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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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正當兩人拂袖而去時,裴苒又補了句:“三jiejie,休要負隅頑抗了,到頭來,只會將自己弄得遍體鱗傷。” 裴萱毫不領情:“不勞你費心。” 待到人影徹底消失在皓月齋后,裴苒的丫鬟情兒用力將門一關,替自家小姐鳴不平:“指定不是什么好事,見小姐你好欺負,就找上門來頤指氣使,算什么姐妹!” 裴苒聞言,端起半涼的茶,輕抿一口,瞧著竟是將裴筠庭喝茶的動作學了七八分像,悠悠道: “好戲在后頭呢。” 第四十五章 撥云見日(上) 窗外風聲大作,旱柳面朝西彎著腰,柳條被風吹成一股一股的浪,彎得險些折斷。 屋內屋外,幾人無聲對峙著,氣氛壓抑。 燕懷瑾眼神不善地盯著他,渾身上下仿佛都在警告此人休要靠近。 然而男子折扇輕搖,儒雅從容,絲毫不落下風,絲毫不肯退讓。 一陣微妙的沉寂后,身處漩渦中心的裴筠庭長嘆口氣:“阿澤哥哥,不礙事,你進來吧,可還有其他人隨行?” 燕懷澤挑了挑眉,點頭道:“外祖家來了位表妹,今日我受母妃囑托,領她四處逛逛,眼下人還在馬車上。”說著轉頭吩咐身后的小廝,“將五姑娘帶過來吧。” 這位五姑娘年紀尚小,站在燕懷澤身旁,足足矮了他兩個頭,身著月牙鳳尾羅裙,甫一見滿屋子的生面孔,腳步一頓,躊躇著不敢再上前,只好怯生生地朝燕懷澤投去無助的眼神。 燕懷澤溫聲解釋道:“坐在中央的是我三弟,右方為鎮安侯府裴二小姐,另一位則是大理寺少卿,周大人。” “清河張氏,張裕臻,見過三殿下、周大人還有裴二小姐。” 裴筠庭瞧出她怕生,便率先邀道:“五姑娘,快坐到我這兒來,讓他們自個兒坐一塊去。”隨后又吩咐一句,“銀兒,你去問楊掌柜多要兩副碗筷來。” 周思年拱手笑道:“幾日不見,莫非大皇子好事將近?真是可喜可賀。” 此話一出,屋內誰還聽不明白話里暗指的意思? 燕懷瑾嗤笑一聲,裴筠庭稍訝,轉念一想,他確實已到該娶妻納妾的年歲,再過一個月,就是燕懷澤的弱冠禮,她還未想好送什么禮合適。 張裕臻聞言,連忙擺擺手,臉頰發燙,一路紅到脖子根,矢口否認道:“不是不是……姑母沒有那個意思,還望周大人莫要取笑我。”說罷還瞥了眼面色如常的燕懷澤。 裴筠庭倒沒生出旁的想法,只覺得南方的姑娘大抵都是這般,例如她在姑蘇遇見的云妨月,還有云氏一眾女眷,講起話來溫溫柔柔,落淚時更是我見猶憐。 這樣想著,她用公筷夾起盤中最后一塊牛rou餅,放入張裕臻碗中,小聲道:“這個好吃,你嘗嘗。” “方才你們幾人在談何事?愁眉不展的,不如說來我聽聽,若是遇上難事,我也可以幫襯一二。” “不勞皇兄費心。”燕懷瑾放下碗筷,梨紅木的桌子發出悶響,“并非什么要緊大事。” 單一句話是絕對無法使他信服的,只見燕懷澤微瞇起眼,緩緩道:“哦?莫非是在謀劃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 “君子慎獨,不欺暗室。卑以自牧,含章可貞。”他從容應道。 “好一個不欺暗室。” “皇兄承讓。”燕懷瑾還特意將皇兄二字咬重。 感受到這劍拔弩張的氣氛,張裕臻有些許惶惶無措,裴筠庭拍拍她的手,示意她放輕松,無須憂心。 與此同時,門外傳出紛至沓來的腳步聲,緊接著,一個脆生生的聲音隔著門扉傳入眾人耳中,是名副其實的“未見其人先聞其聲”:“皇兄,你究竟在不在里面!若非瞧見你的馬車在附近,教我好一通找!” 在場除張裕臻外的幾人皆怔愣一瞬,隨即反應過來——這位是四公主,燕懷澤胞妹燕昭情的聲音。 瞧見裴筠庭的身影,燕昭情雙眸驟亮,提著裙擺湊近她身前:“筠庭jiejie!幾月不見,真乃思君如疾。” “好了好了,”被她抱得險些喘不上氣的裴筠庭失笑,“再不放手,你就該到陰曹地府去見你筠庭jiejie了。” “呸呸呸。”燕昭情松開她,一屁股坐下,毫不客氣道,“盡說些不吉利的話。” 燕懷澤適時咳嗽,提醒道:“情兒,在清河郡待了兩個月,規矩全忘了嗎?” 她這才如夢方醒般,朝兩位皇兄行禮。 張裕臻也向她福了福,算是打過招呼。 燕昭情滿不在乎地覷了眼張裕臻,冷哼一聲,附在裴筠庭耳邊說道:“母妃的意思,是想讓張表妹嫁給皇兄,可我一點兒也不喜歡她,做事畏首畏尾的,瞧著半分不像清河張氏這種名門望族出來的姑娘。在外祖家呆的這兩月,我算是瞧明白了,她性子內向好拿捏,嬌嬌弱弱的,安靜又怯懦,想來母妃就是看中這點,故而總暗示皇兄,她屬意張表妹。可說到底,我心中還是更屬意筠庭jiejie你。” 裴筠庭伸手點點她的額間,佯怒道:“情兒,休要胡鬧,說過多少回,這種話不能當兒戲。” “我省得了,日后定學會守口如瓶,察言觀色。”燕昭情撇撇嘴。 “你呀。” 一頓飯下來,頂閣內人愈發得多。然而天色漸晚,該到了啟程回宮的時辰,幾人不得不起身辭行。