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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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眠沒注意到,從女人開門的那一刻起,他身邊的人身子便驟然僵住了。 他看人出來,語氣輕快地道:“您是錢女士吧,這兩幅木雕畫已經做完了,您先看看滿不滿意?” “不用看了。”女人嘲諷地揚起嘴角,“我不滿意。” “……啊?可您,還沒看過一眼呢。”季眠茫然地道,手足無措地看向一旁的段酌。 “走。”段酌冷冷吐出一個字。 “可是……” 季眠剛想說什么,腦袋被段酌按住了。 “回去。” 女人卻在此時道:“爬二十一樓的滋味怎么樣?我好心提醒一下,下樓的時候可以坐電梯。” 聞言,季眠忍不住回過頭,額頭上還冒著一層薄汗。 “可您不是在電話里說,電梯是……” “看來,你跟賤人的兒子一樣,一樣的蠢。” “……” 季眠愣住,望向段酌,這才發現他哥的表情陰沉得嚇人。 他倏然明白了。這里是段酌的生父,那個出軌生下段酌的伊彰的家。 而眼前開口說話的女人,應該就是伊彰的妻子賀海媚。 他一時間不知作何反應,只能呆呆地看著兩人。 季眠很不舒服,他頂多只是被戲耍了,賀海媚的目的并不是他,她想要的是侮辱段酌,侮辱這個從未招惹他們的私生子。 他可以理解賀海媚對于段酌和段錦顏的怨恨,可他卻不能理解,為什么時隔這么多年,段酌從未出現過他們眼前,賀海媚還要用這種方式來報復他? 在季眠看來,令賀海媚痛苦的根因,應該是她那個出軌的丈夫伊彰才對。 【為什么她不跟伊彰離婚呢?】 【誰知道呢。人類嘛,你懂的,總是奇奇怪怪的。】系統說完,又沒頭沒腦地來了一句:【他們家有電視啊,那就好辦了。】 【什么?】 【剛才我接通了這里的電路系統,等到今天半夜,他們家的所有顯示屏都會放鬼片,連續放一整周。】 【……謝謝你。】季眠知道,系統是在為賀海媚戲耍他們的行為替自己出氣。 “伊彰呢?”段酌冷聲問,“讓他出來。” 賀海媚擰眉道:“他不在。” “哦?”段酌笑了,只是笑意不達眼底。 “兩個月前你從我這里下的訂單,又特意選擇今天讓我們來送過來,難道不是為了讓他旁觀,殺雞儆猴嗎?” “你——” “伊彰在外面又有女人了吧?看來,沒有我媽這個‘賤人’,你還是看不住自己的男人。” 賀海媚神色霎時間變了,姣好的面容看上去無比猙獰駭人。她揚起手,作勢就要揮在段酌臉上,卻在半空時被截住。 段酌甩開她的手腕,踏進門,徑直略過賀海媚,直接闖入家門。 “你干什么!誰讓你進來了!?”賀海媚大喊道。 見狀,季眠莫名有些慌,于是急忙放下手里的木雕,對賀海媚說了句“抱歉”,也迅速進了門。 “你!”賀海媚氣得說不出話,“你”了半天也沒蹦出來半個有用的字眼。 方才在門口時,有一道木頭的屏風擋著,客廳的左側角落是視覺死角。段酌走進客廳左側,隨后只聽見一道陌生高昂嗓音發出痛呼—— 只用了兩秒鐘時間,段酌便拖著一個中年男人從角落里出來。 季眠看清了這個害了段酌以及兩個女人的罪魁禍首。伊彰穿著一身黑色睡衣,長相與季眠想象中的大差不差,就是一副高瘦蒼白的小白臉模樣。 不過他已年近五十歲,生出皺褶的歲月痕跡在這樣一張臉上顯得極盡猥瑣油膩。 段酌掐住伊彰的脖子,膝蓋猛地提起,撞在伊彰松垮的肚皮上。他的力道沒有半點收斂,帶著種要把五臟六腑都打碎的狠勁。 伊彰連叫都叫不出來,大張著嘴,胃里一陣痙攣。 段酌及時松開手,伊彰的身子便軟綿綿地倒在地上,隨后,竟是直接吐了。 他倒在自己的嘔吐物上,污穢不堪。 【攔住段酌。】系統提醒道,【他失去理智了,別打出人命來。】 季眠回過神。 段酌臉上掛著笑,還沒打算放過伊彰。他抬起腿,又一腳即將落下去。 “哥!”季眠抓住了他的手臂,“可以了哥!” 末了覺得以他的力氣夠嗆能攔住段酌,于是索性用另一條手臂攥住了對方腰部的衣料,死死扒緊將人往后面拽,不肯放手。 “松手。”段酌的視線掃過來,沉郁得嚇人,“不然我連你一起揍。” “我……”季眠聲音有點抖,抓著段酌手腕和衣角的手卻沒松開。 段酌盯著他看了幾秒。 下一刻,季眠的領子被粗暴地提起來,領口處的力氣將他無情地甩到一邊。 “咚”地一下,季眠的頭磕在墻上,從喉間溢處一聲吃痛的嗚咽。他仍然死死拽著段酌的手腕。 段酌動作滯了一下,但語氣仍未和緩:“松手。” 【如果你需要的話,今晚他的電視里也會有鬼片放映。】系統淡淡對季眠道。 第16章 季眠這回沒工夫跟系統道謝了。 他勉強睜開一只眼睛,看著面前神情狠戾的人。 那眼神執拗又坦蕩,絕不是一副準備認輸放棄的眼神,有幾分慌張,卻不是怕段酌,而是有點怕挨打。 誰他媽要打他了!? 段酌指節動了下,想到他方才放出的“連你一起揍”的狠話,卻被季眠當了真。 而某種意義上,他也的確動手弄疼了他,與打人沒什么兩樣。 “哥……”季眠黑密的睫羽不住輕顫,語調莫名叫人心軟,帶著懇求的意味。 “……” 段酌與他的眼睛對視著,他的右手手腕還被輕輕抓著,季眠的手指有點涼。 他的手指慢慢松了,一身暴戾的氣息漸漸平復。 段酌動了下胳膊,季眠的手就跟著他的右腕一起動。 段酌不發一言,轉身往房門的方向走去。季眠仍抓著他的手腕,像個手環掛件一樣緊緊跟著他。 經過門口時,段酌偏頭看向賀海媚,笑了。 “謝了。” “如果不是你,我還找不到伊彰。” 段酌的笑容實在反常,賀海媚被嚇到了,看見他靠近時不自覺往后退了兩步。 她余光瞥向地面上掙扎不起的丈夫。段酌方才那一下還是避開了主要部位的,伊彰壓根沒傷到內臟,但還是躺在地上不斷呻吟。 見到伊彰這樣的丑態,賀海媚眼底浮起幾分難以察覺到報復的快意。 * 小三輪車重新回到了段酌的木雕店門口,孫齊坐在季眠平日里用的小馬扎上,看見兩人,用那只完好的手揮了揮。 然而,小三輪上的兩人皆是沒有對他熱情的招呼給出任何反應。 段酌冷著臉下車,季眠合上傘,緊隨其后從車廂里跳出來。 “對不起,哥。我……”季眠跟在段酌屁股后面,一個勁兒地道歉。 段酌臉色愈發臭了,沒意識到他此刻看起來活脫脫就是一個煞神。 孫齊愣了下,隨即意識到應該是出了什么事,起身過來,佯裝兇狠地道:“大哥,臭小子又犯什么錯了!?” 預感到自己要被揍,季眠把眼睛閉上了,“對不起哥,是我不好。” “……”段酌被氣笑了。 賀海媚和伊彰都沒讓他這么窩火。 “這、這是怎么了?”孫齊瞪著眼,那只沒包紗布的手迅速解開褲腰帶,道:“大哥!我來揍!我替天行道!” 他拼命給季眠使眼色,大概意思是“我裝裝樣子,我揍得輕”。 像極了一個在大哥面前悄悄護犢子的二哥。 可惜季眠閉著眼睛,看不見他。 段酌也沒看見孫齊的眼色,聞言一腳蹬在他小腿上,鑒于對方還是傷員,沒怎么用力。 “滾。讓你打人了嗎?是你能揍的?” 孫齊莫名其妙被踹了一腳,人有點懵。 段酌視線轉回季眠身上,聲音聽不出喜怒:“我有說你做錯了嗎?” “……啊?”季眠悄悄睜開了一只眼睛。 沒有嗎? 【沒有哦,他只說不松手就要揍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