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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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比黃家的事。 如果不是乾明宮的賞賜下來,他們怕是一輩子都不知道,驚蟄的身上有這樣的隱情。 他習慣于此。 除了和明雨走動比較密切外,多數時候,哪怕身邊朋友不少,看著還是有點孤寂。 驚蟄沉默,開始思索近來的事。 從前,他很少和容九說起自己的麻煩。 可近來,他會主動開口,向容九問起一些困惑的事,如當初上虞苑的使臣事件,也會請他幫忙做些事,如這一回查康滿。 ……是在按下了容九的“殺字訣”后的,更為正常的查探。 這對容九來說,是輕而易舉。 可要驚蟄開口,卻是難事。他很難去請求別人做什么,除了明雨。 而現在,他好像對容九的態度,更有不同。 驚蟄聽了慧平的話,忍不住眨了眨眼,陷入沉思。 是因為……他越來越對容九放下戒心,越發信任他的緣故? 靠山山倒,靠人人跑。 依賴他人,是一件極其愚蠢的事。 這會讓人變得軟弱無力。 ……哈,不知不覺,他已經開始在做蠢事了。 作者有話要說: 驚蟄:依賴他人,是一件蠢事。 容九猶覺不夠:果然該殺了明雨,礙眼。 第53章 乾明宮內,寧宏儒正躬身,給景元帝戴上最后的佩飾。天色還未破曉,整座宮殿燈火通明,卻連一點多余的聲響都無,只余下徹底的寂靜。 景元帝只略動了幾口早膳,就去上朝。 寧宏儒看了眼,微微皺眉,什么也沒說,趕忙跟在皇帝的身后。 這日早朝,最先說話的人,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朝堂上,鴻臚寺官員率先出列,朗聲說道:“陛下,鴻臚寺內,安南,越聿兩族皆是派人商議,道使臣團希望在十月前能離去。再晚些時候,大雪難行。” 話音剛落,便有其他官員說話。 “不妥,和陰的判處還未落下,若是讓他們這般回去,有損顏面。” “眼下不過九月,難道在十月前,還不能有所決斷?” “荒唐,如此大事,怎可輕易言論?” 鴻臚寺官員不過一句話,就引起了朝廷上的爭執。 上虞苑的事,如何發落和陰,這兩樁只要一提出來,文武百官各有意見,爭執不下。 時至今日,都還沒定論。 有那尚武的,想要狠狠地打;也有主和的,只說派出使者訓斥,好叫和陰人長長記性。 只是這朝廷中,打先帝起,遺留下來的風氣就是主和為上,主戰派雖聲勢大,卻也比不過其他人等。 張閣老笑瞇瞇地說道:“倘若和陰人知道,光是為了這么個事,都能爭執上兩個月,這本就貽笑大方,何須等日后,再覺得丟臉呢?” 這位張閣老,也是內閣的小閣老。 是踩著黃慶天的尸骨,走進內閣的人。 黃慶天的事情,幾乎是他一手cao辦,干脆利落得很,不管是誰,都挑不出毛病來。 只是有時嘴巴尤其毒,能夠把人給噎死。 景元帝任由著文武百官吵了兩個月,卻是一句話都懶得搭理,今日尤是如此。 只是聽著聽著,就朝著寧宏儒擺了擺手。 寧宏儒會意,欠身退了出去。 景元帝的身邊,任何細微的小事都值得關注,更別說,是寧宏儒這樣的人物。 他一動,就有不少隱秘的視線追了上去。 一時,又有人主動提起黃太后。 說這話的人,是黃長存。 他是光祿寺少卿,說不上多么實權的位置,卻也清貴。 人也長得一表人才,甚是儒雅。 “陛下,太后身體孱弱,久居宮中,許是心情郁郁。不若讓太后娘娘移居別南宮,或許能有好轉。”黃長存說得情深意切,“要是太后娘娘身體好轉,這后宮也能重回安寧,不再有諸多事宜。” 先是秋日宴中毒,又是永寧宮走水。 這接連兩事,雖是后宮事,百官也自是有所耳聞。 皇帝無家事,就連娶后納妃的事,朝臣都能管上一管,就更別說,這后宮諸多事宜,自然也會成為他們口中勸誡的一部分。 只是,黃長存這話說得,像是在為太后著想,可細聽之下,卻又微妙。 別南宮的確是一處風景優美的別宮。 就在京城近郊。 它是前朝皇帝為了寵妃修筑的別宮,甚是華麗漂亮,迄今宮內都養著奇珍異獸。這花草樹木,都為珍惜,處處美景,惹人歡喜。 黃長存提議讓太后去別南宮休養,本是合情合理的提議。 可這別南宮,又有個別名,叫死人宮。 任何一個到了別南宮休養的人,最終都會在別宮里自殺,無一例外。或許是例外,也或許是巧合,可也因為這個聲名,后頭的皇帝雖然會去那略做休整,卻從來不會多留。 這到底是休養,還是想讓太后死? 戶部侍郎怒視他一眼,出列說道:“陛下,太后娘娘既是體弱,那合該在宮里休養才是,平白無故挪動,反倒危及太后的身體。” 他原來是黃慶天一手培養起來的,盡管黃家落敗,但他言辭間,還是相幫從前的老上司。 至于黃長存…… 哼,一個旁支,也妄想在這稱大? 黃長存老神在在:“此言差矣,換個環境,或許太后的身體,才能真正好轉。” 這兩人居然就著這件事兒開始了爭論。 正此時,大殿外,傳來細碎的腳步聲。 寧宏儒重新進來,身后跟著位中年將領,那將領的手中,捧著個不大不小的罐子。 雖沒攜帶兵器,可他這一身凌冽的煞氣,讓許多沒見過血的官員臉色微白。 “唐卓?” 有人一眼認出來,這中年將領是誰。 唐卓跟隨大將石虎鎮守玉石關,輕易不會離開邊關。 而今他出現在朝中,定非小事。 唐卓在大殿跪下,大聲說道:“末將唐卓,領石將軍之令,為陛下獻上呼迎胡打之頭顱。” 隨著話音落下,這中年將領雙手捧起那罐子,高高舉起。 呼迎胡打,這是和陰語里,和陰繼承人、王子的意思。 和陰的呼迎胡打,是一位驍勇善戰的將才,這數年間,和陰與越聿,高南的聯手,多是憑借著他的三寸不爛之舌。 有他在,起碼能保和陰將來三十年無憂。 此人對赫連王朝,是一大心腹。 朝中不管是主戰,還是主和,對此人都不陌生。 唐卓這話,可謂是一言激起千層浪。 之前戶部侍郎和黃長存的爭論,在這樣的大事前,都顯得無關緊要了起來。 黃長存不著痕跡地退了回去,皺了皺眉。 他今日說話,可不是無的放矢,而是為了讓景元帝和太后生隙。自然,誰都知道太后和景元帝關系差,可要是能讓他們更有矛盾,那豈非正好? 太后稱病不出后,皇宮頻頻有事發生。 這可以說是德妃年輕,無法壓住事,也可以說,這諸多事情,都有太后的手筆,目的是為了逼迫皇帝請她出面。 正如這一回,永寧宮走水,太后不就順理成章地接過了德妃的大權? 黃長存心知肚明,自己做的是挑撥離間的事。 要是能讓太后和景元帝本就不好的關系更加雪上加霜,就算其他人唾棄他又如何?在乎聲名,能夠讓他得到什么嗎? 這些年在黃慶天身邊當條狗,都沒獲得什么好處,而今嫡系全部出事,竟是輪到他來當家做主。 權力的滋味,著實太美味。 黃長天只要嘗過一次,就再不可能收手。 他不覺得自己手段狠辣,這不過是師從黃慶天。只要能留住現在的權勢,良心全喂了狗吃又如何? 要是太后也能早點死,那就真是太妙了。 黃長天有點可惜地看著站起來的唐卓,有他在,今日怕是不能再提起此事。 外族當前,這些都是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