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那聲音極具蠱惑地引誘:“你與我立下血契,我們共享這具軀體。為人諸多苦楚,與我共修鬼道,不好嗎?” -------------------- 終于!!回憶就快結束了!!!沒想到會寫噶多的來著。 第45章 巧取豪奪 獄中凄冷,已是十足悲慘的境地,江予淮竟還被惡鬼纏上了。 他頹敗地問面前縹緲的影子:“成了鬼,我就可以為她翻案了嗎?” 鬼影愉悅地笑了起來,信誓旦旦地保證:“自然可以。你還可以殺了所有害過你們的人,甚至是王。” 他沒能立刻下定決心,將身體獻給惡鬼。 匆忙間他與家人見了一面,母親見他受如此牢獄之苦,哭成淚人,父親因雍州一事,也無法明著為他走動。 梁府血案備受矚目,官府再三施壓,他死不認罪。 江府,一片愁云慘淡。 “老爺,我就這么一個兒子,他受了這么大的冤屈,他怎么會敢殺人啊!你想想辦法救救他吧!”江母連日以淚洗面,眼睛都已哭得半瞎。 江父亦是一副愁云慘淡的模樣,嘆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梁家勢大,可是京中誰會知道予淮和祝小姐相熟,怎么會有那句證詞呢……” 愛子心切的江母自然不會放棄救兒子的機會,她也不知是受了誰的鼓舞,孤身一人跑去府衙外擊鼓鳴冤,上達天聽,總要想想辦法的。 但是她再也沒有回過家里,演練過無數(shù)遍的字字句句掩埋于無盡的黑夜里。 只有一句沒有實證的證詞,江予淮又確實沒動手,以至官府也無法推進案件,只得擱置。 他在獄中寫了很多封訴狀,都如石沉大海,寫到第三十五封時,他等來了母親的死訊。 陸時微沒有半點自由,只能眼睜睜看著他越來越枯瘦的手不停地寫,有時甚至是血書寫就。 她依舊沒能琢磨明白,她究竟是怎樣的一個存在?江予淮的眼睛分明好好的,她如何能寄生其中? 那時距離江夫人音訊全無,已經過去半年之久。 而他暗無天日的牢獄生活,已達一年。在得知噩耗的夜里,他近乎瘋癲地撞上了墻,留有一道深深的血紅色印記。 江父又來看過他一回,告訴他祝家的事情尚無轉圜的余地,而雍州城破仍是帝王的禁忌,無人敢提及。 “予淮,是爹沒用,眼下人人自危,唯恐受波及。我現(xiàn)在沒了官職,在京城度日很艱難,你母親也出了事,都說我們家是天降災星……” 他眼中燃起的希望一點點湮滅,呢喃著問:“那您這次是來……?” “耽擱了太久,我們要搬離京城了。予淮,活著總是能有希望的。”江父垂著眼眉,不敢看他的眼睛。 其余的江予淮一個字都沒聽進去,他只知道,他爹是來通知他,從此他只剩自己一個人了。 “可江衍之......”他本想說,他入獄和他那同父異母的弟弟脫不了干系,但轉念想到他爹只有兩個兒子,想來說了也無甚用處。 倘若不能報仇,他此生大抵是不能瞑目的。 于是他在粗糲的墻面上割破了手指,用殷紅的血跡在地上慢慢地畫了一個簡易的陣法,是他從昔日抄錄的《神仙傳》里看到的奇異術法。 時至今日他終于承認,祝向榆在看書一途雖是不務正業(yè),但也是很有品味的。 《神仙傳》被列入禁書,非但是因為有關修仙求長生的術法不能為百姓所知,還因其中記載了幾個鬼道術法。雖不知是真是假,會否反噬,他全不在意。 “鬼先生,只要您助我誅殺仇敵,我便將身體獻給你、供養(yǎng)你。”所言虔誠,他叩拜時的姿勢,和在廟中拜佛時,別無二致。 一年前找上他的尖利聲音響起,嘻嘻笑道:“年輕人,你終于想通啦。我可等了你好久了!” 由惡鬼入體后,一人一鬼尚不習慣,魂體縹緲不清,江予淮便大搖大擺地邁出了府衙,循著氣息找到了遷居幽州的江府。 他徑直尋到了江衍之,他的庶弟一如既往的關注他的一舉一動,只一個影子便已辨認出他,強笑著問:“大哥?你這幅尊容,是鬼還是人?” “是殺你的人。”他答得漠然,惡狠狠揪住江衍之的心臟,寒聲問:“官兵是你引來的,你對向榆的仇恨從何而來?” 江衍之竟是嘻嘻笑起來:“她可恨啊!我恨她趾高氣揚,恨她不正眼看我,更恨她愛你!”語調倏地拔得極高,他怨毒地瞪大眼說: “憑什么你能擁有這么多?你我有何不同?只因我母親卑賤?不過啊,還好你沒能娶到她,你說說,做她的夫君,會被她殺啊!多恐怖,毒婦也!” 江予淮的眼眸發(fā)紅,幾乎沁出血色。 大婚當日的祝向榆是沁著毒液的嬌艷花朵,仍是他此生最為珍視之人。 他不容許旁人對她有一絲一毫的玷污。 不再遏制惡鬼的沖動,他幾乎失了神智,將江衍之的心臟直接扯出吞吃。 再次清醒時,他驚覺自己身體的虛影變得清晰了許多,他這才明白惡鬼的生存之道,是靠吃活人修煉。 除卻江衍之,他又一一尋覓仇敵,從端坐高堂上的cao盤者,再到和梁家里應外合的羌人,他一個都沒有放過。 “我要你們血債血償。”他如是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