無覺得不妥,算是對淑景舍妃的哀悼吧!和準大臣一樣,一人一心,專寵一妻。」他竟舉出伊周這個詭異特例,令道長的髭胡都要氣翹了。 他苦口婆心的勸著:「準大臣乃千古第一癡人,皇上您難道沒聽說過僅守著一名女人的男人可謂不解趣的癡人麼?」 「無所謂呀!」居貞毫無動搖之心的道:「他還不是活得相當幸福嗎?女人這種東西,在精不在多。倘又像之前那由尚侍升任而來的荒唐女人,已經得了朕寵,又和源賴定那小子暗通款曲,甚至產下孽子。如此有比較好嗎?難道,你已經忘了?」他的眼神透滲著故意,且他說得很明,因為原子,他不會另外寵幸其他女人,尤其是始作俑者的道長次女,更是深惡痛絕。 道長仍舊不死心,「可是……」 「左大臣…」正當他又要繼續糾纏之時,居貞打斷了他的言語,十分強硬的回:「朕有些疲乏了,你先請回吧!」 天皇都直接送客了,自己硬要留下絕不符合時宜,於是只得不情不愿的退出清涼殿。 道長甫走,居貞便浮躍著得逞的笑容,「把藏人頭召來。」他吩咐著。 片晌,藏人頭便應令前達,絲毫不敢耽擱的赴任。 居貞一看見藏人頭的前來,立刻下令:「替朕下圣旨,朕要徹查殺害淑景舍妃的兇手,嚴格進行法辦。」 「是!」藏人頭雖不明白為何事出突然,卻還是使命必達的應允。 這次的對談,道長現他做了個非常錯誤的決定,即是廢懷仁立居貞。 懷仁執政之時,凡事皆有商量馀地,舉凡自己以動用人脈,說之以理動之以情,他即會做出妥協和讓步;居貞則完全相反,縱使權力全握在自己手上,他仍舊無所退讓,絲毫沒有插手的空間。 盡管再三威逼利誘,不行就是不行,有自我的準則。尤其是不知為何,他貌似已現自己暗自唆使其他妃子下藥毒死原子一事。 他著實後悔了。 某一天,道長和源式部卿談及此事,不料,源式部一聽臉色驟變,疾呼:「不好啊!新君心有所疑,通常都不會有好下場,您太低估新皇此人了。」 道長揉著緊鎖的眉骨,這道理他當然明白,可就是陷入死胡同,想不出什麼好法子。 「要不怎麼辦呢?總不能再另立新君吧!」 源式部卿聞之一副十拿九穩的道:「另立新皇已是不能,但還有一招可取,即乃“復辟”。」說到重點,他還加重音量,深怕道長沒有聽清楚。 「復辟……」這問題道長曾想卻不該付諸行動,畢竟在兩丶三百年前就曾活脫脫的上演一遍。 他瞟移了眼對方,倘對方敢進此言,必有十全的對策,不會只憑空說說,故質問的詳細些:「你後面打算說什麼?兩丶三百年前的藥子之變即以失敗告終,主事者最終受以極刑。這風險相當大,無萬全對策不可貿然行動。」 源式部卿俯了俯身,恭謹的問:「您認為您目前有何優勢?倘您不出手,待皇上一網打盡,您又有何勝算?」這事源式部卿再透徹不過了,若道長失勢,勢必也攸關他的為官之路,甚至全家老小的性命。 道長仔細思忖,沙盤推演自己所掌握的人事時地物能展至何等功效。 他迅地抬頭,唇啟露出一抹黑的不能再黑的牙齒與佞笑,「的確,我和藥子之變的勝算不同,我有近衛大將在手,禁衛軍士聽令於我;再來大宰權帥乃準大臣胞弟,御外之精良也盡在掌心,何懼區區少年天皇?且復辟來得比推翻更名正言順,外界較不懷有2心。」 源式部卿聞之自然興奮,他認為此事於道長而言,勝算極大。事倘成,便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享之不盡,用之不完的榮華富貴,或許自己也會有幸晉升公卿一位。 當晚,伊周即自道長處得知此消息, 他再度來到清涼殿與居貞天皇作最後戰略的商討。 伊周經過深思熟慮後提出:「皇上,屆時我會將妻兒留在平安京,以示忠誠,再假口已送往丹波國避難搪塞左大臣。不過也請您善待我全家。」 居貞聽了心生疑慮,如此感覺相當冒險,他連忙打岔:「等等,倘這件事被現了,那該如何是好?」 伊周深吸口氣平心而言:「這也在計畫之中,到時候也請您故意在左大臣耳邊放出我的妻兒被您俘虜的假消息。他們得知消息怕我叛逃不相告也罷,倘相告之,我還能向他們再示忠心卸其心防,一舉數得。」 「...jinjishUWU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