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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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進去吧。”季眠說道,“現(xiàn)在這個時間,海面恐怕也是黑的。” 秦琰理解地點點頭,牽著他來到郵輪內(nèi)部的宴會廳。 廳內(nèi)燈光閃亮,侍者們各個步履穩(wěn)健,端著各式各樣的酒水點心穿梭在人群中。宴會廳中央,有幾個身著禮服的男女隨著音樂邁動舞步,其余大多是三五個聚在一起,笑著相互攀談。 秦琰擔心身邊的人會不小心跌倒,手便一直抓著季眠的小臂。 他知道許池秋不喜熱鬧,又不宜久站,便帶著季眠一路往宴會廳角落里的休息區(qū)走去。 休息區(qū)內(nèi)沒有燈,一切光源都是來源于宴會廳中央,因此環(huán)境有些暗。 秦琰走在前,季眠慢他半步。 一道高大的人影從兩人身邊經(jīng)過時,不經(jīng)意碰到了秦琰的肩。秦琰身體一時不穩(wěn),連帶著被他牽著的季眠也晃了一下。 穩(wěn)住身形后,秦琰擰眉抬眼,朝著撞到他的男人看過去,看清對方的長相后,他愣了下,表情頓時變了:“陸舸?” 聽到這個名字,季眠也看向那人。 對方的衣著大概是整艘郵輪上最豪放休閑的一位了,上身穿著寬松的花色無袖t恤,下面搭一條黑色短褲,好像不是來參加宴會,而是過來海邊度假的。 來參加這次宴會的人里,有不少都是明星藝人,整個廳內(nèi)隨處可見長相出類拔萃的男女。 但這人的模樣,比起宴會廳里最頂尖的藝人,也毫不遜色。五官偏濃顏,眉眼生得很鋒利,眼睫短直而黑密,尾部不像多數(shù)人一樣上翹,而是斜斜地向下垂著,擋住一半的瞳孔。許是眼瞳中半數(shù)的光芒都被睫毛擋住,神態(tài)看上去總是有些散漫。 陸舸抬起手,在方才撞到秦琰的肩膀處撣了撣,好像是不小心沾到什么臟東西似的。 隨即才輕慢地挑起眉,唇邊勾帶起敷衍的假笑,“唷,這不是秦總嗎?” 一開口就破壞了季眠對他散漫的第一印象。 這人并不懶散,反而語氣中的高傲輕慢之意味,已經(jīng)強到了會令人產(chǎn)生不適的地步,挑眉時帶有一股玩味的邪氣,與秦琰沉穩(wěn)端正的氣質(zhì)剛好是兩個極端。 季眠在許池秋的記憶里搜尋著有關(guān)這人的信息。 陸舸…… 許池秋的記憶里有這個名字,有時他會聽秦琰提起。從秦琰的描述來看,這人是個相當不討喜的家伙,行事作風狂放不羈,出身名門卻沒繼承到家里的半點修養(yǎng)。 秦琰為人正派,自然看不慣整日花天酒地的陸舸。 加之陸家?guī)啄昵耙查_始進軍娛樂傳媒市場,陸舸便恰好跟秦琰是競爭對手。此人行事一副紈绔子弟的模樣,卻偏偏很有商業(yè)頭腦,幾次秦琰跟他對上,居然也沒占到什么便宜。 他思索時,感覺到有一道難以忽視的目光朝自己看來。 一轉(zhuǎn)頭,果然對上陸舸漫不經(jīng)心的視線。 他只隨意地打量了季眠一眼,“男的?” 還是個瘦得皮包骨的男人。 陸舸意味深長地笑了聲,“秦總的口味真是特殊。” “……”秦琰不悅地擰起眉,抓著季眠胳膊的手松開了,“別看誰都往下三濫的地方想。池秋是許家的人,并不是我的誰。” 許家的財力勢力雖比不上秦家、陸家這樣,但在a市也是赫赫有名的。在上流圈子里待久了,不會有人不知道許家。 陸舸顯然也是聽過的,再次與季眠目光短暫相接時,視線在他身上多停留了兩秒。 “哦,你就是許家那個病秧子?” 季眠:“……” “我還以為早就去世了呢。”他又笑著扔下一句。 語出驚人,令人懷疑他究竟是怎么活到現(xiàn)在沒被人掐死的? 如秦琰所說,這人的確是個很不討喜的家伙。 “咳咳……”似乎是被這話刺激到了,季眠忽然咳嗽起來。但他即便連咳嗽也是有氣無力的,仿佛下一秒就會喘不過氣來。 他其實并未動怒,除了許知夏以外,這個世上恐怕再沒什么人什么事能夠讓他動怒了。 但這可是博得秦琰疼惜的大好機會,季眠不想放過。 他咳得腰身彎下去,右手拽著秦琰的襯衫料子好讓自己維持站著的姿勢,而不是狼狽蹲下。 秦琰果然將所有的注意都放在了他身上,在兩秒的手足無措后,慌亂地將手放在季眠的后背上,掌心拍了幾下。 他的力道刻意放得很輕,但季眠的身子就好像是張脆弱纖薄的紙片,一點點外界的力量都能將其扯碎擊垮。 季眠順勢將額頭抵在秦琰的胸口,遠遠看起來,就是他被秦琰抱住了。 因為激動,他的臉和脖子都泛起一層不自然的紅,身子顫抖,連身上的薄外套也擋不住后背突起的蝴蝶骨,就像是一對真正的蝶翼,正停留在花朵上微微輕顫著。 “開個玩笑而已,”陸舸看著這一幕,不為所動,“許少爺,別動那么大氣。” 共情能力在陸舸這里就只是個名詞而已,他仿佛天生就缺少憐香惜玉的本能,活了二十多年更是從沒學會自省。 “陸舸!”秦琰輕拍著季眠的后背幫他順氣,聲音冷到極點,“你別太過分了。” 陸舸毫無道歉的意思,無所謂地聳了下肩,徑自略過兩人走了。 第38章 季眠用了好一會兒才緩過氣來。盡管是他自己故意做戲的, 但這具身體一咳嗽起來就不可收拾,最后竟演變?yōu)榧賾蛘孀隽恕?/br> “還要緊嗎?”秦琰語含關(guān)切地問。 季眠搖搖頭。 他被秦琰小心翼翼地扶著,就近在一張桌子邊坐下。 “那家伙叫陸舸, 跟我不對頭,所以才故意刁難你。”秦琰看了眼陸舸離開的方向, 后者從侍者那里取了杯酒在一張紅色的長沙發(fā)上坐下, 周圍的富家子弟都顧忌著什么, 紛紛里那一片地方遠了些,更不要提坐在陸舸身旁了。 秦琰收回視線, 對季眠道:“這幾天盡量不要跟他有接觸, 那是個瘋子。” “嗯。” 秦琰看了眼表, 八點過四十分了。“我去接知夏。” “……” 知夏的名字一出來, 季眠緩緩垂下眼,掩藏在纖長的睫羽下的黑色雙眸蓄滿了陰冷,方才留戀的與秦琰的短暫溫存頃刻煙消云散。因為動氣,蒼白的面容泛起一絲病態(tài)的紅, 顯得愈發(fā)憔悴, 格外惹人憐惜。 可秦琰壓根沒注意到這些,他已經(jīng)因為剛才季眠的不適耽誤了十幾分鐘, 此刻滿腦子都是擔心會讓許知夏久等。 他快速安頓好季眠, 匆匆走了。 …… 郵輪啟航的時間在晚上十點整,僅剩下十分鐘不到時, 有一高一矮兩個人走上廊橋進入郵輪入口。 身形低一些的少年走在最前面,腳步飛快,而身后的男人邁著長腿勉強跟上。 “知夏, 我不是故意晾著你……”秦琰追在許知夏身后, 無措地解釋著。 許知夏速度更快了, 壓根不想聽他講話,并且把人遠遠地甩在身后。 直到走到入口處,負責等級人員的侍者攔住了他。 侍者沒見過許知夏,但也知道能來到這里的人都是非富即貴,彬彬有禮地彎了下腰,“這位先生,您有林先生的邀請函嗎?” 許知夏歪過腦袋,“邀請函?沒有。” 得到回答,侍者直起身子,只見這位沒有邀請函的客人一身休閑的短袖長褲,儼然一副大學生裝扮,的確與其他的來客不像是一個畫風的。 侍者理所當然以為,這人也許是上錯了船來錯了地方,正想開口勸他離開,視線不經(jīng)意觸到許知夏的臉,一瞬間忘記了要說的話。 好……好好看的人! 眼前的少年幾乎像是從頂級藝術(shù)家的畫中走出來的,五官不似多數(shù)男性那般硬朗,而是偏向柔和,就像是僅存在于西方畫卷中的美少年,幾乎像是另一個次元的,皮膚白皙無絲毫瑕疵,細軟的黑發(fā)因為被風吹到腦后,將光潔飽滿的額頭露出來,更加深了這張臉的沖擊力。 少年抬眸看著他,瞳孔剔透似琥珀,眼神干凈得仿佛不曾沾染半點浮塵。他開口,清澈的少年音中有一點反差的啞:“不能進嗎?” 被這樣的一雙眼睛看著,侍者立刻就結(jié)巴了。“這、我……” “知夏!” 不遠處秦琰的聲音替侍者從為難的處境中解救出來。 他大步走近,拉住了許知夏的手。 然而許知夏掙開了他的手,仍看著侍者,就是不肯將目光分給秦琰。 “秦先生。”侍者道,“這位先生是您帶來的嗎?” “嗯。” “原來是這樣。”侍者松了口氣,“那就請兩位快些進去吧,馬上要開船了。” 許知夏看也不看身邊的人,徑直走進去。 秦琰見狀急忙跟上,快速道歉:“是我不好,知夏……” 先前他還想開口對許知夏解釋遲到的原因,現(xiàn)在只顧得上道歉了。 “抱歉,我——” 秦琰話音未落,前面的許知夏忽然停住腳步,回過頭。 “琰哥,你還真的信了呀?”他勾起唇,眼中有幾分戲謔。 這突如其來的轉(zhuǎn)變令秦琰愣住了。 惡作劇得逞,許知夏反而轉(zhuǎn)身走向秦琰,笑問道:“我哪有那么不講理?” “……”秦琰沉浸在他的笑靨中怔然著。 “琰哥?” 秦琰被這一聲喚回神。 反應過來后,他無奈地嘆一口氣:“唉,你呀……” 他伸手,想去摸許知夏被風吹起的頭發(fā),卻被后者閃身躲開。 “我還打算再竄一竄呢,您可別摸我的頭。” 秦琰只得收回手,問道:“去里面嗎?宴會廳和餐廳都在里面,會熱鬧些。” “不去。都來海上了,去里面不就跟在家里有什么區(qū)別?我要看看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