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
郭蘭側身讓出位置,陸澤然看向這個剛剛得到錦旗、獎金的歲笙,對于她這種好似被詛咒的事件高發體質,他現在已經有了免疫性了。 歲笙指了指地上裝死的男人:“他沒事,頭上的是西瓜汁,不用打一二零,這人是個小偷,不過錢包里那兩塊六也不夠他在看守所待一天的。 能不能給他辦個年卡,這件事你可以問問他。”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3-12-29 08:32:20~2023-12-30 20:19:4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隨心淺唱 15瓶;嚕啦嚕啦嚕啦啦啦啦 10瓶;瓜田里的猹 6瓶;麒麟 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3章 第 23 章 ◎乖巧?我裝的◎ 歲笙說罷,將躲在她身后的小孩拎到了前面,馬敬申幾人包括圍觀群眾,都沒搞懂跟這個小孩有什么關系。 倒是陸澤然在看到洗得發白的黑褲上,那幾個不起眼的的腳印,再看小孩發黃的頭發和尖瘦的下巴,立刻想到了什么。 看男人的眼神隨之一冷,惹得倒地動彈不得的男人一縮脖子。 眾人在聽完小孩講述自己的遭遇,這才恍然大悟,明白了歲笙這番cao作的原因。 “原來這人不只是小偷,還是個人.販子?!” 而且誘拐的還是一個孤兒,難怪名字這么隨意,直接用的數字,連個姓也沒有。 醒悟過來的眾人,此刻再看一身狼狽的男人,恨不得直接踹上兩腳。 郭蘭剛還要解開捆人的麻繩換上手銬,現在也用不上了,兩手交叉用力,將本就緊固的麻繩勒得陷進rou里。 男人的骨頭被勒得咯咯響,痛得他眼淚都飆出來了,連聲告饒邊試圖狡辯: “我就撿了個錢包打算送去警局,沒有偷!那小孩一個人,問他家在哪他也不回答還一身傷,哪就是我打的?” 陸澤然面如寒霜:“警局在那個方向還用你告訴我們?你帶著別人家的小孩不往警局去,也不交給派出所,他褲子上的鞋印跟你的鞋底一樣,你敢說不是你踹的?!” 男人被接連幾個質問說得啞口無言,但他還是堅稱自己就只是踢了兩腳,還沒能再開脫幾句,一個爛了一半的西紅柿精準砸在了他的臉上。 就像是一個開場信號,繼爛西紅柿后,不斷有人向男人丟來爛菜葉,里面還夾雜著石塊。 一家一孩政策已經實施十幾年了,家家戶戶的孩子都看得十分寶貝,最厭惡的就是人販子,群情激憤下男人被砸得不停翻滾躲閃。 陸澤然見情況逐漸向著失控的方向走,立刻下令將人押上車,立刻動身離開。 歲笙又挑了個西瓜準備走人,畢竟有郭蘭在,口供的事也用不上她。 奈何裙子被小孩死死抓住,而周圍激憤的人群越聚越多,眼看要將他們整個包圍,歲笙也只好跟著上了警車。 隔著警車玻璃,歲笙都能聽到乒乒乓乓的砸擊聲。 被孫鷹和馬敬申夾在后排中間的男人瑟瑟發抖,顯然是頭一次遇上這個場面,首次擔任主角參與其中,這滋味一時讓他難以自拔。 歲笙坐在副駕駛,看著蜷縮在腳邊的小孩,從這個角度看,只感覺小小一只,瑟縮抱團的模樣可憐可愛,很容易激起成年人的保護欲,如果她聽不到對方的心聲的話。 [五十五:jiejie看我,我這么可憐,求收養。] 五十五感覺到落在他頭頂的目光,小心抬頭,瘦弱無rou的臉上,本就烏黑的一雙大眼顯得更加突出。 “jiejie,我身上好痛。”小孩此刻眼角微紅,眼含熱淚,淚眼朦朧的注視著歲笙,被這樣一雙眼睛盯著,即便是鐵打的心也該軟化了。 [五十五:只要我露出這個表情,那些白癡志愿者就能給我更多的飯菜,更好的文具,她大概也吃這套?] 歲笙看著不斷冒出各種心聲的小孩,對他扮可憐博同情的行為,她并不反感。 其實在小孩拽住她裙子的時候,他的底子在自己這已經被掀得差不多了。 五十五巧妙運用話術,掩蓋了一部分事實,嚴格意義上并不算撒謊,他只是在眾人譴責時躲在她身后,低頭沒有說話而已。 比如后排捆成麻花的男人,他說自己只踹了幾腳,并沒有虐待他,這并不是狡辯開脫。 小孩身上的傷確實不是他打的,那些新舊交疊的傷是怎么造成的,這要交給陸澤然幾個來調查。 五十五從小在孤兒院長大,敢只身一人從孤兒院跑出這么遠,還在被成年男子威脅控制下,保持冷靜尋找解救的方法,這樣的孩子怎么可能是單純小白兔? 歲笙將手放在他頭頂摸了摸,感覺到小孩用腦袋蹭了蹭,很像她之前在貓咖遇到的一只頭牌布偶。 那只布偶每次看到她過來,立刻像小狗一樣跑過來求摸求抱,還會哈氣鎮退其他貓同事,不過從手感來說,差距很大。 身為頭牌的布偶被養得油光發亮,毛發蓬松,摸起來軟綿綿的,而這只明顯營養不良,摸起來好似稻草干枯發黃。 副駕駛內的二人貼得很近,但思維明顯沒在一個頻道。 警車行駛了五分鐘后在一個路口停下,歲笙剛剛接到梅姐打來的電話,明天一早那個新同事就會到。 雖然表面看是平級同事,只是對方擔任了調解員的職責,但是上面透露的意思里,那人又有監管一責,注定不能和梅姐、趙哥一樣相處。 定做的柜子還要下周才能拿到,那她囤積在辦公室的雜物就只能現在帶走了。 歲笙示意陸澤然送她到這里就行,道謝后起身下車,不過身后多了條小尾巴。 郭蘭透過車窗換氣,一路被犯人一身謎之味道熏得夠嗆,見到小孩跟著歲笙下了車,立刻打開車門跟上去將人拉住。 郭蘭:“五十五小朋友,我們先去警局把壞人關進去,之后再送你去醫院做檢查,確定檢查沒有大礙再送你回孤兒院好嗎?” 歲笙也注意到跟上來的小孩,五十五一副棄貓的眼神看著她,小跑著湊過來拉住她的裙子。 [五十五:帶我走,帶我走,帶我走...] 歲笙想到她還沒弄清他那身傷的來歷,思考后將手里的西瓜遞給小孩,叮囑他在警局切開吃掉,不要帶回去。 小孩知道這種安撫代表著拒絕,雖然早有預期,但還是有種難言的失望,再有一年多,他就要被迫趕出孤兒院,這次又失敗,那下次機會又在哪里? 五十五沉默的接過西瓜,乖巧點點頭,略顯艱難的拎著十斤重的西瓜,心聲再次冒出: [五十五:要在外面吃掉,不然回去就只能分到薄薄一片,已經忘記西瓜是什么味道了。] 歲笙:‘果然,問題出在孤兒院內部,管理者?還是五十五說的白癡志愿者?’ 她摸了摸小孩的腦袋,手感依舊粗糙:“我現在有事要忙,最遲這周周末會去看你。” 想了下還是跟下車的幾人要了紙筆,將川悅飯店的地址給了他:“再有什么事,你可以到這里找人,不要一個人出來亂跑。” 五十五接過寫有地址的紙條,眸光閃爍,沒有說話,只是乖巧的點頭,默默注視著她離開,直到背影消失在街口也沒有動彈。 郭蘭見小孩站在那里,瘦瘦小小拎著碩大的西瓜,說不出的可憐,忍不住上前安慰,想接過他手中的瓜,結果沒拽動? 五十五雙手抱住西瓜抬頭:“謝謝阿姨,不用你幫忙,我自己來就行。” 郭蘭聽到這小孩喊她阿姨,接瓜的動作頓時僵住,在她身后站著的孫鷹撲哧一聲,沒憋住笑。 坐在車里看守犯人的馬敬申探出腦袋,不明所以,陸澤然催促幾人上車,郭蘭一手一個往警車走。 拽孫鷹的那只手忍不住在他胳膊上擰了三百六十度,疼得他嗷嗷直叫。 陸澤然見小孩抱著西瓜坐到了副駕駛,叮囑他系好安全帶,見他不會弄,只好俯身幫他系好,然后同樣獲得了小孩的道謝:“謝謝叔叔。” 這下車里所有人都聽清了,后排的三個齊聲大笑,陸澤然有些無奈,不知道小孩為什么叫歲笙jiejie,到他就成了叔叔,他有這么老嗎?莫名的有些在意。 偏偏始作俑者完全沒感覺有什么不對,一臉無辜,似乎在疑惑車子怎么還不動。 歲笙這邊,等她帶著裝滿雙肩包的存貨打車回家,樓道已經被各家飯菜的香味籠罩。 她將背包一甩,整個人倒在沙發上,感覺明明是放假,但過得比上一天班還累。 好想請假,但是明天還有個空降的頂頭上司要來,不能缺席,希望性格能好相處些。 然而到了第二天見到空降兵后,歲笙跟梅姐、趙哥對視一眼,互相讀懂了對方眼中飽含的意思——完蛋了。 第24章 第 24 章(三合一) ◎調解員上崗第一單◎ 李紅梅看著由副處長親自送到門口的新同事, 忍不住嘀咕:“這都跟我媽差不多歲數了,退休金都領了吧?怎么還來這上班。” 歲笙想笑又笑不出來,因為上車一腳油門離開的副處長替她笑過了。 [許正旭:再不給我娘找點事做,下一個離婚的就是我, 幸好哄的老娘點了頭, 她心情一好, 全家舒心。] 歲笙:‘禍水東引這招是被你玩明白了。’ 辦公室內,呂艷菊,也就是副處長他娘,此刻正站在最前方的辦公桌前激情演講了半個小時。 歲笙靠坐椅子上, 聽得昏昏欲睡,感覺這個催眠程度快趕上周一升旗儀式了。 她們學校的教導主任說話就這個腔調,此時呂艷菊已經從激勵語錄過度到了個人光輝史。 “本人擔任z市二中高三級教導主任二十余年,從我上任那年開始, 高三級學生的儀容儀表、課堂紀律、班級衛生和評優評先,都得到了顯著的提高, 力壓高一、高二... 如今擔任調解員一職,將離婚率降低是我義不容辭的責任,是實現我接下來人生價值...(此處省略一萬字)” 李紅梅伸長脖子湊到歲笙耳旁嘀咕:“她說了這么多, 怎么沒聽她提學習成績?” 歲笙壓低聲音道:“可能她覺得那個不重要?” 李紅梅聽了嘿嘿直笑,結果剛抬頭就對上了呂艷菊在眼睛,一瞬夢回上學開小差被班主任抓住的場景。 對上那雙三角眼,感覺背后的汗毛都立起來了, 讓人渾身不舒服。 呂艷菊退休回家已經有三年了, 終于在這里重新找回了當初擔任教導主任時的意氣風發, 只感覺剛剛的一番演講, 說得她身心舒暢。 比起家里不懂事的兒媳婦, 還是上班讓她舒坦,呂艷菊拿起墻角的水壺打算倒杯水,剛剛講了那么久口都干了。 但等她找喝水的杯子時,發現自己忘了帶,再看辦公室其他人的桌子,發現也沒有,辦公室連個杯子都沒有,什么情況? 李紅梅拉著歲笙向前廳走去,坐到工位上終于憋不住了,學著呂艷菊剛剛的腔調: “我義不容辭的責任~”“實現我的人生價值~” “呵呵,還降低離婚率,什么教導主任,連按時上班都辦不到,啰嗦那么多,都是白扯。” 歲笙現在是十分佩服梅姐的消息靈通:“你是從哪打聽來的底細?要不是你提醒,我的杯子估計就要被征用了。” 原來昨天李紅梅喊了兩個同事過來一起大掃除,說是大掃除,其實就是將自己的私人物品藏好。 李紅梅向后瞅了一眼,見那人還在辦公室沒出來,立刻打開了話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