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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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忙完之前堆積的事情后,他很快就空閑了下來。 閑著沒事干,驚蟄又自發(fā)地將過往的文書都翻出來整理。姜金明看透他真正為的是什么,就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地讓驚蟄做去了。 想看點書,并不是錯。 驚蟄對這件事很主動。 而這也的確需要有人去整理,去做。 于是,驚蟄就順理成章地,看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正如當(dāng)初鄭洪所說,他明明有更好的選擇,為什么偏偏只留在直殿監(jiān)? 他當(dāng)日的回答,只是表面的原因。 他來到這里的原因,也是為了陳安。 當(dāng)年陳安,也是從這里出去的。 想要了解陳安,知道他的往事,在他已經(jīng)死去的現(xiàn)在,從直殿監(jiān)入手,已經(jīng)是不得不為之的選擇。 御藥房那地方太遠,著實去不得。 驚蟄并沒有因為陳安去世,線索斷裂,就把陳安拋卻到腦后。 陳安通過朱二喜給他的綠扳指,現(xiàn)在還鑲在儲秀宮的宮墻上,只是他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借口去取回來。 畢竟現(xiàn)在的儲秀宮已經(jīng)被封鎖了。 加之,那東西放在無人知曉的儲秀宮,反倒是個最好的選擇。 驚蟄很敏銳。 在北房的時候,多少有人盯著,不代表來了直殿司后沒有。只是后來,許是他沒了用,這才再沒有過翻動的痕跡。 只能說,驚蟄藏東西的能力,著實是強。 到底都沒被人發(fā)現(xiàn)。 在直殿司的這些時間里,驚蟄慢慢熟悉這里,也知曉這幾個司內(nèi),直殿司是最重要的部分。畢竟名字如此相似,多少也能看得出來。 他當(dāng)初來這,走對了。 直到他成為姜金明的副手,為他整理過往的文書,借由這個機會,他光明正大地檢查起了資料,試圖找到陳安在直殿司的記錄。 陳安出身直殿司,那大概是二十多年前的事。 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在文書上留下記錄,這么多年宮人們來來往往,頂多登記的時候記下名諱和數(shù)量,除此之外,想要留下事跡,那可難得多了。 可驚蟄相信,陳安這樣的人,不可能一點痕跡都沒留下。 而果然,他也找到了自己想要的。 陳安在來到直殿司之前,其實是七司三院的宮人,是和內(nèi)里的掌事起了矛盾,他才被趕來直殿司的。 這可真是一朝天,一朝地。 可陳安很快走到了掌司的位置,后來,才又被調(diào)到御藥房去的。 驚蟄將陳安在直殿司的那幾行記錄看了又看,最終確定一件事。他大概知道,父親到底和陳安,是怎么認識的了。 就在陳安還在直殿司的時候,皇宮的七司三院曾出過一次事。 順帶一提,雜買務(wù)也屬于其中。 貪污案。 這種經(jīng)手皇室內(nèi)務(wù),采買,錢財?shù)牡胤剑匀粫亲钣杏退彩亲钊菀壮鍪碌牡胤健?/br> 那一次,先帝將這件事,交給了戶部尚書來查。 身為戶部的一個小官,岑玄因自然也參與其中。趕走陳安的掌事,正在這次查處的范圍,陳安自然也被帶走調(diào)查,而負責(zé)調(diào)查的人…… 大概還是岑玄因。 驚蟄不能百分百確定,但后來陳安在直殿司走到了掌司的位置,他的過往記錄自然會被記載下來,尤其是這種涉及到案件的事。 他的確曾被戶部帶走問話。 如果是岑玄因,后來他們又是怎么來往,又是如何成為好友的,這些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順著這條脈絡(luò),驚蟄在這份文書上,找到了一張小紙條。 這些文書許久都沒有人動過了,顯得非常枯黃,而這紙條也是一樣,帶著歲月留下來的痕跡。 “烤。” 非常奇特,非常古怪的一個字,就這么悄然地出現(xiàn)在這不知道被放置了多久的倉庫里。 驚蟄渾身都是灰,抓著這張小小的紙條發(fā)愣了好一會,總覺得好像遺漏了什么,卻本能地將這張紙條給收起來。 他反復(fù)確認過這份文書沒有被其他人動過——上面足夠厚實的灰塵證明了這一點,而后,他才平靜地收拾了整個倉庫,將本該重新登記分類的東西都歸置好。 離開的路上,驚蟄不緊不慢地沿著廊下走,看到有幾個太監(jiān)在炭盆邊烤火,火焰的顏色,跳動在素色的宮裝上,好似染上了一層淺淺的橘黃色…… 染,色……變色……烤! 電光石火間,驚蟄猛然意識到那張紙條是什么意思。 原來是這個意思! 紙,烤火…… 姚才人那些毫無干系,白茫茫一片的紙張,到底是有用處的! 可在意識到這點后,驚蟄不由得為陳安的布置沉默,這每一步,都走得非常之隨意。 不管是朱二喜也好,還是這藏在直殿監(jiān)的提示也罷,如果驚蟄想不到這些,走不到這里,那該怎么辦? 只他思忖了片刻,就忽而反應(yīng)過來。 這或許,才是陳安的用意。 當(dāng)年許多事情,岑玄因和柳氏不愿他知道太多,根本就沒有告訴他。 這很安全。 對于年少無知的驚蟄來說,什么都不清楚,就意味著,哪怕他想蠻干,他都不知道如何去干。 他只能活著。 而陳安這么做,也許是……同樣的理由。 他想留下點什么,卻又不是真的非常想讓驚蟄知道,因為一旦真的知道,驚蟄肯定不會安穩(wěn)度日。相比較那些秘密,他和驚蟄的父母一樣,更希望驚蟄活著。 所以,他這些線索給的隨意而散漫,透著許多巧合。 驚蟄當(dāng)年去北房,真的是意外嗎? 他清楚記得最終的選擇是自己的想法,可是,他為何會知道北房…… 是陳安的建議。 北房,有姚才人。 朱二喜的“鑰匙”給出來的條件是……他在宮中,聽到驚蟄的名聲,不論任何理由。 只要驚蟄一生安分守己在北房,朱二喜是不可能聽到他的名字。而一旦聽到后宮傳聞里帶上了驚蟄,那么不管是他主動還是被動,都意味著驚蟄卷入了漩渦。 于是這“鑰匙”,就落到了驚蟄的手里。 這是第一層保障。 在姚才人還活著的時候,再加上這把“鑰匙”,想要取出盒子,肯定不像驚蟄獨自努力那么難。 只是沒想到出了意外,姚才人死了。 好在,姚才人在死前,還是竭力給驚蟄留下了提醒,而針線包也的確落到了驚蟄的手里。 然后…… 他到底打開了那個盒子,知道了陳安和姚才人遭難的原因,也知道了這后宮最大的秘密之一。 驚蟄現(xiàn)在都有些懷疑,當(dāng)初父親出事,難道也和這件事有關(guān)?不然好端端的,為什么對父親很看重的上官會突然翻臉? 當(dāng)然,這些都只是驚蟄的猜測,現(xiàn)在還未可知。 第一層已經(jīng)知道,那第二層,就是那一疊空白的紙張。盡管沒多少,可是每一張都疊放得很整齊,如同盒子里其他的信件。 關(guān)于這第二層的“鑰匙”,藏在了直殿司倉庫深處,一本已經(jīng)不被人記得的文書里。 驚蟄一想到這其中的折騰,就忍不住嘆氣。 陳安到底是想讓他查,還是不想讓他查? 若他這輩子都沒想到要來直殿司,那……他也只能一輩子這么活。 無能為力。 可好歹還是活著的。 … 云奎回來看師傅的時候,姜金明還擰著他的耳朵,讓他朝著驚蟄學(xué)習(xí)。 云奎憨憨笑著:“師傅,你知道我也不會,這種事情,你還是交給驚蟄去做吧。” 姜金明可真的是恨鐵不成鋼。 “我還能害你不成?” “可我真的讀不懂。”云奎也委屈,他不是不想學(xué),可是真的學(xué)不會,“我每次見那些字,就覺得它們像是爬蟲,一個個都要鉆進我腦子里,可死活都記不住。” 驚蟄在邊上說:“你平時,是怎么讀的?” 云奎:“就,那么讀的呀。” 他比劃了一下。 云奎不是完全不識字。 在姜金明的教導(dǎo)下,他還是會讀一些字,只是不會寫。可除了那些日常會用到的字外,其他的他是真的完全不會。 姜金明教云奎讀書,就是把每個字怎么讀都念幾遍,然后就默認會了。 驚蟄得知姜金明教導(dǎo)的辦法后,不由得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