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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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誰想到,計劃被這二十余人破壞、被剛剛更改的進山令破壞了!如果不按這該死的李主事所說,只留二百四十人進山,那擺明了在挑釁會稽郡署。如果不走柀亭,不管路引了,在此地把這二十余人殺掉,萬一逃走一個就麻煩了。而且無柀亭在過所竹牌上添字,自己這些人就不能太靠近罪徒山谷。到時別說殺準護軍了,接應蘇峻都是難題。 巳時。 荊棘坡。 王葛已經把狼鉤刺再次改良,所有設想在地上畫了抹、抹完重畫。馬匠郎再次見識到匠人跟匠人的不同,他能看出來,好多主意,都是王葛臨時想到的。關鍵是好多主意!非一個、兩個。 她敢想,源于有道理,因此敢付諸實際。 那就開始干活。 王葛說了:坡道寬度為一丈,去除參差不齊的荊棘邊沿,狼鉤刺的寬度定為九尺。坡道兩側的余縫,均僅為半尺。原本的“狼牙刺”武器,是以毛竹的枝為基礎。狼鉤刺的基礎完全不同,外框是規整的四方竹筒架。 每個外框,里側都有與其平行的內框。如此就是八個框架。 這八個框架,均采取滾木的形制。材料,使用堅硬的毛竹稈(挑最粗的,不能有瑕疵裂縫),稈中穿樟木為軸。至于八根樟木怎么穩固拼接(至少砸落三次不散架),交給馬匠郎。 王葛要負責的,是往八個框架上加尖刃、加荊棘。竹子本身有裂性,首先得保證戰斗時,不讓竹稈被勇夫輕易砸損。所以,王葛先把麻繩一圈圈纏緊在長竹稈上,既起保護作用,也方便后續cao作。 原本王葛覺得幾樣材料中,麻繩最不懼消耗,現在看來也得節省著用。馬匠郎刨木很快,制好第一根樟木軸后,王葛也把第一個長竹外框縛好了麻繩。 馬匠郎喊:“你先制出一個刺框。” “好。” 如果外框加刺后,傷害效果不強,得再改。 “馬考生,幫我一下。”王葛要把狼牙拍上的竹條都拆下來,雖然刃尖幾乎都被勇夫敲掉了,但每根竹條長度夠,能用在狼鉤刺上。 馬匠郎力大,揮斧砸,錯開上頭的木板后,王葛就不用麻煩對方了。她倒砸竹刃,脫離木板孔眼,每根都能削成小的利刃,雖說材料區的毛竹夠用,可王葛摳慣了,能廢物利用的,就不愿消耗新的。 她再把狼牙拍吊桿的拉繩割下來,把削的鋒利短竹刃扎透麻繩,如果不特意使勁拽某根竹刃,其卡在麻繩上還算牢固。所有竹刃的朝向都是一致的,她把這種“穿刃麻繩”分開間距,纏在剛才被麻繩包緊的外框上。 樟木軸已經橫穿這個外框的稈心,王葛和馬匠郎一人抬一邊,抬起外框,馬匠郎一撥,外框轉動,“穿刃麻繩”上的竹刃跟著轉,眼花繚亂,馬匠郎用空麻袋一貼,麻袋立即被竹刃絞住,纏上外框。 如果將麻袋換成發膚呢? 馬匠郎不寒而栗。 第246章 236 樓船部曲李郎君 放下此外框,穿刃麻繩的兩端還耷拉著,暫時不必管。因為一個外框上,要綁許多根穿刃麻繩。每新綁一根繩、壓住上根繩的某一端即可。 有了經驗,王葛削尖刃的速度越來越快,等她仰脖子緩解酸疼的時候,已經是午初時刻。 坡底的槭樹林中,勇夫們目瞪口呆。 韓武官告知:原本按規則,每天、每隊可選出一勇夫到坡上觀察守城兵械,時長為一刻,但早上,每隊勇夫都涌到坡上了,呆的時刻也全超過了一刻,因此抵消今日的觀察兵械機會。 也就是說,再想觀察守城兵械,唯有明日最后一次機會了。 司馬韜第一個不服:“這是明晃晃的耍賴啊,若早這么說,一刻時長我能觀察十樣守城兵械,可今早哪,只看了一個狼牙拍!” 王恬:“就是耍賴!主考官是想給匠人謀私,不然昨晚告訴我們今早會起山火時,為何不一并講此規則?這不明擺著挖坑等我們跳嗎?” 司馬韜:“卑鄙!” 劉清:“武官,我覺得不公,憑何匠人主考官說什么就是什么?” 韓武官:“你等不必和我講這些沒用的,主考官說了,誰不服,他愿和你等辯論。一隊出一人,上去辯,辯不過他,把明日觀察兵械的時長也抵了。” 桓真:“可你是武官,就該履行武官之職,為我等出頭。” “這頭我出不了,誰不服,去告我!” 韓晃擰著眉頭坐到人少的地方,跟戾匪的一場仗,導致他帶來的郡兵戰死七人,還有個重傷的,剛才他去探望了,到現在還昏迷。 韓晃時常覺得自己被劈成了兩半,一半停留在年幼時光,整日跟在蘇峻身邊,蘇峻待他溫和,教他識字讀書,讓流民中武藝最高者教他功夫;另一半的他,在郡兵營努力上進,有危險從不畏懼,每天練兵時,都告誡手下郡兵,要誓死保百姓平安、維護會稽郡秩序穩定。 但是……人不可能一直把心劈成兩半的活。蘇峻救活他那天、把溫粥送進他嘴中時,他就只能為蘇統帥活。哪怕蘇峻不投靠祖刺史,將來孤身奮戰、或隱居山野,蘇峻也永遠是他韓晃心中的蘇統帥。 他倚著樹,看向遠處的桓真、劉清、傅峻,還有卞眈、王恬、司馬韜,還有…… 這些勇夫是一定能被選為準護軍的。他們仗著家世,根本沒把尋常武官放在眼里,尤其司馬韜和王恬!人都說世家子氣度非凡,舉止從容,呵,可笑,普通百姓間言談時,也很從容!是誰讓百姓局促不安的?是百姓自己么?就拿今早的事來說,如果匠人考生無故下坡,闖到勇夫的地盤,所受懲罰能僅僅以規則相抵嗎?匠人考生面臨的一定是直接淘汰! 最可笑的是,即便如此,違規的勇夫也不知足! 韓晃突然警覺的掃回視線,是桓真、還是劉清?剛才也在盯他,盯他的視線明顯跟別人不同。 午正。 王葛把第一個外框制好,總共纏了十條“穿刃麻繩”。外形看起來,就像長滿了刺的圓樁。 開始制第二個外框。 未初。 鐵匠考生梁善帶著打好的錨鉤來了,錨鉤數量少,得最后加裝,暫擱一邊。接下來,王葛教梁善,把昨晚剝的荊棘刺,扎在第一個外框的兩端,均要扎滿兩圈。因為這兩處位置無尖刃,是空白地帶。撥麻繩縫隙、埋進木刺、再撥回縫隙時注意,切不可把整根繩的力度弄松了。 此時,祖渙隊伍與王氏商隊到達柀亭。 厄運專挑倒霉人。 柀亭三天前接到新令,商隊入山,每隊人數最多一百。 要么,祖渙整個隊伍返回,要么再挑出四十個部曲返回。 “哈哈。”李郎君擊掌大笑,“要我說啊,你們都回去,改日再欣賞山景。山火還在燒,山景有啥好瞧的?此時越執意進山,越顯得……別、有、用、心!是不是,錢主事?” “呵,風往南刮,我等往北走,無礙。” “唉,好言難勸想死的……哎呀,瞧我這話。”李郎君假意自惱,手一揮,說道:“我看出來了,你們來會稽山一趟,不易,叫誰返回去都為難。這樣吧,我出個主意,體壯者返回,錢主事放心,我一定把你的人安然送回該去的地方。別耽誤時間,我點到誰、誰出來。亭吏,來幫忙,我點人,你數數。” “李主事、李主事,”錢主事急問:“你們不進山了?” “不進了。景色也就這樣,這一路,瞧得清清楚楚。”后三句話,李郎君每言一句,都拍對方胸膛一下。 錢主事疼得連續退步,明白了,這廝根本不懼撕破臉!退步中,他窺視左前方,練兵的亭吏是五十人,還有來回巡查的、右前方瞭望塔周圍的、亭舍上頭趴伏的。 “那就多謝李主事了。”祖渙出聲,打斷錢主事的盤算。 不能沖動,就算亭兵力僅眼前這些,但對方有武器,打起來,己方會損失不少部曲。別忘了,郡武比考場還有數百淘汰勇夫滯留,荊棘坡處也是,逃掉的亭吏只要跑去報信,郡兵一定會想到罪徒山谷,一定會遣勇夫趕往那里。 李郎君身體微仰,驚訝道:“你會說話?我還以為是個啞夫。”譏諷完,他開始點人,凡被點到的,全是部曲中功夫最強的。 祖渙咬牙,滿嘴苦腥。這一路,豎夫果然觀察的清清楚楚!還竟敢、竟敢辱他是啞夫! 很快,二百人匆匆離開柀亭。 錢主事恨道:“他們在用鈍刀砍我們,每一刀都精心算計,割一小塊rou,讓我們疼,讓我們能忍。兩刀過后,我們少了七十余人、少了七十余人啊!” 祖渙:“我們不夠果決,應當在李豎夫出現時,把他們圍殺。”后悔無用,徒損己方志氣,他轉了話題,“現在看來,會稽郡的兵力跟我們一樣不夠用。” 錢主事憂慮:“王家、謝家的部曲不少,這便是祖刺史一直想結交王太守的原因。謝郡尉好武,平常對部曲的訓練,估計與郡兵無異,而且謝氏有不少樓船部曲,各個好功夫。” “你懷疑?” “我懷疑這李豎夫,根本不是王氏部曲,而是謝氏的樓船部曲。如果這樣,形勢更不利。” “怎么說?” “謝氏樓船部曲是護衛南山館墅的屏障。如果謝郡尉把這股勢力全調到山陰來呢?” “南山館墅不管了?僅世族出身的學童就逾百人,他放心?” 錢主事長長嘆氣,心里越發不安。 第247章 237 地理學 踱衣縣,清河莊。 宛如飄逸綠綢的清渠兩邊,牛羊一群群,黃白相間。渠淺的地方有厚厚的四方石板,水深之處有結實的單欄板橋,橋面推糧車往來的,全是在莊園買種麥、賣黍的小商戶。 更遠些的地方,是眺望不到邊際的良田。 清河莊的匠郎基本都調往南山,在船肆做工。莊園內,匠娘的活增多了,她們將縑、帛染色,擘絲治絮,以備寒冬。上年紀的佃農則治場圃,涂囷倉,修竇窖。 無論會稽郡岌岌可危的洶流,還是莊園內預備寒冬的緊張忙碌,都跟學童們無關。 小學精舍在望秋林。 大學在歲寒精舍。 從小學去大學,需要走頗長距離的楓香小道,兩側樹林內鋪滿好看的紅葉,逐漸過來的喧吵聲,驚走安逸的林鳥。 “中間、兩邊,中間、兩邊,啊呀!” “許詢你看路、別看我。” “你不看我、怎知道我在看你?” “哎喲!” 哎喲、啊呀…… 以兩人為一組的稚子學童不斷摔倒,有互相埋怨的、有叫痛、更有沒心沒肺大笑的。 王荇制止司馬無境起來,說道:“別急,我問幾個簡單問題,看你能答出幾個?” 王荇這些學童在干什么? 要從上月底說起。 八月的大考核前,南山館墅百余正式學童來清河莊精舍交流學業,包括小學正式學童十人。 袁夫子說了,本月底的大考核,南山館墅的學童也參加。然而,這并沒激起以司馬倜為代表的搗蛋孩童的奮進之心,原因就是南山這十個學童,年紀太小,司馬倜覺得對方不配為對手。尤其謝家虎子,哼,聽人說,是個只知上房熏鼠的紈绔,在都城被人瞧不起,才來踱衣縣避禍。 未初,袁夫子公布,下午不講訓詁學了,所有人去歲寒精舍旁聽,因為下午大學不講五經,請了一位儒師來講地理志。這是接觸地理學的難得機會,就算聽不懂,也能目染耳濡。 但是,清河莊這五十學童要兩人一組的綁著腿(甲的右小腿和乙的左小腿相綁)過去。 夫子意思很明顯:你等平時不是愛打架嗎?給你們機會,誰平時瞧誰不順眼,就把你們的腿綁在一起,想躲開都不行。就這么蹦噠著去歲寒精舍聽地理學,未正時刻開講,旁聽的位置不多,有本事就在路上打,打到天黑。 這次連最不愛學習的司馬無境也慌了。講地理學的儒師很少,下午的旁聽學童一定非常多,去晚了得站到偏僻地,到時別說聽學了,根本看不到授業夫子。 袁夫子挨個點名,學童兩兩上前。 王荇跟司馬無境一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