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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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明面上的關(guān)系。” 石黎平靜地說道:“而私下,到了現(xiàn)在這位陛下登基的時候,他們兩個又有了往來。” 他說了關(guān)于陳安和姚才人的事,這些驚蟄早就知道,不過還是聽得很仔細。石黎查出來的,補充了少許驚蟄不知道的事。 “而陳明德,原本是先帝的人。” 驚蟄猛地看向石黎。 “他也是?” 無憂說過的話,再一次出現(xiàn)在驚蟄的耳邊,加之曾經(jīng)查過的事,驚蟄知道陳明德的死亡有蹊蹺,也有過猜想。 然這般斬釘截鐵,知道他的身份,還是頭一回。 “先帝讓德爺爺守在北房,又讓無憂這樣的人……到底是為了什么?” 石黎搖頭:“沒有查出來。” 他所接到的命令,并沒包括這部分,自然不會細查。 只是深挖下去,才知道北房不妥。 “陳明德是中毒而死,不過,他的身體本就衰弱,撐不住多久。”石黎繼續(xù)說道,“而陳安,他在臨死前,曾經(jīng)見過一次太后,回去后不久就死了。” 只不過當(dāng)時他的身體也有不妥,他的死亡就當(dāng)做是普通的死亡,匆匆下葬。 驚蟄捏了捏眉心。 這兩人早有淵源,在外頭看起來更是關(guān)系不好,只是到了晚年,他們兩人似乎又有攜手,這才藏住了岑玄因的血書。 這么說來,他們當(dāng)初的決裂,或許也是假的。 只不過,這些陳年舊事,早就淹沒在時間里。后人就算想查,也只能這樣查出只言片語,根本無法得知他們當(dāng)時的想法。 驚蟄想知道的,也并非是窺探他們的隱私,而是想得知他們到底是為何遭遇了這樣的結(jié)局。 這一切,最終又歸于北房。 驚蟄:“多謝你,石黎。” 石黎的臉皮抽搐了下,搖頭說道:“這是份內(nèi)的事。” 他一邊說著,一邊從懷里掏出個東西。 “這是……容大哥讓我交給你的。” 驚蟄挑眉,看著手中的令牌。 看著異常厚實,拿在手里沉甸甸,上書一個龍飛鳳舞的“令”,甚是大氣。 幽黑的顏色,帶著厚重的氣勢。 “必要時,拿著這個令牌,可以調(diào)動侍衛(wèi)處一支小隊。”石黎道,“無需任何理由。” 他的聲音重重地落在后半句話上。 霎時間,驚蟄覺得這沉甸甸的重量,好像更沉了。 驚蟄蹙眉:“這令牌……放在我手上,怕是不太合適。” 石黎:“驚蟄,沒有人比你更合適。” 天知道,他這話說得那叫一個真心實意。 如果驚蟄不接受,那石黎還得拿回去奉給景元帝,這簡直是比殺了他還痛苦。 驚蟄無奈,將之抓在手里。 光看石黎那悚然的態(tài)度,要是他真的再退回去,怕不是要再上演一個上墻。 他只得暫時收下。 石黎這才長出一口氣,又道:“這令牌的確重要,也是以備不時之需。太后最近,正盯著直殿監(jiān)。” 驚蟄揚眉,果不其然,敏窕的事情過去后,太后是不可能善罷甘休的。 “那你們之前插手了敏窕的事,或許……” 石黎搖了搖頭:“侍衛(wèi)處是陛下的地盤,太后就算再如何氣惱,都不會刺探那里。” 驚蟄頷首,這會免去許多麻煩。 “相比較在乎我們的安危,小郎君不是應(yīng)該更在乎自己嗎?”石黎道,“小郎君的力量,可無法與太后相抗。” 驚蟄笑了,冰涼的令牌抓在手里,仿佛能感覺到它的堅硬。 “怎么說呢……你們畢竟是為了幫助我,才卷進這件事,先擔(dān)憂你們,很是正常。”驚蟄道,“至于我呢,一來太后未必能查到;二來,就算真的查到,這也是我的事。” 他這話說得有些冰涼,看向石黎。 “屆時,還望不要出手。” 石黎吃驚:“這是為何?” 驚蟄:“侍衛(wèi)處到底是下臣,與太后作對,也是不易,為何要做這么危險的事?” 更何況,容九不過副手,石黎不過是侍衛(wèi)處里一個小侍衛(wèi),本也代表不了侍衛(wèi)處。 石黎皺眉:“小郎君真是個稀罕的人。” 可以為了朋友,毫不猶豫求助石黎的幫忙,然到了自己身上,卻是一句話都不愿意說。 “但那不可能。”石黎搖頭,“容大哥不會容許。” 皇帝陛下巴不得把人攥緊在手心,怎可能任由他出事? … 壽康宮,曼如剛從德妃宮里回來。 敏窕出事,她丟下來的一大堆事,總該有人去處理,曼如就是去替敏窕善后的。 不過,這件事已然被德妃接手,而且做得很好,曼如出場,不過是為了壽康宮的顏面。 德妃已然和太后有了矛盾,雖然沒放在面上,可這私下的暗流,彼此都清楚的很。 德妃待她的態(tài)度寬和,然在宮里處處受限,不知是之前敏窕到底做了什么,讓德妃如此戒備。 曼如心里思索著,看著迎面走來的明月。 壽康宮一共八個大太監(jiān)和八個大宮女,其上,還有幾位女官。太后更愿意使喚女官與宮女,這壽康宮的大太監(jiān)們少有用武之處。 曼如和明月都是女官,就在明月的身后,班洪亮低著頭,跟隨著她一并出來。見明月停下與曼如說話,班洪亮便欠身,自行退下。 曼如看著班洪亮遠去的身影,明月在她耳邊打了個響指:“你看他做什么?” “太后娘娘近來,好像經(jīng)常使喚他。” 明月:“太后娘娘自有深意。” 她看著曼如,“德妃娘娘如何?” 曼如:“還是老樣子。” 明月:“太后不會高興。” 而后,她又道。 “鎮(zhèn)北侯夫人,午后還來拜訪過太后娘娘。” 曼如頷首:“剛才來時,正在路上遇到。” 鎮(zhèn)北侯夫人是德妃的母親,性格風(fēng)風(fēng)火火,倒是比德妃要大氣些。 “太后發(fā)了好大的火。”明月抓住曼如的手腕,那虛冷的觸感,讓曼如冷不丁打了個寒顫,”你小心些。“ 曼如咽了咽口水,朝著明月點了點頭,這才朝著內(nèi)殿走去,身影逐漸被風(fēng)雪吞沒。 越是臨近年關(guān),就越是冷。 連日的雪,天寒地凍,衣裳再怎么穿,猶是覺得不夠。曬在外面的被褥,只要一會沒有太陽,就緩慢結(jié)了冰層,反復(fù)擦洗也不干。 這樣的時節(jié),對于那些個仍要趁著天色未明起來的朝臣來說,每每需要的毅力,都要往常多出許多。 一連幾日,晨起時,都下著雪。 天色未明,寂靜的官道上,只有沙沙的聲響。 鎮(zhèn)北侯與敬王府的車馬沖撞到一處,自鎮(zhèn)北侯的馬車里傳出聲響:“退后,讓敬王先行。” 車夫依言而行。 對面的車夫拱手,就甩著韁繩,驅(qū)使著駑馬動作。 敬王府的馬車走在前頭,穩(wěn)坐在馬車內(nèi)的老王爺睜開眼,若有所思。 近日,他和鎮(zhèn)北侯這樣的巧遇,是否有些多了。 前幾日,鎮(zhèn)北侯的母親壽誕,敬王世子去了,赫連元也去了。因著那日,敬王世子坐的是老敬王的車馬,所以赫連元誤以為祖父也一同前來,嚇得壽宴上非常老實。 直到家去,這才知道原來是父親代替了祖父前往。 以往,這樣的事,鎮(zhèn)北侯雖會給京城中的王公大臣發(fā)拜帖,卻少有今年這般隆重,以往老敬王總是不去,正因著今歲的不同,這才讓世子替代他去。 可一次是偶然,今日又一次…… 這鎮(zhèn)北侯,難道是故意的? 老敬王微瞇著眼,想起壽康宮傳出來的意思,不由得有些后悔。 早知如此,當(dāng)初就不該招惹太后。 他已經(jīng)到了這把歲數(shù),根本不想?yún)⑴c朝政上的風(fēng)云,一朝踏進,可真真難以掙脫。 這鎮(zhèn)北侯,可是德妃的父親。 老敬王手中抓著兩顆文玩核桃,已經(jīng)盤得甚是光滑,忽而,他出聲說道: “回府。” 車夫勒住韁繩,驚訝地問道:“王爺,今日不是要上朝?” 老敬王的聲音低沉,帶著不可抵抗的強硬:“回去。” 車夫不敢再言,立刻趁著交叉口,cao控著馬匹調(diào)轉(zhuǎn)方向,朝著敬王府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