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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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一日之間,所有的蠢蠢欲動都蟄伏了下來。 是被走水的事絆住了手腳,還是別的緣由? 驚蟄沒忍住笑了:“再套他麻袋倒是痛快,可是解決不了問題。” 云奎一琢磨也是。 沒有成日防賊的道理,就算有人遮掩,可這宮里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要是一個不小心撞見,可就難收場了。 驚蟄平靜地說道:“你回去同鄭洪說,這事不要去管,免得惹禍上身。那人,不是好惹的性。” 驚蟄沒說大太監是誰,反正只要是永寧宮的,一起戒備了就是。 繞道走最好,免得惹上麻煩。 驚蟄想的倒是好好的,可是云奎要走的時候,眼睛一瞄,飄到了窗外走來的兩個人。他心思一動想起了什么,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我一定會給你想出法子的!” 這聲音之大,屋里內外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驚蟄正迷惑,看著云奎旋風般跑出去的身影,剛要收回來,卻正正對上世恩和谷生。 他們的身后還跟著一個回來的慧平,幾個人的視線悠悠的落在他身上,帶著說不出的意味。 砰—— 驚蟄的左邊,被谷生好奇地勾搭住,“驚蟄,云奎剛才和你說什么呢?” 世恩壓在他的右胳膊上,語氣幽幽:“是的呢,我也想知道知道,慧平,你清楚是怎么回事嗎?” 驚蟄被壓在床上,都快喘不過氣來,掙扎了好幾次都沒能爬起來,最后只能舉手投降。 他這倒霉的腳哦,讓他連跑都跑不掉,生生被拉著,活似個被翻過來的烏龜,只能任人宰割。 ……云奎,你小子,給我等著! 驚蟄懶得爬起來了,就趴在床上說話。 聽完來龍去脈,世恩狠狠拍了自己的大腿。 “是不是康滿那個混球?” 別人還能瞞得過,可世恩是知道許多內情,一聽驚蟄這么說,立刻就知道是誰。他在心里夸自己機智,之前就沒讓驚蟄去永寧宮,果然是做對了! 驚蟄點頭:“的確是他。” 世恩瞇起眼,緊盯著驚蟄不放。 “你怎么看著還這么淡定?你有了主意,是什么主意?” 其余兩人也盯著驚蟄瞧,尤其是慧平。 驚蟄慢吞吞地說道:“康滿一路走來,順風順水,只要阻攔在他面前的人,多會出意外。” 死了的人有之,可不是所有人的人,都死了。 要是康滿真的遇神殺神,遇佛殺佛,那他現在,可不能只是個永寧宮的大太監,最起碼,也得爬到乾明宮去吧? 谷生挑眉:“難道,你去找了那些人?” 只有當事人,才最是清楚。 慧平不解:“可你要怎么讓他們相信你?你去找他們,也容易暴露自己。或許這里面有些人,被嚇破膽了后,也成了康滿的傀儡呢?” 不是沒有過這樣的例子。 分明是被欺壓的可憐人,可在時間推移下,卻反倒成為了加害者的倀鬼。 驚蟄笑了起來。 “不是我去。” “不是你去,那會是誰?” 其他幾人詫異。 驚蟄先前不想將這件事告訴他們,就是因為這其中蘊含著危險。既是危險,驚蟄從來都是寧愿自己去,也不會禍害他人。 在這個節骨眼上,又怎么會冒出一個其他人呢? 驚蟄撓了撓臉:“我讓容九幫我查的。” 在容九鎮壓了他,讓他不得不屈服于yin威下,答應往后都要按時吃藥后,驚蟄又腆著臉,讓他幫忙查一查康滿的經歷。 永寧宮走水,這無疑是件非常奇怪的事。 當時,容九聽完他的請求后,并沒有立刻答應他,反倒是看了他幾眼,慢條斯理地說道:“你要是不認得我,遇上這樣的事,該如何做?” 驚蟄自然地說道:“那我不會遇到這樣的事。” 容九揚眉,銳利的目光停留在驚蟄的身上,聽他繼續說著。 “我可能還是會離開北房,然后,繼續努力活著,直到有一天不想活了,我可能會想方設法捅黃慶天一刀。” 驚蟄說到這里的時候,人都笑了。 “當然,也可能什么都不會發生,我就這么一直活下去。” 驚蟄說起從前,說起過往,語氣淡淡,少有激動的神色。可容九知道,在驚蟄的心里,有一把燃燒著的火。 它無時無刻在燃燒著。 為他的家人,為他的朋友。 容九抬手,抓住驚蟄的衣襟,將人拉過來,直到他們四眼對視。 容九牢牢把持著驚蟄,慢條斯理地說道:“康滿的事情,我會去查。你不必輕舉妄動,不管是你,還是你那群,朋友。” 驚蟄總有種,容九在說出最后兩個字時,是帶著濃重的厭惡感。 他原本就被容九拽著,此刻更低下頭去,直到他們鼻尖的呼吸都交融在一處。 驚蟄緩緩說道:“你是不是……你,對他們很有敵意?” 容九冷漠地看他:“任何占據你關注的人,都叫人厭惡。不論是你的朋友,亦或是……”他頓了頓,到底沒將最后兩個字說出來。 呵,家人。 容九黑沉的眼里,翻涌著極端的情緒,若隱若現的殺意剛剛顯露,就被一雙摸上來的手給揉去大半。 驚蟄捏著容九的臉,苦惱地嘆了口氣,“我這輩子可能都不再需要吃醋了。”他意有所指地看向男人。 “光是在你身上聞到的,就已經酸得叫人受不了。”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 這件事,容九插手了。 “要是這樣,那還容易些。” 世恩一聽,這事還有容九插手,多少是放心了些。 驚蟄咂摸了下,其實他倒也還有別的主意,就是危險了許多。 可容九不知道是不是發現了,那天離開的時候,他掐住驚蟄的臉,讓他安分守己,不要輕舉妄動,不然就把他的小狗頭給擰下來。 驚蟄很困惑,為什么是小狗頭? 他摸摸自己的腦袋,長得那叫一個端正,哪里很狗了? 驚蟄嘀嘀咕咕,而且危險怎么了? 從來都是危險找上他,他主動找找危險,那也,還算正常吧? 到底只敢偷偷這么想,驚蟄揉了把臉,還是放棄了。 不敢撩撥老虎須。 自打容九答應后,驚蟄陸陸續續就會收到許多關于康滿過去的詳情,這其中,不止有他的算計,也有著他謀害人的名單。 驚蟄看著那張滿滿當當的名單,多少驚了呆。 雖然知道康滿不是個好東西,可也太不是個東西了。 不過,在這其中,最讓驚蟄吃驚的,反倒是丁鵬。 這個已經死了的丁鵬,在做運轉司的管事前,他居然也是永寧宮的人。 這高度的重合性,讓他不由得將目光,落在了永寧宮的康妃身上。 康妃在宮里,一直是個不起眼的角色。 雖然她是最早入宮的,可是不管是在宮里的地位,還是她的脾氣,都非常不出挑。 德妃偶爾會會稍加看顧她,但也是因為她過分柔順的脾氣,當初就連在偏殿的劉才人都能騎在她頭上,就更別說其他人。 就是因為康妃太過沒有存在感,所以就算驚蟄幾次留意到永寧宮的異樣,卻根本沒有往她身上想,可如果一再都和永寧宮有關,那是否也意味著,這和康妃有關? 這只是驚蟄的猜測,不過容九應當已經留意到了。 等他終于把一干擔心的朋友送走,躺在床上的時候,慧平也懶洋洋地躺在自個兒床上。 屋內的燈,都熄滅了。 靜悄悄,兩人沒有說話,可都知道對方還沒有睡著。 “慧平,你是不是還有話說?” 驚蟄翻了個身,在黑暗里看著對床,他剛才就隱隱感覺,慧平好像有話要說,只是到了眾人離去,這話還是憋在喉嚨里,沒能說出來。 慧平微愣,沒想到驚蟄這么敏銳。可一想到是他,又覺得不奇怪。 慧平那頭,傳來窸窣的聲音,帶著一點試探,和猶豫的語氣響起來,“驚蟄,容九在做的事,對你危險嗎?” “這事并未暴露我,怎會危險?”驚蟄笑著說道,“要是查出罪證,直接就扭送慎刑司,挨不著我。” 慧平遲疑了些,過了會,才又道:“你對容九,似乎,又更為信任了些。” 驚蟄微訝,在床上扭來扭去,“……為何這么說?”難道他外在的情緒,已經這么明顯,現在不只是明雨,就連慧平也看得這么清楚嗎? 慧平慢慢地說道:“我其實是,猜的。之前,不管你來此后,遇到多少事,你多是靠著自己解決,很少提及過容九。” 驚蟄不太喜歡求助其他人。 不管遇到了什么事兒,只要能自己處理,就從無二話。有些時候,還是事情發生過了,結果出來了,他們才知道,原來在驚蟄的身上發生過這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