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cм 旅游
“有什么不習慣的?也不用爬樓梯,家里有保姆伺候著,吃啥喝啥,不用cao心。”男人大聲反駁。 女人無話可說,按理說,婆婆來住幾天也沒什么。 如果自己再阻攔,似乎不通情理。 可她不習慣家里多了個人。 就是覺得別扭,不方便。 曹琳的人情世故,大多流于表面,他們家的親戚朋友,長久的接觸下來,早已熟識,換做陌生的婆家人,就不一樣。 女人面色微恙,心理堵得慌。 就連飯都吃不下了,咬了口粉蒸rou。 隨即,將筷子一摔,叱罵道:“怎么做飯的,沒長手嗎?換個保姆吧,鄉下廚子,連個粉蒸rou都不會做。” 趙猛的臉,好似被人抽了一巴掌,當即赤紅。 在這節骨眼,含沙射影的罵誰呢?父親是鄉下人,他呢?難道城里人三頭六臂,比別人高貴嗎? 他想立刻發火,可大早上就吵架,好說不好聽,就算她不待見自己的母親,也沒明說,鬧起來,恐怕會被其胡攪蠻纏借題發揮。 男人強忍怒火,將報紙往桌一摔,發出啪的一聲后,迅速拿起手包,頭也不回的離開家門。 曹琳看他這幅樣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憤恨的猛踢桌腳。 可木頭做的,你踢它,能占到便宜嗎? 怒氣沒發泄出去,反而徒增傷痛。 外甥女消失了 余靜拿著錢,輕裝簡行,無聲無息的走了。 家人毫無所覺,中午吃飯的時候,姥姥不見人回來,以為是在好朋友家玩耍,順便蹭了頓飯。 也沒在意,直到晚上,做完飯,也不見人影。 便開始心理犯嘀咕,時不時的站在門口張望,可依然不見孩子回來。 她越等越心焦,突然就想起了,還有電話這檔子事。 姥姥年歲大了,記性不太好,這還不算什么,壞就壞在,她思想懶憊,接受新鮮事物的能力差。 原本有個老年機,也不怎么用。 久而久之,放在了抽屜中,想起來就用,想不起來也就算了。 此刻,她猛然想起這茬,急匆匆返回房間尋找。 幸而房子裝修,老家具沒怎么丟,一下子就找到了。 老太太抓起手機,瞇著眼睛,鼓弄兩分鐘,調出外孫女的號碼,隨即撥過去。 嘟嘟嘟……幾聲長音過后,突然斷了線。 她以為信號不好,繼續撥打,不料傳來關機的通訊。 老太太先是一愣,頓時無措。 拿著手機,猶豫不決,是要出去尋找,還是等雅琴回來再說呢? 正在此刻,聞聽外面車響,她心下微動,連忙小跑了出去。 便瞧見女兒和女婿從車上下來,而兩人看到她,原本和悅的神色也變了。 “媽,您怎么了,怎么這么慌張?”雅琴直覺不妙,連忙詢問。 老太太面色發白,干癟的嘴唇,緊抿著。 “靜靜一天不著家,打電話關機,她這是去哪了?”她連珠炮彈似的吐出字眼。 女人聞聽此言,目光微動。 很快想起早晨的不愉快,可她不愿意往壞處想。 只以為女兒興許因為自己的拒絕,而鬧了小性子。 穩住心神,勸慰道:“您別擔心,我和丁勇去找找?!?/br> 隨即給丈夫使了個眼色,轉身要走,卻覺出袖口一沉。 順勢看過去,母親哭喪著臉,扯住自己。 “我,我也跟著去?!?/br> 雅琴不贊同的一搖頭:“您別去,孩子要是回了,見大晚上的,家里沒個人,肯定害怕?!?/br> 老太太一琢磨,也是個道理,遲疑著松手。 眼巴巴的望著兩人出了家門。 她又放心不下,快步來到門口,扶著門框,往外張望。 正在此刻,電話鈴聲響起,著實把她嚇一跳。 手機在口袋里震動。 她很少揣這東西,沒成想,有人來了電話。 街坊四鄰住的近,都知道她這點毛病,不怎么愛用手機,所以有事呢,很少打電話。 老爺子,晚上的時候,偶爾來個電話寒虛問暖,老太太覺得膩歪,沒少說他,后來,通話也就減少了。 從口袋里掏出來,定睛細瞧。 居然是趙猛來的電話。 老太太連忙接起來。 兒子的聲音平常,開口就問她,吃飯了嗎? 老太太說沒吃,對方非常詫異,問她怎么回事?這都是幾點了,還不吃飯? 老太太本想將事情和盤托出:余靜不見了,大家著急找人,哪有功夫吃飯,可事情沒有定論,還沒到無處可尋的地步,所以還是不說為妙,省的他擔心。 老太太扯謊,告訴他,馬上就開飯。 趙猛信以為真,又問起外甥女。 老太太沒有立刻回答,心撲通通過亂跳。 男人覺得蹊蹺,繼續追問。 老太太只得繼續硬著頭皮隱瞞,說是人出去溜達,還沒回來。 趙猛隱隱覺出不對,不滿道:“大晚上的,還不回來?” 老太太故作無所謂:“中考完了,孩子放松放松怎么了?!?/br> 男人長出一口氣,不贊同:“媽,她一個小丫頭,還是不要在外面留宿的好,不安全?!?/br> 老太太滿口答應,不想繼續這個話題,連忙問起,打電話來干嘛? 趙猛這才想起正事,說是想讓他和余靜過來呆幾天。 老太太聽到兒子這話,沒有絲毫開心,反而驚慌。 “哎,呆什么呆啊,靜靜要旅游的?!彼葘⑴⒄?。 男人也就那么一說,抱著一絲幻想。 聽聞此言,還是有點失望。 他心里明鏡似的,小丫頭跟妻子不對盤,能來的幾率不大。 倘若真來了,恐怕又是雞飛狗跳。 到時候兩人僵持起來,自己到底幫誰?他肯定幫余靜,這又惹妻子不高興,家庭不睦,不得安寧。 為什么要提呢?趙猛存著私心罷了。 “那你來吧?!蹦腥擞朴频溃骸凹依锸裁炊加?,保姆會料理家務,啥事也不用你cao心,到時候我帶你四處走走?!?/br> 老太太撇了撇嘴角。 孩子不見了,她哪有心思游逛。 再者,曹琳一看,便是事多的富家千金,她一個鄉下老太太,真過去住了,能看的入眼嗎? “不用了,城里我呆不慣?!崩咸珔葏鹊?。 拒絕是意料之中的,可趙猛相當堅決。 說是,您歲數這么大了,現在不出來走動,以后機會更少。 有什么住不慣的,您單獨住側臥,也不用爬樓梯,跟家里差不多。 至于飯菜,保姆的手藝不錯,吃啥做啥。 家里面呢,也不用擔心,jiejie有丁勇呢,至于靜靜,料想也沒人能欺負得了,所以,您別想太多,安心來這里,享幾天清福。 母親知道兒子一番好意,而且將話說的通透,在拒絕,對方似乎要生氣的樣子。 可眼下,真的不是時機,她囁嚅道:“以后吧,以后再去,我這兩天不舒服?!?/br> 趙猛聽出母親的敷衍,故作沉聲道:“媽,您這樣,別人會怎么說我,我日子好了,也想您清閑兩天,我,我生您的氣了……” 老太太頓時頭大。 兒子語氣嚴肅且認真,誠意十足。 正在無措之際,沒管住嘴巴,脫口而出:“哎,去什么去,余靜一天都沒回家了。” 話音落,老太太幡然醒悟,恨不能咬斷舌頭,而電話那頭,死一般的沉寂 雞飛狗跳 雅琴和丁勇率先來到,余靜好友的家中,得知孩子不在,便急匆匆到別處尋找,如此將認識的同學走了個遍,都沒結果。 雅琴頓時急紅眼,經由丁勇的提醒,給老師去了電話。 老師聽聞孩子失蹤,也很焦急,安慰了兩句,切斷通話,開始挨個給同學去電話,打了一圈,終究失望。 雅琴得知,所有人都沒見過余靜時,只感到一陣眩暈,差點跌坐在地上。 看著滿臉寡白,失魂落魄的妻子,丁勇心疼萬分,低聲說道:“要不,咱們報警吧?” 女人呆愣片刻,好半天緩過神來,她遲緩的扭頭,目光暗淡的看向妻子,緩緩道:“報警?還沒到二十四小時呢?!?/br> 此刻倒是明白不少。 說完這話,雙眼望著前方,兀自發起呆。 她想不明白,孩子究竟能去哪里? 她才多大,身上也沒多少錢? 就因為沒答應她的要求,就這么置氣,跑了? 越想越揪心,且惱火,不過也不是生氣的時候,當務之急,要將人找到才是。 雅琴一籌莫展,丁勇也沒什么主心骨,兩人站在馬路邊,天徹底黑下來,初夏,已經有了蚊子,在耳畔邊嗡嗡作響。 可女人毫無所覺。 丁勇在旁邊,用力揮舞手臂驅趕。 “雅琴,咱們問問鄰居吧,興許有人見到,也說不定;鎮子就這么大,她還能插了翅膀,飛走了嗎?” 男人分析著,勸說著。 女人沒應聲,簡直傻了似的,很快,兩行熱淚流下來。 似乎是想到了不好的事情,所有觸動。 總在這站著,也不是法子,路過的車和人,不??催^來。 大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私底下犯了嘀咕。 丁勇握住女人的手,像領孩子似的,拉著對方往前走,這才察覺,她的手心冰涼,似乎生病了。 這也難怪,奔波兩個小時,水米不打牙,承受著莫大的壓力,情有可原。 趙猛放下電話,不停撥打jiejie的手機,可總是不通,想來是沒電了,這可把他急得,火冒三丈。 一邊埋怨對方,沒有好好照顧余靜。 一邊又擔心著,心上人的安危。 沒法子,又給老太太去了電話,對方也很著急,說是雅琴一直沒回家。 趙猛得不到,絲毫有價值的信息,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他在辦公室內不停踱步,就連行政樓里的人走空了,都不知曉。 抽了半盒煙的光景,仍然如故。 他徹底呆不住了,拿起車鑰匙,匆忙下樓,發動引擎,一溜煙的開出去。 晚上,路燈璀璨,道路上車水馬龍,時不時的,能遇到紅燈,每當這時,趙猛的臉色都會凝重幾分。 二十分鐘過后,終于出了市區,駛入高速公路。 看著筆直的混凝土路面,遠遠的延伸出去,他恨不得車子能飛。 徐徐搖下車窗,風從外面刮進來,有些疾,令男人微微瞇起雙眼。 他這才想起,沒跟妻子打招呼,倘若失蹤一晚上,對方肯定要生氣,于是拿出手機給對方撥過去。 理由老套,說是打麻將,也許會通宵。 曹琳有點不高興,問他,用的了一晚上嗎? 趙猛二話沒說,掛斷電話。 女人沒有多想,只以為,他周圍有人,自己跟他爭執,怕落了顏面。 曹琳拿著手機,坐在沙發上兀自發呆,覺得這日子,簡直要沒法過了,對方為所欲為,想干嘛就干嘛。 絲毫不考慮自己的感受。 她氣得,如同吹氣的蛤蟆。 如此過了半個小時,那股子勁頭過了。 又沒了繼續搓火的情緒,這才起身去浴池洗漱。 她兀自開解自己——橫豎跟老爺們在一起,也出不了什么亂子。 殊不知,老爺們在一起,也不保險,拿曹德璋來講,他的哥們聚會,肯定要有妹子點綴。 A8飛馳在夜幕中,本來個把小時的路途,只用了40多分鐘,就到達目的地,及至來到家門口。 趙猛從車上跳下來,大門突然打開。 老太太和jiejie,一臉驚訝的望著他。 “你,你怎么來了?”雅琴難以置信的看著弟弟。 嘴角微微上翹,隨即下垂,她是個又哭又笑的模樣。 誠然,高大的弟弟,令其不穩的情緒,安定不少。 “現在怎么樣了?還沒找到?”他兩步并作兩步,來到近前。 雅琴搖搖頭。 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趙猛皺著眉頭,陷入思慮。 這條街都要翻遍了,同學也問過了,那么能去哪呢?會不會找了個旅店或者賓館躲起來? “猛子,你說可咋辦,我都要急死了。”女人帶著哭腔道。 男人定了定心神,和聲道:“你先別急,在家呆著,事情呢,我去辦?!?/br> 說完這話,頭也不回的走了。 雅琴張了張嘴,本想跟著,可對方根本沒給她機會。 趙猛上車后,直奔公安局,其間打了個電話,給先前交好的朋友,所以他人到了,那邊有人迎出來。 今天值班的警員,看他這架勢,肅然起敬。 A8,外加英姿颯爽的身姿,在這一畝三分地,誰不知道,人家墳冒青煙,一連高升兩人。 雖說主人家鬧了離婚的丑聞,但積威未減。 到了辦公室,警員端茶遞水,說是所長馬上到。 趙猛哪里坐的住,冷著臉,暗自埋怨,領導動作慢。 警員說了一通好話,他一句也沒聽進去,直到大門響起,進來個人。 笑容滿面跟他打了招呼,趙猛毫不理會,直奔主題,對方也不惱火:孩子丟了,換做誰,恐怕也會六神無主。 俗話說,有關系好辦事,所長開了后門,將全部警員調動起來,撒網似的走訪。 趙猛沒在警局久留,回到家中,進門便將消息,告訴了所有人,老太太聽聞后,心情稍霽。 安慰女兒說是,這樣找法,還有找不見的? 男人也跟著笑,似乎成竹在胸。 實則,沒見到人之前,很難放心,只是安撫家人罷了。 “哎,別擔心,等好消息就行了?!痹捯袈洌∮履樕嫌辛它c笑模樣。 雖說是沒有血緣關系的孩子,并不親昵,可她愛雅琴,看著她難過,心理也不是滋味。 況且,就算毫無關系的陌生人,有點人情味的話,都會動惻隱之心。 “猛子,你吃飯了嗎?” 男人先是一愣,接著搖頭。 他從未將丁勇,當成親人,只是表面過的去罷了。 這一聲猛子,令其別扭,因為這算是乳名,生人叫不得。 “那坐下來,一起吃吧?!?/br> 趙猛進門就注意到了,靠墻放著的飯桌。 上面擺著碗筷,男人聽聞此言,搖搖頭。 車里還剩下半個面包,是他路上吃剩下的。 “不了,我去樓上看看,你們吃。”說完這話,趙猛轉身,來到樓梯口,抬腿往上走。 噔噔噔,耳畔邊隱約傳來,家人談話的聲音。 男人來到二樓,左右看了看,邁步來到女孩的門前,伸出雙手一推,門嘎吱一聲開了。 外甥女的蠱(趙猛和余靜的網絡版完結,出書預定。) 米色壁紙,讓房間顯得格外寬敞。 因為剛裝修完畢,室內飄蕩著一股若有似無的氣味,具體是什么,無從分辨,總之不太好就是了。 趙猛皺了皺鼻子,邁步向前。 房中,顯眼得莫不過,那張雙人床,可惜,自己還沒來得及睡過。 床的旁邊,放著一張嶄新的書桌,還有粉色臺燈,男人看著干凈的桌面發了會呆,跟著來到近前。 伸手打開抽屜。 最上面幾層,裝著雜七雜八的物件。 下面兩層,被手機和一只盒子占據,顯得空落落。 男人心下微動,拿起手機,看了看:蘋果機子,還很新,沒怎么用。 順手按了開機鍵,沒有反應,想來長時間沒充電的緣故。 趙猛嘆了口氣,默默的放下,跟著拿起盒子,心理沉甸甸的。 盒子里裝什么,心中自有計較。 輕輕打開,盒蓋彈起,一只晶瑩剔透的鐲子出現在視線中。 想當初,大婚之前,母親特地交到自己手上,說是未來兒媳婦的禮物。 沒成想,被他暗地里,贈與外甥女,只是這東西,沒有言明罷了,余靜肯定以為只是尋常物件。 男人苦笑著,撇了撇嘴角。 這兩樣東西,都被冷落了。 亦如自己的人,小丫頭還真是絕情,這次分手,干脆利落。 男人長出一口氣,將東西放回去,接著來到床邊,不自覺的撫摸床鋪。 床單和被罩都是嶄新的,軟綿綿,很舒服,讓人產生昏昏欲睡的沖動。 可惜現在不是時候,趙猛猶豫片刻,還是仰躺下去。 呆呆地望著白刷刷的天花板,腦中一片迷茫。 可心思被什么占據,擠得滿滿登登。 好像藏著許多心事,又摸不著頭緒。 如此這般過了不知多久,一聲鈴響,將男人驚醒。 趙猛目光微閃,很快摸出手機,拿到眼前一瞧。 是所長打來的,可能會有好消息。 連忙接聽。 “喂,老弟啊,我已經盡力了?!彼_始叫苦。 男人的心猛地下沉,連忙道:“沒找到嗎?” “沒有……可能的地方,都找遍了,沒有?!睂Ψ酱謿?,篤定道。 趙猛的心徹底跌入谷底。 腦海中,閃現不好的念頭。 對方見那邊好半天沒聲響,知道他受了打擊,連聲召喚:“喂,趙校長,趙校長?!?/br> 思緒被打斷,男人回過神來。 “謝謝!”沒有多談,男人淡淡的道謝,跟著掛斷電話。 趙猛從床上起身,就要下樓,可到了門口,腳步遲疑,凝神靜思。 他告訴自己,關鍵時刻,絕對不能慌神。 沒找到?還有許多法子沒有嘗試呢? 可自己手上的人脈有限,能量也就這么大,倒不如……他想到了姐夫,出了這么大事,于情于理都要通知對方。 趙猛摸出手機,給對方掛了電話。 那邊響了兩聲,接起來。 “喂……” “姐夫,我是猛子?!?/br> “嗯,有事嗎?” 自從跟前妻離婚,兩人疏遠些許。 但往日的情分還在,不是不聚就會散。 “姐夫,靜靜找不到了。”他沉聲道。 “什么?”對方難以置信的提高音量。 “什么找不到了,到底怎么回事,你快跟我說。”對方焦急道。 趙猛深吸一口氣,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道明。 余山海聽完后,反而沒了動靜。 男人覺得蹊蹺,輕聲道:“姐夫?!” “啊……”對方似乎回過神來。 “猛子,你讓大家伙先別急,我去想辦法?!庇鄮熼L語氣不急不緩。 趙猛越發的驚訝:“你,你有什么好辦法嗎?” 男人顯然不放心。 “我認識許多公安系統的領導,到時候,行個方便,查下手機定位,還有身份證使用情況,我想……很快就會有消息?!庇鄮熼L頭頭是道。 他想起,余靜早上的電話,知道孩子,很可能拿到錢后,自己獨自出游。 海南和東北,孩子不喜歡東北,非要去海南,而且是自己去,膽子也太大。 母親不給錢,就來忽悠父親?余師長一時間,不知道如何評價這事。 男人直覺,他的猜測八九不離十,如今就差驗證。 趙猛聽聞此言,心寬了不少,連忙催促姐夫,趕快找熟人,家里這邊,都要急的火上房了。 余師長放下電話,又撥了幾通出去。 跟著便開始等消息,沒過一會兒,便有了收獲。 余靜坐著火車,第一站來到C市,可沒停留多久,便乘坐大巴,一路向南而去,中途到達海濱小鎮,下了車。 余師長盯著手機信息,看的云里霧里。 難道是要在小鎮留宿嗎? 她的目的地可是海南?還是有什么親戚和朋友?很快,這個想法便被否定。 小鎮離家很遠,朋友?她哪里來的,那么遠的朋友,親戚嗎?更不可能,他們家跟那邊沒什么聯系。 那么就是被什么吸引,短暫休憩? 不管怎么樣,當務之急,便是驅車前往。 余師長公務繁雜,趙猛要比他自由的多。 索性給對方掛了電話,男人聽了他的話,也覺得蹊蹺,同時被對方的魯莽和膽大所震驚。 太過我行我素,而且不擇手段,這樣可不太好,趙猛大為頭疼,但也不好對著電話那頭的姐夫,數落外甥女。 隨即滿口答應,立刻過去尋找。 余師長放下電話,坐立不安,他擔心女兒,時不時的唉聲嘆氣。 正在這檔口,手機突然有了動靜,他拿起來一看,又驚又喜,居然是孩子打來的。 連忙接起來,劈頭蓋臉,便是一頓數落:“靜靜,你怎么搞的,跑那么遠,也不打聲招呼,你知道,家里人多著急?” 女孩毫無所動,嬌聲道:“爸,這事你別管,我不想跟mama說話,你們也別擔心,我自己能行。” 男人大為不滿:“什么能行,你還小,趕快坐車回去,要不然,你舅舅還得過去?!?/br> 聽聞此言,余靜徹底慌了神。 扯著脖子喊道:“啊,你別讓他來,你讓他來,我就躲進山溝溝里去,讓你們永遠也找不到?!?/br> 余師長氣得七竅生煙:“你,你這是什么混賬話?!?/br> “本來就是,我不想見到她們。”女孩賭氣道。 “她們也沒怎么惹你啊,你媽不給你錢,也有她的考慮?!备赣H強壓火氣,開始勸說。 “你別說了,我不想聽,總之,我心理煩的很,就想出去走走,你們也別跟著,我兜里有錢沒事。”余靜信誓旦旦。 聽聞此言,余師長不以為然。 “你個丫頭家家的,別天真,自己出馬一條槍,外面啥人都有,等你吃了虧,后悔都來不及,聽話,趕緊坐車回來?!彼嗫谄判牡膭裾f。 “爸,我知道你為我好,可我真的太想自己出來玩了,你就答應我這一次吧。”女孩開始撒嬌。 “不行!出事,后果誰都承受不起?!蹦腥丝跉鈬绤?。 眼見軟的不行,余靜徹底來了脾氣。 “我好話說盡,你還是不答應,不答應也成,那我可真的去山溝溝里了?!迸⒄Z帶威脅。 余師長氣得眼冒金星。 盡管如此,腦子轉的飛快。 他不敢拿這事堵,孩子脾氣倔強,真躲到犄角旮旯,找起來可就費勁了。 無法,余師長只得退讓:“不就想去海南嗎?” “對!” “行,你可以去,現在買火車票,直接去,到了哪里,我讓人給你安排。”余師長恰好有戰友,在三亞的政府部門任職。 關系說遠不近,想來這點小事,應該沒問題。 余靜沒有立刻回答,這事有點犯難。 按照她的計劃,自己旅游,舒服自在。 可不答應的話,家里人肯定不放心,自己倒是愜意,也不能太自私。 “行,可以?!?/br> 聽其松口,余師長暗自紓口氣。 又叮囑一番,接著掛斷電話。 事情非常順利,聽聞老戰友的孩子,要來玩,對方滿口歡迎,并安排自己的秘書,過去接待。 至于下面的內容,自然不必余師長費心。 男人放下電話,搖頭苦笑,自己又莫名其妙,欠下人情。 可余靜是自己的孩子,再任性,也得寵著。 趙猛得知,余靜居然給姐夫去了電話,而沒跟家里溝通,又是嫉妒又是氣憤。 待到自己撥打對方號碼,卻又是關機,趙猛差點一口酸水吐出來,跟jiejie和母親解釋一番后,男人踏上歸途。 回到小區已是半夜,折騰了大半天,男人疲憊非常,用鑰匙打開房門,室內黑黢黢的,反而令其心情輕松不少。 起碼不用面對拉長臉的妻子。 可沒成想,電燈亮了。 沙發上正襟危坐著一個人,可把他嚇一跳。 男人下意識往后一退,雙眼緊閉,接著滿臉晦色歪著腦袋。 “你這干嘛,大半夜的嚇死人?!彼慷?。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曹琳悠悠道。 “打麻將,贏了多少錢?”女人說著,從沙發上起身,來到男人跟前。 趙猛沒開口,因為根本沒搓麻。 曹琳不動聲色吸了吸鼻子。 沒有煙味,這很不對勁。 打麻將的人,很少不抽煙,四個人都不抽的幾率,更是稀有。 隨即她滿臉冰冷,準備大肆盤問。 趙猛皺著眉頭,一個眼刀過來:些許鄙視,些許厭煩,些許跋扈。 曹琳被鎮住了,血氣上涌,便要發作,可還沒等開口,人便從身邊溜走。 男人徑直奔了廚房,打開櫥柜,從里面端出剩菜,又從電飯煲里,盛了米飯出來。 女人徹底懵了。 他沒吃飯嗎? 到底干嘛去了?搓麻將,不可能餓肚子,眾人肯定吃吃喝喝,要是跟女人鬼混,也不至于如此,否則沒力氣風花雪月。 她再次沒了脾氣,對自己的丈夫絲毫不了解。 無力感席上心頭,女人懨懨的在其對面落座。 趙猛吃完飯,喝了口溫水,略微抬眼,瞧見女人的手腕。 細細的,骨頭支出來,談不上美觀,只是手腕的形狀有點像外甥女,他想,孩子最近是瘦了。 他盯著女人的手腕發呆,有些恍惚,好似對面坐著的便是心上人。 吃著飯,欣賞美人皮骨,歲月靜好。 可很快,那手動了,另一只手疊上來,明晃晃的戒指,刺痛他的眼。 趙猛連忙移開視線,溜在瓷碗的邊緣,開始捫心自問。 她又想起了外甥女,究竟被下了什么蠱,對別的女人提不起絲毫興致呢?! PS:舅舅網絡版到此處了,剩下的番外,寫在實體書里, ρо18μ.cом(po18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