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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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匠郎倒吸口氣,這小匠娘,真狠哪! 話分兩處。 荊棘坡下,勇夫角抵,各隊的什長則聚于林內,商議如何對付匠師考生的改良兵械。 剛才假借看山火,所有考生組的兵械都觀察到了。 “最厲害的還是狼牙拍。” “其余的改良,要么是竹稈內加泥沙充當滾木,要么是捆緊荊棘枝充當滾石或滾木。” 劉清皺眉:“沒看錯吧?怎么都是改良滾木?” 桓真:“固有的兵械,之所以固有百年、千年,始終是那幾樣,是因為改無可改。它們已經最節省材料、節約兵力、威力至強,考生能想到用泥沙填充竹稈,很好了。” 司馬韜感慨:“可見馬匠郎的天賦啊。你們想,若把狼牙拍的尖刃全換成鐵制,此兵械得多兇猛!” 桓真眉頭一動,心想你也不想想馬匠郎的年紀,若真有天賦,能被埋沒到現在? 第244章 234 桓真心中的王葛 傅峻把從狼牙拍上掰來的細竹片扔到地上,上面全沾有血跡。他嚴肅道:“都看看。此兵械是以四根彎曲利竹,穿過厚木板的孔眼穩固的。孔眼特殊,把四根利竹束成堅固的粗刃。每條粗刃形似狼牙,被一條狼牙刃扎中,也會斷肢裂骨。” 司馬韜:“確實難對付。我敲斷那些竹刃時發現,太硬了,使的什么竹料?” 卞眈:“毛竹。也就是說,狼牙拍砸擊下來,我們只能躲。一旦躲閃不及,就算立刻認輸、匠人考生拉住了吊桿,也不敢保證不被扎傷。” 司馬韜:“所以要呈縱線登坡,一個人、一個人的過,每人都要這樣走!”他比劃的,正是王葛前一刻比劃的“z”形。 卞眈:“每人戰斗力不同,有躲不過的怎么辦?” 司馬韜:“哼,那是本事不濟,留在坡下當慫貨吧。” 桓真:“按照規則,荊棘坡一半距離下,攻城方不能留人,否則以怯戰論,判輸。” 其余人急了,有的質疑:“規則有這條?何時說的?” 有的惱怒:“我怎不知?” 桓真:“諸多細致規則,臨考時才公布。我也僅比你們多知這一項,至于從哪知悉的?莫問。”昨晚謝奕找他,告訴他族叔無事后,多聊了幾句,謝奕以為規則全都公布了,無意中說漏了嘴。 劉清:“都別吵了。多這條規則又怎樣?難道不合理么?” 司馬韜:“合理個屁!只要拔掉匠師的旗子,每隊攻城方折損的勇夫數不超過一半就行,管我們幾人上坡、幾人留在底下?” “那『折損』是指傷、還是死?” 呀?比誰嗓門大是嗎?司馬韜叉腰,突然一愣,什么……死?“又不是真打攻城戰!折損就是喊『認輸』!” “所以遇到狼牙拍、比狼牙拍還要可怕的兵械,你讓誰沖在前方?既然不是真打攻城戰,你敢自己沖在最前么?” “為何不敢!大不了我喊認輸。” 二人唾沫互噴,其余人均退兩步。 桓真:“嘖,忘了,還有條規則。一隊十人,倘若什長認輸,立即淘汰整隊。”他無視盯在自己身上的憤怒目光,看向劉清,“你們繼續,該你了。” 劉清深呼吸,算了,打不過桓真。“剛才桓真說的……攻城方不能在坡道一半以下留人,我為何覺得合理?因為此次教兵比試,仿效攻城,諸位便是生死與共的戰友!那誰都休想懈怠、畏戰,躲在后方不往上沖!第二條規則,呼……也合理。兵長認輸,或一半的兵都降,那不正應了《尚書》中說的前徒倒戈?” 眾人思索,一時間,司馬韜無話反駁。 傅峻突然激動道:“我想出對付狼牙拍的辦法了!” “快說。” “這組匠人考生里,有個小匠娘,力弱。狼牙拍每次砸落,守城三人拽拉吊桿時都很費勁,這個時間間隙,至少也要一、兩息。只要在這短暫間隙中,我們撲上兩人,壓住狼牙拍,對方根本撬不起吊桿,此兵械,就會變成廢物!” “對!”司馬韜立即嚷道:“狼牙拍木板背面平整,兩人壓住它,足夠了。” 數人稱贊:“妙哉!哈哈。” 桓真走出樹林,看著王葛所在的方向,想到她制的種種前所未有的器具,如火折子、滅火筒、不倒翁、竹蜻蜓,如滾燈、八槽艦、指南針、活動木塊印字、狼牙刺。好似她天生能從普通的事物里,看透某些道理,并把道理通過制器展露出來。她也從不吝嗇,每次都很從容的講出她是怎么靈機乍現,發現道理的。 她不僅聰慧,還極其敏銳,聶娘子那樁命案,如果無王葛參與,不會那么快查清。 跟這樣具備罕見匠師天賦、敏銳、又不懼吃苦的王葛對戰,傅峻和司馬韜竟然認為能這么輕松的勝?狼牙拍有那么明顯的缺點,王葛能想不到? 恐怕啊,攻城方在沾沾自喜戰術時,守城方已經想好如何再改狼牙拍。 山火,越來越兇。 郡武比考場外,錢氏商隊的主事進了沈氏商隊的一輛牛車。牛車后車敞著,祖渙面朝開闊的枯草地。 錢主事請求道:“提前行動吧?山火的位置,確實是那些匪寇的棲身地方。還有,這場山火,對會稽郡署太有利了!一是往會稽山增兵,理由充分,不會引起百姓慌亂;二是可以借口城中兵少,先清理、監管可疑的別郡商隊。到時,我們的人,無論在客舍、或趙氏匠肆的,都不再能安穩藏身。” 祖渙陰著臉,不語。廢話,提前行動、提前行動,他不知道應該提前行動嗎?但是沒有三百匪寇的助力,僅用此處沈氏、錢氏的部曲,就能完成叔父的計劃?并把那個叫蘇峻的罪徒安然接走? 一夜之間,進退兩難! 好端端的怎么燃起山火?誰信這是巧合? 按叔父的計劃,沈氏、錢氏的部曲加起來接近三百人,再跟躲在山里的三百匪寇呈犄角之勢,在郡武比最后考項地點、那片山谷內,把選出來的一百準護軍殺掉,順便接走蘇峻。然后,把此消息傳遍會稽郡,趁官署恐慌,郡池內人人驚懼時,令躲在城內的商隊于夜晚多放幾把火。 到時,叔父的兵馬從余杭縣進入會稽郡,先占領會稽山扎營,進可攻城,退有會稽山叢林,還有…… 祖渙搖搖頭,那里是最后的力量,錢氏、沈氏也不知! 錢主事誤會了祖渙的搖頭,商議第二個主意:“要不,兵分兩路?我帶一半人,只把蘇先生接走?” “在你眼中,我是貪生怕死之徒?” “非也!我就是覺得再拖下去,等會稽郡神不知鬼不覺再次增兵,以清查為由把我們也監管起來怎么辦?” “再次增兵?” “是啊。如果沒有足夠的人,他們怎敢在有風天點山火?” 祖渙一嘆,苦笑:“終究是我們沒算計過他們。” 錢主事不敢吭聲。 祖渙:“留幾個人吧。萬一事敗,總得讓我叔父知道原由。” “是。還有,剛才抬進郡兵營的幾具尸體,是昨晚……”錢主事把調查到的陶姓游徼簡單講述,然后道:“看來是涇縣縣令江揚想借會稽山的亂,報私仇。武官韓晃沒暴露,放心。” 祖渙“嗯”一聲,問:“是一小匠娘喊破陶游徼的偽裝?” “是。” “小匠娘,呵,又是小匠娘。哪有那么多小匠娘?” “應是和苦荼提到的匠娘是同一人。現在我也信了,有些人,確實干擾氣運,必須除之!” 第245章 235 滾木版狼鉤刺 祖渙自覺似一頭困獸,懷著猶斗的悲壯,決定提前行動。 進山! 沈氏跟錢氏商隊的人、車,這兩天一直分別停留在郡武比考場和匠師考場,現在棄車,二百七十余精壯部曲合于一起,朝兩座山中間的谷地走,堪稱浩浩蕩蕩。 “停步,停步。”二十余人匆匆追來,全都穿著粗麻裋褐,手中皆空。 祖渙還算沉穩,令隊伍暫停。 錢主事打量這些人的穿著,小聲告知:“是王氏商隊的人。” “哼,果然是盯著我們的。” “對方既然來了,是躲不開的。我去會面。” 前日,跟祖渙他們同時抵達會稽山的商隊,有三家,全是山陰本地的,分別為彭氏、王氏、趙氏。彭族最富,來的人車最少,錢主事猜測,彭氏可能是誤打誤撞,真來此收購木器、或雇傭匠師考生。第二天彭氏商隊走了,不必再管,只剩下王氏與趙氏。 王氏商隊是瑯琊王氏營理的,來會稽山的目的,根本不必琢磨。 至于趙氏,祖渙恨不能在進山前,把趙氏商隊屠了!趙賈人,重金貪利的小人!先背叛朝廷,如今明顯又背叛叔父、重新被朝廷cao控,幸好只讓他們制枯葉衣,從未透露過用在哪。 可是匪寇藏身的地方起了山火,到底是誰猜準了叔父的計劃?枯葉衣如此隱秘,是怎么暴露藏匿位置的?真是靠會稽郡署馴養的獵鷹嗎?還是匪寇中潛伏朝廷的斥候? 祖渙腦中一團亂麻時,錢主事已經跟王氏商隊的主事會面。 此人高大魁梧,姓李,掌中繭厚,一看就是部曲,不是行商的。李郎君只帶了二十五人,一副直率坦誠的模樣道:“走,錢主事,咱們邊走邊說。” “你們也進山?” “昂。會稽山風景好啊!難怪商隊辦這種路引,得求人通融。”李郎君得意的亮一下過所竹牌,再沖著山火方向揚首,“你說……這火燒到人身上,得糊了吧?啊?哈哈。” “呵,當然。”歹毒豎夫!錢主事忍氣陪笑,暗恨:過了柀亭,你若還跟著,我定將你千刀萬剮。 李郎君“咦”一聲,質疑對方商隊:“錢主事,你許久沒來會稽郡了吧?不知道進入柀亭的商隊,不得超過一百二十人?” “何時有這規定?” “五天前。因為改的急,之前辦的過所不作廢,但人數不能超。你們兩個商隊加起來,沒超多少人,選些不中用的,讓他們回去看車吧,免得被亭吏誤會,一旦敲響亭鼓、放跑了報信的獵鷹,把你們當成不良之徒就麻煩了。” “李主事,不介意我看一下你們商隊的過所竹牌吧?” “不介意。”李郎君從腰繩上解下竹牌。 錢主事匆匆一掃,郁氣頓時堵住喉頭,對方沒說謊!竹牌肯定是真的,擔保官吏為太守門下史。哪怕瑯琊王氏,也不敢偽造商隊路引,除非想謀反。五天前才更改,一定是得到消息,沖著自己這些人來的。 商隊進會稽山,必須先去柀亭。 祖渙他們獲得的柀亭訊息,是其規模僅次于都亭,亭內四邊均有瞭望塔,負責瞭望的亭吏只要槌響亭鼓,就證明有異常情況,先放一獵鷹去都亭報信。然后才核實情況,如果一個時辰內,第二只獵鷹不攜帶寓意平安顏色的竹管飛往都亭,就證明柀亭出事了。 至于哪種顏色寓意平安,每天不同,只有亭長知曉,現下達指令。 錢主事還回竹牌:“我跟沈氏商隊的主事商議一下。李主事,你們先行。” “不急,難得順路,等著你們,哈哈。” 錢主事一轉身,臉變兇戾。 又一步走錯了! 又一步走錯了!! 原本計劃,是憑借路引,走柀亭,正常進入山中。這是陽謀!到時找到蘇峻被囚的山谷,和監管罪徒的兵卒隔坡相望,也不懼質疑。他們甚至能憑路引,盤踞一處和兵卒最近的有利位置對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