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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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常,你能和七殺纏斗那么久,再加上那槍經過天雷淬煉,對上他能有幾分把握?” “七殺固然厲害,但我能感覺到他在刻意壓制自己的修為。如果和眼前人對上的話,我沒有一成把握,但我不怕,打便是了。” 話音未落,郁常已飛身上前,槍如游龍,須臾之間便從老道胸前劃過,割破了他的衣裳。老道盯著他的槍癡迷道:“果然是仙器。” 旁人說郁常以殺證道未必是沒有道理的……鐘杳就看著他和老道過招時體內靈氣暴漲,和七殺那次相似極了。 況且,從種種跡象來看,比起殺他,七殺更想和他痛快地打一場,那老道則是純粹想要殺人越貨,出手狠辣不失陰毒。郁常身上的傷口多的嚇人,卻越戰越勇,實力大漲,弄得那老道想要殺死他的心愈發強烈。本來還帶著點戲弄的意味,此刻卻想要一招斃命了。 一個恍惚間,郁常體內的靈氣將鐘杳層層包裹起來,讓她舒服地幾乎要昏睡過去。然而不行!她猛然意識到這是什么狀況,郁常又要渡劫了!郁常在戰斗方面的天賦高的可怕,但凡是生死之戰,都能激起他實力的大幅度提升,跨越境界的速度也快的嚇人。 第一道天雷劈下的時候,老道和郁常離得太近,為他分了大半雷劫,傷得夠嗆,連忙遠離郁常。 然而不能靠近郁常不代表不能暗算他。 感到郁常想罔顧天劫再戰,鐘杳阻止了他:“坐下調氣好好應對天劫,老道交給我。” 她心里發狠,將所有的神魂之力向外放,猛地突破了那層壁障。元嬰化為身外化身,本該是借助渡劫之力完成的蛻變,但此刻鐘杳卻不得不賠上大半神魂之力,只為了提前完成這個目標。 她沒有功夫去看這個新身體,她能感到紅纓槍對她的親近,打算借仙器之威將那老道拖上一拖,卻不料伸手去抓仙器時竟被灼傷了。 紅纓槍在排斥她。 她有過一瞬的茫然,清醒過來后便赤手空拳地擋在郁常身前。 鐘杳和郁常不一樣,她不喜歡戰斗,一點都不喜歡,也沒有天賦,從前修仙最喜歡的也是些奇yin巧技。對手太過強大的時候,她不會興奮,只會害怕。 但現在,她有不能后退的理由。 和郁常的相識不長也不短,但獨特的經歷令人實在難以忘懷。她從未和人如此接近過,也沒有像這樣得到別人的保護和信任。 滴水之恩,當以涌泉相報。 被人將手伸進胸膛的感覺不太好受,更何況他還捏爆了她的心臟。 她沒有太意外,只是有些可惜。 老道像扔垃圾一樣將她甩到郁常身上,她對上了他發紅的眼睛。 她緩慢地伸手想摸一摸他濕潤的眼眶。 “原來,你長……”這樣啊。 她的身體散在了風中。 對上他眼睛的那一刻,她突然覺得,他會活下來的。一個破軍星轉世之人,瘋起來弒仙也未嘗不可,區區一個渡劫期又何足掛齒呢。 ☆、番外·訓槍 紫微十四星中,司命和天機的關系最好,兩人都喜歡研究命數,總是互通有無,一來二去便勾搭成基友了。 關于怎么接近破軍這件事,兩人討論了很久,天機的意見是“不要慫,就是干”,司命則堅持一定要小清新,務必讓破軍感到“這個女人好清純好不做作和外面那些妖艷賤貨不一樣”。 天機沉默了許久,最終還是敗下陣來,道:“說吧,這次要我做什么?” “借槍。” 論腦洞,天機只服司命一個。 破軍可寶貝他那桿離魂槍了,天機磨了好久,破軍不堪其擾,才終于同意把離魂借給他。不過破軍這人有一個好,好奇心低到沒有,同意借了以后,連天機要拿去做什么也不問,倒是省了他編瞎話的功夫。 天機把槍扔到司命懷里,看司命抱寶貝一樣抱著槍,還時不時溫柔地摩挲上面的紅纓,嘀咕了一句:“也不嫌臟。” 這紅纓不知沾過多少人的血呢。 司命將離魂槍摟得更緊了,還哄道:“乖離魂,不要聽那個傻逼說話哦。” 天機白眼一翻,不管她了,那槍雖是生了靈智,但還混混沌沌沒有意識,想要槍靈長成還不知要多少年呢。 司命將離魂帶回府中,她其實也沒想做什么,就是想讓離魂熟悉熟悉她。等天機把離魂還給破軍以后,或許哪天偶遇的時候,離魂的親近能不著痕跡地引起破軍的注意。 司命為自己的小心機沾沾自喜。 離魂兇的很,被她抱在懷里的時候也不消停,天機在的時候還好,大概是他身上破軍的氣息還算濃郁,天機一走,幾乎是鬧起脾氣了。 剛生靈智的器靈就像熊孩子一樣可怕。 它在司命的府邸里亂碰亂撞,畫花了東西還得意洋洋。司命看著它一個頭兩個大,偏偏這是心上人的槍,她還舍不得下狠手治它。 司命思考再三,還是去天機那摳來一條捆仙繩。若問天界誰的寶物最多,那一定是天機。天機隔三岔五的給自己算卦,總能算出自己未來需要什么,便早早去找來備好。但結果往往是…… “靠,我當初想了那么久我要捆仙繩做什么都沒想出來,結果又是為了便宜你嗎??” 他不信邪地又算了一卦,果然,他和捆仙繩緣分已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