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節
書迷正在閱讀:你清醒一點、我作精,別湊合了、這個戀愛不好談、大晉女匠師、我們全村穿九零啦、八零之繼母摸索記、穿成矯情反派的豪門后媽、女主不發瘋,當我是根蔥、和龍傲天一起建設祖國[快穿]、影后mama單身帶娃上綜藝后
這或多或少和赫連容分不開。 誰讓那個男人在昨天那樣嚇唬他,雖然他知道赫連容不可能對他做些什么,但是他對朋友的那種惡意,直到今日,驚蟄都有些擔心。 但除去那之外,最讓他感到詫異的就是男人那閉口不言的態度。 他以為自己藏得很好。 實際上驚蟄也的確做得很好,他身邊的人來來往往這么多,哪怕是和他最熟悉的明雨,也從來都不知他的身上有過那么怪異的事情。 盡管系統帶來的麻煩很多,可某種程度上,如果不是有系統的存在,驚蟄也根本不會遇到容九。 他們兩個人最初會相見,就是因為buff的影響,那個該死要命的buff,讓他不得不避開其他人的追逐,瘋狂逃竄到奉先殿…… 那個時候,是冬天。 或許在那個時候開始,男人就已經覺察出了不對。 畢竟系統曾經說過赫連容是皇帝,在他身上沒法鉆太多的空子,也就是意味著……它的影響,至少在赫連容的身上,并不會產生太多的…… 所以……赫連容才會有足夠的理智分析出自己行為的怪異? 畢竟隨著驚蟄和男人越來越熟悉,他無比清楚,赫連容根本不可能是一個在見面的時候就會對人上下起手的人……要不是因為buff的影響,說不定再見到他的第一眼就會殺了他。 皮膚饑渴癥,驚蟄還記得那個影響。 驚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等下,那也不太對。 “赫連容,”驚蟄輕輕地說道,“你會不會,有些時候覺得自己……很奇怪?” 驚蟄說這話的時候小小聲,像是生怕驚擾到什么秘密。 赫連容:“奇怪的力量?奇怪的影響?被什么東西cao控了?”隨著他吐露出來的話語,驚蟄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最后變得有些蒼白。 男人卻是露出了一個有點古怪的微笑,冰涼的雙手摸上了驚蟄的臉,即使他的手指被暖手爐暖了那么久,在離開了那溫度之后,還是顯得有些發冷。 “沒有。” 薄唇微動,吐出了簡單的詞語。 “我從未有過一次是被外力所影響,縱然是被藥性沖昏了頭腦,又或者被某種奇怪的東西控制……這些看似怪異的影響,從未在我身上出現過……你也可以當做,那都是我所愿。”赫連容的聲音,也學著他那樣變得輕輕的,仿佛在說著什么秘密,“驚蟄莫要太過同情可憐于我,不然……” 不然,驚蟄就有點可憐過頭。 分明自己才是那真正被受欺負,被受折磨的人,卻偏偏還要去同情可憐那加害他的怪物,就連再沒同情心的人,都會覺得他有些倒霉呀。 驚蟄眨了眨眼,嘆了口氣。 卻是有些安心。 他沒辦法去同情太多的人,畢竟就連他自己也沒辦法跟系統相抗,沒辦法讓它從自己身上離開,但是對于那些被系統影響到的人,驚蟄心里或多或少還是有點愧疚的。 但是除了同情之外,他也不能做到太多。 系統的影響會持續一段時間,他要是繼續再這些人眼前晃悠,只會讓他們倍受影響,更加無法掙脫這個麻煩,他只能盡可能遠離他們,就是對他們最好的幫助。 但是,赫連容到底不一樣。 如果他從一開始就沒有被系統影響到,那不管他的所作所為到底是不是出于本心,可最起碼也意味著他足夠安全。 誰能保證系統就真的從頭至尾都是個好的呢? 【按照人類的相處模式,您剛才說的話應該會讓系統傷心。】 “那你傷心了嗎?” 【…沒有。】 “我很抱歉,”驚蟄道,在過去了這么久之后,他對系統已經不再是完全只有戒備,畢竟他借助系統的力量也曾經做到許多的事情,甚至于它還曾經挪用了任務來幫驚蟄救下自己的朋友,對于這點他并非不感激,“只是你知道的,你的力量畢竟太強,你可以輕易的影響到任何一個人……但我要謝謝你。” 【…系統綁定錯人,按照你們的道理,是系統應該道歉。】系統冷冰冰的電子音響起,【綁定雖然錯了,但選中了宿主,是最正確的事。】 驚蟄抿唇,輕輕笑了笑。他不知道系統說的那些過去到底是不是真的,但只要有那么一點可能性是真的,他都會力求讓它不發生。 這與驚蟄之前事不關己的態度截然不同。 他之前努力想要完成任務,一來是不想被懲罰,二來是因為他不想讓瑞王登基,而最后,就算他再怎么向往淡泊平靜的生活,可如果山河破碎,國破家亡,他又怎么可能如愿? 在這之外,景元帝到底是個怎樣的人,他會遭遇什么,什么時候有可能會死,這些驚蟄都漠不關心。 他并不那么喜歡景元帝。 他也沒有那么多心思能夠顧及到其他人。 可當容九等于赫連容,等于景元帝的時候,驚蟄就沒辦法坐視不管。他知道這樣的想法,有些自私偏頗,但人難以控制自己的情感。 只要有那么一點可能,他都不會讓赫連容出事。 “驚蟄……” 一個有點不滿地啃咬落在他的喉嚨上,這個力度肯定留下明顯的痕跡,就算只是藏在衣領附近,一個若隱若現的紅痕,也足夠留下更多的遐想。 “我只是在回憶,過去的你到底做了多少……我該不滿的事……以及,在你眼里我到底是有多脆弱?” 驚蟄有些不滿地撅了撅嘴,看起來更加年輕,他的身上有著活潑的朝氣,讓人一見到就仿佛會被傳染。 “那些,不過無關緊要。”赫連容隨意地說著,與此同時,御駕停了下來,“至于你……” 男人冰涼的眼球注視著他。 不知道為什么,那一雙冰冷無機質的眼睛,莫名讓驚蟄想起了昨夜的夢中那些密密麻麻,鋪天蓋地,幾乎從每個角落……都在凝視著他的眼球。 那有些可怕。 赫連容注視著他。 驚蟄長得俊秀好看,不是那種一眼就非常亮眼的人,卻是越看越耐看,越看越叫人喜歡,他有一雙明亮漂亮的眼睛,每次看著人的時候,都仿佛被沉溺在那汪水里。 他的手掌并不細膩,摸起來有些粗糙,卻足夠有力。皮膚有些白皙,卻不是那種瘦弱的白,身量抽長之后,長得也足夠高,確如他所宣言,從外表來看,驚蟄絕對不算脆弱。 只是在赫連容的眼里的確如此。 “你……就連一個拿刀的小孩……都能輕易殺了你。”赫連容淡淡說道。 驚蟄跳腳:“我也沒有那么弱吧!” 而且持刀的小孩又是哪來的?小孩就不該拿刀。 “當他想要殺了你,而你根本不會對他下殺手的時候,結局就已經注定了。” 想要殺一個人有無數種方式,他可以瞬間奪走任何一個人的呼吸,單是用手就足有六十七種方式,而每一種方式驚蟄都不可能避開。 他不是在危險的環境里滋養出來的。 哪怕在宮里這么多年,他對威脅的感知也僅存于意識里,在身體上……他是絕對無法躲開那么多的襲擊。 有時候不能責怪赫連容像是個怪異的偏執狂,驚蟄絲毫不知自己身處的危險,那種散漫自然的態度,輕易就能為自己招惹無數的危機。 奈何,他那樣一雙手的確不適合握刀,也不適合奪走其他人的命。 驚蟄做不到。 時至今日,赫連容終于不得不放棄訓練驚蟄提刀殺人的想法。 他倒是想呢。 只是驚蟄無法這么做。 他從來不是那樣的人,他就是這樣一個柔軟的笨蛋。 他明明知道朋友是危險的存在,卻還縱容自己擁有那么多所謂的朋友。哪怕三順差點拉他去送死,他也絲毫不覺得為難。 像他這樣的人,倘若有朝一日有人抓著他的朋友,讓他一定要做出一個選擇的時候,驚蟄也不會做出選擇。 他會拼了命的將兩個人都救下來。 因為他就是這么一個愚不可及的蠢貨。 想到這里的時候,赫連容竟是有些不高興,他極其陰郁暴躁,咬牙切齒地想,而驚蟄,永遠都不會把他放在…… 一個濕漉漉的吻,落在赫連容的唇上。 “你不高興了嗎?” 赫連容低頭,就能看到驚蟄在認真看著他。 “我會聽話。”驚蟄輕聲說,“我會去學武功……這話應該這么說嗎?你們是把那樣稱作武術還是武藝?” 他有些頭疼的想了一會兒,不明白這中間有什么區別。 “我會努力去學一些保護自己的辦法,你不要總是想那么多,這好像這些都是你的責任……”驚蟄這話剛剛說出口就意識到不對勁,偷偷看了一眼,果然男人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連忙改口,“我的意思是……我很高興。” 他安靜笑了起來。 “我對你很重要……這讓我,很高興。” 赫連容沉默了會,哼了聲,又在驚蟄的親親里哼了聲,拉著他過來更加用力地吻過去。 他們兩個人在御駕上黏黏糊糊好久,才終于下來。 這還虧得是驚蟄及時想起他們到底是在什么地方,羞恥得差點要暈過去。御駕就在太醫院外面停了那么久,卻始終沒人下來,但凡是個人都會猜想。 驚蟄下了御駕后,面色微紅,抱著暖手爐亦步亦趨跟在赫連容的身后,就像是小雞跟著老母雞。 這話是宗元信說的。 他說這話的時候,整個人就依靠在門口抱著胳膊幽幽開口。 太醫院的門口并不只有他一個人,但只有他這么特異獨行,其他的人都跟在他的身后低下頭,朝著皇帝恭敬地行禮。 驚蟄越過赫連容,看到了宗元信……以及他被吊在脖子上的左手。 驚蟄瞪大了眼睛。 雖然他的確聽到赫連容說要敲斷他的左手,但他沒想到石黎真的把宗元信的左手給打斷了。宗元信順著他的眼神,看到了自己的胳膊,有些不在乎地舉起來晃悠了兩下。 “我這是罪有應得。” 他一邊說著,一邊畢恭畢敬朝著景元帝行了個禮。 昨天在被皇帝的人丟出來的時候,宗元信就已經意識到不對,雖然他的確是被興奮沖昏了頭腦,但如果他能更冷靜一些,他肯定不會這么做,至少不會這么突兀。 他之所以那么隨便就能越過乾明宮的守護,那只是因為從前景元帝對他的放縱,以及他也是唯一一個在這種情況下能夠見到驚蟄的人。 宗元信一直在給驚蟄調養身體。 若換作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在那種情況下接觸到驚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