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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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原本已經(jīng)像是認(rèn)了命的人,又開始走動起來…… 是誰,又接觸了她嗎? 她挑動陳明德對付驚蟄的意圖實在太過明顯,因為太顯眼,所以反倒可能只是偽裝,藏在底下的目的,可就不好查了。 陳明德嘆了口氣。 畢竟如他所說,他的的確確,是再沒了雄心壯志。不過都被人這般上門,這把老骨頭,到底還是得再動一動。 他是不愛動了,可不是死了。 … 忙忙碌碌到了九月,太后的病好了,后宮一派祥和,前朝也是平靜無波,難得有這般平靜的時候。 就在這個平靜的,寂靜入冬的九月。 驚蟄染了風(fēng)寒。 起初只是幾個噴嚏,算不得重,斷斷續(xù)續(xù)了好幾天,容九來時,捏著他的鼻子看了看,讓他多穿幾件衣服。 驚蟄是應(yīng)下了,可他畢竟還要做事。 干完活,便是一身汗,有時圖涼快,就沒那么時刻惦記著,結(jié)果,原本只是一點小小的癥狀,就嚴(yán)重了起來。 待到今日起來,已經(jīng)發(fā)了低燒。 云奎見此,特地去給驚蟄告了假。 有他出面自然好說,驚蟄就在自己屋子里待著。 和他一塊住的,是慧平。 他擔(dān)心驚蟄昏迷了沒意識,特地將熱水放到他床頭,還預(yù)備著時不時回來看一眼,這才擔(dān)心離去。 不管是云奎還是慧平,并沒有因為驚蟄染病而反應(yīng)過大。 驚蟄將此記在心里。 畢竟這后宮里,其實誰都怕生病。 不管是誰,都只能靠自己熬過去。要是沒撐過去,那可沒什么好下場。 所以,他們也會忌憚那些生病的人,驚蟄要是再嚴(yán)重些,就可能被挪出去。 “挪出去”這幾個字,說的是挪出皇宮,去內(nèi)城。 只不過這人出去,想要回來,可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誰知道是會死了,還是被人忘了,再也回不來。 驚蟄的喉嚨疼,悶悶咳嗽了幾聲,將被子卷得更緊,呼吸的炙熱,讓他的頭很暈。有時冷,有時熱,好像有一把火在身體內(nèi)燃燒。 他很少生病。 極其少。 雖在云奎的眼里,驚蟄是生過幾次病了,可實際上,他的身體倍兒棒,一直都很康建。 除了剛進(jìn)宮時病過一場,之后就再沒有生大病過,無病無災(zāi)到了今日。 難得一病,就氣勢洶洶。 驚蟄半睡半醒間,捂著額頭……再過兩日,是……容九要來的……日子,不知那個時候……他還…… 他沒想完,就睡了過去。 昏昏沉沉,也不知睡到了幾時,再醒來,是被喉嚨的干渴給弄醒。 他喉嚨干得很,嘴巴抿了抿,卻意外發(fā)現(xiàn)唇邊有點濕潤,好似是有人給潤了潤。驚蟄舔了一下,濕漉漉的感覺,讓他更加渴。 額頭濕涼涼,一摸,原來是塊沾濕的布。 是慧平回來了? 他剛這么想,一雙胳膊就從邊上探來,將驚蟄給抱坐起來,這猝不及防的動作,和熟悉的力道,讓驚蟄脫口而出:“容九?” 他以為自己的聲音很大,其實只有嘶嘶聲,勉強(qiáng)氣音能聽到些許。 容九一言不發(fā),只是將床邊的白碗遞給他。 那正是驚蟄渴求的水。 可惜是黑乎乎的藥。 驚蟄猶豫了一會,秉持著藥湯也是水的想法,雙手軟綿綿地抱著白碗,咕嘟咕嘟地往下灌。 抱著一種視死忽如歸的態(tài)度。 噫惹,嘔。 這藥也太難喝了。 驚蟄剛喝完,差點沒吐出來,容九眼疾手快塞了顆糖進(jìn)嘴里,軟綿綿的,入口就化。 甜膩的味道沖散了嘴里的藥味。 容九將白碗給拿走,驚蟄的聲音總算恢復(fù)了些,盡管還是嘶啞:“你怎么會在這?” 他似乎對容九總有這樣的驚嘆。 總有種,容九可以隨時隨地,出現(xiàn)在任何地方的神奇能力。 ……讓人有些安心。 “你的脈象,說是殫精竭慮,憂郁多思,太過耗神,這才有了病因。”容九的聲音帶著一股平靜的兇狠,好似風(fēng)平浪靜的海面下,實則已經(jīng)驚濤駭浪。 超兇。 驚蟄本應(yīng)該有點害怕。 可見他縮了縮脖子,生病發(fā)紅的臉上,竟還有一點甜滋滋的高興:“我從前在宮中生病,只得一個人躺在角落里,那時就在想,要是有人能來看我,該多好。” 沒想到這一睜眼,容九就在身邊。 容九難得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當(dāng)即氣笑了,伸手滑進(jìn)驚蟄有點松散的衣襟內(nèi),朝著他的胸口狠狠一掐。 驚蟄嗷嗚了聲,要是有毛,渾身上下的毛毛都要炸開了。 “還高興嗎?” 這聲陰冷得好似地府使者,輕易就能將人的魂魄勾走。 驚蟄本來就虛弱,一驚一乍后,更加柔弱地躺倒在容九的懷里嗚嗚,“我都病了,你還……你還亂來……” 驚蟄哽咽,委屈吧啦。 容九的額角蹦出青筋,兇惡地瞪著驚蟄,頗有種他再說話就要掐死他的沖動。 驚蟄默默想從容九的懷里爬走,又被拽回來。 “渾身濕噠噠的,想跑哪去?” 容九的表情重歸冷漠,將人禁錮在身上,隨手給他擦了擦后背的汗。 隨著他的動作,驚蟄反倒安靜下來。 容九很不熟練,看得出來是第一次做,有點粗暴,有時還會弄疼驚蟄,而后又陰冷著臉,暴怒了片刻,也不知在對什么生氣,又壓著脾氣,將驚蟄翻來覆去折騰。 擦完,將巾子丟在地上,將驚蟄翻過來,卻見他已經(jīng)默默淌著淚。 容九似乎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已經(jīng)知悉人在病中低落多憂的情緒,只是忍耐地嘆息了聲,“哭什么哭?” 驚蟄吸了吸鼻子,趴在容九的心口,“我想家里人了。” 容九的笨手笨腳,讓他想起了父親。 他年幼時,也有段時間經(jīng)常生病,父親不讓娘親看著他,生怕她也累倒了。自己白日去干活,晚上就整夜守著他,給他擦汗,換衣服,喂藥……也是這樣粗魯,可笨拙里,也透著nongnong的關(guān)切。 驚蟄有些模糊地想,他已經(jīng)有點記不清家人的模樣了。 容九長久地沒說話。 等驚蟄回神,抬頭往上看,才發(fā)現(xiàn)容九的表情有幾分古怪,像是暴怒的前兆,又非常隱忍克制,只在嘴角繃緊成直線這點上,隱約看了出來。 “你把我……當(dāng)父親?” 驚蟄:“……”不是,你這理解能力是怎么回事? 你想當(dāng)我父親,問過我樂意嗎?! 驚蟄氣急敗壞,張牙舞爪,恨不得把容九的嘴巴堵住:“我可不想多個爹!” 哪有伴兒當(dāng)?shù)模?/br> 容九的臉色原本不好看,似乎這是什么不可觸碰的禁忌。可瞧著驚蟄這般,好似病氣也從身上褪去,不由得挑了挑眉。 爹嘛……也不只是一種…… “你要是想認(rèn)我做爹,也不是不行……”容九意有所指地說道,“只不過做兒子的,得好好孝順為父……” 驚蟄盡管沒怎么聽懂容九的意思,卻還是卷著鋪蓋,默默從男人的身上滾下去,背對著他將自己卷成一顆球。 娘說,耳朵癢癢時,是臟東西。 不能聽。 容九任由著驚蟄團(tuán)起來。 溫涼的視線,緩緩落在他的后背上。 在驚蟄沒看他時,男人的神情冷漠得可怕,嘴唇緊抿著。 一瞬間就好似從一個人,變作了殘忍陰郁的暴君,如墨的眼底,閃爍著某種扭曲的惡意。 這其中,夾雜著一種極度自私,又可怕的欲念。 當(dāng)他跨過門檻,看到床上病得一塌糊涂,迷蒙著囈語的驚蟄,他心中涌現(xiàn)出的第一個念頭卻并非憐惜……而是異樣的滿足。 驚蟄若是一直這般令人憐弱,脆弱地棲息在觸手可及處……弱小,可憐,虛弱地吐息著,柔弱無力地依靠著他的軀體,如同攀爬巨木的藤草…… 扼殺他。 是一種甜美的誘惑。 容九輕輕摸上驚蟄的后脖頸,觸手的冰涼讓他沉默了片刻。 而后暴跳如雷地將驚蟄拖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