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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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知夏四處看了一圈,又問:“這船什么時候開?” 他話音剛落,耳邊就傳來發動機的低沉轟鳴聲,腳下的地板緩緩動了,隨即而來是郵輪啟航的提示音。 兩人都還在外艙,離發動機的距離較近,能夠清晰地聽見那如同巨獸低吼般的嗡鳴。 船開了。 晚上的海面著實沒什么好看的。 但許知夏想要看海,秦琰便很樂意陪著他去。 只是在點頭同意之前,他驀然想到了還留在宴會廳里等待他們的許池秋,猶豫了一瞬。 他出來已有一個小時了,許池秋估計還在里面等著他們。 “走啊琰哥?!?/br> 聽到少年催促的聲音,秦琰只好暫時將許池秋忘卻。宴會廳里那么多人,何況他們看海也耽擱不了太久,應該沒什么問題。 他寵溺地應了一聲:“好,好,這就去。” 他們去了二層的甲板上。 如秦琰所料,夜晚的海的確沒什么好看的,除了海面上一兩艘小船以外,海面就是漆黑一片。無邊際的黑色以及海水翻涌的聲音無端令人感到恐慌。 可許知夏卻很滿意,側臉的唇角輕輕翹著,眼睛在甲板的燈光下被映照得很明亮,靜靜地望著大海,傾聽著海水冰冷的喧囂,像只對一切黑暗都充滿探索欲的小獸。 秦琰靜靜看著許知夏完美精致的側臉,驀然生出一股想要吻他的沖動。 他按耐住加快的心跳,轉回了頭,重新看向無趣的海平面。 * 宴會廳內,季眠的目光再度投向正前方的一座古董鐘表上。 十點半了,秦琰還沒回來。 他在原位上坐了將近兩個小時,后背酸軟得要命。 好累。季眠想。 用這具身體,只是坐在這里什么也不做就很累了。 “就在這里吧?!鄙砼詡鱽硪坏罒┰甑哪行陨ひ簦o接著是椅子被拉開的摩擦聲。 季眠偏頭看了眼。 兩個外形出眾的男人在他身側的位置落座。 一個是清秀的奶油小生類型,看穿衣和臉上的淡妝,應該是個偶像。方才那句話就是他開口所說。 另一個形象則要好上一些,大概也是個藝人,不過臉比前者精致不說,身上還有種溫潤隨和的氣質,在娛樂圈里算是相當難得了。 季眠無意偷聽兩人的談話,但他們本就在他隔壁桌,交談聲自然而然落入他耳中。 “鈺哥,您不是說秦總會來嗎?這都十點半了,船都開走了……”那偶像扯了扯自己的裝飾領帶,似乎很不耐煩。 被他叫做鈺哥的男人表情淡淡:“我只說秦總收到了邀請函,沒保證過一定會到?!?/br> “……那我這不是白來了?鈺哥,你可是答應我要把我引薦給秦總的?!?/br> “鈺哥”揉了揉眉心,竭力掩飾著眼中的不耐,“我答應過的事情,一定會做到?!?/br> “那就好,”化著淡妝的偶像放心了,“畢竟那晚我可是——” “夠了!”“鈺哥”的聲音陡然拔高幾度。 小偶像被嚇了一跳,干笑兩聲,訕訕起身走了。 反正目的已經達到了,他握著“鈺哥”的把柄,知道對方不會食言。 這世上,總是沒有底線的人活得更好。 小偶像離開后,徒留下被叫做鈺哥的男人獨自坐在原處。 他狠狠灌了一口酒液,手指攥緊握成拳,很想掀翻桌上的鮮花和擺設,但最終還是顧忌著形象沒能這么做。 許久后,他似乎是冷靜下來了,苦澀地笑了下。 在這個圈子里好些年了,竟然還會犯識人不清的錯誤,以為自己遇到了良人。 結果,撕開面皮之后,藏在里面的卻是這么一個下賤玩意兒。 “溫先生?” 一道很輕的男聲將溫鈺從情緒波動中拽出來。 他猛地回過神,望向叫他名字的那人——是一個面容蒼白的青年。 溫鈺在娛樂圈見過形形色色的人,眼光毒辣,一眼就分辨出眼前這個青年骨相皮相生得極好,盡管很瘦,但第一眼看過去產生的第一印象仍舊是驚艷。 “你,認得我?”他頓時有點尷尬。 也不知道這人有沒有聽到他們的談話。 “我沒見過您。”季眠微笑著看著他,“只是聽方才那人喊你叫‘鈺哥’,您又跟秦琰認識,我記得秦琰先前跟我提過,他旗下有個叫溫鈺的藝人,目前正當紅?!?/br> “您,您是秦總的朋友?” “我們是發小。我姓許,許池秋?!?/br> 聽到他的名字,溫鈺恍然地道:“我聽過您的名字。許先生找我有什么事嗎?” “我有個朋友很喜歡您。恕我冒昧,可以請您幫她簽個名嗎?” 溫鈺受寵若驚,“當然?!?/br> 即便許池秋不是秦琰的朋友,能被參加這場宴會的人索要簽名,他也沒有不給的理由。 能來這兒的都是非富即貴,地位非比尋常。與其交好對他而言沒有任何壞處。 他在簽名紙上用黑色簽字筆寫下自己的名字,準備交給季眠時想起什么,很給面子地多問了句:“您朋友貴姓?” 季眠開口,答了個姓氏,又補充一句:“是個女生?!?/br> 溫鈺略一思索,又在簽名上面寫了句祝福語,這才把簽名紙遞給季眠。 “謝謝您?!奔久哒f道。 “……”溫鈺猶豫片刻,還是開了口:“許先生,那個……剛才我們的談話?!?/br> 季眠了然地笑了笑,“我會保密。” “……多謝。” “哥!” 遠遠的一道明亮的少年音從宴會廳的入口處響起,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廳內的所有客人都不約而同地將目光投向入口處。 就連不遠處一直斂著眼興致缺缺的陸舸都掀起眼皮,朝入口看去。 出現在那里的人正是許知夏,一只手高高抬起揮舞著,沖廳內的許池秋打招呼,全然沒有察覺到周圍人看向他的眼神。 他的細軟黑發被入口的微風揚起,整個人渾身上下都是動態的,看起來格外生動。許知夏的到來,就好像將一抹春日的生機帶進了整個大廳,令所有人的心里都激起一點漣漪。 乃至于只落后許知夏兩步的,一向氣場強大的秦琰,此刻都被眾人無意識地忽略掉了。 溫鈺感覺到許知夏的目光似乎是朝著他這邊的位置看過來的,不由得感到疑惑。 又盯著少年的面孔多看了幾眼,他才忽然發覺到,這位少年的長相跟他身旁的許池秋有幾分相似。 “許先生,那是你的?” “弟弟。”季眠答道。 他唇角勾著,好似很為許知夏的到來高興。但黑眸卻死死地鎖定著許知夏的身影,仿佛要將其卷入瞳孔中陰暗可怖的漩渦中去。 他能夠聽到那些被深深掩藏的,來自于許池秋的強烈怨恨。 ‘許知夏,為什么每一次,你都能夠毫不費力地吸引所有人的視線?’ ‘從出生的那一刻起,你就輕而易舉奪走了父母的全部關注;上學時,你永遠能夠令老師同學開懷大笑,而我卻只能被人群忽略躲在角落里仰望……’ ‘而現在,你還要貪得無厭地奪走秦琰,我唯一擁有的東西……’ 這些恨意如同一把把利刃,不斷地試圖刺穿季眠的靈魂屏障,令他感到微微的窒息。 許知夏跑得很快,墨發飛揚,半分鐘就帶著一陣風來到季眠面前。 “哥?!彼巴辏挚聪蚣久呱砼缘臏剽?,對他彎起眼睛,笑得干凈無害,“這是哥你的朋友嗎?” “許池秋”眼睫顫了下,呼吸急促些許。 又來了,這種笑容,能夠奪走他的一切的笑容……令人惡心。 溫鈺對上許知夏的笑眼,一瞬間晃了神?!拔腋S先生剛剛認識……” “哦。”許知夏敷衍地應完聲,就湊到了自家哥哥身邊。 雖然是弟弟,但他已經比季眠還要高幾公分了,這兩年身高估計還要再往上竄一些。 等到明年,興許就要高出季眠半個頭了。 這時,秦琰也過來了。 許知夏道:“我跟琰哥剛去看海了,很有意思,哥你有去看過嗎?” “許池秋”搖搖頭,只笑不語,眼睫下的眸色冷極。 這個時間的海面,有個屁的意思。 秦琰的表情微微有些尷尬,畢竟是他跟許知夏獨處,卻把許池秋這個病人獨自留在這里。 他道:“抱歉池秋,把你一個人留在這里那么久。” “不礙事的?!?/br> 許知夏也反應過來什么,怔了怔神:“我、我沒考慮到這一點,把哥你一個人晾在這里。” “對不起哥,我……”少年的臉上滿是后知后覺的自責,看得人心中一揪。 秦琰就心疼了。 許知夏年紀小,哪里能事事都考慮得那么全面?根本沒必要為此這樣責怪自己。 “這有什么,是我自己不愿意去甲板,留在這里休息的?!奔久咝Φ?,“何況,你們是出來玩的,總是圍著我轉跟在醫院里有什么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