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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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膳房里會做湯湯水水的師傅夠多了,我也不擅長這個,爭不過他們。”明雨隨意地說著,“而且,陛下不喜歡這個,送往乾明宮的膳食,都很少做湯。” 驚蟄:“干吃?” 明雨斜睨他一眼:“你管那么多做什么?” 驚蟄嘀咕:“你今兒火氣怎么這么大?” 明雨無可奈何:“你不該問你自己?找我唉聲嘆氣半天,問你為什么,又一句話都不說,可招人煩。” 驚蟄:“好明雨,莫要氣,有些事,總不好與你說。” 他總不能說,容九還是想吃菜。 只是此菜非彼菜。 哈哈,那還不如讓他一頭撞死。 明雨:“呵,你也有自己的秘密了。”他雖是這般說,心下也是寬慰。 曾幾何時,他們無話不談,但現在驚蟄這般,或許說明他開始有了自己的主心骨,有了自己想做的事,能拿得定主意。 他自然為驚蟄高興。 不過,驚蟄這問題不說,照樣還找他逼逼賴賴的壞毛病,就不太好了。這就好比和人說,有個八卦擺在這,卻不能告訴你…… 這不是欠兒嗎? 驚蟄咳嗽了聲,重新坐直了身,認真地說:“我感覺,我好像惹上麻煩了。” 明雨頭也不回,狀似驚訝:“原來你還有不惹麻煩的時候?” 這些年來他已經不知道驚蟄身上惹了多少麻煩,這叫債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癢。就算再來幾個,也沒什么差別。 驚蟄:“之前多是麻煩惹我,這一次的麻煩,的確是我自己惹來的。” 撲通—— 明雨把菜刀杵在砧板上,回頭看著驚蟄:“你惹了什么麻煩?” 驚蟄這人,向來不愛出頭。這樣的性格說不上好壞,趨利避害,本也是人之常情。這還能明哲保身,何樂不為? 可要是相熟的人出了事,驚蟄卻會不計后果地強出頭,能成為他的朋友,是一件幸事。然這樣的脾性,于驚蟄而言,在這后宮生活,卻是麻煩。 “難道云奎的事,你做了什么?” 這些天,驚蟄來御膳房的次數寥寥無幾,都是說上幾句,就匆匆走人。學做菜那日,倒是多待了些,但忙于練習,兩人也沒聊其他。 可明雨不問,不代表不知道云奎出了事。 驚蟄的那些朋友,明雨雖不是每一個都熟悉,可也是一一打過照面的。正如驚蟄對明雨在御膳房的朋友,也是明里暗里都見過面。 他們多少都有點護犢子,生怕自己人被欺負。 如果云奎出事,驚蟄是肯定不會坐視不理的。 “這個嘛……” 驚蟄拖長了聲音,左顧右盼,趴在明雨的肩膀和他咬耳朵。 窸窸窣窣,也不知道說什么。 明雨的眼睛從瞪圓了眼,再到瞪大了眼,再到最后惡狠狠瞪了驚蟄一眼,看起來老兇了。 驚蟄:“我也不是……” 他話還沒說完,明雨就狠狠戳了戳驚蟄的腦門。 “你做什么要去招惹敏窕?”明雨壓低聲音,“那個時候,如果你不貿然出面,或許就不會惹來麻煩。” 驚蟄抿著嘴,輕聲說道:“我是沖動了些,只是,敏窕手里握著的那份名單,有陳安的名字。”他甚至可以不在乎姚才人,也可以舍得下陳明德,可陳安呢? 驚蟄不能當做不知道。 “你……唉。” 明雨嘆了口氣。 還能怎么樣?驚蟄就是這樣的人。 “敏窕現在死了,太后能安心,可也正因為她死了,太后也會接著查下去。”明雨輕聲說道,之前不動,不過是敏窕被抓,乃是一根刺,“如果真的查到你身上,該怎么辦?” “如果真的查到我身上,大不了舍命一搏,也要讓她付出代價。” 明雨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皺著眉頭。 “你想做什么?” 驚蟄笑笑:“這只不過是最壞的打算,敏窕謹慎,連壽康宮都不知道她許多事情,太后就算后知后覺要查,也沒那么容易。” 太后德妃這些人想要掌握宮里的情況,依托的也不過是手底下這些人。 一旦這些人生二心,又有了自己的想法,那么對這些上位者而言,就容易叫他們變得耳聾目瞎。 不管敏窕,到底是在何時有了這樣的心思,可有了這樣的人,也就說明太后對他們掌控力不再如從前那么緊密。 這對驚蟄來說,是件好事。 驚蟄冷靜地說道:“明雨,你說,太后一直想要瑞王登基。然陛下和瑞王,現在的局面,已經和從前截然不同。太后究竟有怎樣的底氣,為何偏偏總是要動手?” 明雨挑眉:“你是和容九混在一起久了,不知何為危險嗎?” 怎么能說出這樣的話,。就仿佛太后是個跳梁小丑。 是,或許黃儀結那件事,最終景元帝并無大礙。可鋪天蓋地的蠱蟲,宮里死掉的人可不在少數。景元帝竟是沒死,那也只能說是僥幸。 至于其他諸事,明雨知道得不夠詳細,只從驚蟄這里隱約知道事情的經過,但也足夠跌宕起伏。 不能只從結果來說就認為太后做的是無用功,至少她的確一次又一次消耗皇帝的有生力量。 驚蟄喃喃地說道:“可現在瑞王回歸封地,應是高筑墻,廣積糧的時候,為何太后在這節骨眼上,卻要頻頻發難?” 瑞王肯定有謀反之心。 不然驚蟄身上的系統從何而來? 然太后和瑞王,這母子看著母慈子孝,卻在這件事上總不是一條心。 從系統前期發布的任務來看,系統是想讓瑞王阻止黃儀結入宮,以及后續的蟲潮襲擊,就說明太后做的事情,會損害到瑞王的利益。 當然,從最后的結果來看,太后的確是害了黃家。若非有這次弒君大罪,黃家說不定還不會被連累到這么慘。最終叫黃長存這個卑劣小人上了位,轉手害了大半的嫡系血脈。 太后有時的做法,甚是偏激。 這到底是在幫瑞王,還是在害瑞王? 不過,他們母子倆人的事,驚蟄也不在乎。 他雖不怎么喜歡景元帝,可容九是在皇帝跟前做事,再加上系統曾經說過的“未來”,他不論如何都不能讓瑞王如愿。 而且他遷怒,大大地遷怒。 誰讓太后,也是黃家人。 “說不定,太后有不得不如此的理由?”明雨試探著說道,而后聲音低了下來,“真是夭壽,我可真是沒想到,有朝一日,我這樣的人,居然有膽子妄論壽康宮了。” 別說是談及太后,瑞王以及那位皇帝陛下。 ……他們談到的可是謀反! 驚蟄笑嘻嘻地摟住明雨的胳膊:“我就知道,咱家的明雨最是喜歡我。” “去你的。”明雨沒好氣地抖了抖胳膊,“最中意你的,可不得是你家的容九?誰敢和你是一家。” 容九的氣勢越發可怕,看著是個嫉妒心強烈的人,明雨可不想成為他倆的夾心餅。 兩人打鬧了一場,驚蟄的聲音忽然輕了下來,像是不經意間提起的一件小事,卻帶著幾絲難掩飾的緊張:“……明雨,我好像,又有家人了。” 明雨微怔:“那可,真是件好事。”他的聲音也輕輕的,仿佛像是怕嚇走了什么。 或許,這才是驚蟄今天特地前來,真正想要和他分享的事。 … 從明雨那里薅到壓箱底的廚藝技巧,驚蟄樂呵呵回來了。 好不容易清閑一天,驚蟄這做掌司的,根本沒有自己已經升官,多少有點地位的感覺,閑下來就到處跑,累得廖江遍尋他不得,眼瞅著他回來,都險些喜極而泣。 “掌司,您可算是回來了。” 驚蟄一看到廖江這樣,就有些害怕。這不能怪他多想,最近真是多事之秋,一件接著一件的事情,擾得人不能清靜。 “難道又出事了?” 是不是真的得去去霉氣? 廖江:“倒不是,就是方才,有人來尋掌司。” 驚蟄疑惑挑眉,這還能有誰來找他? “是侍衛處的人。” 廖江道:“他就在您屋外等著。” 驚蟄大步朝著里面走去,不會是容九,難道是石黎? 他趕到的時候,石黎正沉默地守在門外。 驚蟄:“下次來,直接進去等便是,何必守在外頭?” 石黎欠身:“不敢。” 驚蟄帶著他進屋,讓人送來熱茶,頗有好奇地看著石黎:“這次來,可是有什么要事?” 石黎:“只是容大哥讓我查了點舊事,想著,你應當會感興趣。” 驚蟄挑眉,將茶盞推到石黎邊上。 “你先坐下說話。” 石黎身體緊繃,過一會才在驚蟄的對面坐下,那不太自然的態度,像是很不適應。 “是關于陳明德和陳安。他們兩個,剛進宮時,是同一批的宮人,打小認識。后來兩人起起伏伏,一直都沒有鬧崩。直到慈圣太后死的那年,兩人決裂,再不曾往來。”他是個干脆利落的人,既然有事要說,就沒有任何鋪墊,開口就是正事。 再不曾? 驚蟄想起陳明德藏住的東西,以及最后送來的血書,可不像是沒見面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