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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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乾明宮之前被帶走的那些人,迄今都沒有出現過,因為處理的人是石麗君,所以他們再也不會回來。 … “娘娘,您何必屈尊去一趟乾明宮,還平白無故被那寧總管一頓教訓……”小轎子邊上跟著的宮女噘嘴,有些不滿。 “紅桃,慎言。” 許婕妤皺眉,喝住了宮女紅桃的話。 紅桃有些不解,卻立刻停住了嘴里的抱怨。她不傻,能走到許婕妤的身邊,自是靠著她對許婕妤的揣度。 許婕妤是個看著正經,面面俱到的人。然而這樣的人活著,就會有些累。紅桃知道,自家主子就是喜歡看些放肆,恣意些的人與事,這才每每會在許婕妤的跟前大膽。 不過這份大膽,也不敢妄為。 這必須是在許婕妤能接受的界限上,一旦覺察到許婕妤不滿,紅桃就會立刻收住聲。 許婕妤不想做出頭鳥,可是近來后宮的氛圍,卻已經足夠讓許婕妤覺察到不妥。 先是太后造反。 一想到這個詞,許婕妤都感覺自己的心忍不住顫抖,那可是……太后啊……難道當初貴妃……黃儀結那件事,實際上也是太后…… 不能多想。許婕妤告誡自己,將那些瘋狂的念頭壓下來,取而代之的,是開始思考近來的暗流。 除去太后造反,宮里蟲奴外,更讓他們這些宮妃惴惴不安的是,最近這幾日,禮官頻繁出入后宮,在他們身旁,還會伴隨著一二個刑部,或者大理寺的官員。 他們以這樣奇特的組合出現在后宮,在逐一排查太后與宮妃的關系。 禮官入宮,本沒有問題。 如果官員想和后妃接觸,那么通常是由禮部派官員進宮,而且大多數時候這種行為都會出現在晉升妃位上。即便是太后還在的時候,每隔一兩年就會封賞后宮,提高她們的妃位,那懿旨也會給到禮部,然后由禮部派人進宮宣布此事。 雖然有些麻煩,但這是必須的流程。 但是現在大量的官員入宮,出沒在宮廷里面,卻是為了徹查她們與太后的來往,這就顯得有些離奇。 倘若后宮有皇后,那這件事本來應該由皇后來做。 但是景元帝根本就沒有立后的打算,那在過去這些年這么做的人,通常是太后或者是德妃娘娘。 就算現在這兩位都出事了,那應該也得再往下找一個高份位的妃子來做。為什么偏偏是由禮官陪同刑部官員進宮呢? 這種行為并非不合法規,但不那么尋常。 有些敏銳的人,從這一星半點的變化里面,覺察到了些許微妙的不妥。 這里面當然包括了許婕妤。 許婕妤這么多年在宮里面生活的很好,既不招惹人眼球,也不會為自己引來太多的麻煩,這都多虧于她是個謹慎聰明的人。 可正因為她是個聰明人,所以她也意識到了這種行為變化之后所代表的含義。 ……景元帝似乎打算做出改變。 改變什么?后宮? 雖然許婕妤猜不出來皇帝陛下的想法,然她感覺到了危險,如果任由著這種氛圍持續下去,那在不久的將來,她的預感必定會實現。 那就會非常不妙。 許婕妤對于自己在后宮的生活并無不滿,雖然有些時候是有點危險,但只要不去招惹太后與皇帝,那她就會遠離絕大數麻煩。 皇帝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她并不在乎,但她只要還是妃子,只要還在后宮一天,那她這種優越的生活就能持續下去。 不管是她,還是她身后的世家,都需要她如此。 她絕不能容許有所改變。 “娘娘,”這個時候她們已經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宮殿,紅桃說話更加肆意了些,“奴婢不是沒明白您的意思,只不過傳聞中乾明宮的那個人……畢竟是那樣的出身,您親自登門拜訪卻沒見到人,若是傳了出去肯定會惹那些人……” 眼下幾乎所有人都盯著乾明宮,再加上太后出了這樣的事情,又有官員頻繁出入宮廷,無疑會叫人多想。 這個時候許婕妤當了出頭鳥,又沒有達到目的,肯定會惹人嘲笑。 許婕妤搖了搖頭。 紅桃不懂,她也沒打算解釋。 這一次她去了乾明宮沒有見到那個人,甚至寧總管連傳話都不肯,這無疑就已經是一種無聲的警告。 景元帝對這個人的在意,遠比她們想象中還要多。 這些年來,后宮的妃嬪來來去去,有人死了,有人廢了,但這么多人里頭有哪怕一個曾經引起皇帝的在意嗎? 那些若有若無,好像在看戲一般的逗弄,不算在內。 是了,許婕妤無比清楚。 景元帝根本不在乎整個后宮會變成什么樣,甭管你是殺人放火,甚至是偷情玩弄,很多事情,皇帝縱然是知道,也根本不會放在心上。 但是乾明宮那個人不同。 一旦意識到那個冷情冷性的皇帝陛下居然真的有心的時候,許婕妤并不是不妒忌,但是那一點受挫的信心過去后,她就開始意識到,就算皇帝多么在乎那個人,但是等時候到了,到底是要把人放到后宮去的。 這個人不過區區一個太監,既然是這宮里頭的太監,又哪有什么身份地位可言呢?他既沒有什么權力,也沒有后盾,就算皇帝再喜歡,也不可能長久任由他住在乾明宮里面。 而這個時候,正是他最薄弱無力,最需要盟友的時候。 許婕妤之所以主動送上門,就是為了達成這個盟約。就算寧總管不肯讓他們見面,最起碼她送過去的東西,也該會出現在他的面前。 只要那個太監有心,稍微有點腦子都該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能夠見上一面就行,只要一面,許婕妤就有信心能夠說服,甚至掌控那個太監……當然,最為重要的是通過認識這個太監,繼而掌握到皇帝陛下究竟喜歡什么模樣的人。 已經過去太多年,在景元帝登基這么久以來,沒有人知道皇帝究竟喜歡什么,在意什么,而今突然出現了這么一個存在,又有誰……不充滿著各種探究欲? 要不是景元帝一直將他護在乾明宮,但凡讓他露個面,都會被周圍無數視線生吞活剝了。 “等著吧。”許婕妤笑著說道,“不出三天,總會有點消息。” … 三天后,許婕妤就不這么想了。 她萬萬沒有想到,苦等了三天,乾明宮居然真的一點動靜都沒有?那個太監真就這么坐得住,真以為憑借自己的力量能夠永遠霸占住皇帝的喜歡? 她知道許多人會怎么做。 當意識到景元帝喜歡在意的并非女人,而是男人的時候,這種傾向,會對皇帝陛下的地位造成一定的沖擊,但并不嚴重。 只要景元會留下子孫后代,那不管他喜歡的是男人還是女人,頂多只會惹來一些非議,而玩弄男人,在某些時候也正是一種潮流。 畢竟掌控一個男人帶來的征服感,有時的確是無法取代。 而景元帝所暴露出來的這個偏好,也同時會成為無數人討好他的手段。 就不說別的,許婕妤相信已經有不少人在探聽這個驚蟄到底是什么人,然后緊接著他們就會去尋找與他相似的男人,學習他的樣子,用他的聲音說著與他相似的話……宛宛類卿也好,東施效顰也罷,沒有嘗試過,怎么知道呢? 說不定經過這樣調教送出來的男人,還真能夠獲得皇帝陛下的憐惜。 只不過許婕妤不想費事,如果她能夠擁有這個原裝,那為什么還要去弄一個假貨?可惜的是,這個一朝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太監,似乎有點兒自視甚高了。 許婕妤的臉色有點陰沉,不過這也說明皇帝喜歡的這個人,胚子里面也不是什么好東西,那這可就好辦了。 她最怕的就是皇帝喜歡的不是他那張臉,而是那些所謂的品性脾氣…… 呵。 … “哈湫——” 驚蟄沒忍住,打了個小小的噴嚏。 不知道為什么他背后有些發涼,這種感覺最近總是若隱若現,也不知道是有人在背后說他壞話,還是他真的著涼了? 仔細說來,他已經在乾明宮待了半個多月了。 驚蟄只要一想到這個,就有點苦惱。 乾明宮的日子并非不好,他吃喝上就沒有不好過,更別說尋常根本不用做事。 就算他真想做點什么,也會有人爭先恐后來幫他,這種感覺讓他不太自在,但說到底這些時日的休息,讓他的身體好了許多。 他在北房那會到底是凍傷了手腳,需要休養一些時日。 但他年紀輕輕,有手有腳,就這么一直呆著什么也不做,就算再怎么說服自己也很難接受。也不知道寧宏儒是不是看出來他心里的想法,最近這兩天在處理宮務的時候,總會來請示他的意見。 驚蟄:“……” 真的,這有點過頭。 驚蟄不覺得自己有什么能力,去處置誰的生死。 有些事情驚蟄并不是覺得做不到,而是覺得,在沒有經過任何歷練的前提下,貿然走到一個位置上,不管是對自己,還是對其他人來說,都不是好事。 在這次嘗試失敗之后,寧宏儒又想出了別的法子,給驚蟄帶了不少布料……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私底下他有偷偷在給容九做衣服的? 驚蟄沉思了一會,決定當做不知道。 這的確是能夠分散驚蟄的注意力,但也維持不了多長的時間,他是個勤快人,要他一直待在乾明宮什么也不做,到底是受不了的。 而且自打驚蟄在赫連容的面前大發厥詞,說什么咬不咬之后,最近這幾次,赫連容經過那新的衣柜的時候,眼神都有些意義不明,這每每讓驚蟄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去。 就連晚上兩人躺在一起睡覺的時候,驚蟄都恨不得把自己的手腳給綁起來。 雖然主要問題是出在系統buff身上,但不可否認這次的buff影響更多的是驚蟄自己,而不是其他人。 ……從這個角度上來說,系統說這個buff的影響不大,也并非是假話。 一想到以前,只要受到所謂的懲罰,那些buff都會把驚蟄身邊的人卷進來,前仆后繼,難以擺脫……驚蟄就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如果這一次受到這個所謂的buff影響的時候,不是在乾明宮就好了。 驚蟄嘆了口氣。 要是在雜務司,他到底還有個隱私在。 只是……硬要讓驚蟄說,更喜歡雜務司的日子……他也說不出來。 在乾明宮的生活很不自由,進出都會被人盯梢。那些人看著他的眼神,就好像他是什么易碎的東西,輕易就害怕他出事……這種緊迫盯人的感覺,并不舒服。 然而乾明宮千不好萬不好,都有唯獨一個好處。 他能見到赫連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