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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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放之進屋,只見二弟直挺挺仰躺一動不動,嘴巴微張著、眉頭微擰?;刚鎰t握著二弟的手放在腮旁,神情是少看幾眼二弟都舍不得的關懷、愧疚相。 好一對難兄難弟啊。路上還有時間練這套? 溫放之坐到二弟腳側,往對方腳心輕撓。 “嘻?!睖厥街е毂镄?,用被子掖嚴實雙腳?!靶珠L饒命,先幫我一回,稍后我全跟你說。” 聽到外頭有動靜,桓真趕緊拽倒溫式之:“躺好。式之!式之?你快醒醒,二位醫者診的怎樣?他只是太疲乏了,對么?” 醫者齊齊看向溫放之:對,還是不對啊? 中書令進來了。 “阿父?!?/br> “溫叔?!?/br> 溫泰真向長子點下頭,示意桓真坐,先詢問桓真的情況。 金瘡醫:“回中書令,桓郎君無恙?!?/br> “那這一身血?” 桓真解釋:“我們走的近道,遇上狼了,不是我自己的血。”這句話里沒騙長輩,確實遇到了狼,狼跑了。 血是野兔的?;刚胬^續道:“已經進城了,式之弟栽下馬來,我怎么叫他都叫不醒……” 這是暗號。 “阿父?!睖厥街犻_眼,虛弱出聲,向阿父那邊抓,“阿父,你別責怪桓真,是阿真救了兒?!?/br> 桓真在后托起伙伴:“你別這樣說,換我有難,你也會救我的?!?/br> 溫式之:“阿父,咳咳,你常教我,有恩需還,以德報德。咳咳,那廷尉的兒郎救了你的兒郎,你是不是也得救一救桓廷尉的兒郎?” 溫放之快要被二弟逗死,他悄聲囑咐家奴:“去府外看看,若桓廷尉到,領廷尉過來?!边@倆惹禍精是知道沒時間了,才編排這么一出拙劣戲。 溫泰真放下心,只要兒郎無恙,其余事好說。他寬慰桓真:“放心吧,你們明日就回兵營了,你阿父過來時,我與他說,不叫他打你。” 桓真揖禮請求:“我不怕挨打。溫叔若疼我,能不能勸我阿父,再向王家請媒一次?!?/br> 溫泰真沉默兩息,問仲郎:“阿真在哪處救的你?” “城門口。” “哦。阿真,你把式之放回去吧。” 這時庭院中響起一聲喝:“桓真那孽障在哪?” 然后是家奴的相勸聲:“廷尉莫急、莫急啊,真公子正虛弱著呢,經不起再打了?!?/br> 溫泰真笑著起身,與桓茂倫并肩進來。那不成器的孽障老老實實叩伏于地,自己的兒自己知,這是來中書令府避難,連元宵燈節都不打算回家了! 強忍著氣,桓茂倫問:“說,去哪了?” 溫式之痛苦狀咳兩聲,替桓真回:“舊地重游,去了趟踱衣縣?!?/br> “呵?!被该瘋悮庑?。 桓真解下背負的布裹,向前一推,解釋:“水玉鏡功成,兒認為得跟王匠師說一聲。幸虧去了,她又給兒一物,叫牽星板?!?/br> 桓茂倫打開木盒,里面是一撂穿繩的木板,跟“牽星”有何聯系? 水玉鏡之事溫泰真是知道的,他提起這串木板,示意好友先問正事。于是桓茂倫問:“這些木板怎么用?” “或可推算星辰高度,輔助海船航行。” “詳說。” 轟…… 隆熙五年仲春月,南山江彩石灘岸,隨一艘廢船被水雷炸散,大晉的水戰也掀開火器序章。這里遠離鄉村,即使有聽到動靜的漁民,也以為是打了聲旱雷。 本月風俗,冬衣舊帛都得浣滌,白色的最好別用草灰水洗,不然顏色會變黃。需把小豆搗成末,篩一遍投到溫熱的水中,再將布料投入,此法洗出來的布不需另搗便很柔軟。 匠肆專門騰出兩個大的自動洗衣桶,為周圍村民免費浸衣、浣衣,順便向村民宣揚插秧、拔秧的新農具“秧馬”。此農具形如小舟,首尾兩端上翹,秧馬前、后都有放苗的位置,人騎在上面栽、拔秧苗,用雙腳蹬動秧馬移動,可免去勞作時不停的躬背彎腰之苦。 此農具是山陰縣一沈姓初級木匠師,在郡比試中所制,因制出秧馬奪得首名。 凡家中種植水稻的農民,按戶可領取一秧馬。 就這樣,秩干匠肆和王主吏的賢名傳到了更遠的潯屻鄉。 下旬吉日,王葛正式拜葛洪為師,知曉葛師除了醫藥還精通儒學,他收集的百家存書有十余箱,都帶到了營地。從這時起,王葛重修學業,并由伯長樊駟和山容教導騎射。 農活正忙的時候,桓田喜第三次來王家請媒。這回巧了,趕上王葛休沐回家。 哎呀!桓管事頓時明白公子為何心悅王女郎了。 王葛執弓負箙,白馬白衣,下馬、行走間有女將之威,臉龐雖稚嫩,眉眼卻有經歷世事沉浮后的鎮定。 “王準宗?!被腹苁氯擞懴?,話也討喜。 “桓郎君在兵營順利吧?”她從容問。 廷尉家嫡公子許意她之事已經傳開,矯情回避反而會讓傳言跑歪。 桓田喜立即回:“已經是預卒營伯長?!?/br> 王葛點下頭。 巧事接踵而至。一個穿吏衣趕著驢車的人朝著王家院門來,揚著笑臉問:“是秩干匠肆王主吏家嗎?” 王翁上前:“是?!?/br> 此人把車上的大籠搬下來,里頭是只活雁。他站進院門口,揖禮,道明來意:“我是句章縣媒,受縣里梁家所托,為公子梁詠說媒,求娶女郎王葛。” 活雁算是請媒之禮中最貴重、最用心的了。 桓田喜上前看雁,訝道:“雁翅有傷啊,這可不吉!” 第421章 401 種種變革 “雁是從天上射下來的,能沒傷嘛?”句章媒吏辯道。 “哈,雁飛得有多高!誰那么大本事,能在雁飛時把雁射下來?呵呵,此雁是在禽市買的吧?” “哎?你是何人哪?”不怪此媒吏氣惱,梁詠棄學后開始賭錢、酗酒,王葛越是意氣風發,梁詠的名聲越臭。梁家這回是誠心請媒,給他不少腳力腳!這季節買到活雁容易么?從交到他手里,這一路他提心吊膽,生怕雁死在道上。有就行唄,梁家做全禮數,王家這邊講出去好聽,管雁怎么來的干嘛? 踱衣縣媒吏總算敢說句話了:“這是都城桓廷尉家的管事,是為桓公子請媒求娶王主吏的。”他再指下自己,“我是本縣媒吏?!?/br> 句章媒吏趕緊收斂怒容。 廷尉家公子求娶王葛的事,梁家年前就知道了,因此對自家兒郎這樁親其實有數。梁家說動媒吏來時講得頗明白,親事成與不成就這一次,誠意做夠,不想再跟王葛結怨了。 王翁接到孫女的示意,懇切道:“諸位請聽我說。若只論自身本領,我長孫女不遜同齡女郎,不然兩家也不會一次次請媒求娶。但婚姻不全看自身??!桓家、梁家跟我王家家境懸殊太大,這種情況,各自安好方為安好?!闭f完,老人家揖禮。 “使不得?!?/br> “哎、使不得?。 ?/br> 桓田喜就要與媒吏告辭,聽句章媒吏言:“王主吏,梁家托我問一句話。” 厚顏無恥,還問什么?桓田喜在院門口兜個弧回來。 “上次來的霍媒嫗,犯了何重罪?” 王葛沉臉:“這事該問官署?!?/br> “問了,能問到的只說重罪,打聽不出細情。不瞞主吏,霍家一直追著梁家要人,要不是梁家攔著,年前就鬧到你這來了?!?/br> 她直視對方雙目:“問不出,就別打聽。”話里的威脅極其直白,句章之媒不寒而栗。 你也別打聽!王葛瞪向傾聽姿態的踱衣媒吏。 你也是!沒落下桓田喜。 還梁家攔著霍家人鬧事?若非梁家察覺這次事情不對勁,會這么好心? 季春,中軍三十六營增加兩營,分別為雷火營、鏈枷營。 雷火營將軍命荀灌娘擔任,原來的遼東郡太守一職,由桓卣接任。 桓卣,字季倫,是廷尉桓彝的幼弟,桓真的季叔。 震驚朝野的變革還有,揚州、荊州、廣州、益州、雍州,只保留少年護軍營,所有郡兵營撤消,郡兵返鄉劃歸為鄉兵。這意味著州郡領兵制要真正成為歷史,地方軍將被朝廷軍隊替代。 同月,少年護軍營開始招募女子騎射兵! 慈竹營地,王葛一騎絕塵,執彈弓追逐著一匹幼狼,兩泥丸全打中狼軀,周圍兵士當然要為將軍唯一的女弟子喝彩。 王葛下馬,這匹青馬叫“錚靜”,是葛師送給她的,一直養在山上。幼狼“小窩”抻脖子上來,乖得就差搖尾巴了。有吃有喝,最多每天挨幾下泥丸,活得跟狗似的,多幸福啊! “先生,僅論本事,我能考進少年護軍營么?” 葛洪笑:“勉勉強強吧。”比起制木、制火器的天賦可是差遠了。 王葛才雕刻好的鬼工木球給了葛師,她在三層套球的技藝上已經超越前世,不僅每層圖案琳瑯炫目,還加了一個特殊“走珠”。走珠在一般情況下,僅在外、中套球的間隔自如滾動,三層球轉到特殊的重迭點,走珠便可漏過兩層隔進到最里球滾動。反之一樣。 “有一事,我思考了一段時間,需先生助我。” “講?!?/br> “《墨子經說》有云……衡木加重焉,而不翹。又云……相衡則本短標長,加重于其一旁,必垂。我們從古時便知桔槔、投石機的道理,為何到現在都沒有一本書細述吊桿中的運算?我們只知一端力大,必翹起另端,難道其中沒有細致的規律么?不能像《海島算經》一樣,推算出數值么?” 葛洪聽到眉頭蹙起。是啊,從有桔槔開始,人們便知道利用吊桿省力了,但卻止步于道理的大概,沒任何人進一步研究。 時間一晃來到了初夏。 清河莊與南山兩所學莊再添新課,學業之余,學童們需做不同形制吊桿、不同重物的投擲試練,總結吊桿擲物的規律算式。 當然,真正的研算申求早在上月末,以公文形式送往都城,為下一步的火炮投距做充足準備。 火輜庫舍貯滿了,營地在第一次夏雷轟鳴中,引爆首顆地雷。 下旬,手擲雷試練成功。 月底,將作監公文至,王葛的千把直尺察驗合格,允許她提出的國考申請。時間定于十二月初一,鑒于她是特殊營造主吏,不能久離火輜營,考核地點設在會稽郡境。 國考不是誰申請都能通過的,按照匠師令,一年最多進行十二次。 一個月內不能有重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