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cм 旅游
余靜回到家中,靜坐片刻。 從初中到高中,人生的某一階段結束,她心理的擔子,減輕不少。 至于上高中的事,等到開學再說,感情呢?女孩認為也應該結束了,將其拋之腦后。 她現在一門心思,想要出去旅游。 旅游得有目的地和經費。 大家各持己見,有說四川,有說東北,也有說蘇杭,海南的,正所謂中國地大物博,哪哪都是景觀。 議論下來,沒有結果,沒辦法,只能搞了個投票。 末了,東北勝出,之所以勝出,還是南方孩子,對北方神秘的向往。 畢竟氣候,地理,人文詫異巨大。 余靜原本覺得沒什么,尚可,群里卻突然有人,提出不想去了,她找了個撇腳的理由,大家都明白怎么回事。 就是不是理想目的地,人家不湊趣。 女孩的心也動搖了,她想去海南。 城鎮附近沒什么海景,海呢,波瀾壯闊,總得去看看。 至于東北不急在一時,所以她有樣學樣,也打了退堂鼓。 群里立刻,掀起一股小的風波,不參與班級旅游的人,爭先恐后冒出來,全班50來個學生,堅持下來的只有30個。 班長在微信群里發了個哭臉。 余靜看到果斷放下手機,既然做了決定,就要研究接下來,該怎么辦。 自己出去旅游,家人肯定不同意,所以只能撒謊,再者沒人均攤,費用高昂。 女孩咬著手指,想了一會兒,推開房門走出去,走廊里靜悄悄的,順著樓梯下到一樓,便瞧見母親和丁勇,并排坐在客廳沙發上閑聊。 起初兩人并沒有注意到她。 直到女孩走近,母親才發覺。 余靜注意到對方,滿面紅光,似乎胖了些許。 手中抓了一把瓜子,正往嘴里塞。 那形容,簡直跟周圍的街坊大媽,沒差別。 女孩暗自嫌棄,莫名覺得庸俗。 “靜,快過來,坐這兒。”母親熱絡道。 余靜沒吭氣,站在哪兒,定定的看著她,說道:“媽,我有事跟你商量。” “說!”雅琴先是一愣,有點吃驚。 以為什么驚天動地的大事,可轉念一想孩子還小,自己多慮了。 女孩沒開口,瞟了眼丁勇,低聲道:“我們去外面談。” 話音落,沒給對方反應的時間,轉身就走。 雅琴和丁勇面面相覷,一頭霧水。 丁勇也是心大,明知道,除了妻子都不待見他,也過的逍遙自在。 其實也沒什么,一個老的,一個小的,計較那么多干嘛,真要心眼小,恐怕也不會入贅。 誠然,他到了這里,日子倒是滋潤。 “你去看看。”丁勇攛掇。 “先暫停,我們回來繼續看。”電視上演的劇目是鄉村愛情,這是東北農村的故事,富有生活氣息和喜劇色彩。 說著,雅琴起身,跟著女孩來到外面。 天剛擦黑,天幕呈灰色,其間夾雜著幾縷白絲。 余靜靠著大樹,默默的看著。 瘦弱的背影,令女人略微辛酸。 順勢握住女孩的肩頭,對方渾身一僵,隨即轉過身來。 還沒等她開口,對方閃身,躲開她親昵的碰觸。 雅琴面色微僵,有點失落。 但還是兀自安慰道:孩子大了,有自己的心事和思想,生疏理所當然。 余靜離她一步之遙站定,可女人卻覺得好似,相隔整個太平洋。 “媽,我們班級組織旅游,需要錢。”她開門見山道。 雅琴聽聞此言,略微躊躇。 “去多少人?有老師跟著嗎?” 女孩暗翻白眼,沒好氣回答:“我們都畢業了,哪里來的老師。” 雅琴瞪圓眼睛,吃驚道:“你們都那么小,不太安全吧?” 余靜蹙著眉心,有點撒潑的架勢:“我們班級四五十人,集體行動,怎么會不安全了。” 跟著撅起嘴巴:“再說,我們也不小。” 雅琴聽聞此言,徹底犯了難。 “本來,我打算,請幾天假,我們全家一起就近玩幾天。”她將自己的計劃和盤托出。 ≦年糕芝麻糊≧ 余靜不屑:“就近,那有什么意思。” 心理另存疙瘩,有丁勇她是不去的,她永遠都不會將對方當成親人。 而丁勇頭腦清醒,也沒有巴結討好女孩。 兩人純屬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的陌生人。 雅琴理解女孩的想法,附和道:“確實沒什么意思,但mama得工作,遠的地方去不了。” 女孩雙眼晶亮:“所以我要跟著大部隊去旅游,媽,你給我拿錢。” 她口氣強硬,不容拒絕。 事到如今,她不答應,女孩肯定要發脾氣,也好…… 雅琴松了口:“多少錢?” “七千。”余早就盤算好。 要到海南多呆些日子,反正沒人在乎自己。 雅琴聽聞此言,下巴差點掉到地上。 驚呼:“七千?這么多?去哪?需要這么多錢?” 她滿臉的不贊同。 女孩心虛,連忙改口:“那就五千好了。” 雅琴面無表情的看著她。 顯然這個數字也無法接受。 余靜大為光火:除去來回路費,吃住也需要不少錢,再少恐怕要住小旅店,可小旅店不安全,也不干凈,是絕對行不通。 “五千不多,你給丁勇買車花了多少,你女兒,朝你要錢零花錢,怎么這么費勁。”她橫眉豎目,幾乎到了義憤填膺的地步。 雅琴被數落的面色發青。 “靜靜,我是你媽,你怎么跟我說話呢?”她大聲斥責。 女孩冷笑,目光帶著冰碴射向她。 “我說的沒錯,自從你結婚后,你的眼里就沒有我,我花點錢都這么費勁,實在不行,我去找我爸。” 余靜越想越委屈,鼻頭一酸,眼睛紅了半圈。 話音落,便一股腦的沖進屋內。 雅琴氣的七竅生煙。 暗忖,女兒不懂事,自己結婚后,有虧待她嗎?似乎沒有吧? 吃穿住行,哪樣比別人差,反而落下埋怨,這要是被其他人聽了去,還以為自己真的,婚后虐待子女呢? 女人心血上涌,頭也暈暈乎乎。 她按住額頭,心痛不已。 “丁勇那是干正事,掙的錢也給家里用,這孩子,說的什么話……”女人孤零零的站在樹下,滿臉落寞的嘀咕。 隨即又想起,女兒說要找父親要錢的事? 看來,她是吃了秤砣鐵了心,想要出去旅游? 只是這個數額頗大,這次給了,會不會助長其胡亂花錢的氣焰? 雅琴想了一會兒,不認為女兒會去找父親,畢竟她是那么憎惡那個男人,而這筆錢到底要不要拿呢? 她決定,先和其他家長溝通看看。 她們到底給了多少?可還沒等她問,孩子就消失了…… 不辭而別 余靜一夜難眠,翌日她起了早,跟著兀自到外面吃了早飯。 母親打了電話,她也沒接,坐在小飯店里發了會兒呆,就這么耗到人家收攤,才慢吞吞的站起身。 從飯店出來,外面陽光有點刺眼。 女孩在眉毛上,用手搭了個涼棚,看了看太陽。 心理想著,不知道海南的陽光是怎樣的光景。 人都說,那邊氣候炎熱,能有多熱呢? 女孩想象著,自己一邊在沙灘漫步,一邊喝著果子酒的場面,便熱血澎湃。 她想快點長大,去許多好玩的地方,體驗不同的風土人情。 余靜內心空虛,自認為了無牽掛,便想大江南北的闖一闖。 當然這只是一種情懷,有點俠女的意氣。 女孩看了兩分鐘,眼睛受不住,便放下手,垂下頭。 板油路面,零零星星散落著小石子。 余靜信步往前走,故意踩在石子上,有點硌腳,但還可以忍受。 走了一小段路,女孩停下來,回頭向后望:家已經看不到了。 女孩扭頭繼續前行,不知過了多久,居然到了城鎮邊緣,一眼望去,不遠處便是綠油油的莊稼。 陽光灑在上面,綠的有點晃眼。 余靜這才發覺,走了不近的路,面頰被曬的guntang。 她半蹲下來,腿有點難受,四周瞧了瞧,沒什么人,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跟著從口袋里拿出手機。 翻出父親的號碼。 此刻,她滿臉猶豫,盯著屏幕發呆。 半晌,伸手在上面劃動兩下,好似被火燙到般,又縮回去。 女孩滿臉凝重,似乎很為難。 真的要給父親打電話嗎?自己有點恨他,可不打的話,錢從哪里來呢?跟母親溝通過了,對方不答應。 眼下無路可走,跟舅舅要錢嗎? 兩人已經分手,不能開口,否則對方肯定糾纏自己。 但她真的想出去走走,強烈的愿望,支配著她。 女孩終于下定決心,按下撥通鍵。 響了沒兩聲,那邊有了回應。 “喂……靜靜嗎?”父親溫和道 熟悉的聲音,令女孩精神恍惚,好像一切都沒有變。 “喂,在嗎?怎么不說話?”對方關切道。 余靜連忙打起精神,輕聲道:“是我。” “啊,你最近學習怎么樣?”父親開口老生常談。 女孩沒有直接回答,沉默的氣氛有點尷尬。 余師長立刻意識到了什么,許久未見,上來就說學習,似乎不太好。 他輕聲咳嗽兩下,又道:“靜,你還好吧。” 話出口又很別扭,男人懊惱的直嘆氣。 余靜不想跟其糾纏,徑直開門見山:“爸,我剛考完試,想出去玩。” “哦~”對方似乎有點驚訝,可能忘記女兒中考這茬。 “出去玩,是應該的,你考的怎么樣?” “我也不知道,反正考完了。”女孩理直氣壯。 余師長啞然,但也無所謂,反正路已經鋪好。 她考多少分,都能上重點高中。 ≦年糕芝麻糊≧ 只是……如果她不端正學習態度,用功努力,恐怕再好的學校也白搭。 有心說兩句,又怕女兒反感,男人立刻換了說辭。 “你打算出哪旅游?” “海南。” “啊,海南這時候氣候并不是最好,怎么不去北方?”余師長就事論事。 7月份正值海南炎熱的季節,相反北方,要涼爽許多,適合戶外活動,觀賞景觀。 “我想看海。”女孩簡短回答。 余師長也就那么一問,實則他沒什么意見。 “你和誰去?”男人直覺對方打電話沒那么簡單,所以問的詳細。 “打算跟同學去。”女孩本能的扯謊。 她跟他們根本不是一路。 “那也行,注意點,需要多少錢?” 聽父親終于問到點子上,女孩卻很緊張,沒有立刻回答。 “多少錢,我出,你媽呢?生活也不容易。”他頗為貼心。 余靜聽聞此言,輕紓一口氣,悠悠道:“我需要七千。” “七千這么多?”顯然,這筆費用,無論在誰看來,都有點高。 “對,如果你不方便,就算了。”女孩有點失望,眼看著就要掛電話。 “等,等一等。”父親急了。 他現在不比從前,錢對他來說,不成問題。 再加上對女兒的愧疚,余師長愿意出錢。 女孩雙眼晶亮,屏住呼吸。 “銀行卡號給我,我給你打1萬,剩余的,你愛買什么買什么。”余師長語氣中透著寵溺。 余靜喜出望外,又有點窩心。 她不想拿那么多,多拿一點,似乎對父親的恨意,便要削弱一點似的。 實則,女孩跟他見外,有點欠人情的意思。 可父女之間,本身就是糊涂賬,何必那么較真呢? 女孩遲疑:“用不了,還是七千吧。” “哎,別多說了,卡號發給我。”話音落,那邊掛斷電話。 余靜捏著手機,猶豫幾秒后,果斷敲打銀行賬號。 與此同時,摸了摸身后的背包:錢包里裝著身份證和銀行卡,還有幾百塊錢的紙幣。 除此之外,便是女孩用的小物件,這些是她早就收拾好的,她跟父親要錢,還是有幾分把握的。 畢竟對方虧欠自己。 兩分鐘后,父親的電話再次打過來。 女孩立刻接起,果真,錢已經到賬,父親問她什么時候出發,女孩說是立刻出發。 對方覺得倉促了點,也沒多問,只以為,集體行動,就是這么定的。 在他的印象中,女兒很少說謊,可他不知道的是,這段時間,對方改變許多。 父母有自己的世界,覺得孩子小,不太懂事,慢慢會理解他們,從而忽略其內心成長的是否健康。 跟父親閑聊幾句,對方說話的語氣,比之從前親切。 余靜吶吶的聽著,末了,有點不耐煩,找了個由頭,掛了線。 接著小嘴一抿,歪著腦袋笑的燦爛。 又在原地蹦了個高,這才興沖沖的跑向公交站點。 花了1元錢,坐到城鎮中心地帶,下車后,奔向農業銀行的提款機。 兩分鐘后,女孩滿臉笑意的走出來。 錢果真到賬,那接下來怎么辦呢? 余靜思慮片刻,決定立刻動身去火車站。 她就這么走了,沒有跟誰打過招呼,如果有人的話,父親勉強算是。 可她的不辭而別,卻苦了關心她的親人…… 心氣順了許多 趙猛臉上掛著寒霜,推開眾人從包房走出。 沿著走廊,一路來到了前臺。 經理給老板打了電話,經過短暫協商后,他包賠了所有損失,作價約為五千。 五千,到底值不值,無從計較,他想趕快離開是非之地,因為大家都在背地里,指指點點。 男人羞惱不已,從未這么丟臉過。 該死的女人,都是她。 發什么瘋,居然踢到了椅子,跟自己大呼小叫。 還說什么,連生日禮物都沒有,不知道,他腦子里整天裝的什么。 生日禮物,趙猛猛地記起,對方前兩天提過,這檔子事, 他心理裝的全是外甥女,忘得的一干二凈。 可又固執的認為沒什么大不了的,自己一輩子也沒過過幾次生日。 就因為芝麻綠豆的小事,她發火,并且動起了腳,他一時間氣昏了頭,也跟著發作起來。 若是從前,也不至于,但現在?他剛失戀,是的,失戀,他在外甥女那里,沒得到好臉子,倍感壓抑。 你偏偏又在節骨眼上生事。 正好撞在槍口上,正所謂誰怕誰? 刷了微信付了錢,男人頭也不回走出飯店,來到停車場,掏出遙控鑰匙,伸長胳膊,對著奧迪一按。 滴滴兩聲,接著便是咯嘣脆響,車鎖被打開。 男人沒有立刻動,看著A8發呆。 腦子臆想著,那四個圈子,好似枷鎖,將自己束縛。 車是曹家的,它代表著曹家的勢力。 一股涼意從背后襲來,他眼下的財富和權勢,都是攀附權貴得來的,如果自己跟曹琳徹底鬧掰,后果不堪想象。 恐怕倒霉的不止自己,會不會連累姐夫。 這一刻,趙猛沒了原本囂張的氣焰。 眉頭擠成小山,嘆了口氣,頹然放下手來。 回頭望著身后的飯店,男人在走與留之間搖擺不定。 正在此刻,透過門上透明的玻璃,趙猛看到曹琳從樓梯上下來,拐了彎,來到收銀臺,不知跟店員說了什么。 三言兩語過后,對方徑直奔向大門。 由于低著頭,她根本沒發現趙猛。 從里面出來,女人踩著匆忙的步伐,直奔馬路邊。 趙猛深吸一口氣,快步走過去,女人伸手的剎那,男人開了腔。 曹琳委屈,倍感羞辱,大庭廣眾之下,家丑被人瞧了去,她自覺顏面無光,可丈夫更絕,沒有一句道歉的話,悄悄溜走。 女人猶如棄婦般,心酸不已。 她現在不想回家,不想看到丈夫那張臉,去娘家嗎?又怕自己情緒不佳,露出馬腳,到時候事情鬧大了,也不好。 別看曹琳平時驕縱,可到了關鍵時刻,還懂得顧全大局。 家人知道了,會怎么樣,橫豎沒有趙猛好果子吃。 就算事情令人心寒,也沒鬧到不可開交的地步。 女人憋著一肚子火氣,打算隨便找個地兒落腳。 “琳琳,我的車停在那兒呢。”趙猛冷不丁開口。 女人滿腹心事,差點被嚇的跳起來。 扭頭看著丈夫,原本蒼白的面容,徹底失去血色。 “你突然出現干嘛?”她沒好氣的指責。 “走吧,上車,我們回家。”男人說著,收手插進口袋,率先走在前面。 可沒兩步,發現后面沒有腳步聲。 駐足,回頭,便瞧見,女人高昂著頭顱,沒有動的意思。 “有什么事,我們回去再說。”趙猛低聲道。 “回去再說什么?”曹琳不依不饒。 話音落,她氣勢洶洶沖到男人面前。 用指頭點著對方,憤憤不平的開始大叫:“你可真長本事了,跟老婆吵架,居然動起了手。” 趙猛覺得對方惡人先告狀。 “是你先弄翻椅子。”話語微頓,不平反駁:“還有動手?我也沒打你。” 曹琳聽聞此言,踮著腳尖,跟其叫囂。 “你敢打我,你要是敢打我,我哥會揍你。”她跋扈的威脅。 趙猛被其一激,原本想要道歉的心思,蕩然無存。 “好,你現在就給你哥打電話,讓他來揍我,打……”男人臉紅脖子粗,將大手往外一掄,那架勢…… 七個不平,八個不憤。 趙猛自有血性,看不得她的傲慢無禮的模樣。 曹琳被其,圓睜的二目,鼓著的猩紅眼球,嚇住了, 后退半步,可目光不堪示弱。 “你以為我不敢嗎?”她雙眼微瞇,這是個危險的信號。 男人心生警惕,有一絲惶然。 曹德璋看著就不好惹,平日里對自己不甚熱絡。 真要來了,恐怕會徹底撕破臉皮。 但男人的尊嚴和面子無比重要,今天她能拿家人來壓自己,下次呢?你屈服一次,下次便落了下乘。 兩人吵架,動不動還是這種威脅,誰受的了? 趙猛隨即從褲兜里掏出手機,遞過去:“你打,你打完,咱們好讓大伙兒都評評理。” 曹琳愣住了,沒有接。 她又開始站在男人的角度,換位思考。 生日沒陪伴和禮物,可出差回來,也有了約會。 這事傳出去,是不是顯示自己小肚雞腸,太過沒度量? 橫豎是家庭瑣事,真要驚動哥哥嗎? 女人深吸一口氣,緊緊捏住拳頭,打了退堂鼓。 看她目光閃爍,其實弱下去。 趙猛立刻將手機放回褲兜,輕聲道:“琳琳,能不能讓我清凈點,我出差,奔波勞碌,已經精疲力竭,還要應付你的吵鬧,我真的很累,咱們過日子,簡單一點不好嗎?” 曹琳委屈巴巴,撇了撇嘴角。 “可,可那是人家生日……” “生日今年沒過,還有情人節,再來,還有明年呢?”趙猛苦心勸說。 “我的朋友,每年過生日,都會收到鮮花和禮物,但我沒有……”她眼圈泛紅,閃著淚花盯著丈夫。 趙猛嘆氣,微微動容。 上前一把,摟住女人的肩頭。 “好了,我答應你,以后每年的生日,我都陪著你,好嗎?”趙猛和聲道。 多數女人,感性大于理性。 曹琳被愛情沖昏了頭,將原本計劃,要調查對方,是否有外遇的想法拋之腦后,她選擇相信和原諒。 其實大部分的家庭悲劇,都有苗頭。 有的人懦弱,害怕承受真相。 有的人純粹是,糊涂蛋,曹琳便是后者。 她昂著頭,看著趙猛菱角分明的俊臉,咬了咬嘴角,晃動著肩膀,將對方甩開,跟著大步朝前走。 別看女人這架勢,可面色紅潤許多,心氣明顯順了許多。 徒增傷痛 趙猛看到她這副模樣,著實松了口氣。 “琳琳……,琳琳……”大聲呼喊著對方。 可女人頭也不回,一直往前走。 男人無法,只得轉身,回到車上,發動引擎,追趕了過來。 曹琳聽到汽車的聲音,仍然自顧自的漫步。 心理卻舒坦許多。 趙猛將A8開成龜速。 兩人靠著馬路邊,不知走了多久。 誠然,美女外加豪車,如此速度,引人側目。 一陣風刮過,吹起女人的裙角,她連忙半蹲下來,用手捂在雙腿間。 趙猛的車擦肩而過,開到前面,車窗降下來,腦袋伸出來。 “琳琳,快上車,都起風了,說不定,待會兒,要下雨。”男人關切道。 女人抿了抿嘴角,反駁道:“你胡說,天氣預報說了,今天晴。” 趙猛微微一笑:“晴也好,可時間已經很晚了,咱們該回家了。” 溫吞的語氣,聽起來,讓人心口一熱。 曹琳終于放下心中芥蒂。 上前幾步,拉開后車門,跨進去。 下一刻,汽車絕塵而去。 半個小時后,停在熟悉的家門口,女人率先下來,踩著高跟鞋走進樓道。 趙猛慢悠悠的,將車門鎖上,看著樓道聲控燈亮了,復又熄滅。 他沒有立刻上樓,眼瞅著,某個窗戶通亮。 按理說,家應該是溫暖的所在。 忙碌一天,倦鳥歸巢。 可趙猛不這么想,他討厭新房,討厭新房里的女人。 趙猛煩躁的摸了摸短刺的鬢角,轉身靠在車門上,從口袋里掏出一包香煙,叼在嘴上。 忽然想起,曹琳不喜歡抽煙。 隨即勾起嘴角,不屑的冷笑。 管他呢,抽不抽煙,自己說了算。 嚓的一聲,火苗從打火機里竄出來,映紅男人的面龐。 趙猛深吸一口氣,隨即昂頭,朝空中吐出煙圈。 腦子里開始琢磨事情,先是單位的,而后是公司的,最后是余靜,在余靜身上兜兜轉轉,也沒什么結果。 末了,他又回歸現實,想到曹琳。 女人還是比較好哄的,只是脾氣大了點。 可生氣快,消氣也快,這樣的女人,沒什么壞心眼,長的又好看,他本想勸慰自己,對妻子多些關懷。 今天晚上,也好成其好事。 好多天沒碰她,也該盡盡為人夫的義務。 可惜……他提不起興致,給她貼金都沒用,最后,還會順應本能,想到她的缺點。 趙猛吸了口煙,搖晃著腦袋,噴了半圈煙霧,甚至故意噴出動物的輪廓,著實孩子氣。 就這般過了二十分鐘,煙也抽完,男人不得不上樓,將車門鎖好,趙猛拖著沉重的腳步,猶如上刑場的犯人,內心頗為壓抑。 翌日天氣晴好,太陽從東方斜著照射進來。 光線撒在紅褐色的地板上,一路向北鋪開,越來越黯淡,直到廚房中,又恢復明亮的調子。 白熾燈光,從頭頂灑下來。 保姆掀開鍋蓋,從里面取出粉蒸rou。 墊著抹布小心翼翼端上桌,轉身回來,看了看電飯煲里的米飯如何? 白花花,顆粒飽滿,是從東北運過來的大米。 南北,氣候和地理差異,盛產各異。 米飯還是北方的好吃。 用勺子將飯打散后,涼的快,保姆飛快攪弄,一分鐘后,蓋上鍋蓋,并不嚴實,留下一條縫隙。 跟著解開圍裙,洗了手。 來到女主人的房門前,輕輕敲兩下。 “曹小姐,飯菜準備好了。”她輕聲說道。 “行了,你走吧。”過了好一會兒,里面傳來懶洋洋的聲音。 保姆答應一聲,扭頭換了衣服,拿起挎包,離開屋子。 咣當一下,曹琳蹙著秀眉,在床上翻騰兩下。 雙眼依然緊閉,想來沒有睡醒。 身旁的丈夫,動了動。 睜開雙眼,望著天花板發了會呆。 跟著看了眼時間,催促妻子趕快起床。 曹琳雖說不樂意,但還得工作,這才挑開眼皮,從床上爬起,不緊不慢收拾起來。 趙猛比較糙,洗臉刷牙,非常快速,接著,來到飯桌前坐定。 毫不客氣,拿起筷子,開始進餐。 女人就是麻煩,干什么都慢吞吞。 實則,她們愛美,光化妝,就得幾十分鐘。 及至曹琳從里面出來,便瞧見丈夫手里拿著報紙,老神在在的瀏覽。 “要是著急,你先走。”曹琳還穿著睡衣,可臉上的妝容精致。 “琳琳,跟你商量個事,我這兩天,去把咱媽接過來。”趙猛開口道。 女人聽聞此言,拿著筷子的手微頓。 臉色明顯變冷。 “接來,住哪里?”她直接質問。 男人有點不悅:“住側臥,我們住主臥。” 女人撅著嘴巴,低頭嘀咕著:“我自己睡都習慣了,要不,你去睡沙發。” 曹琳看不上對方的老母親,覺得對方臟兮兮的,身上總有股子,說不清的味道。 所以找了由頭,想要丈夫打消念頭。 可趙猛沒有放棄,置氣般的點頭。 “可以,我可以睡沙發。” 曹琳這下急了,抬眼大聲說道:“你媽,在農村呆慣了,在咱家能習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