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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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種情緒的驅使下,他做出了許多極端甚至是喪心病狂的事來試圖阻撓秦琰和許知夏的戀情發展,最終卻被秦琰看穿。 他的惡毒行徑,也終于被他的父母、朋友以及許知夏認清。可謂是作繭自縛自食其果。 現在的時間節點,正是許池秋發現秦琰對許知夏感情的第三天。 系統道:【由于這個世界的人設特殊,你需要在主角攻受面前隱藏自己對秦琰的愛慕,直到最后真相被揭穿時才可以暴露。由于你需要隱藏自己的愛慕,這個世界里深情值獲取來源太少,因此,你在這個世界所獲得的深情值將會x2,也就是獲得雙倍積分。】 聽起來,即便是給雙倍積分,要想在這個世界獲取到深情值的難度也不低。 季眠說:【我明白了。】 病房里的門再次被打開,只不過這次進來的不是護士。 來人一襲深色西裝,身材高大挺直,眉眼中帶有霜雪似的冷意,不怒自威。但當他進門看到病床上的人時,眼中的霜雪緩緩化開。 “池秋。” 季眠門被打開時就心靈感應似的察覺到對方的到來,卻只在秦琰開口說話時才抬起頭,“你來了。” 他不動聲色地瞥向秦琰身側的位置,許知夏不在——令人厭煩的家伙這次沒有跟來。 “最近好些了嗎?”秦琰走近,將帶來的慰問品放到病房的柜子里。 病床上,季眠強迫自己進入狀態。 他輕輕牽動唇角,蒼白的面孔上浮現出生動的笑容,“好沒好不知道,我只知道再繼續呆下去,就要被悶死在這兒了。” 秦琰啞然失笑。 他順手從柜子里的水果袋子里挑了只黃澄澄的橙子,轉頭問道:“吃點水果?” 季眠其實沒什么食欲,應當說,這具身體一天中就沒有食欲好的時候。 但對于秦琰的投喂,他向來照單全收。 他點了下頭。 秦琰捏著橙子坐下,用水果刀削去頭尾,再利落地在上面劃了五道,順著劃開的果皮剝開果rou,用刀切成塊遞給許池秋。 季眠接過一牙,送進嘴里。橙rou甜膩的汁水滑進喉嚨,令他有些反胃。 這是這具身體自然的反應,連季眠自己都為胃中翻涌的不適感到詫異,他問:【水果都吃不了嗎?】 他知道人在生病的時候,吃一些葷腥的東西會犯惡心,可是哪有人吃水果也想吐的? 系統答道:【是的,否則許池秋也不會這么瘦了。】 季眠打量了一眼自己的身體,的確是很瘦,瘦得過頭了。 腕骨突出,手臂上的rou幾乎包不住骨頭,好在病號服將他難看的手臂全部遮住了。 秦琰又遞給他一瓣橙子,季眠強忍著不適接過。 “覺得悶的話……”秦琰看著他安靜咀嚼的側臉,遲疑地開口:“后天有一場宴會。林家的二公子新婚,邀請了許多名流以及明星,在郵輪上舉辦,我也收到了邀請。” 他剛說完,又自顧自地搖搖頭,否定了自己前一秒的提議,“算了,不合適。宴會太鬧騰了,且要在海上待三天,會影響你養病。” 郵輪里雖說會配備醫療資源,但許池秋的身子骨弱,萬一出了什么事情,還是有風險存在。 “三天?”季眠偏了下頭,仿佛來了興致,“一直在海上么?” 令他感興趣的不是三天的海上宴會,而是可以跟秦琰共處整整三日。 “是,可你的身體……” “我想去。”季眠用期待的目光望著他。 “……好吧。”秦琰無奈地嘆了嘆氣,“那我把知夏也帶去,他還在上學,估計會喜歡這種熱鬧。你們兄弟倆也能好好聚聚。” 季眠的笑容僵了僵。 “池秋?”見他不吭聲,秦琰皺了下眉。 “嗯?啊……當然好啊。”季眠勉強地維持著笑意。 說完,他沒了再開口的欲望。 兩人靜坐了一會兒。秦琰待得有些難熬。 許池秋不像他的弟弟。許知夏從小到大就是個小太陽,永遠充滿活力,干凈天真的眸子總是能輕易地讓身邊的人心情明快。 而許池秋呢,說實話,有點過于沉悶了。秦琰小時候雖然跟許池秋關系更密切,但其實卻更愿意和活潑開朗的許知夏在一起玩,只是出于對許池秋身體狀況的疼惜才一直將更多的時間分在他身上。 他看了眼半天連一口橙子都沒能咽下去的許池秋,指尖在膝蓋上點了點,有點坐不住了。 秦琰跟許池秋雖是多年好友,這些年來,也逐漸不如小時候那樣有耐心了。 窗外,天空的云霧撥開,明亮的日光從窗戶射入病房,恰好打在許池秋的床鋪上。 “許池秋”低著頭,靜靜搭在被子上手心翻上來,輕輕攏住了從窗外透進來的一束陽光,仿佛抓住了一只在春天翩躚起舞的蝴蝶。 秦琰看見這一幕,不由得出了會兒神。 第37章 隔日, 天色漸晚時,秦琰如約來到醫院接季眠赴宴。 此次宴會不怎么正式,就是一大群富家子弟聚在一起玩樂, 季眠用不著穿禮服。 他披了件黑色的外套,外套的肩膀處裁剪得很不錯, 將他的肩膀拉寬了一些。外套版型也是季眠精挑細選過的, 能夠將許池秋偏瘦的身體遮擋得七七八八, 還能顯出他漂亮直溜的骨架。 在吃穿用度方面,許池秋的挑剔程度是常人難以忍受的。但季眠挑選的這身衣服, 即便是以許池秋的犀利眼光也挑不出錯來。 季眠站在洗手間的半身鏡前, 看見鏡中陌生的面孔, 黑眸中的情緒極淡。 原身的外形條件非常好, 膚白腿長,五官的輪廓深邃,眉黑而長,眼尾微微上揚, 偏偏眉眼中的神態不含任何攻擊性。被病痛蠶食過的身體散發著一種萎靡而病態的獨特美感。 系統卻看出, 此時此刻這具身體里,屬于季眠的情感很少。 他在學習許池秋的行為方式, 用他的方式模仿著對方, 而不再像上一個世界那樣笨拙地表露出自己的真實個性。 至于原因,系統也清楚。 季眠太累了。 他做不到在新世界再度真情實意地投入情緒。 而許池秋的身體, 給了他一個很好的掩藏自己的外殼,讓季眠能夠像只蝸牛一樣盡情地蝸居在里面。 但系統心知肚明:即便季眠模仿得再像,他也不是許池秋, 因為靈魂的氣息無法掩蓋。他遲早會露餡。 秦琰早來到病房里, 在許池秋的病床邊等了一會兒, 就見一道頎長的身影從洗手間里面走出來。穿著一件剪裁得當的黑色外套,一見到秦琰,季眠冷淡的面容上緩緩泛起一點笑意。 他單手扶在洗手間的門框上,身子懶散斜倚著,輕輕朝秦琰挑了下眉梢,線條流暢的脖頸驕矜地微微揚起,笑問道:“如何?” 這樣的許池秋,與秦琰兩天前看到的那個臉色蒼白,身著寬松病號服的羸弱無趣的青年反差實在太大了。 秦琰看得怔了怔神,一時間竟然忘了,許池秋其實原本就該是這樣的。 “不錯。”回過神后,他說道。 秦琰是自己開車過來的。 季眠坐在他的副駕上,偏頭望向窗外。 “知夏呢?不是說要叫上他?”他問。 “他說約好了跟同學出去唱歌,不好爽約,讓我九點以后再去接他。”秦琰不知道想到什么,搖頭嘆了口氣。 但季眠注意到,他雖然在嘆氣,表情是笑著的。 誰都看得出來,秦琰和許知夏的關系很親密,否則一向懂事的許知夏也不會任性地讓秦琰在那么晚的時候接他。 季眠放在膝蓋上的手指一節一節繃緊了,嘗試著與許池秋共情,思考如果是原主,會有什么樣的心情,做出什么樣的反應。 “許池秋”極力忍耐,才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那么勉強。“知夏年紀也不小了,怎么還這樣貪玩?” “他才十九歲,愛玩很正常。”秦琰的語氣聽上去倒是很包容,帶著一點自己都沒意識到的寵溺。 許知夏中學時跳過兩次級,是以盡管現在已經大三,卻比同級的學生要小兩歲。 “……”在這個話題上,許池秋不愿意浪費太久的時間,除了令自己心堵,沒有半點好處。 秦琰將車停好,一路引著季眠上了郵輪。這里的侍者聽到秦琰的名字時,神情就是一肅,立刻將兩張房卡遞交給兩人。 這場宴會的舉辦人林旭就在宴會入口處,懷中摟著一個身著紅裙的高挑女人,是他的新婚妻子。 一見到秦琰,他臉上當即堆起笑容來,松開女人,笑臉迎上去。 “新婚快樂。”秦琰道。 “多謝秦少捧場。”林旭說著,眼睛瞥向秦琰身邊的季眠,目露驚艷,“這位是?” “許池秋,知夏的哥哥。” 林旭恍然。 原來是許家的那個大兒子。 許池秋的名字其實在他們圈子里不算出名,他常年在醫院里,很少出來跟這些豪門子弟有所交流。但是作為秦琰的朋友,又跟許知夏見過幾次面,林旭還是聽兩人提起過許池秋。 “你好,我是林旭。”他向季眠伸出手。 隨后一只骨感修長的蒼白右手搭上他的掌心,不輕不重地握住。林旭愣了一下,回握后松開手。 季眠的手太涼,又沒什么rou,好像在跟一具冰冷的尸體握手似的。 林旭不由得一陣惡寒,放回身側的手不自在地捻了捻。 原先眼中的驚艷之色陡然散盡,再細細打量季眠的長相,他才發現那美好的外表下藏有許多拙漏之處,譬如薄削的肩膀,過于突出的鎖骨,病態蒼白的臉色…… 還有此刻季眠的穿著,明明是夏天,又在海上,偏要穿一身厚實的外套過來…… 林旭忽然想起許知夏的手,手指細長,掌心和指腹因為嬌養連一點點薄繭都沒有,細膩得像是一塊綢緞。 饒是林旭不喜歡男人,也不禁感慨那的確是個極難得的美人,渾身上下挑不出一丁點瑕疵。 季眠看見林旭微妙的表情,洞悉一切般的垂眼收回手,指尖悄無聲息地拽了下袖口,用衣料將手背擋住些許。 “想進去嗎?”秦琰沒注意到這些,偏過頭問季眠,“還是要吹吹海風?” 夏天的夜晚,又在海邊,風吹過來也是溫暖的。他倒是不必擔心季眠會因此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