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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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幾何時,知道岑玄因是因?yàn)閲?yán)刑拷打死去,竟是比砍頭還讓人來得高興,不過是因?yàn)橐恍┨摕o縹緲的幻想。 肢體完整,沒有殘缺,將來投胎轉(zhuǎn)世,總能投個好胎。 柳氏剛這么想,卻又有些驚慌地抓著岑良:“良兒,你說,那他們會不會,把你爹的尸骨收錯了?不是說,被換了嗎?那不會被丟到別的地方去……” 岑良抱著柳氏,趴在她的肩上搖頭。 “沒事的,娘,他們有招供的,也是埋在亂葬崗里,都被挖出來了,不會……不會有錯的。” 柳氏顫抖著手,摸了摸岑良的頭,輕聲說:“好,今天娘去買些紙錢供果,明天,咱就去看看你爹。” 岑良用力地點(diǎn)點(diǎn)頭。 黃家落敗,連帶著之前岑家的事,也一并翻案,這對柳氏和岑良來說,無疑是極大的安慰。 她們?nèi)粼谶@個時候,將自己的身份袒露,說不定還能得到許多補(bǔ)償,再不濟(jì),也會有人照應(yīng)。 只是她們兩人商量后,卻是再不想涉足這些。如今她們靠著自己,多少也能生活,再不想回到以前的舊人舊事。 岑家從前,也不是沒幾個故交朋友,可是一朝出事,尤其還是得罪了黃家的情況下,根本沒有人愿意出手。 反倒是岑玄因交往的幾個下九流的朋友,多次為他走動。 這種人情冷暖,柳氏是再不愿回去。 … 驚蟄在做夢。 他無比清楚地意識到這點(diǎn)。 他正在池塘邊玩,岑良在岸上叫他,驚蟄卻還是一個猛子扎進(jìn)水底,如同一條快活的魚兒。 冰冰涼涼的水流滑過身體,很舒服。 他喜歡水下的世界,很安靜,沒有太多的吵鬧。 不知過了多久,驚蟄重新浮上來,就已經(jīng)聽到了岑良的哇哇大哭,娘親抱著可憐的小女娃,好氣又好笑地看著驚蟄。 “你個搗蛋鬼,給你meimei嚇成什么樣子?” 他太久沒有上來,把meimei給嚇壞了。 驚蟄嘿嘿一笑,小手撐著池塘邊,就要爬起來。 結(jié)果,一雙比他還要冰涼的手,將驚蟄小小的身體給舉了起來。 驚蟄嚇了一跳,在半空里胡亂撲騰。 “落水小狗。” 一道涼涼的聲音響起,驚蟄小身子都僵住,緊張兮兮地低頭,對上了一雙黑沉淡漠的眼。 驚蟄下意識夾住兩條細(xì)細(xì)的腿兒。 “哈哈哈賢弟,快將驚蟄放下,免得濕了你的手。”岑玄因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那是極其爽朗的笑聲,“來來來,不適合說要下棋嗎?” 容九夾著落水小狗,平靜地說道:“岑兄,我有一個請求。” 岑玄因走到了柳氏的身邊,伸手抱過岑良,有些好奇地看了過來。他看起來很年輕,外頭的人總是不太相信,他在這樣的年紀(jì),就已經(jīng)有了兩個孩子。 驚蟄眼睜睜看著容九,對著他超級年輕的爹娘,吐露出極其可怕的話語。 “我請求兩位,將來,把驚蟄嫁給我。” 強(qiáng)烈的羞恥感和恐慌,讓驚蟄慘叫著從怪誕的夢里醒來,差點(diǎn)滾到地上去。 他拼命眨眼,好像這樣就能把那些怪異的驚恐拋開。他是瘋了才會做這樣的夢,噩夢,噩夢! 他爹怎么可能和容九做朋友?他和驚蟄家人出現(xiàn)在同一個夢中,是如此的驚悚,那個要命的請求又是什么鬼? 驚蟄拍打著自己的臉,啪啪的聲音讓他吃痛,很快清醒過來。 他一愣,低頭看著自己的手。 干凈的手。 沒有刺目的紅,沒有那幾乎掠奪呼吸的蠱惑,也再沒有那種灼燒的渴望。 驚蟄看向床外側(cè)的男人。 他還閉著眼,似乎沒有被剛才的動靜吵醒。 容九的胳膊還抱在驚蟄的腰上,兩人貼得很近,連體溫都在互相溫暖著,這讓容九的皮膚難得有了點(diǎn)溫度。 容九那過于冰涼的體溫,總會叫人恍惚,他到底是不是人……有時候……或許惡鬼這個名頭,更能套在他的身上。 就如同昨夜。 驚蟄的臉色,在回想起來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后,一點(diǎn)一點(diǎn)蒼白了起來。 他捂住嘴,身體輕顫。 已經(jīng)再聞不到什么血味,可驚蟄仍覺得自己好像被血?dú)饪澙@,好像皮rou骨骼里都彌漫著那種甜美的味道…… 甜美? 驚蟄下意識干嘔,抓住自己的胳膊。 粘稠古怪的液體滑過喉嚨,那種可怕的感覺,他再不想回憶起來。 那雙攏在驚蟄腰間的胳膊,更加用力地抱住他,容九的聲音帶著困意,雖然只有一瞬:“還想喝?” 驚蟄滿腔的歉意還沒道出來,就被容九這話砸得愣住。 容九撐著床坐了起來,只見他的手腕,還有脖頸處,都纏繞著雪白。該是昨夜驚蟄失去意識后,容九有處理過傷口。 容九慢條斯理地挑開,將包扎好的傷口,一層又一層地拆下來,胳膊,重新又遞到了驚蟄的面前。 驚蟄連呼吸都顫抖起來,而后搖了搖頭,“我不……我不喝這個。” 容九姣好的眉頭蹙起,輕聲細(xì)語地說道:“驚蟄,你會喜歡的。” 驚蟄捂著嘴,猛地推到了床里面,“我不用。”他非常再一次,非常堅決地拒絕了。 ……為什么呢? 驚蟄有點(diǎn)茫然,已經(jīng)是清晨,時效應(yīng)該過去了,為什么容九還會……想讓他,吸血? 容九細(xì)細(xì)打量著驚蟄的神情,那銳利到仿佛要把人給劈開的視線,幾乎讓驚蟄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都在男人的注視下毫無遁形。 而后,容九有幾分可惜,抓著那落下來的布條,“好吧,看來你是真的不想。” 容九嘗試著單手將傷口重新包扎回去,可是一只手,怎么都難以處理。 驚蟄原本是躲在床里面,不肯再出來。 可是看著容九一次,又一次笨拙地試圖包扎的模樣,驚蟄閉眼吐了口氣,又爬了出來,坐在容九的跟前。 唉,他就算能感覺到容九是故意如此,還是沒忍住上了當(dāng)。 驚蟄一把扯過容九手里的東西,低頭給他包扎起來。 他動作靈巧,將傷口弄好后,正想重新退回去當(dāng)死尸,卻被容九一把抓住了胳膊。 用的,還是那只傷手。 驚蟄原本要掙扎的動作停了下來,不敢亂動。 剛才包扎的時候,傷口看著就有點(diǎn)崩裂。驚蟄生怕自己亂動,又生生撕扯出更多的傷痕。 “驚蟄,”容九冰涼的聲音里,卻不知為何帶著無比guntang的溫度,“我很高興。” 是,驚蟄的確能夠覺察到,容九身上那澎湃到幾乎流淌出來的興奮。 他很少在容九的身上看到如此強(qiáng)烈的情緒。 他的手,強(qiáng)硬有力地拉起驚蟄的胳膊。 雪白銳利的牙齒咬在手腕上,撲騰跳動的血管里,是鮮活的生命力。 容九輕輕磨了磨牙,仿佛也帶著某種古怪的欲求。 驚蟄茫然地看著男人的舉動,后知后覺地明白了他的意思,血色盡退。 如果說,容九還是希望給他喂血,是因?yàn)閎uff殘留的影響,那這個舉動,又是為何? 容九,也想要他的血?這也是buff的影響?還是說,從一開始,容九就是想這么做的? 驚蟄終于意識到,不管是從前,還是現(xiàn)在,那些暴烈的欲望,都源自于容九的本心。 天性如此,不可改。 第51章 驚蟄看了眼外面昏暗的天色,晨光微熹,已經(jīng)到了這個時辰,他再一次夜不歸宿,這要是換了別個,怕是情緒要崩潰,畢竟回去必定要吃掛落。 可他對這種突發(fā)的情況,似乎已經(jīng)變得麻木,見怪不怪了起來。 這全是因?yàn)橄到y(tǒng),還有容九。 有多少次,驚蟄撞上這倒霉的buff,其實(shí)找個地方挨過去,也不是不能堅持堅持,可偏偏每一次,都會遇上容九。 第一次是意外。 在那之后呢? 那么多次,都是意外嗎? 驚蟄有時竟有些恍惚,這男人算計的手段,到底還有多少?又有多少,一直用在他的身上? 正如此刻,驚蟄壓著容九,跨坐在他的身上居高臨下地凝視著他,眉頭微蹙,帶著幾分凝視。 容九雙手扶著驚蟄的腰,看似在幫助,卻有點(diǎn)不安分。 驚蟄臉上毫無血色,剛才的驚慌,還殘留在眉間。 他一只手,按在容九的心口。 “為什么?” 驚蟄不能理解容九對這種事情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