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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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見容九猛地扣住手心,連帶著驚蟄還沒有收回的手,也一把被握住。 驚蟄嚇了一跳,不安地看著容九。 容九盯著他,這才緩緩松開,啞著聲說道:“幫我戴上。” 驚蟄摸著那枚平安結,猶豫了下,低頭給掛在容九的腰帶上了,他略頓了頓,抿著唇說:“這樣,好奇怪。” 容九的外裳已經在地上墊著,兩人都是穿著單薄的襯衣,畢竟春夏炎熱,不如冬日,是穿不得那么多衣物的。 眼下有些雜色的平安結戴在素白的襯衣外,怎么看都有些不合適。 尤其那紅繩里,還搭配著不太相符的色彩,總讓驚蟄覺得,好似有些拿不出手。 他有些尷尬地摳了摳手,想去解開:“要不還是還給我,等我下次,再送你一個更好看……”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感覺自己的身體騰空而起,被容九抱起來,而后又放倒在了地上。 驚蟄躺在有些堅硬的地板上,茫然看著容九。 男人的瞳孔緊縮,盯著驚蟄的模樣,好像是什么甜美的食物,那種粘稠熾熱的感覺,讓驚蟄猛地意識到了什么,身體下意識坐起,“容九——” “驚蟄,抱歉……”容九的聲音聽起來,還是那么的平淡,絲毫不為那爬上臉龐的狂熱與古怪興奮所染,竟然還彬彬有禮地道起歉來,“我可能會,有點粗暴……” 咔噠。 一把冰涼的軟劍,被他安放到兩人的身側。 “難受的時候,就用它割開我的身體,”男人的手指,隨性地點在肩膀,心口,以及腰腹,“不要對著四肢,或者脖子。前者沒用,后者……我可能會壓不住本能的反應……” 血腥,殘酷的話語從薄唇里流淌出來,驚蟄不想聽懂,也不想去看男人臉上怪異的興奮。 他一個翻身,就想跑。 沉重的身軀從后面壓下來,正如容九喜歡的那樣,驚蟄的身子對比起容九來說,實在是太過單薄…… 哈,完美的契合。 驚蟄拼命地掙扎起來,手指抓在地上的衣服上,抓出幾道皺痕,“容九,下去,你,要聽話,你不能這么做!”他的聲音在驚恐之下變得有幾分尖銳,竭力說出命令。 容九一口咬住驚蟄的后脖頸。 要害被襲擊的恐懼,讓驚蟄的喉嚨好似被掐住,再說不出話來。 “聽話……我會聽話……”男人克制的聲音里,浸滿了惡毒的狂熱,“驚蟄,這是應得的,獎賞。” 瞧,他這么聽話,這么乖順,這么……善解人意,將驚蟄帶到安全的地方,為害怕的他提供庇護……是的呀,他只不過是在討回,該有的獎勵。 僅此而已。 奉先殿外,正在頭疼地盯著人處理殘局的寧宏儒忽而聽到怪異的撲簌聲。 那起初很小,只有嗡嗡的輕響,在雨聲里幾不可察。而后,重重疊疊的聲音匯聚起來,匯聚成了浪潮。 “寧總管,快看!” 有侍衛驚恐地叫了一聲,就見從宮墻各處,爬來密密麻麻的黑蟲,它們的數量不如之前那般多,卻如匯聚的潮涌朝著小殿涌去。 寧宏儒臉色大變,抄起奉先殿沒燃燒干凈的木料,“快快,將東西帶上!” 他一馬當前就朝著小殿跑去。 窸窸窣窣的異響,很快將整座小殿淹沒,殿外的人能夠看到那驚恐的畫面,殿內的人……則是能聽到那鋪天蓋地的窸窣聲。 [救。救。] [母親。害怕。母親。害怕。] [殺了。救。] 重重疊疊的囈語,古怪的窸窣聲,扭曲的黑暗覆蓋了小殿外的光亮,將整座內殿都變成了怪異的所在。 驚蟄那份驚恐,還沒升起來,就被另一道冰冷的聲音安撫了下去。那本該清冷的嗓音壓抑著無比的暴戾與狂熱,“驚蟄,沒事,別去聽。” 卻又貪婪地啃咬著脆弱、疲倦的獵物,連胳膊,身軀,都被牢牢束縛住,再無一絲余裕。 撲通,撲通—— 他聽到男人狂躁的心跳,與那持續不斷的雨聲。 雨水逐漸被異響所覆沒,蛻變成怪異的窸窣聲。 可心跳聲還在。 安全。 怪異的,扭曲的,卻的確安全的所在。 外面那些可怕的蟲鳴也正如他所說,無法突破這層薄薄的墻壁,進入到宮殿里面來。仿佛危險,只能靠著更加危險、可怕的存在所擊潰。 窸窣摩擦的翅膀聲,粘稠香甜的氣息,濕濕噠噠的雨聲,與殿內狂熱的氣氛灼燒在一處,變作可怕的浪潮。 “……你該死的……到底哪里……聽話了……” 分明容九,才是最大的危險。 第37章 慧平點燃一炷香,那淡淡的香味,是驚蟄有時候會在屋里面點燃的,聞起來有幾分熟悉。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又吐了出來,強迫情緒冷靜下來之后,他將所有能找來的內侍太監,都找來屋里待著。 世恩還有點抱怨,他剛剛正在和人說起八卦,聊得那叫一個飛起。結果慧平闖入屋子,看他們幾個在說話,一抓一個準,全都給薅出來,推到他屋里待著去了。 這一個屋,本來就小。 硬是塞下好些人,連床上都坐滿了。 谷生納悶:“慧平,這天氣,你硬拉著我們過來,是做什么?”難得大家伙兒都沒有事,散在屋子里休息,突然被找過來,讓他有些擔心。 世恩在邊上點頭,一邊聞到了奇怪的香氣。他沒忍住四下尋找,就發現在中間的桌子上,就擺著一個小爐,中間燃著一炷香。 “這是什么味道?” 世恩湊過去,手揮了揮煙霧,覺得還挺好聞的。 慧平剛才在驚蟄來回的途中,也聽了一嘴事情的經過,就說:“你們之前,不是經常問,為何我和驚蟄不被蚊蟲叮咬嗎?” 他伸手點了點屋內的淡淡煙霧。 世恩驚奇:“原來是這香?” 慧平:“方才云奎來說,大雨將那些蚊蟲都逼了出來,四處亂爬。我怕你們被咬,所以將你們都叫來,多熏熏這味兒就好。”他這么一解釋,剛才的莽撞,也就被一筆帶過。 前頭那些日子,要是有誰被啃,那定然是好大一個包,又痛又癢,有的還會爛開,疼痛無比。現在一聽,驚蟄的法門是這個,好幾個人立刻就把桌子先給圍上。 雖這屋里擠得慌,可誰都不想被咬。 世恩哎哎了兩聲:“你們這些人,剛才讓你們過來,還不太樂意,現在怎還搶上了!” “是我們剛才不懂慧平的好意,成了吧。”有個小太監笑嘻嘻地說道,“我可怕那些蚊蟲,要是跟夏敦那樣被咬爛,我寧愿把手給剁了。” 夏敦就是那個手被咬爛的小太監,還是和他同屋的尋日發現后,著急忙慌來找驚蟄。 之前來復被打爛了背,驚蟄偷偷給了些外傷藥,因著這事,他們都知道,驚蟄什么藥都有,說不定能求上用場呢? 驚蟄死馬當活馬醫,試了試,雖沒立刻好轉,可不再發爛,后面也慢慢愈合。 也是有著夏敦在前,慧平一說起這香能驅蟲,一個兩個都信了,守著那香不肯離開。 谷生:“那驚蟄和云奎呢?” 慧平想著驚蟄沖出去的畫面,心里雖是擔憂,面上卻是說:“該是和云奎在一處,都去找掌司了吧。” 谷生點了點頭,也沒有懷疑。 “來復怎么樣了?” 慧平聽到世恩在問。 和來復一個屋的小太監一五一十地說:“掌司幫著買了藥,好歹是保住了命,就是發了幾日高燒,人著實太虛了。”他們幾個,正打算給來復湊點錢,買點東西滋補一下。 就算有驚蟄給的外傷藥,以及那買來的幾帖藥,可是吃下去也頂多不再發高燒,還是得多吃點東西,補補身子,看能不能養好那腿。 也虧得是姜金明仁善,沒給人趕出去。 不然依著來復這傷勢,要是給挪出去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活。 慧平摸進懷里,“我也出點。” 剛好這屋里都是人,聽著這對話,也就你一點,我一點地湊了錢,這遠比之前小太監想要的,多了不少。 他坐在角落里抹淚,邊給來復說謝謝。 世恩想起來:“來復現在動不了,是自己一個屋吧,慧平,這香還有嗎?我去弄點給來復。” 慧平摸了根出來:“還有點,你去吧,小心點。” 他很謹慎,沒把所有的香都露出來,雖然都是自己人,可難免被人看了心里嘀咕。 驚蟄手里有藥的事,經過之前幾次,已經被人知道得差不多。有人要是上門來求,事態緊急,驚蟄往往也是會給。 可這些藥本就名貴,這一來二去的討要,總歸有點沒臉沒皮。虧得是后來,驚蟄發覺不對,又說若是不嚴重,再來可得給錢,這才扼住一些人過分的行為。 雖不都是壞人,可也不全是好人。 慧平可不想驚蟄這好意被人浪費。 等了些許,屋內好幾個人坐不住,覺得這香味已經熏得差不多了,只打算起身告辭時,就見世恩急匆匆地闖回來。 那著急忙慌的樣子,活似背后有什么怪物在追。 “世恩,你跑什么跑?”有人笑他,“像是著火了似的。” 世恩嚴肅著臉:“還真著火了。” “什么?” “哪里著火了?” “這么大的雨,怎么可能?” “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