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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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在這件事之前,驚蟄還曾有過想法,不管是容九還是明雨,秘密若是叫他們知道,好像也不會造成嚴重的后果。 可是徹查宮女這件事,讓驚蟄清醒了。 還是不能讓他們知道。 這樣一來,如果真的出了事,要死的,只會是他一個。 秘密讓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了泄露的風險,也平白讓他們揣著擔心過日子。 提心吊膽,活得就不痛快。 驚蟄一直不太痛快,也不想讓他們不痛快。 再過兩日,宮中這風波,蔓延到了直殿監。直殿監內沒有宮女,可是這些個內侍太監們,未必沒有相熟的宮女。 在見識過有人吃著吃著,突然在桌邊痛哭的模樣,世恩轉過頭來,小聲說道: “他有個干jiejie,原本在陳小主殿內伺候,但好像……這次被查出來,人已經被帶走了。” 驚蟄面色微白,其他人的臉色也不好看。 最開始,這件事看起來,對他們毫無影響,可追究下來,卻未必如此。 有那喪心病狂的伍德伍福,就還有下一個。 而這世間男人,多數是喜歡女子的。 就算不像他們那么兇殘,可是貪戀女色者,強迫宮女者,也未必少了去。 鄭洪來了后,則帶來了更多的消息。 最近,驚蟄成為了他的固定客人,也不知道那從哪來的朋友,隔三差五就讓他給驚蟄送東西。 這養小情兒都沒這么膩歪吧? 鄭洪都差點以為是自己的判斷出了錯,不過管他的呢,只要有錢,他都干。 驚蟄幫著他把東西挪下來,卻沒著急去看,而是拉著鄭洪在桌邊坐下。 鄭洪警惕地看著他:“做什么?沒錢的事我可不干。” 驚蟄翻了個白眼,從懷里掏出三文錢丟給他,“打聽個消息。” 鄭洪嘟囔著抓住了三文錢:“打聽消息可不是這個價。” 不過他也不可能因為驚蟄問他話,就真的收他多少錢,真問那肯定說嘛。 至于收錢,嘿,白得的三文錢為什么不拿? 莫要小瞧三文錢,積少成多! 驚蟄:“你知道,這宮里,內侍和宮女都息息相關,最近這事,可會波及到我們?” 鄭洪斜睨了眼驚蟄,倒不好奇他會這么問。 畢竟最近,的確鬧出了不少事。 鄭洪砸吧砸吧了嘴,搖頭:“你問我,那我肯定是不知道。不過,我倒是聽說,太后娘娘好像的確有過這個想法,不過,前頭皇帝陛下去過壽康宮,好像就沒動靜了。”能知道這么多,就說明他是特地去探聽過的。 不然也不會知道的這么清楚,鄭洪的人脈雖然廣,但有些消息也沒流傳到這么快。 主要在于鄭洪自己也不愿意。 一來,要查也不知道怎么查,一聽那些折騰就麻煩,肯定會影響到他的賺錢大計;二來……其實這宮里,宮刑不太徹底的那些個小太監,是有可能讓那寶貝,稍微再長長的。 盡管用不上,可是寶貝還能再長點,這可是許多人心里極痛快的事。 然太長了,被查出來,會被連根割掉。 這誰能樂意? 驚蟄垂下眸,景元帝未必是為了這些太監著想,畢竟這位一貫殘暴得很,如果正如鄭洪的猜測,是景元帝阻止了太后的行為,那只能說…… 太后觸動了皇帝陛下的利益。 景元帝向來是不怎么管后宮的事,不管是那些妃嬪,還是宮女,除了偶爾的臨幸外,驚蟄就從來沒見過皇帝陛下在后宮行走。 可太監不同。 這些宦官,不僅是皇帝用順手的刀,在前朝后宮也用得上。 太后想插手宦官,徹查這一事,到底是真的為了追究所謂的臟污,還是想趁此機會,在后宮立威? 驚蟄:“既和我們沒關系,那我就放心了。” 鄭洪看著驚蟄平淡的表情,嗤笑:“我可沒看出來你的表情松動在哪里,得了,東西我是給你送來了,我走了。” 驚蟄拉住他,“晚點,我再問你件事。” 鄭洪抱怨:“你今兒事情怎么這么多?” 驚蟄:“我不是把明雨的事拜托給你了嗎?辦得怎么樣了?” 他兩邊跑畢竟不太方便,加之明雨的事總得花錢,他尋摸了一圈,還是找了鄭洪。 鄭洪:“你說的是他。” 他摸了摸下巴。 “還真的不太好辦。” 驚蟄皺眉:“這是為什么?” 明雨和他是一批,不過歲數比他還小點,雖說不必這么著急,可是驚蟄遭了這么一趟后,也知道,像是他這種晚來的人,在外人的眼中到底是惹眼的。 考核的名額有限,一來就搶人位置,誰能樂意? 能早些挪動,還是要早些的好。 鄭洪:“你還問,你也不說說過去一二年里,北房到底出了多少事。外頭不怎么說,可這些管事心里到底嘀咕,生怕招了霉運。” 驚蟄哽住,萬萬沒想到居然是這個理由。 ……仔細一想,北房出的事,還真的不少呢。 鄭洪揮揮手:“不過也沒事,正巧有個肥缺,我再跑跑看,如果真的能成,你至少得給我這個數。” 他向驚蟄示意。 驚蟄:“只要你能辦成,自然可以。” 他毫不猶豫地說道。 鄭洪嘖嘖稱奇地看著驚蟄:“你沒聽我說的嗎?要是能成,他去的地方,可比你的要好太多。” 驚蟄笑了:“這有什么關系?他能去肥缺,我豈不是也賺了,還能沾點光。” 鄭洪嘖了聲,這朋友再好也是外人,自己享福和蹭著別人的福氣,到底是不同的。 要不是鄭洪覺得雜買務肥水更多,他也不可能將這么好的事情往外推,偏偏驚蟄這個笨人! 難道聽不出來,他那話是特地點他嗎? 不管驚蟄到底聽沒聽出來,反正鄭洪是被他給送走了。 明雨這事一日沒定,驚蟄心里就提著心。但他也沒和任何人說,畢竟還沒確定的事,若說了也是麻煩。 又過了兩日,鄭洪匆匆來找他。 “快,去叫明雨,跟我走。” 驚蟄茫茫然地被他扯著走了兩步,立刻意識到他是什么意思,跟著他跑了。 接下來這半日,對明雨來說,都像是連軸轉,連一口氣也沒跟著停下。 御膳房想要幾個小太監,不入階等的也要,去尋摸了幾個新人,都覺得不合適,總管朱二喜忽而起了心,決意要考校選人。 這事本來不合規矩。 可是誰成想,報上去后,居然真的給批下來了。 朱二喜就開始著手準備。 他也沒特地往外泄露,但有門路的人早就得了消息,縱然是鄭洪,知道這個消息也費了點功夫。 他之所以特地點驚蟄,就是知道他會點廚藝。 等匆忙忙,將明雨給送進去后,鄭洪看了眼驚蟄:“看到沒,你要是想去,那還有這最后一個機會。” 驚蟄淡定地說道:“我現在過得很好。” 鄭洪:“我真搞不懂你。” 說不想往上爬吧,勉強卡著二十歲來參加考核,要知道鄭洪現在都是三等太監了,這還是幾年前的事。 可要是真的想往上爬,這人往高處走,好端端一個機會放在眼前,怎么就不吃呢? 驚蟄:“去御膳房,對我來說,太招人眼目。” 不管是他要做的事,還是他和容九的相處,在直殿司這種地方還能藏一藏,可在御膳房,是絕對藏不住的。 御膳房盯著的人太多。 且不說肥水的問題,最緊要的是這地方做的都是宮人入口的東西,各宮的人肯定都會盯著,這一走動多了,麻煩也就來了。 可不適合他,不意味著不適合明雨。 “走吧。” 驚蟄拍了拍鄭洪的肩膀。 鄭洪:“就走了?不留下來看個結果。” 驚蟄:“你倒是比我還知道送佛送到西,機會你我已經幫著爭取來了,能不能拿到,那就是明雨的事,我到底不能幫著他一輩子。” 如果可以,驚蟄當然會這么做。 可他最清楚這世上事無絕對。 若自己能做到的事,那還是少靠外力為妙。 結果其實公布得很快。 是當場公布的。 明雨一聽到消息,藏在袖子里的拳頭就攥緊了,他強忍下興奮,知道自己從此就脫離了北房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