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且慢!”于墨霄制止道:“我適才說過,我要和你打個賭!” “哈哈哈t,事到如今你還想著什么狗屁賭約?你還有什么籌碼可以與我賭上一賭?于掌門你莫不是急糊涂了吧?” “呵呵,方二爺,你為人有勇有謀,心狠手辣,可是你知不知道為什么到了如今,自己卻依然只能替人賣命,做人走狗?” “混賬!你說什么!”方衍州瞬間被激怒,手中劍鋒抖動,如同一條瞬間可吮吸人血的毒蛇,嘶嘶吐露著懾人的爪牙。 “你錯就錯在不識時務!跟錯了人,永遠只會越行越偏!”他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方衍州:“你真以為我不知道你背后的人是誰嗎?” “你!你究竟知道什么?”方衍州失聲道。 “當——十——錢!”此言一出,只見方衍州眉頭一抽,兩人僅僅默視了一瞬。方衍州開口:“你想賭什么?” “賭那個人最后到底是為熙王所殺,還是為官家所殺?賭注嘛——就是你方衍州的命!”于墨霄冷道。 “混賬!到底是誰派你來的?”方衍州向前一步,如一頭猛虎一般撲向于墨霄,用劍鋒死死抵住他的咽喉。于墨霄臉上的表情紋絲不動,一字一頓道:“家父曾是殿前都指揮使,李崇克又曾是御前內侍,你說我是誰派來的?” 方衍州露出一個難以置信的奇異表情,突然眼神一動,身子后仰奮力揮出長劍,朝于墨霄喉間急速送去。于墨霄向后一躲,只覺頸間射過一陣寒光,劍尖幾乎是貼著皮膚蹭過,只差分毫便有切喉之險。方衍州一招不成,立馬又是刷刷連刺兩劍,攻向于墨霄小腹和左胸。由于崖壁上的地方太小,三人幾乎無法移動,更別說邁開步子施展招數。于墨霄來不及抽出腰間長劍回招,只以雙掌在空中相合,封住他的劍鋒,運上八九成內力,奮然抵抗來勢。方衍州執劍的右手徒然被于墨霄的雙掌堵住了去路,他下意識地松開捏著林寒初喉間的左手,企圖出掌攻向于墨霄前胸。若這一擊得逞,于墨霄背后失了支撐,必然會向后倒去,他們的腳下是一片一丈有余的陡坡,緊連著的便是觀法崖西面的萬丈深淵。 方衍州的左掌即將觸到于墨霄衣襟的一瞬,不知是從哪里來的一股力量,他只覺自己的左上臂傳來一陣難以忍受的火辣刺痛,下一瞬當他側頭去看時,只見是背后的林寒初怒目站在自己身旁,手中舉著不知從哪里來的長劍,劍鋒已經砍入了自己左臂肌膚半寸有余。他下意識地往右跨開一步,撤了右手的劍招。于墨霄奪過一劫,大驚之下才反應過來,適才千鈞一發之際,是林寒初掙脫雙手繩索,從自己的腰間抽出長劍,砍入方衍州的左臂,才救下自己。他迅速摟住林寒初的肩膀,將她一把攬了過來,伸手摘取她口中塞著的軟布。 “你——”林寒初下面的話還沒有說出口,整個人卻被于墨霄左手巨大的力量給拉到了另一邊,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眼角的余光透過擋在自己身前于墨霄的肩頭縫隙,只見方衍州惡狠狠地朝他的背后送來一劍。 “不管你們知道多少,都不能再留你們!”方衍州扔下一句話,隨后在于墨霄的背心補上了一腳,他們兩個人被一股巨大的推力逼迫地向后倒去,還沒有意識過來,只覺自己的身體雖然在于墨霄的保護之下,但依然在無數尖銳冰冷的砂石上翻了幾翻。緊接著就是一陣突如其來的輕盈感,自己和于墨霄的身體在一剎那失去了所有支撐和重心。林寒初知道,他們跌出了觀法崖,向那崖底跌去。在昏厥之前,她眼中唯一的景象就是從于墨霄袖中飛散出來的那本冊子,微黃的紙頁如同秋末冬初紛散的黃葉一般,無可挽回地向深淵急墜而下。 第53章 第五十二章:鳥盡 guntang的鮮血從盧昭義的腰間和額頭一滴滴地淌了下來,但他感知不到任何的疼痛。他瞥了一眼四周,力大無窮的了聞和尚,在各派的圍攻之下,早已身中數棍,他匍匐著靠近玄塵試圖再次偷襲,結果被沈之妍一劍刺中背心,力竭而亡。了聞所帶領的一百多名少林叛僧,也已被玄塵、玄可、玄真率門下弟子及各門派高手重傷鎮壓得差不多了。雖然天疏、玄可等人也多少負了傷,但并不致命。待李崇克將長劍刺入盧昭義右側腰部的那一瞬,場上局勢已經再難翻盤。 此刻的流血對盧昭義毫無意義。那么多年來,殺戮和鮮血給他帶來過無數的快感和刺激,他曾經殺人如麻,是一次次的殘殺,讓他確認自己做的每一件事都必須有意義,也反之說服自己這些殺戮和犧牲都是理所應當的。最終這些執念匯成一股堅而不可摧的可怕力量,逼促他不擇手段地去實現唯一的,也是最終的那個目標。他知道,若這些年來沒有這個目標,他不可能支撐到現在。可到頭來,盧昭義眼睜睜地看著自己一步一步地離目標越來越近,如今又變得不可名狀的渺茫,渺茫到如同掉入汪洋中的一顆砂石——有去無回。失望與憤怒的沖擊下,他腦海中的意識,不斷渙散,連周遭的聲響都開始變得模糊。 驟然間,一只大手重重地抓起他前胸的衣襟,將他即將墜倒的身子一把拉扯住,他的意識也在那一瞬被拉回了現實。“盧昭義,沒那么容易讓你死!”李崇克將插入盧昭義腰間的長劍猛地抽出,觸目驚心的撕裂之痛再次激醒了盧昭義。他朝李崇克被刺傷的小腹狠狠擊出一拳,兩人各自踉蹌地后退一步。 探案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